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天狐仙》书香扇

118、第113章 放不下你

　　回到紫竹亭的时候，玄音早就站在那里，背着手看着那一池清莲，光影孤峭。

　　还不用他说，我就已经很自觉地跪了下来，道：“请师父宽恕，徒儿今日来迟了。”

　　玄音不答，只静静看着那白莲，似乎连思绪都飘走，风吹起他似雪白发，似乎要与景物融于一处。

　　我只静静跪在那里，心情平静，也无多少起伏。

　　隔了良久，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任何事情都不能作为迟到的借口，即使今日是鸾音他们出发的日子。”

　　“是，所以徒儿甘愿受罚。”我平静地答道。

　　“既如此那今日你就跪着学琴吧，不要再起来了。”

　　虽然明知处罚不轻，但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吃了一惊，半晌只能敛了心思，低低应答一声是。

　　玄音将那把破琴抛给我，道：“昨日给你讲解的知识可全都融会贯通了？”

　　“是的，师父。”

　　“今日便来学习求‘解’的过程吧。你已经知道弹琴的基本要素了，可是却还未深入了解......”

　　“师父.....”我突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侧过头看我，清瘦的脸上有片刻怔愣。

　　“鸾音他来跟您辞行了吧？”我问道。

　　半晌他反应过来，便是一阵呵斥：“为师在讲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我却置之不理，继续问道：“师父，你可有告诉他一切？”

　　“这不是你该问的！”玄音厉声道。

　　“可我现在是你的徒弟，鸾音是我的师兄。”我抬头仰视他，锲而不舍。

　　他站在那里，冷着脸，却不再说话。

　　“师父，你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眼角莫名地有些潮湿。

　　玄音冷冷一笑：“你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就算要死，也是将你教会之后。”

　　“师......”

　　“莫要再说了，迟到加打岔。罪加一等，今日罚你跪着将这些曲子都弹一遍，再自己作一首来，明日我来检查。”又是一叠稿纸纷扬而落，玄音说完拂了衣袖径直离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叹息，看着手里的古琴，一时竟是凄凉苦意遍生。

　　我跪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弹奏着那些熟悉的陌生的曲子，不知疲倦般，不知疼痛般，往复不断，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紫竹林中，风摩挲而过，雪花擦着衣角，卷过一阵又一阵的冷香。远处的白莲开的正艳，似永远那样绚烂，却只有清冷的蕊沁在心尖，使人感受不到不到一点温暖。

　　地上的雪花早就被宫人所扫去，只留下零碎的几点，偶尔也有放晴的时候，没有了雪花的飘舞，却更加使人显得寂寞了。

　　夜很快就来临，温度低迷，手指不知何时破了，血染红了指甲，染红了琴案，七弦琴也变得妖娆起来，和着细雪，竟是一片冷艳。

　　可我却仿若不知一般，仍旧弹着，似要将内心所有的积郁所有的不解所有的迷惘都一次性抒发出来。

　　突的，一声脆响，弦已断，小拇指的指甲盖竟被掀翻起来，血糊的一片。

　　我仰头看着天空簌簌而落的雪，一滴泪不知何时落下，染湿了睫毛。

　　青墨，是了。我还答应过他今日要陪着他的。

　　我想要站起身来，却猛的摔倒。

　　似乎又忘记了，今日我已跪了整整一个下午，腿已经麻木没了知觉。

　　也许，不见他会更好呢？我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任由雪花飘落在脸上，静静地，想要忘掉一切。

　　紫竹林，真的很好啊。难怪师父要选在这里，如此清净，根本不必担心别人的打扰，也没人会将我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久，也似乎没有多久，我已经陷入了梦境之中。光影变幻，一会儿是青墨冷淡的面孔，一会儿是小春哀伤看着我的眼神，到底一切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迷迷糊糊间，被人抱在了怀里，听那人轻轻叹息：“不是说好陪我吗？却宁愿自己在这里吹冷风么？”

　　我拽住那人的衣角，神色迷糊，仿佛看到青墨的面容，可是却不怎么清楚。

　　有一种冲动，让我眼泪流出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喃喃低语：“青墨，青墨，我喜欢你，很喜欢......”

　　抱着我的人突然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了，僵硬着，再也迈不出一步。

　　“可是为什么你总有那样多的秘密？为什么我总不能接近你？为什么你说的话总是模棱两可？为什么总是在我相信你后又给我新的疑惑......”我喃喃着，闭着眼睛，不知是在梦里还是真实。

　　迷糊中，似乎看到手指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泪和着破碎的声音落下来，打湿了面颊。

　　我额头滚烫，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胡话，全然不知自己在说着什么。

　　可是泪却止不住地流下，一遍又遍地哭喊着。

　　脸颊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低头细细吻去我的泪痕，轻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这样的苦......”

