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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7. 换我来等你 ...

  •   Chapter7.换我来等你

      古老而又浪漫的威尼斯,是一个让人产生无限遐想的地方。不仅威尼斯运河有着“水上香榭丽舍”的美誉,河两岸的建筑更是风格迥异。而著名的圣马可大教堂,就在令人心醉神迷的威尼斯。

      圣马可大教堂始建于公无828年,原为存放亚历山大里亚移来的马可遗体的小教堂,后来被人称为圣马可大教堂。圣马可大教堂于公无976年被烧毁,约1043年重建,1094年最后完工。现在的圣马可大教堂集拜点庭式、罗马式和哥特式建筑风格为一体,别具东方艺术韵味。教堂的平面为东西走向的十字翼型,采用多塔对称的设计,中央部分是教堂的正殿,两旁设有走廊。

      而泽田和Giotto两人,此时就正行走在那以拱券划分出的走廊上。

      “你确定,你没走错方向?”Giotto疑惑道。

      泽田懒洋洋地将双手架在脑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大概吧。”

      Giotto明显对这种敷衍般的回答感到不满,“好吧,就算你走的方向是正确的,也姑且不论,我们已经‘晃悠了一下午’这件事。但是,原来应该趁早回去的我们,为什么非得要来这个无聊透顶教堂?”

      这是他们一行人在威尼斯逗留的第六天,两月为了一尽地主之谊,自荐为免费向导,带着大家四处走动参观。可不幸的是,圣马可广场上拥挤的人群,把这一日游大部队给彻底冲散了。

      若不是泽田的视线始终盯在Giotto身上,只怕他两人也不会如此碰巧的凑到一块去。

      至于泽田和Giotto这一下午所走的“回程路线”是否正确无误,这就真的只有我们伟大的彭格列十代目自己心里清楚了。

      “我们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泽田停顿一下,“举行神圣而又庄严的婚礼!”

      Giotto挑挑眉,诡异地笑道,“可可,要是你敢在所有人面前穿婚纱戴头花擦口红,少爷我就勉为其难娶你做夫人也无妨。”

      “……我可是男人,你亲自验过的。”

      “哦,我什么时候验过了?”

      “我第一次去你房间的时候啊,你欣赏了我换衣服的全过程。”

      “哼,那又怎样,我也是男人!”Giotto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点我并不否认,”泽田忍俊不禁道,“尽管,你未成年。”

      “未成年又——”Giotto脸上一红,“不对,我刚才问的不是这个。你别想蒙混过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鬼,变机灵了不少嘛!其实,我之所以要到教堂里来,是为了带你去一个很有意思而且还很好玩的地方哦。”泽田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十分“温柔亲和”的笑容。

      “……怪大叔,你这是要诱拐我么?”Giotto满脸黑线,“你该不会下一句话就要说“叔叔给你吃一颗很甜很甜的糖吧!”

      “等会儿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还有,不好意思,我没带糖出来,下次一定补给你。”

      由于他们两人都有着很丰富的“潜入”经验以及“超直感”这个无敌外挂,所以很快就穿过走廊,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一个挂着耶稣受难十字架的告解室里。

      告解室里站着一位身穿围黑袍的中年神父,正在一虔诚的诵读《圣经》。

      “耶和华对该隐说,你为什么发怒呢,你为什么变了脸色呢。你若行得好,岂不蒙悦纳,你若行得不好,罪就伏在门前。它必恋慕你,你却要制伏它……”

      泽田轻轻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物,迅速抵上黑袍神父的后脑勺,凶狠喝道,“不许出声,否则我就开枪了!”

