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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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拉着儿子往穆叔的去处去，刚走过回廊，便迎面遇到一拐一拐走过来的春儿。
“娘，是卖糕的姐姐。”一见到春儿，云恒便兴奋地指着春儿向苏晴介绍道。哪里还管得着春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
苏晴举目看去，一张白净清秀的鹅蛋脸，嘴角却留着一团污青。一头青丝一半在脑后挽成一个平髻，用一只杏头银钗固定。另一半披散在肩上，垂至腰际，两股青丝自然地垂到胸前。发际有些凌乱，却也不会失了顏色，反倒增添了一股我见犹怜之感。天青色斜交领上衣，腰间白色腰带，束着纤腰。墨绿色娟边长裙，无风胜柳。却有几处沾上了污秽。好像刚刚摔倒过一般。
听说昨晚府里进来位娘子，想必就是她吧。看来这四弟的眼光还不错。上午大堂的事苏晴并不知道，顾老爷子想得周全，除了当事几个，其他人包括下人都一概遣了开去。
云恒松开苏晴的手，兴冲冲地跑到春儿跟前，抬头看着她。却见她眼晴红红的，隐隐还有泪珠在闪动，便抓着春儿的手，囧着眉，嘟着嘴问道“姐姐，你哪不舒服吗？”昨日见姐姐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上这双纯碎晶亮的眸子，春儿下意识地别过脸，快速擦干眼泪，勉强勾了勾唇，“没……姐姐没事。”
“姐姐骗人。”云恒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肯定地说道，他都不会没事哭。
“好了，云恒。”苏晴上前打了圆场，拉开儿子，和善地对着春儿笑笑，只见这女子眼晴清澈如水，看了让人格外舒心，心里不禁增添了几分好感，“你可是摔到了，看你走路应该摔得还不轻，我们正要去穆叔那，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
“原来姐姐是摔倒了，难怪会哭，就像我小时候一样。不过，每次爷爷都不准我哭。”云恒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然后开始仔细打量着春儿，“姐姐是哪里摔了，云恒帮你吹吹就不痛了，娘以前就是这样给云恒吹的，是吧，娘。”云恒又转头看着苏晴，想向她确认的样子。
“云恒。”苏晴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只怕春儿会不耐烦。
“没事。”春儿朝苏晴笑笑，觉得这个女人格外温柔和善，看向云恒的时候眼里满是宠溺。就像娘小时候看她的眼神一样。
春儿赶紧收回思绪，不准自己再胡思乱想，弯身摸摸云恒的头，“姐姐没事，姐姐已不是小孩了，过一会就会好了。姐姐有事先走了，下次……下次见。”说完对着苏晴欠了欠身，越过云恒准备走。
“娘子别急，我看你还是去穆叔那里看看比较好。”
“多谢关心，不必了。”春儿转头微微一笑，回头深吸口气，背尽量挺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走得正常些，往前走去。
“姐姐。”云恒见春儿要走，追了上去。
苏晴一把拉过儿子，不想儿子太过热心去打扰到人家，低着看着云恒，“云恒不是要去四叔那吗？娘带你去看四叔好不好。”
听到四叔，云恒稍稍安静了些，抬头看着母亲，“那好，那找完四叔，再和四叔一起去找姐姐，然后一起玩，好不好。”
“好好。”见儿子肯妥协，苏晴自是答应，揉揉云恒的头，拉着手往前走去。
春儿回头，深深地看了母子俩的背影一眼，心里又是一阵犯酸，吸了吸鼻子，低头往前走去。
回到房间，春儿坐在桌边，小心翼翼地撕扯着已紧粘连在左边手肘处的衣袖。可那布料已和肘上的伤口贴在一起，岂是那么容易撕开的。春儿紧咬着牙，倒抽着冷气，一点一点地撕起来，小脸痛的苍白，却只是闷哼。
“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春儿蹙眉，又把好不容易撕起来的衣袖又放了回去，问道，“是谁？”
