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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第37章 是桃花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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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的喝彩声,那么多爱慕的眼神,可是他却独独拿了那盏灯递到我面前,似眼里只看到了我。
事情太过震惊,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见他暗自皱了皱眉:“不喜欢?”说着竟是想将灯随手扔了,我赶紧抢在了前头按住他的手,眼光复杂地看向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呵呵的笑,眉目朗若星辰:“我不是告诉了你吗?因为喜欢你,所以想给你最好的。别的女子希望的,喜欢的,渴望的,期盼的,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会给你最好的。”
那一瞬间,有什么在渐渐融化皲裂,泛起阵阵涟漪,眼中又止不住的有种酸涩蔓延上眉梢,带起盈光点点。
我抿了抿唇,又装作不在意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子,撇着嘴对他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来:“十一,你不是好人,你这样是存心惹我哭,虽然我很开心,可是眼泪自己掉出来了......”
“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他将我轻轻拥进怀中,下颚抵着我的发丝,轻声叹息:“我只是竭尽所能的让你更喜欢我,然后再不能离开罢了.....”
温暖的怀抱,带着清淡的药香,他所有的气息都将我包围,似乎要令人窒息般,泪珠滚落在他的衣襟上,我闭上了眼睛,然后也轻轻回抱了抱他,也许,也许这样也挺好的......
不过我们俩的深情拥抱着实没有持续多久,在我感动的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了一个甚是煞风景地声音传来:“刚才是哪位公子摘得了头灯?还请上来,露个脸面。”
我赶紧吸吸鼻子,离开他的怀抱,推了推他的肩膀:“那个,那个上面的人叫你去领银子去了,既然这灯你都送了我,那么那彩头你也会给我留着吧?”
他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尖:“小财迷。”
我撅了撅嘴:“我只是对那彩头比较好奇而已......”
等到十一上了台,我才看见原来刚刚周围的人一直都在瞧着我们俩,也就是刚刚说的话做的动作也全部进别人眼里了,这让我瞬间就闹了个大红脸,尴尬不已。
十一,十一,我在心里喃喃地念叨着他的名字。
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总觉得从你到来后,心就开始了不停地颤动?为什么每次望着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丝丝的疼?为什么你的眼神里好像包含了万千言语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我神思恍惚,虽然盯着台子的方向却连一点焦距也没有,只听的周围一声剧烈地欢呼炸响,这才将我蓦然惊醒过来。
不过刚刚惊醒过来,又差点没被台上那人的声音给惊回去了,只见台上那人大手一挥,颤着胡子,大吼道:“此次‘点彩灯’的头彩奖励便是花间圃美名远播,艳盖天下的瑗月姑娘!”
然后我噎住了,看着十一好像也呆了片刻,随后便是满脸黑线。
偏偏那个说话的人还没看到十一的脸色,还一脸灿烂地拱手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咱们凤阳城千金难求一见的头魁姑娘便是此次的终极奖励了。瑗月姑娘已经在后面等候多时,稍等片刻,您就能见到了。”
说着一拍手,我便见到了打扮甚美的瑗月走了出来,和那一天跳舞的时候一样的漂亮,遍身绫罗,珠翠环绕,一上来还甚是娇羞地瞅了十一一眼。
我立马不淡定了。想昨天本是瑗月的初夜竞买之日,可因为我的一打岔就完全被破坏了,舞也没跳成,竞价也没法开始,为此昨晚的竞争会不得不取消。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瑗月竟然会成为此次“点彩灯”的终极奖品,这个惊喜委实太大了一点,对于我来说或许只有惊,没有喜。
对于一般男人来说,有这么一个大美人送给自己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瑗月的身价能有多少?大约你去花间圃看一眼都得花百两银子,更不用说完全送给你了,就算是那竞争初夜的价格低价也都是千两起价,然后慢慢垒起来。
当然,这并不是说当年白瑾素的名声就不如瑗月了,只是这时间一长,物价什么的就高起来,银子也不那么值钱了。
十一手抵着额头,甚为无奈地一笑,显然对此结果也没有预料到。
估计按照周围人的心思,也只是觉得他艳福不浅吧。
心里不知为什么有股火蹭蹭地冒上来,眼见着瑗月就快要挨着他,撞进他怀里,我三步并作并作两步地跨了过去,一把拉开十一,像母鸡护小鸡似地护在他面前。
“琴姑娘?”瑗月看我上来,一愣。
她这么一叫我,我就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觉得这场面实在太过尴尬。
“额....”讪讪一笑,我放下手臂,指了指十一道:“他只是走个过场的,纯粹只是路过,你千万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呵呵,呵呵......”
瑗月却笑道:“原来是琴姑娘啊,我当是谁呢,昨儿救你的公子可不就是这位吗?这可巧了,今儿又遇到了。不过琴姑娘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什么叫路过呢?这头灯都摘了怎么能算路过呢?既然公子神勇,这场间只得公子一人摘了头灯,那这第一的彩头必然是该得的。”
我顿时脸色不太好看起来,耷拉了拉眼皮,嘀咕道:“别人不要,难道还能强买强送不成?”
