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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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舌帽一摘，露出底下俊朗帅气的脸。
大明星亲和力微笑的魅力是不容小觑的，回头的王豆豆小朋友眼儿都瞪大了。
杨左和严峰见了来人都拧住眉头。
上次在秀场见到李秉右为杨左解围，严峰本以为杨左是他的助理。之后百般打探才从剧组问到消息，得知杨左在一家送餐公司工作，自己忙着找人，李秉右为他说话的事就被忘到了一边。
这会儿再次见到本应忙拍戏的李大牌出现在杨左病房，严峰不得不留神他们的关系了，而且，看上去还很熟悉。
严峰礼貌性的跟对方点了个头。作为传媒从业人员，这些公众人物还是不能交恶的。
李秉右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瞥了他一眼，侧身迈到杨左床边，挨着床沿自觉坐下。还没等他酝酿好怎么跟这人搭话，就感觉左胳膊被人给扥住了。
“啊啊啊啊啊！！你是李秉右！！真的是李秉右！！你！！！你给我签个名吧！！合影！合影！！”
临床的小孩儿半个身子吊在床外面抱着李秉右的胳膊。
正是大中午休息的时段，王豆豆这么一喊杨左就怒了，拿起枕头就冲他扔过去。
“你小点声行不？现在小学校都不教你们公共礼仪了吗？”
王豆豆腾出一只手捂嘴，整张小脸儿不知是憋的还是激动的通红，直到憋不住气了才松开手大喘气，然后努力压低声音说话，仍难掩话里的激动，拉着李秉右就不松手了。
“我……我小姑是你脑残粉，你就是她男神，她偶像，她天天说天天念叨，然后我就受她影响也特喜欢你，别人我都不认识。”
小孩一串话说的，真不知让人该哭还是该笑。坚持在公众明前展现亲和一面的李秉右，绽放出自认为最适合对付小孩子的亲切笑容，说：“那需要我帮你签名吗？”
“要！要的！”
王豆豆在床头柜子里翻找半天没有合适的纸或本子，一拍大腿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小腿上打的石膏说：“哎，就签这儿吧！”
李秉右笑了笑说：“小朋友，你看这样行不行，签石膏上就算了，我等等让经纪人把我照片送下来你随便挑，上面都签过名了，”顿了顿又说，“也可以专门签给你，和你小姑姑，是吧？嗯，我写上你俩的名字。”
小孩连连点头。
笑话好吗，在石膏上签名就好像给人打标签一样啊，是能随便签的吗，就算签，那也得是……
李秉右看看这边脚上打着石膏的杨某人。
“三天没见你怎么住院了？这脚怎么弄的？”
杨左还没从小影迷偶遇大明星的戏码中回过神来。
有人先他一步解释情况。
“被车撞了一下。不严重，就伤了脚。我的责任，我不气他就好了。”
这话说的，听起来像小两口吵架一样。
李秉右这才看见旁边这人还没走。低头看了眼他垂在胸前的工作牌，又看了看表。
“星刊，严峰是吧。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社主编是不是周正来的？呵呵，我跟他关系还行，就是他太忙，工作狂，经常想约出来聊聊都约不上，整天泡在杂志社里。要是赶上中午的话一定会被直接回绝。听说你们那边一点准时上班？我就说他，太认真，都做到这个位置了，还以身作则，按时上下班……”
严峰顿时黑了脸，侃侃而谈的人恨不得把手上显示着十二点五十的表贴他脸上。
汤碗往床头柜一放，愤愤地走了。
啧啧。
李秉右心情不错，动手把汤倒回保温桶，弯腰放到床腿边。
一脸嫌弃的样子。
虽说是走了狼，来了虎，没一个善类，看李秉右把人气走这番举动，杨左还是柔和了脸上的神色。
想到他现在的立场是面对表白拒绝自己的对象，就算没有深仇大恨，也没有给好脸色的道理，嘴里勉强说着：“汤我还喝呢。”
王豆豆小朋友早就倒戈了，在另一边笑嘻嘻地揭露他：“别听他的啦，这人中午送来的汤他从来不喝，也不让我喝。”
杨左瞪他一眼低头不争辩，过一会儿闷闷说：“李大明星怎么不去忙拍戏了，有闲功夫逛医院？”
李秉右叹气。
从他进屋到现在，这人还没正眼瞧过自己呢，果然还是因为那天的事。
“剧组今天在楼上四层拍，拍完医院这几场，后天就拉去封闭赶进度了。”
