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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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斜川跟夫人很快过来了，雅茹当然是陪着唐晓芙说话，方鸿渐叫嚷着自己饿了，一个人据案大嚼，董斜川先把赵辛楣拎到一边，“听到你的电话，我还以为是什么公事要跟我商量，你现在可了不得了，不但不把情敌放在眼睛里面，还准备帮情敌离婚，这样子方鸿渐就不怕砸在手里了是吗？辛楣啊，你可不能吃了一口就丢啊，丢了一辈子都找不回来啊。”
“我怎么敢呢？我巴不得鸿渐砸在我手里，就我一个人要他。再说了，请嫂夫人来，也不是为了劝离，是为了劝和，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赵辛楣跟人家小姑娘无冤无仇，人家还叫我一声哥，不管怎么样，我不能害她，只是她自己一个人就到这样的场合上，不是我不相信她处理不了，年前那事情，你也都看清楚了，她不是没有手腕的人，但是现在，就把她娇滴滴一个小姑娘丢在这里，鸿渐他嘴上不说，心里也是要说的，还不如我出面，省的让鸿渐觉得欠了你们这个人情。当然我是不怕欠你们人情的，早晚你们还有要还我的人情的时候。”
“你这样的话还是说给鸿渐听去，我受不了你这样酸溜溜的调子，好像是在为别人考虑着，什么道义什么人情，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吃醋罢了。还有，我问你，怎么突然想要督战团的缺了，电话里你没跟我讲清楚，没有前因没有后果的，你要这个缺，我不能给你，但是你要是真有什么天大的难处，我就是变也得变一个给你的。”
“也许只是我多心，因为曹元朗的事情，苏文纨求了我，但是我没答应帮忙，我只怕这一桩事情不成，苏文纨要发疯变成疯狗乱咬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了。如果又让她晓得，我跟鸿渐这样的关系，那就更加不妙了。我思来想去，还是离开重庆，远远地走了最好，但是也不能去成都，那边有阿意她们，也不方便。最好就是有个督战团，我带着鸿渐，也算是远走高飞了。”
“你倒是知道督战团是个好差事，但是不管是一桩怎样的差事，可都是没有你外务部办公室主任体面，这可算是京官，你又年轻，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哪有什么不可限量的前程呢？我又不是纪泽公，像那样的，才算是一个外交家，我不过是混几口饭吃罢了，不做这个官，叫我去开个报社，或者干脆当个记者，我觉得都要胜任些，只是眼下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又被你拖进了贼窝，已经是不能脱身了，你看，就这一点，你这一辈子都算是欠的我的了。”
“但这的确不是我强迫你，当时明明是你要借人家的眼睛替你顶着鸿渐，这才答应了的，怪不到我头上。那你现在想好了没有？还要这个督战团的位置吗？这可是贬啊，虽然表面上没吃什么亏，但是暗地里却是伤到骨子里了啊。”
“若只是想离开重庆，外放做一个县长，或者做一个市长也是做得，还没有这么难操作，只是有一点，斜川，你可别忘了，这督战团可算得上事情报系列中一环，我不想断了跟那边的联系，我必须要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你这样的苦心，倒是难得了，但是戴老板那边，只怕你也算是真的被牵到他的系统里去了，这样你的名声可不够好听啊。”
“还要名声干什么呢？被贬必须要得咎，不然动辄被贬，就失之刻意了。但是我先现在还不准备走，或者说，还不能走，□□直接打了电话到我办公室，叫我督办外务部的防空事宜，虽说档案大部分已经运往成都，但是还有部分留在重庆，加上一旦空袭，没长腿的东西是保住了，长了腿的人要是被炸死了，那可就更加不值当了。上面说五月一号前面要弄好，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嘛。我开始还急，但现在算是彻底想开了，我好好做，一点都不马虎，因为这件事是马虎不得的，上面拴着许多人的性命呢！但是万一因为未能如期完成，那么，斜川到了那个时候，我因为办事不力被贬，你可一定给我留着个好点的地方。”
“也好，依我看来，苏文纨其实不足为惧怕，她弄不出什么风浪来，只是你跟鸿渐这样，可能有人会看出你们太亲密了，重庆这一个地方，大家恨不得都是有三只眼四张嘴，你们还是离了这是非之地，才能过的更快活些，我会帮你们留意的。”
等到赵辛楣跟董斜川说完了悄悄话回到咖啡厅里面，方鸿渐已经把自己的那一份吃的干干净净，正在慢条斯理地享受一块美国奶粉做出来的牛奶布丁。董夫人陪着唐晓芙，唐晓芙已经开始哭得梨花带雨，想来是跟董夫人倾诉了一番自己所经受的不公平，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赵辛楣三下五除二收拾掉了自己那一份晚餐，使者收走了残羹冷炙，于是只留下三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张桌子上发呆。八点钟，那位许公子没来，到了九点钟，许公子还是没有来。董夫人断定，那薄情郎今天肯定是不会来了，但她这话说的偏颇，对唐晓芙的无情，又怎么不是对那个歌女的有情呢？只是这情用错了时间，用错了地方。而唐晓芙自己，说实话在情感上也根本没有爱过这个丈夫吧，于是道德上先不谈，这两个人在感情上，其实是齐平的，没有谁比谁更恶劣的说法。
咖啡店九点半关门歇业，到了那个时候，许公子果然是还没有出现，董斜川夫妇坐着汽车送唐晓芙回家，赵辛楣和方鸿渐两个就慢慢地在回家的路上晃着。
“今天这一顿饭吃的可真是，本来还以为可以跟你一起享受一回大餐，只是我最怕女人哭，唐晓芙一哭，我就被噎的不想吃饭，本来是为了吃得饱了散散食，但是现在这个钟点，不用说消食了，只怕再走一会，我就又饿了。”
方鸿渐小心地打量着赵辛楣的脸色，他生怕赵辛楣吃无端的飞醋，认为今天一定是他方鸿渐要在这里见唐晓芙才故意作怪的，然而赵辛楣却称得上是面色如常，也没有生气，也没有急躁，“我也是最受不了喜欢哭的女人的。”赵辛楣这一句话一出，方鸿渐才算是定了心，看来赵辛楣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偶遇生气。
作者有话说第109章 第四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