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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儿子 ...
我坐在滑竿上摇摇晃晃的下了凌云峰,脑中却在想着甄嬛的一举一动。
她初见我,讶异是有的,惊恐与了然也是有的。但是她能很快的冷静下来放下身段与我行礼,足见她心性深沉。
与她相比,我刚的表现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接下来,我便病了吧。
下了凌云峰,回到甘露寺,我命人报于皇后说我身子不爽,径直躲进了轿子里。庆德仪被我吓到了,也跟我一样老老实实地回轿子待着。
很快,皇后便命人来问。我告诉她,因上凌云峰累着了。不久,等到眉庄回来了,我们便迅速回宫了。
我回到冉香阁,蒙头便睡。过了一会儿,冬青将我从被子里挖出来,太医来了。
莫太医又说了一堆,我看着冬青,冬青翻译,“小主身体很好,但是心情不好。”
我点点头,将莫太医送出去了。
接着睡。
又过了一会儿,我又被挖了出来。出乎我预料,来人是沈眉庄。
她告诉我,太后很生气,已经命人以危害皇嗣的罪名,夺了管顺仪的封号,降为贵人,怕是连采容殿都要迁出去了。太后让我只管放宽心思,旁的事情不用费神。
眉庄重重强调了“太后”二字。
管顺仪,哦,是管贵人,她在甘露寺上说得一番话,声音实在太大,不仅我听到了,周围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我又是因为上凌云峰累着了,所以后宫众人眼中,这危害皇嗣的罪名也是成立的。
但是太后,太后当然知道我不是因为身体疲惫。有沈眉庄在身边,太后怕是把来龙去脉知道的一清二楚。甄嬛当年自请离宫,并不只是皇上厌弃于她,更多是她哀莫大于心死。此事宫中除了皇后,怕是只有太后清楚。如今有人欲故技重施,可偏偏我肚子里还有个五个月大的孩子呢。
况且,沈眉庄知道甄嬛凌云峰,是因为太后月月遣芳若姑姑去看望。管文鸳这个二货,她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我笑着听了她的劝解,送她到门口,她拉着我的手说,“我原是不知道的……现下,你千万保重,想想你的孩子,再想想胧月与嬛儿。”转身便走了。
看来,甄嬛是跟她说过纯元皇后的事了。不过沈眉庄,你到底有多喜欢你的嬛儿,这一年以来对我冷眼相向,如今又因为她一番话扭转了态度。还有,你眼睛里快要溢出来的怜悯是怎么回事啊,知道的说你是来安慰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刺激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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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扶我回去,“小主,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想不通为什么我要害管氏?”
是了,这个坑,原本就是我挖下去的。前些日子,皇后提起出宫游览,我便在想这件事了。是我在管文鸳面前说她管氏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坑害了甄氏一族,左右阿早在前朝还倔着呢,这话被传出去,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甄氏原本这三年来在宫中已成禁忌,若不是我有意提醒,管文鸳怕是早就忘记了。
果然不出两日,管氏就向皇后提了甘露寺。
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是我觉得,凭管氏一人,决不能作此计划。
这个坑,是我下的,也是皇后下的,坑拉坑去,被埋下的就只有管氏一人。
冬青小声说,“我原以为,小主还是有几分喜爱管贵人真性情的,不然也不会日日逗着她玩儿。管贵人也未曾真的做过什么坏事,为何这次……我们……”
我笑了笑,说,“这世间,害一个人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我最厌恶的,就是分明行虎狼之事,却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原本害人,素来就是看不顺眼就害了。偏要说什么不得不争,不得不斗,一定要争,一定要斗。若是当真无欲无求,老死宫中又何妨。这样自己骗自己,无非是求得心中些许安宁罢了。”
“无论如何,害人都是不对的。与其做一些清高的姿态,惹人恶心,不如爽快一些。”
冬青扶我到床边。
“若当真要找个理由,你就当那日初到翠微宫,管氏拿言语激我,让我下不来台。”我看着她,“我记仇。”
我缓缓躺下。