“哦。”给剧组送饭的工作转手给了别人，以后大概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了，杨左恹恹的对他说的进度提不起兴致。
李秉右帮他掖好被角，右手停在被子和他前胸交接的那处。
“那天是我说错话，你别往心里想，等晚上剧组散了我来找你。”
“你不……”
杨左张口就要拒绝，李秉右左手的长指捂上他嘴，唇瓣登时感到指尖的温暖。
“晚上我有话跟你讲。”
李秉右走了，留下满脸发烧的杨病号。
豆豆在另一边床上用被子遮着半张脸偷偷乐。
“你笑什么？”
豆豆乐得更欢了：“你俩是好基友？”
杨左瞬间脸上热度直冲脑顶，头上快要冒烟了。
“你小屁孩一个，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和我小姑姑学的呀！”小孩头一歪，一派天真，“我懂的，我不跟人说的，你放心，嘿嘿！”
耍嘴皮子他永远说不过这小孩。
杨左翻身被子一蒙，睡觉去了。
杨左那边睡得踏实，李秉右这边可没那么轻松。
在这边一共要拍四场戏。
第一场，罗振铭陪父母看望卧病在床的植物人弟弟罗真一；第二场，罗振铭对着罗真一的病床说话，齐慧在门边正好听到；第三场，罗振铭没有交出孟钧想要的东西，孟钧转从他养父母下手，挟持罗真一；第四场，也就是大团圆结局的时候，罗真一醒来。
第一三四场都很快拍过，包括全剧重头戏之一的第三场，反而是剧情简单的第二场频频NG。
李秉右走出拍戏取景的病房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小赵连忙端茶送水。
邹一辰在旁皱眉：“你今天怎么了？这种程度的戏还NG这么多次，不像你的水平。”
这幕戏，罗振铭要给罗真一擦身，坐到病床边，凝视半分钟，然后絮叨一段父母的事。主要想表现罗振铭对养父母的儿子像对亲弟弟一样的照顾，把这一家三口全当做最亲的人看待。这样才使后面孟钧挟持罗真一的做法成为不可饶恕的事实，激起罗振铭的斗志。
擦身当然不会要他真去擦，只要做个收尾的样子就好，大段絮絮叨叨的台词也不是问题，李秉右早就背熟了，而且后头还有剧务的提示板。
问题就出在这搭戏的演员身上。
“看着他我就念不下去词。”李秉右嘁一声。
罗真一这个角色，全剧只露面这四次，都在医院病床上，还有三次闭着眼什么也不做，仅有最后一次睁开眼叫一声“爸爸、妈妈、哥哥”，然后全剧就完了。
按理说，戏份这么少的角色也不用特意选什么演员，但实际上公司里好几个小孩为此挤破了头。
在方以宗导演，魏珉投拍并和李秉右张贞贞一起主演的电影里演一个角色那是什么概念？更别提这角色在剧中有多重要了啊！！罗真一唯一的一句台词收尾全剧啊！！有多抢眼？多抢眼？！挤破头也要争取！！
最后，这角色给了尚可。
尚可有副好皮囊。皮肤白皙，身材纤细，五官精致，是时下流行的美少年。
但李秉右对他就一个印象——骚。
这个人，自己不知道拒绝过多少次了。见任何人都像牛皮糖一样往上黏。
他温温吞吞两三年都没火起来，实在是基本功欠佳，这回倒是好手段，不知道跟谁睡来了这角色，足以让他进入公众的视线了。
就是这么一个人，李秉右对他无法流露出“亲近”的神情。
看着躺病床上的尚可，李秉右就想起楼下的杨左。
“这还用我教你？你的专业水平哪儿去了？”邹一辰对着他后肩膀大力拍了下，就是要把他拍醒。
“你不看他就是了。把他想象成别人。”
李秉右闭上眼，想起左如玉抱着杨左中学时的相册在卧室默默流泪的场景。
儿子出柜离家七年，要不是后来有他的到来，老两口的日子连安慰和期盼都没有。
“进去吧，继续。”
杨左睡了一觉。迷迷瞪瞪睁开眼时就见窗外天色都擦黑了。
床头开着橘黄色的灯。床边坐了个人，正一下下点头。
是小赵。
杨左坐起来把他摇醒。
小助理醒神了好几分钟才想起他家老板的吩咐：“啊，李哥之前散场过来看你在睡，就让我在这儿等着，他跟邹哥先到车上谈事去了。你好了咱们就过去，跟医院已经打过招呼了，今晚不回来也没问题的。”
……最后一句没必要好么。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杨左换好衣服。
“等等……这是什么？”
他弯腰，盯着自己打石膏的左脚，黑色的签名笔在白色石膏面上潇洒地写了三个大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