　　可是我却没有听到，我只知道在我的梦中，似乎看到小春满身是血的模样，心中更痛。

　　“小春，小春，我们不出去了，我们不出去了......”我摇着头，哭喊着，眼睛却未能睁开。

　　“来不及了，我已经放不开你了......”清灵的声音响起，显得如此空漠。

　　可我却什么也没能听到，只觉得十分难受，似乎脑子里都是一片片凄楚的画面，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抑制住了咽喉，掐住了心跳，憋闷的快要死掉一样。

　　不知何时，身体似乎触到暖暖的褥枕，身体陷进软软的丝绵之中。

　　紧接着，一阵幽兰之香覆盖而来，身体似乎被什么重重地压上，牙关被异物强行撬开，舌尖被勾住逗弄。

　　身体似乎越来越热，梦里似乎滚热的一片红，似隐隐看到青墨变得妖冶如幻的面容，想要抓住，他却突然不见。

　　我突然惊悚起来，大叫：“青墨......”

　　可是吐出口的话却只是喃喃地碎语，不一会儿又尽数被吞没。

　　清冷的气息渐渐变得燥热，覆盖在身体上的压力似乎也越来越沉，衣襟不知何时散乱一片，露出雪白的锁骨。

　　细细地啃噬，轻轻地咬弄，使我不知觉地呻吟出声，声音越加柔媚，仿若要滴出水来。

　　可是泪却依然长留着，手指胡乱地抓打，深深陷进肉里，哭喊的声音仍在继续，我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无法逃离，无法自拔。

　　他一直往前着，时隐时现，我一直追逐着。似乎刚刚要拉到他的手，他又再次不见，如此的绝望。

　　身体似乎被什么样的东西所禁锢住，让我不得向前，我使劲地捶打，想要逃离却不得有半分解脱。

　　不知何久，那人的声音突然低低传来：“不行，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重重的喘息，嘶哑暗沉，带着奇异的魅惑，他睁着如水灼热的眼眸看我，轻抚脸颊：“纵使知道你喜欢我，却不能现在就要了你。至少......等我带你出去，与你一个名分......”

　　半晌，他低低一笑：“纵使我不在乎这些，却不想委屈你一点半分。如何呢？琴儿，你已经将我牵制到此，我似乎逃不掉了......”

　　“青墨，青墨......”我闭着眼睛，仍在梦里挣扎。

　　他伸手，将我紧蹙的眉梢抚平，动作温柔至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微阑：“这世间万事，我向来知悉，更懂得如何取舍。可只有你，我拿得起，却放不下......”

　　一道灼目的眼光投下，静静描绘我的眉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并不遗落分毫，手指轻触，凉凉的一片，总能带起轻微的颤栗，如火的目光，即使闭着眼睛，似乎也能感受到一二。

　　良久，他闭了闭眼睛，突然翻身而起，将我衣襟尽数敛好，叹息一声。

　　手指和膝盖之处，又传来冰凉的感觉，疼痛的感觉顿减，我的力气似乎也因为这一番而被折腾光。

　　不再挣扎翻腾，那些梦似乎也渐渐远离，只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身子被扶起，口中被灌下苦苦的药，引的我一阵猛烈的咳嗽。背被轻轻地抚摸拍打。

　　我睁了睁眼，却不甚迷糊，颠倒的一片，很快又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腰似乎被人轻轻拥着，馨香的气息满布，有一种另人安心的味道，我睡的越加深沉起来，那些恐怖的梦境也离我而去......

　　半真半幻间，我似乎又做了个梦，梦见那一片火红的山茶花下，那人穿着印金镶边的玄纹白衣，对我说：我带你来看山茶花，你可会喜欢？

　　:登基大典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疼，我发懵地看着已经泛白地天色。

　　很是疑惑，为何我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挠挠头。

　　分明记得自己昨天在紫竹亭里睡了过去啊，怎么会一觉醒来就躺在自己房间里了？

　　脑中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昨日好像是青墨带我回来的？可是回来之后呢？又做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

　　昨夜似乎做了很多梦，可是却都记不清了。

　　拍了拍脑袋，阻止自己去乱想。掀开被子，却看见自己的手指都被涂上了一层药，这让我坚定了昨日是青墨带我回来的想法。

　　对了，他今日要去闭关的，我昨天答应过陪他。可竟然自己睡着了，这可怎么行？

　　我赶忙套起衣服鞋子，就朝隔壁奔去，可是去的时候去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是了，他应该已经走了。闭关的地方是晚瑛为他安排的，我并不知道在何处。

　　一时，有种好像失怅然若失无比凄楚的感觉紧紧抓住了我。抓着廊柱的手也变得无力起来。

　　“清姑娘。”一道女声将我唤醒。

　　我回头却正好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盆清水冲我微微一笑道：“青公子已经离开了，他吩咐奴婢前来侍候您洗漱。”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还有事呢。”

