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大厦将倾（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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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诺斯瞟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他去护士站混吃混喝的时候已经听小姑娘们说过了，12点后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查房的。
杰诺斯站起身，抽抽鼻子隐约闻到一股子类似于野猫野狗身上特有的腥味。医院里什么时候允许养宠物了？杰诺斯摸了摸鼻尖，还没等他想出个一二三注意力就被护士小姐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引走了。
“鲱鱼，奶粉，屋顶，娃娃。”她就像被切定好了的机器，以相同停顿间隔一个接一个的向外吐着完全不想关的词语。她声音不大，又隔着一层口罩，杰诺斯费了挺大劲才勉强听清楚，虽然他一点都没听明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漂亮的小姑娘总是有相似点，他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虽然被口罩遮住了打大半……但他好像在哪见过，如果这姑娘的眼白占比能正常点正常，而不是不像现在这样棕色的瞳孔几乎都要被眼白挤没的话应该会更好回忆吧，杰诺斯摸了摸下巴，很不满意的摸到了几根胡茬。
杰诺斯又走过去几步，忍不住再次抽了抽鼻子，那股畜生味更呛了。再离护士小姐不到五米远的位置，杰诺斯猛地停下脚步，突然反应过来或许护士小姐嘀咕的内容并不重要，她或许只是在掩饰什么。杰诺斯清楚的听到自小车传出的呼吸声，他来不及细想，金属线先一步掀飞了医疗小车，护士小姐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也不躲闪，还保持着推车的动作。她慢悠悠的抬起脸一脸疑惑的看着杰诺斯。小车被掀飞的气浪冲飞了护士小姐的口罩——杰诺斯的动作停顿了一秒，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有点难过。
这姑娘的下巴上有一颗小痣，浅浅的红色，本该代表着吉利到现在看起来若只能说糟透了。姑娘形状姣好的嘴唇由唇缝开始被向左右各自划开，几户要咧道了耳根，又被白色的线手法粗暴的强行缝合。那伤口看起来有些时日了，愈合的却并不好，杰诺斯认识这姑娘，不过是在照片上认识的。
朱莉，第二个惨遭分尸的女性。
她应该已经死了将近一个月了，可现在却以这种神志不清的姿态站在这里，还会动——杰诺斯拽了半扇窗帘把穿着护士服的朱莉小姐捆了个结实，朱莉小姐也没反抗，只是用那糟透了的嘴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咬着窗帘布，也不出声也不反抗，就是啃的很是消极怠工。
医疗车撞击在墙上的声音引来了执勤的保安人员，杰诺斯听见他们上楼梯的声音却没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本来错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杰诺斯紧了紧手中的金属丝，关着的楼道门被忽的拽开，楼道里灯火通明，却一个人都没有。
小车中藏着的生物也窜了出来，还不止一只，它们体型很小，四肢灵活，长得有些像猴子。它们灵活的躲避着金属丝，用尖锐的犬齿撕咬着一切碰得到的物体。
这群猴子用人类的牙齿在大理石窗台上留下了深深地牙印，它们用同样看不到多少眼仁的瞳孔迅速锁定了杰诺斯。杰诺斯用凳腿堵住一只猴子满是腥气的大嘴，又狠狠一甩把从侧面黏上来的猴子敲飞了出去。猴子状的生物发出阵阵吃痛的怪叫，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婴孩嘻嘻的笑声，尖锐中带着单纯懵懂的恶意，此起彼伏的让杰诺斯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一、二、三、四……十二。杰诺斯默默在心里给猴子编个号，这群奇怪的生物不仅长了人类的牙齿而且后脑的毛也被全部剃光了。那里的缝线手法同样粗暴，但特殊的位置7让杰诺斯联想出很多不好的东西。他生物课成绩还不错，所以能想到的东西就格外多。
这一多想手上的动作就不由得慢了。一只猴子从天花板跳到杰诺斯肩上一口下去就是一个血洞。杰诺斯咬牙卡住猴子偏大的脑袋狠狠往地上一砸，硬是把那一口人牙砸崩了。
“鸡蛋，鞋油，覆盆子。”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姑娘还在嘀嘀咕咕，声音也越来越大，语速也越来越快，杰诺斯很想找个布团把她嘴堵上，却又觉得这样有点不尊重女士，毕竟这也不知道算活还是算诈尸的小姑娘已经够惨了。
“花椒，雨伞，毛绒绒。”朱蒂还在嘀咕那些四六不靠的词，到听在杰诺斯耳中却出现了重音。一些细细的小小的口齿不清的声音也在模仿着，重复着，那些猴子状的生物居然渐渐的开始说出人类的词汇。
那些声音开始还不太熟练，磕磕巴巴的也不清晰，可是没出五分钟，就已经可以跟随着朱蒂近乎于复读。又过了五分钟，它们几乎可以跟朱蒂同时开口，声音还是又尖又细，但内容却像背熟后再以同样的速度说出来。
除此之外，猴子们的动作也越来越趋于一致化，明明是不同的生物却像一个整体一样同时翻滚跳跃撕咬尖鸣，即使脑浆从鼻孔中流出却还能扭曲着身体往上扑，杰诺斯身上的血洞越来越多，但地上分尸成两段的尸块也越来越多。
只要确切的把头颅同身体分隔开就不会再动了。这是今晚上最让杰诺斯欣慰的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大厦将倾（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