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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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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在变东西的法术这一块上不大灵光，试了几次，变出的衣物要么是颜色诡异镶满金属片片的戏袍，要么是紫灰难看的粗布。尝试几次后，他只得放弃，改借皇甫卓的衣服穿。
他的人形与皇甫卓身量相当，只是对方穿着略显宽松的衬衫，在他身上却是有点发紧，裤子则是小了一个码。于是，他只有换上宽松的睡裤，搭配得不伦不类。
“姜……承。”皇甫卓本来想喊姜先生，但实在喊不出口，便直呼其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姜承规规矩矩地坐着，想了一想才答道：“我有个走散的同伴，之前因为没法施展法术联系不上，现在我想先联系他。之后……”
“之后你们会去哪里？”
注意到皇甫卓饱含希冀的语气，姜承于失落之余，还是识相地把“之后想要继续留在你家过冬”的话咽了回去，改口说道：“等联系上他，我们一起决定去向。”
皇甫卓点了点头：“需要电话吗？”
“不……我们有传讯法术。”强忍下心头越来越浓的失落感，姜承也顾不得回避，掐诀念咒，马上施了个传音术。
随着他的手势，双手之间的空气像是突然化为实质一样，生出片片涟漪，重叠波荡。当“水波”渐平之际，那头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是姜兄吗？你可算联系我了！那天和你走散后我不小心耗尽了灵力，现在还没有恢复，所以一直没法联系你。”
此人自然是夏侯瑾轩。他的修为深浅姜承是知道的，闻言赶紧说道：“夏侯兄，你在哪里？我给你送鼠儿果罐头过去。”
“唔，我认识了一个穿红衣服的新朋友，他收留了我。他叫厉岩，是个运动员。现在他们正在山上做封闭集训，我恐怕短时间内没法回来。罐头你先收着，等我回来再说。”夏侯简短地交待了一下近况，又问道：“姜兄，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我在一个朋友家暂住，你不必担心。”姜承看了皇甫卓一眼，见他并未为朋友二字露出反对的表情，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们都遇到好人了！”夏侯欣慰地说道。
这时，他那边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即说道：“厉岩他们集训回来了，我不能再同你说话了。姜兄，回头再联系啊，我一般是白天比较有空。你好好保重，再见。”
说着，夏侯瑾轩干脆地切断了传讯法术。
姜承兀自比划着施法的手诀，有些呆滞：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呢……阿卓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找借口赖着不走，进而讨厌自己？
所幸皇甫卓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听罢两只鸟妖的对答，他多少了解了些情况。虽然还是不太接受这种超自然的事情，但也没有硬往外赶人的道理，便说道：“姜承，你既然没地方去，就先在我家住下吧，等你朋友回来了再说。”
听到他的话，姜承简直喜出望外。他刚要道谢，肚子却先一步叫了起来。
“唔……我也饿了，我去点外卖吧。”皇甫卓说道。
“不、不用。”姜承赶紧站起来，晃着被他穿成休闲裤的宽大格子睡裤往厨房走：“我会做饭。你不是正要找保姆吗，你看我行不行？”
一只远离人类社会长大的鸟妖居然会做饭？
皇甫卓不太信任地看了姜承一眼，但见他神情笃定，有点不忍心打击他，便点了点头：“厨房里还有些腊肉之类的食材，你先试一试吧。对了，我来教你怎么用灶具。”
说着，两人一起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姜承把最后一盘火腿炖乳饼端上了桌，遗憾道：“可惜没有蔬菜了。”
皇甫卓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炒，有点意外，有点安心：原本自己还在担忧、等父亲回来后该怎么解释家里突然多出个人来。好在姜承既然厨艺了得，那就能暂时先以保姆的名义住下了。
想到父亲的仔细，皇甫卓开始考虑该如何给姜承办个健康证。这时，忽然听到几声电子嘀鸣声，随即，姜承便惊慌地问道：“阿卓，它怎么自己叫了？是不是我把它弄坏了？”
“……饭煮好了之后，电饭煲都会这么叫。”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姜承，皇甫卓想，伪造证件的事情暂且放一放，得先教教他常识才好。
吃完晚饭，皇甫卓醉酒的后劲又翻了上来。匆匆洗了个澡，他刚准备休息，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说道：“姜承，你今晚先睡——”客房吧。
还没等他说完，姜承便抢先说道：“阿卓，你要休息了么？正好我也困了，我们一起休息吧。”一边说，他一边走进了卧室。
“……”
皇甫卓想，难道我自己去睡客房么？
思索之际，他下意识跟着姜承进了卧室，却发现里头人影全无。正疑惑间，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他循声看去，只见重新化为鸟形的姜承正挣跳着从滑落于地的衬衣睡裤堆里爬出来。
注意到皇甫卓正看着自己，姜承有点慌张地说道：“对不起，下次变身前我会先把衣服脱下来，再不会弄脏了。”
“……没关系，这样就行。”
没受到责备，姜承顿时放下心来，飞到床头柜的软枕上，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阿卓，你也快换了睡衣上床吧。”
“……嗯。”
皇甫卓答应着拿起了睡衣，却没有更换，反而先关上了顶灯。
黑暗中，随着一阵织物的摩擦声，皇甫卓摸索着换上了睡衣。
姜承趴在软枕上，偏着头看了片刻，有点奇怪皇甫卓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不想让自己看见么？但自己是鸟妖，可以黑暗中视物，所以关不关灯都没妨碍。要不要把这点告诉阿卓呢？按说自己本不应该隐瞒他，可是……总觉得说出来不太好……
姜承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了许久，直到睡着也没想出个结果。
次日清早，姜承醒来后本能地先往旁边看去，只见大床上空空如也，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显然皇甫卓已经早早起来了。
姜承跳下地来变成人形，穿好衣裤后往外走去，只见皇甫卓正坐在客厅内翻看什么文件，面前的茶几上还堆着厚厚一摞资料。
“阿卓，早安。”
“你早。”皇甫卓还是不太习惯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而且还与自己同宿一室。不过，睡觉什么的，晚上另行安排就是，目前该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姜承。”皇甫卓将手里的打印资料翻扣在桌上，认真地问道：“你对人类世界了解多少？”
姜承看了一眼封面，是《青少年教育手册》。他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以前从没来过人类的地盘，许多事情都是听我朋友说的。”
皇甫卓了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另一份叫做《幼儿教育》的资料：“那么，我现在先告诉你一些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