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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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在作怪？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季黎黎低着头，小声问道。
“心里有鬼，世上就有鬼。那个慧能不是说了么，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仁者心动。”
“那个‘本来无一物’的慧能？”
“对啊。你知道的蛮多的！”
“这不是《中国传统文化》课上讲的吗，你说你最喜欢这课了！”
稽一立又开始心虚了，果然，言多必失啊！看到季黎黎的饭已吃了小半碗，自己的也要见底了，说道：“嗯，吃饱没？走吧！”
“咦，你怎么不说我浪费粮食了？”季黎黎看着碗里的饭问道。
“你不浪费，食堂的这么多饭卖给谁去？”
“你变了，真的变了。”季黎黎看着稽一立。
稽一立不敢看她的眼睛，感觉浑身不自在，反问：“哪里变了？”
“以前你总是和我作对，我吃的多了你说该减肥了，我吃的少了又说我浪费了。现在你总是替我说话了，不好玩了！”季黎黎显得有些失望。
“喔，弄了半天，我是你的玩具啊！”
“没有！我是说，你变了之后，我还有点儿不适应。”
“慢慢就好了。”稽一立站起来，收拾碗筷。
“你看，又不对了。以前有人在你面前说‘不习惯’这三个字时，你立刻就会冒出一句‘吐着吐着就习惯了’，现在都不说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你我相别可比三天还要多吧？”稽一立觉得这句话的分量还不够，又补充上一句：“不是跟你说了，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我就……”
“嗯，明白。只是你的变化太大了，让我一时接受不了。呵呵！”
说着，季黎黎跟着稽一立走出了食堂。
“你午睡的习惯没改吧？”
稽一立本想直接和季黎黎去图书馆的，听她这么说，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只好再次撒谎了。“嗯，雷打不动！”
季黎黎听了，笑着说道：“嗯，这一点倒是没变啊！”
“那，再见了！”
“嗯，拜拜！对了，你不是还要给朱贤带饭吗，怎么直接回宿舍了？”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这么快就忘了。”说着，稽一立调转方向，向二食堂走去。
语言的学习如同古人习武一般，都是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经过不断的刻苦练习之后，便可达到登峰造极，一代宗师的地步。稽一立之前已经翻阅了那么多的外文书籍，早已达到这等地步，而季黎黎还如同一个刚刚进门的后生，只是学会了几个简单的招式而已。在稽一立的帮助下，季黎黎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现在做起英语题来犹如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稽一立之前也浏览过一些史书，还将“秦始皇是自杀的”这些机密史实告知以前的稽一立。现在，这些东西也都派上了用场——季黎黎的思想政治理论课程。专业课方面，季黎黎就轻松多了，上课的时候就特别用心，复习了这么多遍之后，更不成问题了。
学校放寒假了，稽一立不用去外语学院上班了，便天天去自习室陪着季黎黎。季黎黎专心学习，他没什么事做，就去借阅处借了好多书回来。看着看着，一页纸忽然从稽一立手中的小说里飞了出来，飘到了季黎黎面前。季黎黎只瞄了一眼，脸上便起了火烧云。
“这是什么？”稽一立假装毫不知情，问季黎黎。
“我哪知道！”季黎黎头也不抬，小声说道。
“‘NG’？力的单位是什么来着？”稽一立明知故问。
“不知道。别打扰我，学习呢！”季黎黎的头更低了。
“力的单位是‘牛’，也就是‘N’。‘一NG’，也就是一牛G，也就是一力G，也就是一立稽，我名字啊！”稽一立装得特别惊讶。
“那‘DLG’呢，什么意思呢？”稽一立继续小声嘀咕着，一边偷看季黎黎的反应。“‘D’，double的意思，就是两个；‘L’，两个‘L’，该不会是你的‘黎黎’吧？”稽一立问季黎黎。
“胡说什么呀，别打扰我！”季黎黎当初写这些字母的时候，特别希望他能看得懂，现在他的确看懂了，却又不好意思承认了。
稽一立想起——当他还不是稽一立的时候——看到季黎黎写下这些，然后偷偷跑去借阅处，翻开每一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312页，把它放到了遗失了这页纸的那本书中之时，也很好奇。后来看到她见到稽一立时的样子，看他时的眼神，便明白了一切。312，不正是稽一立的学号吗！也便从那时起，他开始对季黎黎产生了好感。好感慢慢积累，终于积累成了喜欢，积累成了爱！
终于，大四下学期开学伊始，考研成绩公布了。季黎黎考了388分，一科英语就达到了88分，比赵夏还要高，总分却比赵夏少了8分。同时，她们俩也成了整个学院的传奇——赵夏的传奇来自于从大一起，在整个系历次考试中，次次第一，科科第一；季黎黎的传奇来自于，她是整个系参加考研的同学中花费时间最少，对考研最不上心，被老师和同学们最不看重的一个，却考出了几乎可以和赵夏相媲美的分数。黄湘灵却发挥失常，只走了一所211院校，同时，她和郝岱也好聚好散了。