　　侍女一笑：“姑娘是要去玄乐师那里吧？今日王上登基大典，玄乐师是要去庆祝的。所以青公子让我转告您，今日可以晚些去的。”

　　她这么一说，我就呼了一口气，幸好今天是浊炎的登基大典，应该用不着受罚了。

　　片刻，我问道：“你们王上今日登基大典可要举行到什么时候？”

　　侍女答道：“约莫要到晚上的，晚上还有宴会，乐师会去奏乐的。”

　　我点点头，知道玄音本是以乐师的身份来到蛟族宫殿居住，浊炎也十分欣赏他的琴艺，所以会召见他去宴会一点都不奇怪。而我这几日前去跟玄音学琴的消息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蛟族的宫人多以为我只是喜欢琴音才学的而已。

　　洗漱完毕，又吃完饭，我还是来到了紫竹亭里。

　　更显得冷清了这里，人走茶凉，石桌上还放着一杯冷茶，显示着玄音应该来到过。桌上还放着那把古琴。

　　伸手抚摸，却见上面的血渍已被擦去，破损的琴弦也已经修复，完好如初。

　　这是玄音所做的吧，我蔚然感叹，纵使他怎样严厉，却终有一颗护着我们的心。

　　可是他的身体还能坚持几日呢？

　　从前我不怎样的在乎，因为那时候并没有将玄音真正地当做师父来看。可如今，只这短短的几日相处，已让我感受到无限的温情，我又怎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也许会有什么办法呢？也许青墨会知道的。我想着，等他出来之后，就去问一问。

　　人都走光了，不复往日的热闹，此刻看来竟很是凄凉。

　　不过让我欣慰的却是，我在角落里发现了正在啃果子的小团子，想来是玄音去了前殿，不方便将它带出去，所以任由它在这里玩耍。

　　“小团子，哎哟，几日不见你怎么长的这么肥了？”我嘻嘻笑着将它抱起来，戳了戳它白色圆滚滚的肚子。

　　此货已经肥的不成样子，看样子是给玄音宠的，每天好吃好喝的，都快成了一个球。

　　团子白了我一眼，继续拿着屁股撅着对我。

　　“哈，还是这个脾气。你就只会欺负我，在玄音面前乖的跟兔子似的。”我做了个鬼脸。

　　这个小家伙十分的趋炎附势的，知道玄音法力强大，平常连小动作都不敢做，谄媚的样子看的我都汗颜。再次对于鸾音，小春，青墨这一行人它也没有什么脾气，那是可爱的不得了的。

　　可是到了我面前就完全变了一番模样，这就是人善被人欺的下场啊。

　　“好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人。我这几日可能要寂寞了，就你陪着我吧。”我眨眨眼，将它放到一旁。

　　拾起了琴，开始练习起来。总之，功课也是不能耽误的，虽然玄音不在，可也不做到自觉才对。

　　这一弹便到了午时之后，应该又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可是我却并不觉得有多饿，甚至连身体也不想动一动。若是到了往常，鸾音一定会拉着我快速地奔走的，那欢快的模样就像刚刚出笼的鸟般。一旦只剩下自己，似乎又变得极其懒散起来，连饭也懒得吃了。好像又回到了天界做牡丹花仙的日子，闲懒散逸。

　　“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怎的还不回去？”玄音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立刻回头：“师父！”

　　今日的玄音穿着很是正式，弹花暗纹锦服，雪发都被一只黑冠所束起来，人也显得更加清俊起来。只是眉眼蹙着，面色冷淡，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看见我，眉皱的更紧了，身上隐约还带着风霜，似刚赶到不久。

　　我连忙起身上前，嘻嘻笑道：“师父，你去参加宴会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玄音一笑：“你到只想得到吃和玩了，怪不得鸾音总是那样说你。那些都是无聊的，左右不过就是几个人在那里自演自戏罢了，没甚趣处。你若想去，待会我也可带你去瞧瞧热闹。”

　　我笑着摇头：“那就不用了，青墨说今天很混乱的，我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玄音点头，意味深长地道：“也是，浊炎这登基礼可不会太简单。”

　　我眨眨眼：“师父，昨日你给我的曲子徒儿都会了。”

　　我说着，颇有邀功请赏的神色。

　　他一笑：“莫非还要为师奖励你什么？这本就是你该做的。不过今日确实没有多少时间来指点你，你需得自己学习了。”

　　我将旁边的团子一把抱起，嘿嘿笑道：“也不用什么奖赏，只要让它陪着我就好了。”

　　团子支腿吱唔，我赶紧按住，一脸干笑。

　　玄音好笑道：“这本就是你的妖兽，何须问我呢？”

