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你是GAY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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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小可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进出办公室七次以后，陆裕明终于忍无可忍，亦不可从头再忍。
他皱眉，“什么事？”
徐小可扭捏状，“我想问老板中午想定什么餐？猪扒烤肉饭？牛扒烤肉饭，还是烤肉饭？”
他重新低头看桌面上的资料，“你看着办。”
半晌，某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副红光满面的表情。
“还有什么事？”
她往前跨了一小步，“这个是我新整理的文件，您过过目。”
“放这儿吧。”
徐小可还是不死心，屹立不倒。一只手扯着自己左下摆的衣角。
“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某人终于不耐烦了。
春雨滋润过一样的徐小可无可奈何的拉下脸，无限委屈的说，“老板，今天星期一。”
那头直接没了回应，只有沙沙的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那我出去做事了。”
失落，无止境的失落，原本应该稳稳的落在手里的小红花就这样被撕个粉碎，洋洋洒洒的落了一片。
提醒的这么明显，猪都该明白了。美好的星期一开始啦，你也该去检查一下自己变态要求下生产出来的伟大硕果了。
为什么面前这厮毫无反应，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些朗朗乾坤下地球人都有目共睹的努力化成了一池春水，一去不回头。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感……
徐小可眼睁睁看着门缝一点点闭合，想死的心都有。
“徐助理！”
她立马推开门，两眼放光，“哎！”答的清脆响亮，神采奕奕。
看来神还是眷顾那些一心虔诚，默默奉献，点燃了自己，烧死了别人的人。
“晚上有个应酬，你跟我去。”
从天堂直接摔死在地域的感觉莫过于此，她有气无力的回，“老板，我不会应酬。”
“吃，会不会？”
“强项！”
“下班了跟我走。”
徐小可回到座位以后，从桌角抽了两张面纸，在空气中摆动了两下，放在自己的眼角。喃喃，“地中海，快快归位！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
徐小可跟着陆裕明走进当地最繁华的KTV时几乎被灯火通明的大厅晃瞎了眼。门口穿着制服的白面小生，嘴角含笑，九十度姿态打开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
门内站在两排一身低胸裙的白面女纸，弯着腰，齐喊，“欢迎光临。”
她局促不安的跟在陆裕明后面，想靠近，又觉得两个人隔着一道屏障。
它的名字叫做，万恶的资本家！
徐小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镂空的金色雕花，厅内是一个仙鹤的喷泉，大理石的地面和楼阶。奢靡，还有浮华……
跟着服务员踩在软绵绵的红地毯上，转弯进了一个包间。沙发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两个人，还有一个提着麦克风在嘶吼。
她初步判断了一下，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沙发前的长形透明茶几上摆满了啤酒，果盘，小吃。还有一个低低小抹胸跪在一边把箱子里的啤酒一瓶瓶开了递上来。
徐小可瞪大了眼，看见小抹胸里隐隐塞着几张毛爷爷，微红的边角张扬的露在外面。
她暗暗的啐了一口，这帮人渣！
拿着麦克风的人最先反应过来，喊了一声，“裕明哥！”声音在麦克风的扩音下，震耳欲聋。
躺着的两个人一个坐起来，一个还是半死不活的瘫着，看见他们走过来，只笑，“哟，裕明你换口味了？”
陆裕明一拳捶过去，躺着的人张了张嘴，“妈的，你打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
徐小可坐在一边，整个人快要陷近沙发里，看着面前的果盘和小吃，吞了吞口水。
旁边的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认识的两个笑的花枝烂颤，时不时用眼睛扫视她。
陆裕明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敲着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什么。站着的人把一首小清新歌曲喊成了河东狮吼。
气氛如此怪异……
躺着的人把头凑过来，越过陆裕明，笑嘻嘻的问，“哎，你叫什么？第一次看见裕明不点人，改带人啊。”
她转头看了看自家老板，怯怯的回，“徐小可。”
“徐小惹？”
“徐小可。”
“旭小柯？”
徐小可汗颜，提高了音量，“徐小可！”
“啊？”
唱歌的某男回头，“她说她叫徐小可！”
她点点头，示意，你可以去自我了断了……
凑过来的头不好意思的笑，“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徐小可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陆裕明抬手猛的按住了那个左摇右摆的头颅。她的世界观在瞬间颠覆了。