“况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怎么知道,我这是在害她,不是在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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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睡着了。睡梦之中,好像有人在拨弄我的耳垂。
我怒了,起身,“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是玄凌。
我当然知道是玄凌,除了他谁敢这么玩我。
玄凌见我发火,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后笑道,“听人说你累着了,身子不适,便想着来看看,怎么你精神头这般足。”
我心下琢磨,他到底知不知道我见了甄嬛的事,总要试一试才好。
于是我说,“坐着轿子被人抬上去,有什么累不累的。不过是见了些别的人,心理堵得慌罢了。”
他的脸迅速冷了下去。
看来是知道的。
这些日子以来,我与玄凌之间渐入佳境。我性格爽直,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有什么问题就问出来,想来他也觉得这样相处比与旁的妃嫔猜来猜去要轻松些,对我也多有眷顾。原先他总叫我“爱妃”或是“令卿”,如今倒是跟着太后,直接唤我“阿晚”,而我,情到浓时,偶尔也会唤他“四郎”。
想来,他对我怎么说也有三分薄情,所以今日,他虽恼我,总想着来看一看我。话说当年,甄嬛冒犯了先皇后,他虽大怒,却也未曾想过要她怎样,离宫入寺,是甄氏自己求的。而如今,我不过是被人诓骗着冒犯了甄嬛。
想到这些,我心下安定,便又躺下了,特地将床的外半边留给了他,他也识趣,顺势躺了上来。
我侧躺着,背对着他,说,“我心里有事,可我现在不想想着这些事情。现下我一定要把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我转过身,“可旁的事情,我也想知道。等孩子生下来了,您再慢慢告诉我,好不好。”
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点了点头,又像是没有。
我得到了他的回答,便又昏昏睡去。
黑暗里,他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我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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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我刚起,便听见了采容殿里搬东西的声音,想来,是管文鸳要被赶出去了。
我扶着冬青的手,站在门外,远远的看着。
管文鸳却来到了我的面前。如今她见了我,却是要扎扎实实的行一个礼了。
她恨恨地对我说,“我最看不得你这幅轻狂狐媚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你不过是别人的一个影子罢了,还真以为皇上是真喜欢你么。”
是了,她只见过甄嬛,自然以为我是甄嬛的替身。她又是因为出卖了甄氏才投得皇后门下,而今越见我得宠,她只怕心中越愤怒。
我回道,“我也看不得你一副鲁莽武断的样子。你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其实也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杆枪罢了。”
我顿了顿,又说,“不,你连枪都算不上。”
“你浑身上下都惹人厌,想来是个人就不会看上你,无论是要你干什么。”
“我就最讨厌你脖子上那串红珠子,一闻到那个味道,我就恶心的不得了。”
我对管文鸳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实话,至于她能听懂多少,就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了。
至于皇后,我折了她的枪,若她就此罢休,便算了,我现在动不得她;若她不打算善了……
我也只能扛过去,我依旧动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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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日小心,令人将冉香阁守得像是铁桶一样,就怕有人对我使坏。但我没想到,我没出事,出事的是冬青。
三月里的一个夜晚,冬青被人从身后推下了水。