　　我瘪了瘪嘴：“哪有，它现在可只认得师父，不认得清琴了。”

　　玄音正要再答，旁边就一溜烟地跑来一个小厮模样地人，喘着气道：“玄乐师，您快过去，王上正在到处找您呢。”

　　玄音皱了皱眉：“真是没完没了，难不成我玄音还真的成他的下属了不成？”

　　小厮喏喏不敢答话，我在一旁笑道：“师父这是受欢迎的表现啊，要不是您的琴艺高超，浊炎也不会这么重视您。嘿嘿，徒儿感到与有荣焉。”

　　玄音摇头笑道：“真是油嘴舌滑的。”

　　“哪有？”我吐舌头。

　　“也罢，今日是不能偷闲了。”说着就要跟着小厮而去。

　　我在后面嘱咐道：“师父记得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啊。”

　　玄音脚步微顿，又走的更快了，好像不想再听我说话似的。

　　“哎呀，只是一点吃的嘛。干嘛好像一副我很丢人的模样？”我在后面感叹道。

　　看了看团子，却发现它一脸鄙视的表情。

　　我又独自练琴到了下午时分，夕阳渐沉，亭子里透了一抹晕红，雪花不再飘荡，竹子被风轻轻地吹荡。

　　我将古琴推开，倚着背后的亭柱微微闭阖了阖眼睛。

　　手指传来酸疼的感觉，但已不是那样明显，比起第一天来已经好的太多，似乎已经习惯了。

　　蛟族的登基大典，应是办的十分热闹的。可我对这些向来没有多少兴趣，所以也就不前去相凑了。

　　因为大典需要，各个宫苑的人被分派去了前殿，像我所居住的地方反倒冷清了下来，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更显得清静了。

　　不知此时，晚瑛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浊炎登基为王，她便是王后了，这样的殊荣应是不凡的。即使只是在沧荒浊炎的深情也是难以见的，她又会怎样去选择呢？真的能忍心抛下那样的男子吗？

　　而青墨，对于他，我只能选择顺其自然。别无他法，放又放不下，丢又丢不开，还能怎样呢？

　　“哎！”我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却发现小团子早就不见身影。

　　“这个小家伙又去了哪里？”微一跺脚，我自语道。

　　看来还必须得寻寻，可不能再弄丢了，现在它可是玄音暂时借给我的呢。若真的弄丢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团子？小团子？你在哪里？”

　　我四处叫喊着，寻了半天却没有见到那小家伙半点的影子。

　　“敖雪？雪骜？你在哪里？”

　　换了一种称呼，我又叫道，却还是依然没有收获。

　　“会跑到哪里去呢？”

　　我皱眉，现今已经查看过诸多个宫殿了，却依旧没找到。甚至去了前殿，也并没有看到。

　　冰雪宫今日确实十分热闹，来往穿梭的人群络绎不绝，形形式式，精致耀目的服装令我目不暇接。

　　来来往往的侍女，小厮也都带着浅浅的笑容，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各自忙碌着。

　　偶尔看见一群颜色各异，成群结队站在一起寒暄喝酒的人，从他们的服饰看来应该是各个长老阁的人。

　　那些人很多，穿着衣服颜色不同，分门别派，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脸上表情也各不相同。有欣慰的，有冷笑的，有面无表情的......

　　而浊炎和晚瑛的身影我却是没见到的，想来正主总是要到最后现身的。

　　当然师父我也没能见到，只能听着那十分悦耳的天籁之音，知道他就在附近不远处。

　　没有找到团子，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我感到十分无趣，看了一会儿便打算离开了。

　　“清姑娘为何站在这里却不进去？”身后响起一道男声。

　　我回头一看，却是斯南捋着胡子看我。

　　我呵呵一笑：“不了，不了，我只是随便走走就到这儿了。”

　　“真的不进去？今日可是王上登基大典，会很热闹的。”斯南笑眯眯地道，眼里都有着得意，显然浊炎登基，最开心的应该是他吧。

　　此刻，我们在大殿之外，能够看到里面的情景，可是我是在一树梅花下的。

　　我吸吸鼻子：“我不爱热闹的......”

　　“那我也就不勉强了，我这就先进去了？”斯南伸手笑着道。

　　“恩。”

　　他走几步，突的又转过身对我意味深长地道：“令兄长才智不凡，不凡啊。如果有可能希望他能长留蛟族，王上必定欢迎之至。”

　　“额？”我颇有不解地看着斯南离去的背影，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青墨

　　呵呵，他还真的以为我们是兄妹呢。也不知青墨做了什么样的事，能够让此人如此称赞。

　　看了看越加暗沉的天色，我呼了口气：“小敖雪啊，你到底在哪里嘛？要再找不到你，师父会剥了我的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