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倦芸霞淡辰曦》OoOZoom

36、得罪女人总是好事多磨

　　在6点的时候，莫芸毫不犹豫得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出来。她真的是受够了这个女人，跟个泥鳅一样扭来扭来，时不时地就把她的大腿压在她身上，拿她的脸贴着莫芸的背，一整个晚上几乎就没有停过。
　　望了一眼漆黑的窗外，莫芸的眼睛一阵酸涩，明显的黑眼圈提示着整晚的痛苦。荣烨，看来你也是早知道这女人是这副德行，才特意把她送来伺候我的吧。
　　亏得我还以为你是个好鸟，谁知道也就是跟你那哥哥差不多的货色，一家子狗屎堆，活着就污染环境。
　　莫芸收拾好了就早早出发去上班，今天比平时整整提早了一个多小时。今天莫芸的心情很糟，所以陈佳一旦有什么做得让她不满意，她就会冷冷地眼神直戳过去，毫不留情地数落几句。
　　要换了平时，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今天她没心情去顾虑别人的感受了。
　　“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驴把你脑子踢了？你怎么每天就只能做做这些小学生的功课，那你干嘛不去当幼师啊，起码的你的智力凌驾于学龄前的孩子啊。”
　　“我说你每天走路迎风摆柳摇曳生姿的，衣服换来换去的把你自己当信号灯啊，你当是穿着迷彩服去打猎啊。衣服换得这么勤，你脑子怎么不多换换，你以为光吃猪脑就能补拙了吗？”
　　陈佳被骂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之前的错，秦洁已经完全忽视她了，现在她完全就是莫芸的手下。她不能顶嘴，不能瞎闹，只能受着，要她真敢掀桌子，那立马就可以拿上桌布把自己卷好滚蛋了。
　　陈佳刚走，李静就打了电话过来，听着她迷糊的声音莫芸知道她还没完全醒过来。
　　“莫芸，我怎么会在你家啊？”
　　“问你自己啊。”
　　“我不记得了，昨天我喝多了，记不得了。你跟我说说吧。”
　　“荣烨带来的。”
　　“荣烨？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姑娘没救了，被人卖了还不知道有人贩子这回事呢。“哼。你自己还能不清楚，别跟我装了。”
　　“我真不记得了。我昨天晚上不是跟他搭的伙啊。”感情还是中场换人了。
　　“那你是不是认识一位姓王的小姐啊，昨天……她跟荣烨一起来的。”
　　“……王青青吧。”
　　“嗯。看来你也认识，那就没错了。就是她跟荣烨一起送你来的。”莫芸忍不住勾起唇角，总得一报还一报是不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那就早点还好了。
　　“这样子啊……”李静的声音突然沉默了下来，莫芸佯装奇怪地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哦了一声。
　　莫芸也不再多说什么，有的时候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效果。只叫她中午准时把圣诞节的活动方案送过来，她应了声好就挂了电话。头却是止不住的疼，苦笑着洗了脸。
　　前脚的李静刚走背影都还热着，荣烨又打电话来了，莫芸恍若无事地敷衍了几句，就打发走了。荣烨，找我做买卖，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儿。
　　看到终稿的时候，莫芸看了看尚算细致的流程，终于有了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后天就是圣诞节了。可有的忙了。
　　瞥了一眼李静略微苍白的脸色，莫芸继续一本正经地说，“差不多了，网站弄好了的话，就开始吧。时间可不多了。明天晚上一定得弄好了。”
　　“是。”
　　“那你回去吧，公司有事要忙，我也不留你了。”
　　“是。您忙吧。”
　　圣诞节个人都有个人的安排，莫芸得看着点希瑞这边，所以想来也是没什么别的消遣。莫恒打算趁着周末回趟家，跟莫芸说了声。付景骞约了几次莫芸都约不到，只得跟哥们消遣去。陆辰诺还是淡淡的，看不出节日气息。