这世间的闺阁女子,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再加上遇水慌张,溺毙是常有的事。当年沈眉庄不过是运气好,才被人救了上岸。
可是冬青运气不好,那一天没有人从旁边路过,更没有人愿意下水救她。
于是冬青只好自己游了回来。
当看到冬青哆哆嗦嗦湿漉漉的出现在门前时,我的魂都快被吓掉了。在这一刻我无比庆幸我曾在栾水之畔有几年不顾天高地厚的日子,让我与冬青都学会了凫水。
可是为什么,冬青她招谁惹谁了。
我无比气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吩咐大家守得更紧了。
像是开了水闸一般,这几个月应有的算计,在冬青落水之后迅速涌来。
先是小厨房的吃食里,同时送来了红糖发糕与凉拌皮蛋。
再是我平日喝的花茶里,莫名其妙地被人掺了桃花。
天气晴朗,我出门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险些一脚摔倒。
有周围的人帮我看着,我好歹熬了过来。可这翠微宫中另两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四月里,庆德仪早产。
对,没错,是庆德仪,不是陈嫔。
她只不过是想伸手拿架子上的一本书,垫了个脚尖,便小产了。
太医下了虎狼之药,八个月的男孩,就只有小小一团,连哭声都不曾有一句。庆德仪倒是活下来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这边庆德仪刚过,那边陈嫔便也跟着发作了。
陈嫔的孩子倒是足月而生,但不知怎的,孩子怎么都生不下来。
陈嫔喊了一天两夜,我便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听了一天两夜。第三天早上,有人带来了太后的懿旨。我隔着很远看着传旨的太监,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他说,“舍母保子。”
冬青在旁边拉着我的手,我觉得我的指甲扎进了她的肉里。
陈嫔用她的命换来了一个不甚健康的小公主。皇上看都没看一眼,就让人抱下去了。
之后的追封、抚养,都与我没有关系,我现今已是自顾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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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嫔与庆德仪之后,我便更加小心翼翼的等待着皇后的后招。但奇怪的是,所有的一切手段都不见了,就像前些日子的危机四伏只是我脑海中的一个荒诞的梦。
不可能,皇后一定有所图谋。
我恨死了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我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命人细细检查周围所有的一切。皇后就像一只毒蛇,盘在我的身旁,她吐一吐舌头,便能碰到我的脸颊。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你明知事情就要发生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会发生。
冬青对我说,“小主可千万放宽心思。小主不要只看着旁人,便想着自己也是这般。陈嫔与庆德仪,许是身子本来就弱,方才有这些事情。”
她走上前来,接着说,“古书里都说过,女子虽十四而天葵至,必二十五而嫁。旁的小主,年龄小,身子自然就弱,不小心中了暗算就容易小产。小主今年二十有七,正是强壮之年,胎象一贯稳固,又比别人多了几分力气,想来生产必不是难事。小主千万不要多想。”
我知道她是在劝我,可我听不进去。我的紧张,带着整个冉香阁上下都跟着一起紧张。太医来看,也只说我忧思过甚。
我依旧殚精竭虑,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直到有一天。
自入春开始,我养的那两只兔子便一日比一日兴奋,成日里满院子乱跑,后来连半夜里都不睡觉,只折腾的乒呤乓啷的。我原先以为是春天来了,还指人想把它俩凑成对。
再后来,有一天,我看见一只兔子一次一次地往墙上撞。
它们疯了。
我看着它们,觉得我也要疯了。
我坐在屋里,冬青走了进来。我看着她。
冬青说,“是松树。”
松树?我大惊。那些松树,是我搬入这冉香阁不久,自己求来的。我素来不喜欢花草,太难养活,但是宫中又不能没有些绿色,掖庭便送来了一些松树的盆栽。那些盆栽修剪的很好看,又有长青之意,我便留下了,放在殿外的走廊上。
“松树有什么问题?”我问。
冬青摇摇头,说,“松树没有任何问题。”冬青顿了顿,“我们查过许多遍了,松树上面没有任何问题。是松树本身有问题。那些盆栽,各个都至少有三百年。”
我心下一沉,三百年的盆栽。“所以呢?”