良久，门口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春儿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打开房门，左右张望了下，却是半个人影都没看到，门口却摆放着一个小瓶子。
春儿又张望了一下，却还是没见人，想是那人放下这个瓶子就走了，于是弯身拾起瓶子，回了房。
春儿端祥着瓶子，只觉得很眼熟，才想起来，穆叔就是用这瓶子里的药给自己上的药。想来是穆叔急着回去给顾长春医治，就把药放在这里走了。
春儿暗暗道了声感激，把药放在桌子上，又动手处理自己的伤口，等衣服完全撒起来后已是痛得浑身出了一身汗。
春儿撕了块干净的布，咬着牙，颤抖着把药倒在手肘上，然后用布笨拙地包扎好。总算是简单的处理好了。
春儿把药瓶盖好，端在手里，思量了一会儿，把药瓶郑重地放在桌上，整理好衣服，走到外头，把门轻轻合上。自己还是离开为好。
“春儿娘子，我们二小姐正找你呢？”刚踏了一步，一个婆子打扮的人便走了过来，着着一身灰色衣裙，冷着脸向春儿欠了欠身。
“劳烦婆婆与你家二小姐说一声，春儿自觉还是去慈云庵为好，就此告辞了。”
“这我可管不着，娘子还是去与我家小姐说去。请吧！”婆子冷着脸，眼晴牢牢锁着春儿，不容拒绝。
“我。”春儿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这婆子的样子是不打算放过她，只得想着去见见二小姐，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也应该当面说声谢谢再走。
“那就有劳婆婆带路了。”
之后的几日，春儿都被留在顾长红那，帮忙抄经书。春儿本向顾长红说明了自己的意思，但顾长红却是没有答应。只说抄完经书再说，然后就是一本接着一本，春儿无奈，想着呆在这佛堂里不用出去也好，便留了下来。
而顾家这几日的气氛也怪异了些。顾老爷子除了出来吃饭外，其它时间都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顾长虹一切如常，只是去顾老爷子和穆叔那里的次数多了些。
顾长春一直在穆叔那养伤，时不时发出一阵嚎叫。搞得穆叔恨不得把他丢出去，直叹道，“你当时挨打的勇气去哪了？”
顾云康除了去练功房，就是去顾长春那陪着。听到四叔的叫声，也觉得分外刺耳。连云恒都被吓得不敢再去看顾长春，而更多的是跑到佛堂去找向春儿。
而那日向书业回家后，一下子似苍老了很多。夏儿早已知道事情原由，也吓得不敢多说一句，乖乖听着父亲的话。李仁会不时找她要之前的银子，可夏儿哪里拿得出来，愁得焦头烂额。心里早把这李仁骂了千次万次。
这日，春儿刚抄完一本观音经，云恒就跑了进来。对于云恒的频频造访，顾长红想拦却又拦不住，好在这云恒也算懂事，进来后不吵也不闹，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有好些次，竟坐在那睡着了。
顾长红知道云恒是小儿天性，只想找个人陪着玩。这些天府里的气氛也不对，搞得云恒更是没人玩，所以才会更多的时候跑来这里。
“姐姐，二姑说你可以陪我出去玩儿了。”云恒拉着春儿，乐不可支地说道。太好了，终于有人陪他玩了。
“可……”
“春儿，你就和他去吧，不然，他就要闷坏了。”顾云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
“你看，二姑都说了，春儿姐姐，你就陪我出去嘛。”顾云恒拉着春儿的右手晃着。一脸的期待。
看着云恒可爱的小脸，春儿眼珠一转，拍拍云恒的头，“好吧。”
“太好了。”云恒叫了起来，却在看到姑姑投来佯怒的目光后，赶紧闭上了嘴。
“春儿姐姐，我们去看四叔好不好。前几天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叫得好大声，吓得云恒都不敢去了。但这次有姐姐在，云恒就不怕了。”一出佛堂，云恒又显现出小孩的天性，雀悦地跳动着身子，一脸夸张地说着四叔的糗事，把春儿逗得直笑。
从顾长红的嘴里，春儿已知道，顾长春那身伤是顾一平打的。心里虽然直道顾一平下手狠了些。却也知道，打在儿身，痛在爹心，想必那顾一平心里怕更不好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顾一平下手那么狠。但出于恩情，春儿也要去看看。
“嗯，那好，走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