季黎黎决定宴请在考研路上帮助过自己的这些朋友，赵夏、罗少霞、稽一立和她同寝室的另两位同学。季黎黎一看，名单上竟然只有稽一立一个男生，他肯定会拘束的，便又加上了朱贤、班长刘兴泰和团支书董明珠。
刘兴泰有事没来，朱贤便和董明珠侃上了。
“你说，那些诗人真的是没事干闲的啊！那个李白，‘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你直接说‘爷很愁’不就得了；还有那个李后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说白了也就是‘爷他妈的更愁！’弄得文绉绉的，还得要求我们背诵。更可气的是陆游，‘死去元知万事空’，你都知道你还在那儿磨磨唧唧，害得我们这些莘莘学子浪费时间去背，有这时间搞搞计划生育，或者背背八荣八耻啥的，多好，真是！”
稽一立插话道：“你说话注意点儿，有女生呢！”
董明珠说道：“这叫甩包袱么，和相声一样，前面说了一大堆，后面抛出来一个笑点，就成了经典了。”
“郭德纲啊？”身为北方人的罗少霞问道。
“周立波吗？”身为安徽人的赵夏问道。
“可别说他俩，我最讨厌他俩了。整天去网上找一些过了时的笑话，然后再添油加醋地说出来，当成是他自己创造的。别人吃过的饭菜他再去啃，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真不知廉耻！”朱贤看到稽一立正盯着自己，硬生生地把“他妈的”三个字咽了回去。
“我知道周立波好这口，郭德纲不是吧？”罗少霞辩解道。
“他是不是讲过‘于谦的时间钟表在上帝的房间里做电扇’这么个笑话？这个笑话其实早在美国轰炸我南斯拉夫大使馆的时候就有了，你们有的人可能没听过，我再给你们讲一下整个段子吧。‘据说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块决定寿命的时间钟表在天堂中，上帝看每一个人的好坏来决定你的钟表走得快还是慢。如果你总做好事，上帝就会让你的表走得慢一些，你就可以长寿了，而如果你总是做坏事，上帝就会让你的表走得快一些，这样你就短寿了。我三名使馆人员上了天堂后，便去寻找克林顿那块钟表，结果被告知，他的那块钟表被上帝拿去当电扇了。’”
季黎黎、赵夏和稽一立都是第一次听这个笑话，直笑得前仰后合，乱七八糟。
看着她们三个的样子，朱贤终于体会到了抄袭别人作品之后的快感，如同偷别人的东西一样，偷的时候刺激，到手之后兴奋！
“对了，我这里还有个段子呢，不过这个可是我自创的，拥有绝对版权，不许你们出去和别人说！”
“嗯，好，快点儿！”稽一立催到。
“别，先等一会儿，我接个电话。”季黎黎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没事，你先讲吧，一会儿她回来了我再转述给她。”罗少霞也催促起来。
“那，人家能让？”说着，朱贤向稽一立瞄去。
自从稽一立开始教季黎黎如何学习英语以来，好个人好得不可开交，除了去外语学院工作时间之外，稽一立都会去图书馆陪季黎黎一起学习。尽管俩人从来没有向众人公开过她们的关系，可是此事早已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
稽一立有些不好意思了。“关我什么事啊，你想讲就讲吧。”
“呦，一会儿我可要告状了。”赵夏笑着说道。
“好，我这个笑话可谓是短小精悍，我说了啊。季黎黎管你叫summer姐是吧？”朱贤问赵夏。
尽管季黎黎大赵夏六个月，可是在生活和学习上，一直都是赵夏在帮助季黎黎，因此她一直叫赵夏为夏夏姐。后来想到“夏天”用英文便是“summer”，就给她起了个英文名字，“summer姐”。
“嗯，对啊。你以后也得跟着叫，我还长辈了呢！”赵夏对稽一立说道。
“快讲你的笑话得了。”稽一立急忙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哇，看，还不好意思了呢！”朱贤看到稽一立的扭捏模样，不禁说了出来。“好了好了，我开讲了。‘季黎黎对赵夏说，summer姐，明天周六。赵夏回答说，喔，郊游去吗？季黎黎回答说，去你妹！’”才讲完，朱贤忍不住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等他笑完了才发现，众人还愣在那里，不知道笑料何在。
恰在此时，季黎黎回来了，看到大家的样子，问道：“怎么，还等着我呢，你讲吧。”
“讲什么呀，幸亏你不在。”稽一立以为这个笑话的笑料便在于季黎黎说了一句“去你妹”这样的脏话，所以很是不爽，对季黎黎说道：“你要是在了，不仅会失望，可能还会发怒呢！”
朱贤心里这个难受，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听得出这个笑话的笑料在于季黎黎叫赵夏为姐姐，可她最后却说出了一句“去你妹”，便是骂了她自己了。朱贤想，回去之后，把对话的两个人改成大乔小乔，或者是大S小S，估计她们就会懂了。可惜高估了她们的智商了！
“对了，谁给你打电话？”稽一立顺口问道。
“哟，现在就开始关心上了哈！”赵夏起哄道，众人跟着哄笑。
季黎黎却没有笑，只是很烦躁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来电显示说是未知。还有，他说他很痛苦，没有感觉，而且我们正常人还看不到他，听不到他，感觉不到他。听起来和真的似的！”
稽一立一听……
注：（《浮士德》作者为歌德）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