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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九章 ...

  •   莫情跟在方子阳身后一起进入了方子阳的书房内,她安静的站在书房门边环视打量着整间房内的布置并悄悄的与脑中残留不多的记忆加以合并。整个房间呈不规则的长方形,正对房门的是一排占据了多半个墙面从屋顶延伸向下整齐有序的书橱,橱内陈列着各种新旧种类不一的书籍。
      往右看是一张书桌,不很大但上面摆放的物品都很实用。书桌后的墙面上挂着一幅气势如虹的书法“虎”字考究的装裱更加衬托出写字人那苍劲的笔力,收笔时潇洒娴熟的笔法却让人感觉整幅字似如真虎一样威风凛凛。飞白的行笔技巧恰好把书法精髓中的笔断意不断的意境表现的淋漓尽致,笔锋的力量如刀锋般的想把这书于纸面上的“虎”字深深的刻进墙体内。
      “那是你爷爷在华扬最鼎盛的时期写下的,现在有时看着都还可以想像出你爷爷当时那会儿的春风得意。”方子阳进屋走到书桌旁从桌上的雪茄盒里取出一根雪茄轻轻的剥去外皮夹在手指间,顺着莫情的目光也一同看向墙面上的字幅语气里充满骄傲与向往。
      莫情冷淡的移开目光进屋坐在书桌对面的沙发上,她优雅的坐正身体拨了拨取下玉簪后披散在肩的长发,闻着空气中飘散的淡淡雪茄烟的香味,沉默的注视着对方。
      “小诺……”方子阳听到莫情落坐的动静,转身面向莫情随意靠坐在书桌的边上望着莫情毫无感情的脸孔小心出声探问:“你和你妈咪这些年过的好吗?”
      “好!当然好,我们怎么会不好呢?”莫情低头躲开方子阳脸上露出状似关怀的表情冷冷回答后继续沉默着。
      方子阳被莫情的表情搞的有些无措,他只有借着吸吮雪茄烟的动作来缓解自己的尴尬,但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小诺,你妈咪她……她也和你一同回来了吗?”。
      莫情看着方子阳的举动避重就轻的忽略掉他问出的第二个问题,依然冷声道:“方先生,请叫我莫情。”
      “什么?”方子阳没想到莫情会有此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诧异不解的看向莫情。
      “请叫我莫情或者莫总裁,别叫我小诺我不是。”莫情冰冷的声音猛然提高,不耐的纠正方子阳对自己的称呼。
      “你为什么就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方雨诺呢?难道说方雨诺的身份让你有什么不满吗?或者说是我方子阳让你觉得可耻吗?”方子阳这次听明白莫情所坚持的态度后,有些气恼的冲着莫情反问。
      “不满?可耻?”莫情接口一顿后冷漠的注视方子阳,片刻才缓缓出声接道:“或许吧!”
      “你……咳……咳……”方子阳被莫情的大喘气式的回答气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把一口浓烟呛在喉咙开始猛烈的咳嗽顺气,脸色变的更加不好:“说,有什么让你感到不满和可耻的?咳……”
      莫情无视剧烈咳嗽的方子阳淡淡的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吐出一连串越发尖刻的话语:“哼~薄情寡义、抛妻弃女、灭绝人性、杀害妻女这些还不够可耻吗?”
      “你……你……”方子阳听到莫情的这些指责,气血一下全都涌到了脸孔上夹在手指间的雪茄烟无力的被滑落掉地。他哆嗦着苍白的唇角努力的转过身背对莫情,颤抖着手指紧紧抓住身前书桌的边缘支撑自己,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儿会对他用如此狠毒的字眼来形容,一句完整连贯的话生生的哽在心中无法讲出。
      莫情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蹙起自己好看的眉头,失神的将目光锁在对面那个不停抖动的身影上,右手食指无意识的玩弄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秀发,一圈一圈绕上~~松开~~再一圈一圈绕上~~再松开……如此这般机械的动作不停的重复着眼神里却流露出复杂厌恶的神情。

      “小诺!”
      “嗯?”
      安静许久的空间里突然又响起了方子阳深沉稳健的声音,让恍惚中的莫情下意识的出声应答,随后回神不悦的望着不知什么时候已平抚好心情重新转过身,坐到了自己身边同时也在望着自己的男人:“小诺,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你还不能原谅爸爸吗?没错,你说爸爸薄情寡义、抛妻弃女爸爸无话可讲,这是事实无可辩白。可是那灭绝人性、杀害妻女的事情爸爸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你这样的讲话不觉太严重吗?”
      莫情冷冷的勾起嘴角挑起眉稍偏头斜视着方子阳冷笑:“呵呵……真的太严重吗?你真是可笑,既然都承认了自己抛妻弃女为什么就不敢承认自己的畜生行为呢?”