“所以它们香的厉害。”冬青答,“盆栽又多是以根部露在外面,就更香了。松树毕竟不是花草,虽然有香,但并不明显,人都不在意。我也只是隐约记得在哪里看过,松香闻多了,会让人心烦意乱,焦急暴躁。”
掖庭送来的花,素来都是一月一换。这松树又是我自己求来的,而且种类没有变,样子没有变,数量也没有变,就是树的年龄变了。谁能看得出来。若不是那两只同样也养在走廊里的兔子病了,我是定然不会怀疑的,冬青也不会特意砍了它们看树心。
谁能看得出来。
我看像昭阳殿的方向。这一招连环局,实在是漂亮。
先是各种各样似是而非的谋害。我原以为,我次次都能看出来,是我的运气,如今看来,怕是她特意留下的破绽。
红糖与皮蛋相克,这是太医嘱咐过的;
茶里掺了桃花,长得都不一样,看都能看出来;
至于我出门险些滑倒,真出事了是她幸运,没事也能给我心里添堵,况且现在看来,只怕那次失足,说不定真是我的不小心,只是我自己疑心太重,才会觉得这又是一次谋害。
她故意让我知道有人要害我。
庆德仪的胎,应该是她动了手脚,不然前几月还能蹦蹦跳跳的人,怎么能掉个脚尖就小产了呢;至于陈嫔,她本就胆小,又恰巧足月,受惊了生孩子,怕也是有的。
二人皆出了事故,再加上前些日子折腾的有的没的,我作为唯一剩下的人,自然如同惊弓之鸟,脆弱得很。
这个时候,皇后偏偏停了一切手段,只留我一人日日担惊受怕,恐惧着那未知的明天。
再加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换来的松树,我闻着松香,心焦气躁,便越发的觉得惊慌,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危险的。长此以往,一个孕妇,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怕是再好的身子也会被拖垮的。
我素日为着我自己的小心谨慎洋洋自得,这次却险些栽在这上头。
庆德仪大意,皇后便利用这个大意,拖垮了她的身子;
陈嫔胆小,皇后便将庆德仪的事到处嚷嚷。那一句“小皇子生下来连哭都没哭一声就去了”,我还当太医如今已经这般胆大,胆敢当众讨论皇家阴私,现在看来,这背后必然有皇后的动作。
至于我,阖宫上下都以为我是和管文鸳一样的二货。只有她,只有她看到了我的心机。我疑心甚重,她也正是利用了我的疑心。整不死你吓死你。
到头来,三位孕妇出事,都找不出与她的丝毫联系。
皇后,皇后。
好歹毒的心思,好利落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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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我知道了,便不怕了。冬青说的对,那群小姑娘,有没有二十岁,就要生孩子了。我如今二十七,优生优育,优生优育。
那天晚上,我睡了许久以来第一个好觉。
许是看我怀孕的时候受尽了折磨,老天偏疼我,我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半分波折。
六月二十六晚上,当我感到阵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等着稳婆们穿好衣服急急忙忙走进来的时候,冬青正在帮我看着,我的产道已经打开了。
皇帝和皇后还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已经生下了个儿子。
竹语姑姑从太后宫里赶来,脚都没沾上冉香阁的土,就转回去报信了。
一个健康的皇子,乾元帝第二个儿子。
大家都很高兴,都很高兴。
我在床上睡午觉。
自我生产以来,三天内冉香阁的宫门怕是要被踏破了。
我躲在屋里不出来,一应接物待人,我都让冬青去替我做。这大概是我人生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我不想看着外面的人,免得坏了我的好心情。
百舸推门而入,将我唤醒,“小主,吃药啦。”
我起身,将药碗接过来,“怎么是你,冬青呢?”
百舸答道,“冬青姐姐怕是那日晚上凉着了,这两天总是咳,刚莫太医来了,我们便让冬青姐姐去让他瞧瞧,现下估计正在瞧病呢。”
这个冬青,跟着我担惊受怕十个月,忽的一下松了,免不了大病一场。
我喝了一口药,“好苦。”我皱了皱眉,“百舸你去桌上帮我拿一块蜜饯。”
百舸转身去拿,回来的时候我刚喝完最后一口。我将碗递给她,赶紧把蜜饯放在嘴里。她像是偷偷笑话我一样,一抖一抖地退了下去。
我继续睡。
一刻钟以后,又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冬青。
冬青走上前来,推一推我,轻轻地说,“小主,吃药啦。”
1.这一章前半部分,女主的中二性质暴露无遗;
2.这一章后半部分,皇后凉凉给力了有木有。我才不承认甄嬛后期那个只会换白矾水,在碗里下毒的蠢女人是我们家英明神武的皇后凉凉。哈哈,百舸是坏人。
我一章写了六千字总算把儿子生出来了。
接下来交代一些问题,然后贞菇凉就要回来了。我要加快进度,早日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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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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