咳了咳又道:“他虽然摘了头灯,可是却没想过要彩头,他这人其实也挺仁义道德的,也不贪心,就拿些小奖品什么的也就够了,至于这大彩.......额,我是说像姑娘你这般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一代美人还是不要送给他的好,免得被他糟蹋了,其实,其实,他长的挺丑的,不然也不会戴个面具了。”
我连忙指了指十一的面具,目光真诚地看着瑗月,试图让我说的话有些说服力。
瑗月却是轻轻一笑,目光懒懒地看我:“可没这样的道理,因着别人丑就不给彩头啊?这‘点彩灯’都举办了十多年了,也从未有过不拿彩头就走的道理。再说,这位公子就算长的难看也不影响通身的气质,瑗月一点也不介意。”
我的脸顿时一黑,是,是没有不拿彩头就走的道理,可是也没有哪一期像这一期的“点彩灯”那么惊悚那么别出心裁,弄了个花魁来做彩头的吧?
其实,怎么算瑗月也吃不了什么大亏,虽然看似被当做奖品来送人很不道德,没点人权,可是要知道来参加“点彩灯”的都是些文武双全的人,也大多都是少年清俊,不论是谁到最后,那结果应该都是不错的。再加上她虽然是花楼花魁,声明却着实远大,而且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光凭这几点就能够让她的身价节节攀高,我听红莺讲过从花间圃出来的花魁们大多都是给人做了正经夫人的,即使不是正室,也是正经取进门做如夫人的,更有甚者嫁给达官权贵做嫡妻的也有,这瑗月自然也不列外。
倘若是别的男人或许就欢欢喜喜地领回去了,可是十一......
我不确定地看向十一,他该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吧?十一却没有多甚的表情,看我的心里打起鼓来,这家伙该不是见别人长的漂亮就动了不一般的心思吧?
“可若是□□的人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怎么办?”顿了半晌,我仍人讷讷地开口。
瑗月嗤笑一声:“琴姑娘这话就有些可笑了,男人自古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谁会守着一个姑娘过一辈子呢?再说能够博得头彩的人都是些不凡的,既这样,再多一个娇红软语又有什么妨碍?英雄自该有美人相伴。”
她理所当然地说着,旁边的人也频频点着头,似乎极认同她的观点。可是我却完全不能苟同:“难道是男人就必须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才算正常?只喜欢一个就不行了吗?”
我有些愤然地道,其实来到人间之后也不是没见过深情的,只喜欢一个女人的男子,可是这毕竟只是少数,大多数的男子,尤其是有钱有势的男子家里多多少少总有好几个妻妾的,这是我最厌恶的一点,凭什么男人就该三妻四妾,女人就该三从四德?每个人都是人,没有谁比谁更大方,没有谁比谁更该忍受,只要是喜欢一个人,就绝不想他再和另一个人亲近在一起的,这一点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一样的。
“只喜欢一个也不是不行,只需看每个人的造化罢了,”瑗月说道,目光掠过我看向了我身后的十一,却道,“琴姑娘,我与你也说了这么半天的话了,也看在你为我弹了那一半琴的份上。可好歹,夺魁的并不是你,你是不是应该让正主出来说说话?看看这位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她这话说的极不客气,明里虽然客客气气,可是话语间却也暗示她对我破坏她舞蹈的不满,并且指责我喧宾夺主,抢了十一的发话权,也有点嘲讽我天真的意味。
这些口气,这些话语我都听的极明白,心里也不太好受起来,可到底是昨晚我不好,确实将她的舞蹈给破坏掉了,明明答应给她弹曲伴舞,最后却没能达成,还闹出那么一个乌龙事件,只要是个有脾气的都不会高兴。更何况,瑗月恰好是凤阳城最顶级的花魁,从来备受吹捧,无有不为她殷勤的,这性子自然也比别人高了一些,再见到我说出这一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涨红了脸,有些羞恼又有些委屈,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我根本不好反驳说话,只得回过头看十一,咬唇问他:“你也想那彩头是吗?”
他似笑非笑地瞅我一眼:“你希望我要吗?”
我冷眼看他:“我希望不希望又有什么关系?全凭你自己的意思,又不是我说了算。”
他笑笑,走近,捏了捏我的脸:“生气了?只要你说不希望我要,那么我就不要。”
我鼓大眼睛瞪大,拍开他的手:“哼,我还没喜欢你呢,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他摸着下巴微一沉吟:“我倒忘记了,如今还是赚表现的时候?恩?”
说着,又笑着看我一眼,弹了弹衣袖:“那么便总不能惹你生气了。”
他走过来,牵上我的手,眼睛弯弯地,对瑗月笑道:“真抱歉,我家这位醋味大了些,姑娘的福我恐是无法消受了。”
瑗月的脸色一白,或许是从没有人这样明白地拒绝过她,却还是勉强道:“公子专情自然是好事,也值得让人称赞。可是还从来没有拒绝不要彩头的先列,公子这样做也不合规矩,更何况瑗月也不贪心,不求得正妻之位,只需跟着公子也就够了。”
我顿时郁闷,话都说这份上了,还是不愿意放开手。要怪只怪十一刚才去摘彩灯的样子太俊了一些,武功也使得太出尘了一些,那天神般完美的风姿刹那就迷倒了一杆杆的少女,都拿一颗颗桃花眼瞅着他,我想瑗月也不列外。这不能说别人太厚脸皮,要怪只怪十一这厮太蛊惑人心,没事儿耍什么帅?这不,惹来一片桃花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