      胆小的黑袍神父感觉到抵在后脑勺上的管状物体,顿时给吓掉了半条命,连忙举起双手投降。

      一旁的Giotto看着田手上的那把玩具手枪,默默地转身捂脸,心想着这个怪大叔是谁啊,我才不认识呢,见过丢脸的没见过这么丢脸的。

      “听好,等会无论进来什么人,你都必须保持沉默。同意的话,就点头。”

      黑袍神父拼命点头表示同意。

      “搞定。”泽田满意地冲Giotto笑了笑。

      “所以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旁听你向神父告解?”Giotto嘲讽道。

      “恰恰相反,我们是为了听别人的告解。你去把那块黑幕布放下来,自有好戏上演。”

      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告解室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

      “神父,我有罪。”听这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男人。

      泽田咳嗽了一声,刻意的将声音压低再压低,故作深沉道,“孩子,上帝与你同在,你有什么要跟上帝告解忏悔的吗?”

      “是的,马索利诺神父,我犯了罪,一个不可饶恕的极恶之罪。”

      “说吧,向上帝诚实地说出你的罪孽吧。”

      年轻男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的……我的老师,前段时间辞别人世了。”

      “愿他在天堂安息。”难道是你杀的不成?

      “我与老师,还有他的妻子克拉拉夫人,是三年前结识的。我们不仅在音乐上是彼此的知己,而且在生活上也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两年前,老师突发精神病住进医院,身为学生和朋友的我便义不容辞地担负起照顾克拉拉及其子女的重担。但是,在这期间,我发现我居然对我的师母,无法自拔的萌生了爱情!噢,克拉拉,你是如此的美丽、温柔、娴淑、文静,你已经使我,并且是每天都使我越来越对爱情、友情和自我克制的性质感到惊讶。除了思念你,我什么事情也不能做!”

      “所以呢,你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人神共愤的事情?”Giotto忍不住插话道。

      “啊?”

      “咳咳……没什么,你刚才幻听了。”泽田继续压低声音答道,一说完就瞪了Giotto一眼,心想着这小鬼就受装酷,刚才还嘲讽我来着,现在却比我更八卦。

      年轻男人又一次激动吼道:“神父,我有罪!”

      “是的,你有罪。上帝要你诚实地说出你做过的事,这样你才能得到救赎,阿门。”泽田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我会诚实说出来的。请上帝宽恕我的罪过。那天,我向她告白了,可是,她却和蔼委婉的拒绝了我……”

      后面的故事泽田其实已经不需要再听了,因为他已经猜出了这个年轻男人是谁。

      勃拉姆斯,德国古典主义音乐大师中的最后一人,在欧洲音乐史上占有崇高的地位。汉斯比罗在搞音乐评论时曾有一个“3B”的概念,代表着三位大师,一是巴赫(Bach),一是贝多芬(Beethoven),而另一个人即是勃拉姆斯(Brahmas)。

      “老师”指的是集作曲与评论于一身的伟大音乐家——舒曼,于1856年7月结束了其46岁的短暂一生。怀着对舒曼的悲痛和对克拉拉难言的感情,勃拉姆斯开始了漫无目的地在欧洲游荡。其间,他开始了为期10年的为舒曼谱写的一部大合唱《德意志安魂曲》的创作。

      舒曼去世时,勃拉姆斯年仅23岁,可是克拉拉却已经37岁了。此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又安详地度过了40个春秋,没有再婚,艰难地把7个女儿拉扯成人,平静地度过了自己的余生。而勃拉姆斯也终身未娶,因为他始终忘不了克拉拉,尽管其后有过几次的恋爱的经历,但每次过后,他都会写出一部的不朽的篇章。晚年,勃拉姆斯生活相当优裕,但其内心却异常孤独,他选择了舒曼推崇的“F-A-E”3个音构成的格言“自由—然而-孤独”作为自己晚年生活的归宿。

      1896年夏,克拉拉去世,勃拉姆斯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极度的哀伤悲痛使他处于崩溃状态。在给克拉拉圣洁的遗体撒下一反纯真的泥土后,他对人们说,自己去另一个世界的日子已经不远了。1897年4月,勃拉姆斯与世长辞。人们把他埋葬在著名的维也纳中央公墓,与他无限景仰的艺术大师贝多芬地底为邻。

      关于这三个人之间的爱情纠葛,无论是舒曼与克拉拉父亲的“婚姻官司”,还是勃拉姆斯对克拉拉痴情的忘年恋,想必只要是稍有了解欧洲古典音乐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

      泽田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又一次悲剧了。

      不同于Giotto听八卦时的“兴趣盎然”,连这三个人死后葬在什么地方都非常清楚的泽田,可是乏味得很。

      他原先带着Giotto来到教堂告解室的目的,是想让小鬼早点见识见识——所谓的政客的虚伪、商人的狡诈、后母的阴毒。然事与愿违,他们不仅没有听到任何的“阴谋论”,反倒是被迫围观一个三流故事!

