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碧草云树谁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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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峻波有点坐立不安，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不小心就会出事的。他再次找上了齐氏医院。齐玉和沈明梅就是曾经在警局保释过方凯的人，也是不好对付的人，不是让他吃闭门羹，就是给他一鼻子灰碰。
终于在医务室堵住沈明梅。
“警官先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沈明梅笑魇如花。
“方凯一听到方旋的名字就失控了，你知道他会去哪儿吗？他会不会有危险？”他直奔主题。
“什么？”沈明梅也立刻换上了担忧面孔。
“你知道……或者，他会去方旋的墓地？”
“旋儿没有墓地。”看到尚峻波真实的关心，沈明梅想了一下，“也不用太担心，不出意外的话，他自己会恢复的。”
“他……他……”尚峻波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不要跟他提旋儿，他会受刺激。”
“他真的……爱上……方旋？”
“这是他自己说的？”沈明梅有些惊异。
“不是……”
“你喜欢他吗？”
“我……”尚峻波顿住，喜欢他？是喜欢上他了？什么样的喜欢？喜欢一时不可怕，尚峻波自认不是什么痴情种子，也是喜欢过人的，但是，会是……爱？爱了个男人？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风流浪荡的杀手？不，不能爱他！可是万一呢？快点远离他吧……这种心情，太矛盾了。
沈明梅没有追问答案，叹息着说：“对他好一点，也许他会喜欢你的。”
……对他好一点，也许他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却让尚峻波想了很久，沈明梅不再透露情况。
如果方凯喜欢我……尚峻波的确还没有设想过这种情况。如果方凯不过是拿他当惩罚自己、报复自己的工具，岂非拿他与□□犯相提并论，又怎会喜欢他？他早有一种感觉——在方凯心里，阿参他们也比他要好得多。可怜兮兮的仰望也好，委屈的求饶也好，温和的安慰也好，方凯其实根本没拿正眼瞧过他。当他失去那种工具的作用时，如果能做得干手净脚，方凯早就杀了他了。只是因为现在杀人，反倒坐实了他根本没有被坐实的杀人凶手的身份，所以才耍着他玩，轻而易举地耍着他玩。比如现在，他纹丝不动就能毁了他的世界。
回家的路上，姑姑的电话打了过来：“波比，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尚峻波悠然地反问。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想把爷爷他气死？！你到底惹上什么人了？他想要什么你给他就是了，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别拿尚华开玩笑！”
“是——那是我朋友跟我开的小玩笑。”
“什么小玩笑？！……好，我问你，是不是，到此为止了？”
“恐怕不行。他说还有限制级的呢。”
“你……那个人是谁？”姑姑话语里带了杀气，“……不说吗？反正阿东他们也会知道。”
“您别问了。最多，我不接尚华的位子就是了，您不是做的挺好吗？”反正根本就不想接。
“你这孩子……你还让不让你爷爷活了？你知道吗，如果……”
这时，车子里有了异动。尚峻波挂掉了手机。
“少爷！”开车的阿参喊到。
从右边一路超车赶上来的车里开车的正是方凯，温和地冲他们笑了一笑，些微挑衅的味道，方向盘一打猛地向他们车子一撞，险些让他们跟对面驶来的车撞上，然后再向尚峻波笑笑，扭头全速前进，似乎就要溜走。
“拦着他！”尚峻波就要窜到右边阿志的另一边去。阿志拦着他：“小心啊，少爷！”
方凯虽然开得飞快，带着他们一起超车，闯红灯，但并没有把他们甩下，保持着并行，直到拐了个弯，前方有车，一个躲避不及冲上了路边花坛，下来后翻了两翻又撞了一下墙才停住了。
“方凯！”尚峻波心脏瞬间停止，忙下车查看方凯的状况。结果，车里哪还有人的影子。
四下里也没有方凯的影子。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呢？不是方凯不对劲儿，而是……
互相对望，阿东说了一句：“是不是，什么光线？”
阿参也犹豫着：“好像是……”
阿志与尚峻波一同脱口而出：“狙击枪！”
跟巡警出示了证件，重新上了车，尚峻波一直在想：是方凯，把我们带出了狙击枪的射击范围？他救我？现在，他又去哪儿了呢？
惊魂未定，又是一场避无可避的意外。一处偏僻的地段一辆大货车横冲过来，车子登时横飞出去……昏迷了几秒钟，他有点清醒了。他知道自己左脚脱臼，右小腿骨折，双膝撞伤，左臂骨折，双手因为刚刚护着头部手背全是伤。头部尽管被护住，左额也在流血。他睁开眼，抬了抬头，车门被拉开……
什么人？！尚峻波心一沉，一只手握住他手腕，这触感……是他……心，却莫名地放了下来。
方凯挥拳清除尚峻波腿前的障碍物，小心地把他断掉的胳膊架上肩膀，抱着他的腰把他拖出来。“阿志……还活着……”尚峻波忍着疼说。方凯把他放在一辆摩托车旁，转出去把阿志拖出车，刚走到他旁边，扑到他身上，汽车发生了爆炸。尚峻波在某人的身下听着这爆炸声却莫名地很舒服，好像爆炸声也成天籁。
爆炸结束了，方凯粗略检查了他的状况，给他接上了脱臼的左脚，把他抱上摩托车放在自己前边。尚峻波无力地把手肘支在前面，回头问：“阿志……”
方凯启动摩托车，冲了出去，一面跟他说：“给他叫救护车。”
尚峻波方想起口袋里有手机，忙用伤得轻一点的右手拿出来叫救护车。挂了电话，终于不支地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碧草云树谁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