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圆桌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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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走后，梅林发现自己无所事事，乔治忙得脚底生风，但是坚决拒绝他帮手，那不是什么客气，而是对他人侵入自己专业领域的反感，碰了几鼻子灰后，梅林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只好退到一边，看着他们忙碌。
一阵高效率的忙乱后，人去室空，安安静静只剩下他一个人。梅林掩上门，东摸摸西看看，惊讶地发现亚瑟的床头书由《世纪格斗大全》变成了《沉思录》！闲着也是闲着，他拿起书，坐到壁炉前的摇椅上，开始阅读。旅途劳顿，昨夜纵酒，今晨又吃得过饱，加上这催眠的哲学名著，翻到第三个页码时，他由沉思过渡到歪在椅子上恬然入睡。
没有人打扰他，醒来的时候暮色苍茫，室内没有点灯，他和衣躺在床上，身子上搭着床柔软的浅蓝色丝绒被，整个房间弥漫着佩特拉没药的香气，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站在床头，正俯身看他。
“亚瑟！”梅林惊得从床上坐起来。“我在哪里？”
亚瑟摸了摸鼻子，眼神闪烁，含义不明，“我想，是你自己床上。”
这是一间贵族的卧室，大约有亚瑟的卧室三分之一大，装修风格倒和亚瑟的房间如出一脉，贴墙放着一排白色野橡木衣柜，可爱的山形纹路清晰可见，衣柜边竖着一个造型别致的博物架，下面三层错落有致摆放着些新奇的装饰玩意，顶上面一层是一个精巧的龙形琉璃香薰灯，龙头青烟袅袅，没药的香气就出自那里，梅林身下坐着的是一张乳白色实木四柱大床，挂着天蓝色的纱帐。床临窗放着，窗外就是梅林最熟悉的风景——卡梅洛中心广场。
“这不是我的床，这是哪里？”
“你的卧室，你以后就住这里。”
梅林从床上跳下来，光脚丫旋风般冲出门，发出一声惊叫，“啊！原来是这一间呀。”
这间房梅林其实很熟悉：这就是亚瑟房间的侧室嘛！原来用来堆放兵器收藏狂亚瑟的各式盔甲装备剑弩以及各种奖杯奖章，还有梅林的拖把扫把水桶抹布。
梅林风一样的卷回来，惊讶地嚷着，“亚瑟，你说这是我的卧室？”
“你没听错。”
“你的那些东西呢？大满贯的奖杯，越野赛的奖品，三岁时戴过的盔甲……”
“都搬走了，这间房的墙壁和地面全部用水和清洁剂擦洗过，整个房间用乳香熏足两个小时，衣柜和床是一小时前新搬进来的，我希望乔治做这些的时候没有打扰到你的睡眠。”
“喔，没有，我睡得太沉了。”梅林的脸红得象午睡刚醒的小宝宝，可爱极了。
“确实很沉，我中午回来叫你吃饭你没有醒，把你请到我床上你没有醒，下午回来把你移到这张床上你还是没醒，你是有多辛苦，梅林？”
亚瑟抱着双臂，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从头至尾，亚瑟一直在观察梅林的表情，享受他孩子气的迷惑、慌张、惊喜和羞涩，梅林所有的举动都深深地取悦着他，让快乐在他心中一寸寸涨满。
除了小笨蛋梅林，没有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愉悦，亚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我，我是很累，过两天就会好。可是亚瑟，为什么我要跟你住一起？噢噢，我明白了！”梅林问着问着自我开窍，眼睛一亮，满脸放出兴奋的光芒，同时也没忘记压低声音，“方便保护你，是吧？你怕晚上会有人来行刺。”
黄昏的光影迅速淡去，房间黯淡下来，亚瑟背窗站着，一点微光打在他的侧颜上，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梅林善解人意，继续悄声说，“你放心好了，亚瑟，我会保护好你的，有我在，你可以安心入睡。”
亚瑟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我拥有的魔法力量绝对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梅林骄傲地拍胸保证，同时为自己找到新的实现人生价值的平台而欢欣鼓舞。
魔法两个字把亚瑟从云端拉回俗世。
“咳，这是一部分原因，安排你住在我的房间还有另一个原因。梅林，在阿瓦隆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再对我撒谎。”亚瑟停下来，调整姿势，认真地审视梅林，天色昏黄，两双同样漂亮的蓝色眼眸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梅林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但还是点点头。
“是不是，梅林，永远不再对我撒谎？”亚瑟一字一顿强调一遍。