      而最令人气愤的就是,泽田心知勃拉姆斯的一个签名放到21世纪是会有多么多么的值钱,却偏偏不能冲出去问人家要。

      那可都是钱啊,有了这么一座“小金山”,彭格列家族的财政赤字问题又可以缓上一阵子了。

      泽田喑自感慨了许久,见黑幕布外的勃拉姆斯仍旧没有丝毫要停止告解的倾向,只好出言打断,“孩子,在早期都会的后使徒文献中有所记载,人借着悔改和受洗,可获得原罪的赦免,并领受圣灵恩赐的行善能力,此后,人当善用圣灵的恩赐行事,努力进入永生。同时,一个人如果犯罪,可以通过行善来进行补偿。如本人所行的善不多,就可以从教会的功德库中取出填补。”

      别看这段话说得神神道道的,实际上很好理解,意思就是说你想要赎罪的话,就给教堂多捐点钱,这样上帝就会宽恕你。

      在勃拉姆斯感激涕零地跑出去捐钱后,Giotto面无表情地对泽田说道,“没想到你还挺能扯的。”

      泽田淡定答道,“这曾经是我的经济收入来源之一,要知道,每年捐赠各大教堂的资金总额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唉,你别这么鄙视的看着我,等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财政赤字’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看在你今天给我演的这出戏还算精彩的份上,少爷我就不跟你计较那么我了。放下你那把破烂玩具手枪,泽田。我们也该回去了。雨月和G肯定已经等急了。”

      泽田将手里的玩具手枪放下,胡乱塞到茫然状的黑袍神父手里,说道,“给你留个纪念吧。”

      黑袍神父看着手里的玩具手枪,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大怒道,“你们,你们居然耍我!”

      泽田笑而不语。

      黑袍神父见此怒火烧得更旺,“我,我叫人把你们抓起来,上帝会惩罚你们的!”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 Giotto不屑道,“就算拿出的是一把玩具手枪,可也并不意味着他身上就不会有一把真枪哦。更何况,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神父和修士们,似乎还不够给人活动活动筋骨。”

      “……”神父哑口无言,只能不停地在额上和胸前画十字,再度进入“虔诚”模式。

      泽田凑到Giotto身旁,轻声说了一句,“Giotto,还是你最懂我。”

      因为我们,本就是同样的人,所以总是能够最明白对方的心思,最知道对方想要些什么。

      尽管夜风习习,可Giotto还是没来由的觉得,耳根有些发热。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怪大叔,会不会真的有那么一丁点,是喜欢着自己的呢?

      “对于他们的爱情,你有什么想法么?”再度穿过走廊时,泽田这样向Giotto问道。

      “嗯?”Giotto还没有回过神来。

      “就是在告解室的那个年轻人,”泽田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他喜欢上比他年长很多岁的师母,这种禁忌的爱情,你会不会觉得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Giotto摇头道,“爱情,是很不可思议的,如果它不会令人变得疯狂且失去理智,那就不能称之为爱情。这句话是我姨母说的,似乎挺有道理。”

      泽田笑道,“我很认同,因为爱情本身,就是不分性别、不论年龄的。”

      “……你不用故意找机会向我灌输‘男同’思想,事关上,这在西欧上流社会并不少见,”Giotto耸耸肩,“对了,提起我的姨母,我都忘了跟你说,我们从威尼斯返回西西里岛时,准备走另外一条路径。到时会顺道去罗马拜访一下我的姨母玛丽亚夫人,你跟我一起过去。”

      当初雷切医生提出的两种路径,一是先走水路到那不勒斯,再到陆地上乘骊车前进,二则全程走水路,穿过来得里亚海直达威尼斯。

      他们过来的时候,选择了全程走水路直达威尼斯。而现在Giotto又说,回去的时候将采用另外一条路径。反其道行之就是,他们将先乘马车到达那不勒斯,这期间,为了拜访Giotto的姨母,还要顺道绕去罗马一趟,然后再从那不勒斯乘船返回西西里岛。

      泽田摸着下巴道,“就你和我两个人?”