      “小诺,你太放肆了,告诉你我既然敢做我就敢认,可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认的。你说我要害你们,那我就告诉你如果我真要害死你们,你和你妈咪今天就不可能会继续活着的,你也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来气我的。”方子阳火爆的脾气再次被莫情挑衅的态度和尖刻的语气激发,他猛的从沙发上起身一脚夸坐到莫情面前的茶几上,将莫情锁在自己怀中一只手牢牢的钳制住莫情洁白小巧的下额与之四目相对,另一手巧妙的制约住莫情准备反抗的双手。
      望着对方眼中被怒火燃烧跳跃的火焰莫情仿佛又看到了那场改变自己命运的大火,她不愿去想因为真的太可怕了,可是记忆却像开了闸的洪水全部的涌出翻滚在脑海中,她明白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掉那已刻入身体中的记忆了。
      那天如往常一样自己拎着在打工餐馆里带回的便当匆匆往那个有着母亲所在的房子赶去,那应该称之为家吧?她苦涩的抬起头看了看今晚的夜空,双脚却没有停止。云层掩藏了月亮的光辉星星仿佛也都跟在月亮身后也害羞的躲进云层中,只剩下廖廖几颗星星寂寞的绽放光芒点缀夜空,深墨的云朵缓缓的在空中流动变化形态。更彰显空旷的夜空就如一块巨大的黑幕把所有在夜色中行走的人们掩盖给之增加了些许神秘的黑色。这样没有光害的夜空是如此美丽也是如此的安静,远处几声猫咪的叫声轻轻的传来凄厉寒冷。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居住这里的人们有些或许都已进入了黑甜的梦乡中,有些或许在夜色的掩护下为生存作着挣扎,这是一处居住着纽约最底层人们的地区他们都在为如何生存出卖自己,有的是体力有的却是身体或许还会有出卖灵魂吧,自己一路走来经过几处暗巷都可以明显查觉到那些蜇伏在暗处等侍猎物的野鲁,他们茫然的目光冷漠的闪烁并不加让隐藏。
      方雨诺越走越慢最终停步感受着周围寂静的气息,鼻间时时会传来随风飘过阵阵腐臭的气味,再美的夜空、星星、月亮如果在如此低劣的环境中想来都会自然失色几分。而仰望夜空、看星星、看月亮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这半来间无意养成的习惯,也是用来逃避着一日比一日沉默消瘦恍惚呆滞生病母亲的方式。想想自从半年前自己从婚礼上离开回到纽约后她和母亲的生活状况就越变越差,最初是停止收到每月来自大陆的生活费用,下来是母亲户头中所能动用的存款项目全被冻结,接着那个原本居住十年的房子也被律师以种种牵强的借口强行收回,而且屋内所有值钱的物品一样都不准许带出房屋,不管曾经那些物品归属于谁。身无分文的自己带着几乎快要精神崩溃的母亲无处可去,最后还是在警察和社保人员的帮助下找到了现在所居住的房子,称它为房子只是因为它可以勉强的用来遮风避雨,薄薄的木板加入少量水泥筑成的夹板墙不能御寒也不能抵热,屋顶只是用几块大小不一破损的石棉瓦遮住,可每当遇上刮风下雨时屋顶都会在风雨中啪啪作响告诉自己它是多么脆弱不堪。如何的生存下去也成为了最首要的最迫在眉睫的事情,自己昂贵的学习费用母亲需要看病交纳的医疗费用都变成了重重的石头沉重的压在自己并不强壮的心上。学校她可以不去但是母亲的病却不能不治,无奈的自己只好每天不停的工作可是换来的报酬也只够每月勉强的生活开销。
      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杂纷乱的人声脚步声,本是浓墨黑重的夜空也忽然被什么光源照亮一片,方雨诺寻声望去家所在位置此时处于一片火海之中。失火了,人们惊恐的声音四下传动,她急忙丢掉手中的便当穿过吵杂的人们向家的方向跑去。到了家门前她被紧张的邻居们拦住了,他们紧紧的抓住自己阻止自己再向前靠进一步。火烧的太大了,这片用木板等易燃材料搭建的房屋全都成了火苗的俘虏,火舌放肆的在没有月亮的夜空下舞动。不管是火场内还是火埸外都是人们惊慌的呼救声哭泣声,她知道母亲一定还在房屋内没有出来,她似乎听到了母亲身陷火海内呼唤她的名字那绝望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猛烈的撕碎她的心,她要去救母亲要去救这世上唯一还能给予自己温暖与亲情的人也是唯一自己最重要的人,她拼命的挣脱阻止她的人们不顾危险的冲进熊熊燃烧的大火中奔向那个在无声呼唤她的人。浓浓的黑烟灌入口鼻眼中呛的人双眼无法睁开不能呼吸,灼人的高温炙热的烘烤在皮肤上,发稍被火舌燎过散发着股股难闻的味道。方雨诺努力的穿梭在火海中费劲的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着令她牵挂的身影,突然她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倦缩在一起的母亲急忙跑过去,奋力的扶起母亲拉过一只手臂架在自己单薄的肩膀上口中不停的叫着妈咪,一步一步缓慢艰难的向火海外移动。
      火越烧越旺张扬狂嚣的吞噬着一切它所能毁灭的人或物,方雨诺架着母亲小心的躲避着随时会将火焰延伸到她们身上的物品,迈着笨拙但又坚定的步子朝着火海外焦急等待的人们越靠越近。在穿过燃烧的门框时放松心情的她未能及时发现那已经快要掉落的危险开心的向着外面的人们微笑。‘哗啦’一声门框上的横木断裂开了带着火苗重重的往方雨诺和她母亲身上压来,她唯一反应的动作就是及时的将母亲护在身下,看了一眼外面等待的人们在一位老人的指挥下提着水桶跑向她们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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