　　只不过莫芸的好心情刚一回到家就被消耗殆尽了，你见过谁家客厅要让出来一半存放快递的，而且还都不是自己的东西。
　　“付景骞，这次我是跟你说真的，你这个败家子现在立刻马上来把你的快递领回你的狗窝去。不然信不信我下次快递手榴弹到你家。”
　　“咳咳，不好意思，我是景骞妈妈。”
　　莫芸眉眼微笑，“哦~付付妈妈啊。您好啊……是……是……好久不见了。”
　　“我当然记得您了，家长会上那么多阿姨，就属您长得最漂亮了……对啊……那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半个多小时后，付景骞狂按莫芸家的门铃，莫芸开了门笑得一脸得意。
　　“你是怎么办到的？”付景骞一走进来就忍不住问。
　　“你问什么事啊？没头没脑的。”
　　“你到底都跟我妈说了什么，她非逼着我现在就过来。”
　　莫芸拿出微波炉里刚热好的牛奶，“没什么，我就说你给你妈订的圣诞节礼物寄错地方了，让你赶紧过来拿。”
　　“你觉得这话我能信吗？”
　　“那就是你的问题。”
　　“那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让我把东西拿走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就放你那么点东西，你就小气吧啦的让我滚蛋。也太没义气了吧。”
　　莫芸把牛奶往桌上一放，指着那半堵墙“付景骞，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的那点东西占了老娘多大的地方。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些个庞然大物。”
　　付景骞看着那半堵墙，顿时喜不自胜，两眼冒光，“这些都是我的吗？”
　　莫芸无奈的点点头。换来了付景骞的欢呼雀跃，“哇塞，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耶。太好了。”
　　他已经克制不住地想要冲上去拆包裹了，莫芸眼疾手快立马按住了他，“不要冲动，要拆搬回你自己家再拆。”
　　“可是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回去啊。”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都没叫人来搬呢。
　　“你是开车来的吧。”
　　“是啊。”
　　“那就行了。”
　　“可是……”
　　“闭嘴。不要再找借口了。要么你自己慢慢搬把这些都给我弄走，要么我就给你一个个从窗户扔出去，你好好接住。要死要活，你自己选。”
　　天呐，这5楼的高度扔下去不砸死人就不错了，还接住。开玩笑的吧？可是看着莫芸认真的表情，付景骞只得闭上了嘴巴，开始蚂蚁搬家。
　　付景骞搬完5趟上来的时候，莫芸正啃着苹果闲适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松软的头发披散着，在柔和的灯光里漾开了一层暖意。
　　宽大的棉睡衣包着她，显得瘦弱柔软，没有平日里的尖利和镇定。就是这样真实平静地温和的样子，本该就属于她的形状。
　　付景骞一下子竟是看得痴了，忘了该做什么。
　　“你个二傻子，愣着干什么啊，傻乎乎地，你早点搞定早点走，我好睡觉去。”莫芸白了他一眼，挑起脚摆了个特大爷的姿势。
　　“你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吧。”
　　“休息够了，你一年轻人，身体好着呢，赶紧搬。别偷懒。”莫芸继续悠哉悠哉看电视，直到他把东西都搬完了。
　　没两分钟，刚下楼的他又回来了，可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给他开门。想想不对，立马给莫芸拨了电话。
　　“芸芸，门怎么关上了。你给我开开吧，我都搬好了。”
　　“门关上了吗？可能是风吹的吧。”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电视，莫芸镇定地说谎。