      “是的。”

      “那这算不算是‘见家长’?”

      “……”Giotto快步向前走,留给泽田一个背影。

      嘴上虽然在调侃着,可泽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知道,Giotto又一次在前方布下了一张网,带着他往里头钻。在罗马这个已经搭好的“戏台”上,无论是那个要拜访的玛丽亚夫人,亦或者是Giotto和他自己,都将是演戏的人。

      他们之间,仍旧缺乏信任,只能相互试探,步步为营。

      幸好,他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让彼此慢慢打开心防。

      “还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呢,”泽田无奈叹道,然后也提步跟了上去“不过,我喜欢。”

      呐,Giotto你曾经等过我百年光阴,所以这一次,换我来等你。

      他们肩并着肩走出教堂大门,几步之外便是一座石拱桥,桥下蜿蜒流过的是大运河的支流。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带有咸味的水汽浸润了鼻腔。

      “先生,雇船么?”倚在桥边眼尖的船夫遥遥喊了一句。

      泽田看了Giotto一眼,随际走向水边,答道,“请载我们去穆拉诺岛。”

      船夫扶着他们的手臂,一个一个地帮助着登船。威尼斯的贡多拉,这是一种从吟咏尼谣的时代就一直传下来的稀有交通工具,船身漆成棺木一样的黑色,使人想到灵柩,想到死亡——就好像威尼斯这个古老浮华的城市一样。

      已是黄昏时分,天空有一半变成了艳丽的橙红色,水面变得波光粼粼的。船夫跳上摇曳的船尾,摇浆,贡多拉一直顺着海风驶出圣马可广场——这座以圣马可大教堂为基础修建的广场,曾被拿破仑誉为“欧洲最华美的客厅”,是威尼斯当之无愧的“心脏”。

      广场周围由十四座翼狮看守,几百年来威尼斯所有的政治权威,宗教象征、文化机构、还有亚德里亚海的美景,都在这里汇聚。所有的游行、列队、仪式和庆典都在这里举行。

      四周越来越静,除了船浆拍打水面的汩汩声和波浪击敲船头的重浊声外,什么也听不见。Giotto惬意地坐在漆得发黑的扶手椅上,突然间玩心大起,将身子微微向外探去,用双手舀起一捧水,坏心眼地泼到泽田身上。

      正在欣赏沿途风景的泽田被突如其来凉意给弄得打了一个哆嗦,待反应过来Giotto对自己做了些什么时,虽有些微怒,倒也没有去一报还一报,只是眯起眼睛说道,“Giotto,你说如果我们两个人都湿淋淋地回去,其他人会怎么想?你一定,不想让大家误会些什么吧?”

      Giotto又一次伸入水中的手顿时就停住了片刻,“哼,就算他们误会些什么,也是你承担全部责任,毕竟,我才比较像是受害者。”

      “……你能不能别说的那理直气壮,明明做坏事的人是你才对吧!”泽田莞尔一笑道,“嘛,只要你愿意回去给我洗衣服,就随便你泼好了。”

      “洗就洗,我可是会把你的衣服全都给撕成碎片,看你怎么穿!”说完又大笑着继续泼水。

      “呃……那你就尽情地撕吧,反正我现在是零收入者,像买衣服之尖的,花的可都是你的钱。”

      “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Giotto一边泼着水,一边故意那阴森森的口吻恐吓道,“回去给我乖乖地写欠条,以后工作的薪资必须得全部上交。要是胆敢赖账不还钱,嘿嘿,我就让你卖身来抵!”

      泽田指头望天,心想着,“还钱,或者不还钱,这是一个问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7. 换我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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