“是！”梅林响亮地回答，有没有说过不要紧，他打心眼里同意不再对亚瑟撒谎。
“所以，作为回报，我也不隐瞒你任何事。有些事，你也许接受不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实情。我希望你能了解全部状况，更希望你我之间能坦诚相待。我不希望有任何与你相关的事情不是经由我来告诉你，而是从别人那里流传到你的耳朵里。”
梅林的心呯呯乱跳。“我很乐意如此。”
“明天的庆典，我将宣布取消对魔法的禁令，这是今天上午的圆桌会议上通过的。认真听我说，不要打岔！取消禁令有两个附加条件，第一个附加条件，必须有一部关于魔法的法典，对哪些魔法可以使用，哪些魔法必须禁止，哪些魔法在规定条件下使用，作出说明，我和骑士们对魔法了解不多，这个任务只能由你来完成，你必须写出初稿，然后交给我和骑士团审议。不要急，我还没说完。你不知道怎么动笔就去图书馆查查其他法典的资料，照猫画虎就行，尽量严谨，但是也不用太紧张，毕竟你要做的主要是具体到每一种魔法善恶的界定，其他的工作我可以另外安排人。别急着打断我！你这个多嘴的家伙！更重要的是第二个附加条件，由于魔法在卡梅洛……这种现状你是知道的，”
亚瑟停顿下来，深吸一口气，“要人们接受它，还需要一个过程，所以，在民众普遍接受魔法之前，所有的能够使用魔法的人必须置于严密的监控之下，梅林，这个条件，你知道，目前其实就是针对你和盖尤斯，主要是你。在一段时间之内，你会被24小时监控，不要急着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所以，”亚瑟飞快地说，“监控你的人，是我。我承担了这个任务，这会让你好受些吗？”
亚瑟观察着梅林的脸色，继续补充，“我知道你不会好受，这有点，被侮辱……我理解这种感受，我真地理解，梅林。这件事，只有昨天与会的人知道，不会被扩散，魔法解禁不是普通的大事，我，有时候，我也得做出让步，梅林，希望你理解。”
梅林咬着下唇，“盖尤斯呢？”
“有个叫罗伯特或者汤姆的或者别的什么名字的会去给他当徒弟。”
“顺便监视他？”梅林尖刻地说，用他打算用来看贝狄威尔的眼神看着亚瑟。
亚瑟轻轻叹息，温柔地说，“不要象只刺猬一样对着我，梅林，是盖尤斯主动提出来的。盖尤斯说，‘我和梅林都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魔法完全可以只用来行善。如果在梅林已经做了这么多的情况下，你们还是不信任他的话，那么，我完全愿意把自己的所有行为放在放大镜和公众的监督之下。’”
梅林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亚瑟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他的卷发，“今天有很多人都为你说话，支持盖尤斯，说你救了他们的命，拯救了卡梅洛。但是，总是会有些顽固的人，你懂的。”
“比如贝狄威尔！”梅林愤愤地说，“盖尤斯是不是还要再为卡梅洛服务30年才能不被人怀疑？他最好不要再找他看病！噢，难为尊贵的贝狄威尔爵士大人吃了盖尤斯20年的药，还能活着真是奇迹！”
“不是他，梅林。”梅林的直觉是对的，贝狄威尔给亚瑟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和难堪，但是，亚瑟十分确定他的忠诚，他不希望梅林和他的股肱重臣之间太过对立，只好撒个小谎和稀泥。
公平地说，也不是贝狄威尔一个人就敢对抗亚瑟，他只是领头而已，对魔法噤若寒蝉的人要远远多于亚瑟阵营里寥寥无几的支持者，表态坚决支持的充其量也就是高文、尼奥斯、兰斯洛特他们三个。
“过来，”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他拉过梅林，把他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半拉半推地劝到衣柜前，哗地拉开衣橱，一排新制的各式衣衫长短参差，都是上等面料，亚瑟伸手取出一件酒红色带斗篷圆摆巫师袍，抖开来，“试试，明天典礼穿这件怎么样？”
这是件极炫目的巫师袍，面料取自东方绸缎中的名品夕露纱，华美飘逸，金丝银线绣着大片星月交辉，美得扎眼尤嫌不够，腰带上还坠着一长串宝石，有金红色的月长石、玫瑰红的尖晶石、晶莹可爱的绿松石，腰际处两颗大珍珠托着一朵金玫瑰，珠光宝气，闪瞎人眼。
梅林兴趣缺缺，“我一个仆人巫师穿成这个样子，爵士老爷们……”
“明天起你就不再是仆人了！”亚瑟含笑看着他，真不希望梅林再这样尖酸刻薄下去。“明天的典礼上，我会正式册封你。”
“啊？”梅林惊讶地瞪大眼。
亚瑟不再多说，抓过梅林的肩头，将巫师袍披在他身上，退后一步，点头赞扬，“赶制出来的，做工不算太好，不过还很象那么回事！明天把里面的衬衫也换掉，领巾不要再系了。”
梅林陷在余震中，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圆桌会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