　　付景骞眼睛可爱地一转，“我想也是。那你给我开开吧。”
　　“你不是已经搬好了吗？那你可以回家去了啊。”
　　“可是我累了这么半天，你怎么也给点水吧。”
　　“刚我跟你妈说了，你给她买了很多好东西，她现在在家正等你呢。乖，快回吧。拜拜。”
　　“……喂……喂……”付景骞气得人都快炸了，你丫个腹黑女王，你不腹黑会死啊，拿我们家那大佛压我，你有本事！
　　他娘的，不开就不开，老子下次一定会想办法搞到大门钥匙，管你开不开门。哼！付景骞本来想踢门示威一下的，但一想到莫芸有的是办法修理他，又强忍着收回了脚。
　　第二天收到加湿器跟洗衣机的时候，莫芸的心情明媚的像重见天日的出土文物一样。哪还有这样的好事，随随便便就能拉个提款机，还被她傻傻地踹了好几脚。
　　床单被套换一换，才出门去希瑞逛逛。百货里昨天晚上大动工，格局更是焕然一新，估计大家是累惨了。
　　看到李静的时候，她的黑眼圈怎么也挡不住，整个人看起来更是心不在焉的。莫芸了然的一笑，看得李静心里有点毛毛的。
　　怎么感觉莫芸最近越来越像巫师了，笑起来怪渗人的。
　　确认一切都准备好了，莫芸就又匆匆忙忙赶回公司去了。刚好赶上了一顿啼笑皆非的午饭。
　　一楼食堂里，陈佳跟王睿因为一顿饭推来推去堆着笑脸不停谦让，最后终于暴力升级，整个饭菜都给秦洁浇了一身。
　　她精致的妆容倒是毫发无损，不过前几天刚做的头发，就像煮烂了倒在垃圾桶里面散发着异味的方便面一样。她极力克制着她即将暴走的躯体，生生地用意念摧残着她那具血肉之躯，看得莫芸惨不忍睹。
　　连秦洁刚整修一新的美丽指甲也难逃厄运，油腻的汤汁滚过她的皮肤表面，青筋暴起的手比泡脚凤爪还要泡脚凤爪。莫芸毫不怀疑她会半夜里用她的九阴真经解决了这对“狗男女”。
　　陈佳跟王睿忙不迭地左一个对不起右一个不好意思，哈腰点头鞠躬赔罪，要是可以他们应该也不介意三跪九叩拔刀自刎吧。
　　那边两个人低声下气道歉不止，莫芸却笑得差点断了气，急急忙忙跑回了办公室。陆辰诺看她笑得前仰后翻，问她这是怎么了，她却是摇摇头，笑个不停。
　　没多久陆辰诺的脸也涨成了猪肝色，看着秦洁一脸铁青地从面前走过，他唯一能做地就是憋住笑。秦洁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笑我啊，别忘了我还是你姐呢，没大没小的。
　　我已经很克制了，你确定要我现在就笑出来。陆辰诺挑挑眉，嘴角轻轻歪斜。
　　秦洁哼了一身，冲进了更衣间。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迟早我得找着机会给你下套的。什么人呐，自己人也不知道罩着点。
　　陆辰诺也回了办公室，笑得乐不可支，这都多少年没看过这么精彩的戏了。谁出的这么个点子，还真是有趣啊。想当年他姐姐幼儿园的时候就一本正经地捧着本书看，就差插个发髻，去当古代的小老头，没成想现在反而返老还童了。
　　她换好衣服，洗过头发之后出来，虽然已经完全没有之前那些惨烈的痕迹了，但脸色依旧差的像刚吃完双黄连。
　　对此莫芸更是不介意火上浇油，“你的手指甲要不要再洗一下，看起来有点油腻腻的，感觉成色不大好。”
　　“莫芸！”
　　“怎么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刚上来的时候那样活像古代流落街头卖身葬父的苦命女，还浑身散发着呕吐物的气味。天知道你穿越回来还是天桥底下出来。当然还是洗干净一点的好啊。我建议你可以用点双氧水再说。”
　　“哼。你个死丫头，现在都敢上房揭瓦了，果然是狗仗人势，够贱！”
　　“我们双贱合璧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懂吗？”莫芸掩着嘴，笑得甚为含蓄。
　　果然还是怎么都打不倒她，年纪轻轻脸皮倒是够厚，怎么骂都不介意，还一副享受地不行的表情。这人要说她不贱，真是打死她也不信。
　　这下莫芸是心情好了，不过秦洁的心情就糟透了。于是莫芸很善良地把陈佳的工作全部转给了秦洁。
　　秦洁一个下午都沉寂在对陈佳身心碾压摧残的快感中，阴险的微笑让每根汗毛都震颤。莫芸看着那边独好的风景，无奈地笑笑，这人还真是幼稚。却完全忘记了自己昨天也做过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