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现实与命运》月半短歌

5、第 5 章

　　第5章

　　奈特先生救了之后，米勒小姐就转移了对象，从跟着普莱斯先生跑，变成了缠着奈特先生。

　　不同于玛丽安的矜持文雅，秀静得如同百合花一般，米勒小姐是一位如同英格兰玫瑰一般的小姐，热烈大方，从不遮掩自己的爱慕，也明目张胆地使用各种手段引起对方的注意。

　　哪怕其他小姐们对她这种举动皱紧眉头，议论纷纷，米勒小姐也不为所动。这样的效果是明显的，几次与奈特先生谈话、散步下来，两人很快就亲近了起来。而随着他们越加亲密的气氛的，是玛丽安小姐越加苍白的脸庞。

　　玛丽安小姐与奈特先生的散步从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由于米勒小姐的阻隔，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谈过话了。虽然听取了夏绿蒂的意见，玛丽安小姐也做过一些努力，但这些努力对比着米勒小姐的追求——请原谅夏绿蒂用上这个不合礼仪的字眼——显得微不足道。

　　玛丽安小姐与奈特先生的情谊只有小部分人知晓，没有订婚的玛丽安小姐也无法光明正大地说：“请离我的丈夫远一点！”当然，她本身矜持羞涩的个性也阻止了她说出这样的话。

　　因此，无能为力的玛丽安小姐只有在闺房里红着眼眶，向夏绿蒂求助：“夏露，我该怎么办呢？米勒小姐和奈特先生……我从没有想象过爱情是如此的脆弱易碎！米勒太太已经高兴地炫耀着女儿不久后的婚礼了。奈特先生背弃了我吗？他对我许下的誓言呢？”

　　恋人间的寒盟背信，上帝都会一笑置之。谁又有力量挽回背弃者的心意呢？这就是来去匆匆，居无定所的爱情。夏绿蒂在心中悲哀着感叹，却又不得不想尽好话来安慰玛丽安：“奈特先生的心意是不是变了，并不是米勒夫人的肆意推测能确定的。你也知道，夫人们的想法一向是那样，从说上两句话，就变成了求婚，认定了婚礼。奈特先生一向是个遵守信诺的人，绝对不会背弃他所发的誓言，你要相信他的品德。这一切只是你们被阻隔太久，让你心有不安。你若是多和奈特先生处上一会，跟他说几句话，你就不会这么担忧了。”

　　玛丽安的情绪稍稍平复：“可是，我根本无法和奈特先生说上话。”

　　她想到最近和奈特先生相处的情形，眼睁睁看着心上人与另一个女人越来越亲近，那种痛苦酸楚又涌上了心头。

　　“你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问，又怎么能够知道奈特先生的心意。他说不定并没有背弃对你的誓言，只是因为被米勒小姐纠缠着，还有他那该死的绅士风度，无法把米勒小姐甩掉，来向你一叙衷情呢？”

　　见玛丽安沉默，夏绿蒂继续劝道：“恋人一方无法去做的事情，只有另一方能够完成。奈特先生无法向你靠近，你向他走过去也是一样的。不要太过矜持，比起爱情这并不重要。你爱着奈特先生吗？你也不希望你们之间的爱情就这么消失吧？”

　　夏绿蒂对软弱的人看不上眼，她认定的朋友又怎么会是那种期期艾艾的人呢。玛丽安闭了闭眼，睁开眼睛时已经作下了决断：“我爱他，我愿意做出付出。夏露，帮我。”

　　夏绿蒂从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玛丽安对夏绿蒂的要求很简单：在下一次散步中，拦住米勒小姐。

　　于是，玛丽安与奈特先生的散步从三人行增加到了四人行。

　　奈特先生见到玛丽安时，对夏绿蒂的随行感到意外，但想起玛丽安与夏绿蒂的情谊，又觉得理所当然起来。他彬彬有礼地向着夏绿蒂问候，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过玛丽安小姐。这让夏绿蒂感觉他们之间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也许一次谈话会让这一切好起来。夏绿蒂默默想着。

　　米勒小姐倒是对夏绿蒂的参与没有任何的在意，在她眼里只有奈特先生就够了，其他人的形象她是一个也放不进去。

　　不得不说米勒小姐对夏绿蒂的毫不在乎成了她的失败源头。在米勒小姐欣喜地冲向奈特先生时，夏绿蒂先一步走向她，挽住了她的手臂：“米勒小姐，到了普莱斯庄园那么久，我们之间似乎还没有交谈过呢，这可真是失礼。听说今天能够幸运地与你共行，我可是高兴了很久呢。米勒小姐，我欣赏你很久了，你不介意和我说说话吧？”

　　米勒小姐显然被夏绿蒂的热情弄得一头雾水：“当然。”

　　夏绿蒂满脸欣喜：“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因为我的无礼而拒绝我的友谊呢！”

　　什么时候升到友谊的地步了？米勒小姐在普莱斯庄园被各个小姐们背后议论久了，还头一次在这里听到这样的话。等她发完愣，前面一对已经离了好几步远。她想着追上去，却被夏绿蒂拉住了手臂：“米勒小姐，我想和你说些悄悄话，”夏绿蒂看了看前头，补充说：“给绅士听到可不好。”

　　夏绿蒂的行动很成功，她提出了各种话题，引逗着米勒小姐说话，而不是注意着前方的两人，在她的努力下，两队散步的人之间的间隔已经越来越大。

　　米勒小姐歇了一口气，突然发现前方的一队已经在桥边停了下来。她仔细看看，玛丽安小姐好像正在哭泣，而奈特先生正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怎么回事？

　　夏绿蒂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她不禁担心起来，难道奈特先生真的变心了？

　　两位小姐一同快步向玛丽安小姐和奈特小姐走去。

　　“玛丽安，怎么了？”环着看着玛丽安因哭泣而抖动的双肩，夏绿蒂轻声询问。

　　“夏露，亲爱的夏露，”玛丽安小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但更多的是喜悦：“奈特先生向我求婚了！”

　　夏绿蒂瞬间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恭喜！”她看向奈特先生。

　　奈特先生笑着回答：“还没定下来呢，我还得询问老普莱斯先生的意见。”言语间却颇具信心，仿佛婚礼就在眼前。

　　而这时，米勒小姐才意识的到夏绿蒂的阴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带着不甘说出祝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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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安小姐和奈特先生的订婚使得整个普莱斯庄园陷入欢欣的情绪中，几位主人把他们的喜悦放入他们的言辞行为中，对各位客人格外周到；而受到好处的客人们，也欣欣然地以各种修辞对主人们表示了祝贺。客人们的反应又让主人们更加地欢快起来。

　　这片欢欣到达最高的时候是下午普莱斯夫人宣布晚上举办游园会的一刻。

　　平时幽静的花园之中摆上了长桌，在摇曳的光芒下，花儿变得格外的娇羞。绅士淑女们言笑晏晏地在玫瑰花丛间停驻，在婉转的夜曲下跳着舞步，一鞠躬、一回头，都好似犹在梦中。

　　夏绿蒂穿过茂密枝叶形成的回廊，在长桌边上取了一杯果汁。回廊边上有几位小姐在说着话。

　　“你们注意到了没，米勒小姐没有出现在游园会上！”

　　“她可真是可怜，自己爱慕的绅士却和别的小姐在眼前订婚。”

　　“我倒看不出她有什么可怜的地方。明眼人都能看出奈特先生和玛丽安小姐之间的情意，她偏要去献殷勤。看，白费功夫了吧。”

　　“就是，她往奈特先生面前凑的样子，真教人看不上眼。任何知道礼仪的淑女都不会这么做，也只有向她这样没有教养的暴发户的女儿才会这样。”

　　“如果我是奈特先生，才不会看上米勒小姐呢。在一位家世尊贵品德高尚的小姐和一只脱了毛的猴子之间，谁都知道怎么选。”

　　小姐们高高在上地批评着，仿佛这样就显示出她们的不同凡俗、高尚尊贵。夏绿蒂越听越觉得气愤，就本质上来讲，如果卢卡斯爵士没有担任过市长，得到国王册封的爵士称号，夏绿蒂自己也逃不过“暴发户的女儿”“低俗”“没有教养”之类的评价。小姐们的议论，让夏绿蒂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愤懑和失望。这就是世界的真实吗？家世就决定了一切，高贵的出身就是爱情，高贵的出身就是美德，高贵的出身就是尊敬。那么品德呢，自身的奋斗呢，信念和梦想呢？显贵的人们就应该得到一切，而一个没有高贵血统的姑娘对爱情的追求却是人们眼中的笑话，这真是场荒谬的审判。至高的善已经坠落了，谁又能够举起双手，停止这一切的混乱，停止这一切激愤对抗呢。

　　在这份激荡中，夏绿蒂不禁握紧了拳头，颤抖着向前踏出了一步。

　　但是她这必将会引起一场骚乱的行动被打断了，米勒小姐在审判者们洋洋得意的时候出现了。她显然也听到了小姐们的话：“如果我是一只脱了毛的猴子，那么您呢，一直呱呱叫着的渡鸦吗？”

　　卑恭的造物昂着头对不公的审判发出叛逆的呼号，尖锐得像飓风扫荡一般，把几位小姐声音瞬间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