“我靠，陆裕明，你变态啊！”
陆裕明冷着脸，“闭上你的臭嘴。”
坐在另一头的人幸灾乐祸的笑，眼神撞到了徐小可，她干瘪的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坐着的那厮男人跟陆裕明说了什么，他点点头，看了看徐小可，说，“在这里等我。”然后把徐小可觊觎已久的一盘肉放在她怀里。
转身出了门，把一室的噪音隔绝在这个空间里。
徐小可转头扫了一圈，很好，没人注意。迅速的拿了一小块肉塞在嘴里，咸淡适中，柔软可口。
开始瘫着的某男端了啤酒凑过来，“干杯呀？”
提着麦克风的也走过来，坐在另一边顺手从徐小可怀里的盘子里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唆唆手指。
她尴尬的笑，“我不会喝酒。”
“那就干杯吧！”
去你妹的干杯，这帮畜生！
一个在念经式的喊着干杯，还有一个不停的从盘子里抓肉。徐小可瞬间感觉自己掉进了妖精洞，身边这些个，看着人模人样，其实心智都不健全。
“她不会喝酒，喝果汁吧。”坐在另一头的人发话了。
徐小可暗自垂泪，天杀的，终于来了一个正常的。
干杯男从茶几上拿了一大杯果汁塞在徐小可手里，笑眯眯的说，“干杯吧！”
老年跟你拼了，她接过硕大的果汁杯，在清脆的碰撞声以后，仰天长喝……
在第三杯下肚以后，她响亮的打了一个饱嗝，伸手在盘子里抓了一把肉拍在偷肉男的脸上，然后哈哈大笑。
干杯男惊呆了，对着沙发男说，“徐小扯喝果酒喝醉了！”
刚说完，就感受到了凉凉的水意顺着头顶流下来，徐小可嘿嘿的笑，“干杯！干杯！”
皇室KTV在杀猪一样的尖叫声里抖了三抖……
徐小可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另一边走，沙发男立马跳起来退出几步远，“你干嘛？”
她眼里含着泪，“我想吐。”
偷肉男刷的拉开门，“出门，右拐直走！”
干杯男在徐小可冲出去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是男厕所！”
***
徐小可横冲直撞，在几次差点摔倒的险境之下来到右拐以后的直走到底。她捂着嘴闯进去，抬头就看见陆裕明站在洗手池的一角，双手压着一个男人，衣衫不整，脸颊潮红，两眼发光。
对面的两个人看见她，一脸惊愕。
她愣愣的说，“打扰了。”
退出去，趴在门框边吐的天昏地暗。
陆裕明走出来，蹲在一边拍她的后背。徐小可泪眼朦胧的看过来，抬手捶捶自己的胸口，“放心吧！”
哇……
又抬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哇……
一吐千里。
被压的男人在她面前顿了顿，走过去。
徐小可看过去模糊一片，喉咙像灌了硫酸一样难受。
***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宽大的双人床上，吊顶是银色的格边，宿醉后头痛欲裂。整个人烧起来一样干渴。
她抬手摸了摸身上，只有一件宽大的白衬衫和自己的粉色小裤裤。猛的坐起来，第一念头，被潜了！
昨晚的一系列事件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的记忆只有陆裕明在厕所洗手池边压着一个男人。像发情的野兽。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原来！
起身走出门，看见陆裕明站在客厅里。把她的上衣在深色的长桌上铺展开来，提着蒸汽的小熨斗，一点一点划边压平。
仔细的妥帖……
他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宽大的白衬衫没过腿根，露着赤条条的两条腿。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
满脸写着我很理解你。
“卫生间在旁边，你进去用吧，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
她一手扶着门框，“衣服你帮我换的？”
他顿了顿，“你吐了一身，情势所逼。”
徐小可点点头，认可中带着一点怜惜的成分。
“我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
她摆摆手，“你不必明说！”然后重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陆裕明莫名其妙的转过脸。
衣服刚刚熨好，就听见卫生间徐小可一声惨叫。他走过去推开门，就看见她苦着脸回头，“陆裕明，我把洗面奶当牙膏了！”
***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徐小可几度盘算。想着原来地中海对自己不上心，估计是他已经不行了，早就没了生理方面的冲动。
换了一个陆裕明对自己还是视而不见，就说不过去了。除非他的眼睛是两个瞎窟窿。但是目测他视力没有问题，而且精确度极高。
所以解释只剩下最后一个，陆裕明，是男男向！
她为自己发现的这个惊天秘密而惶恐不安，尤其在看着陆裕明俊俏的小脸，爱怜之心不由得泛滥成灾。
她把一张崭新的十块钱放在办公桌的一角，然后对着老板忙碌的身影含情脉脉的投去了一眼。
掩面而去……
吃饭的时候，米慧一脸不解的问，“徐小可，你怎么啦，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她摇摇头，放下手里的筷子，“慧啊，我有个秘密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放！”
她又摇头，长长的叹口气，“算了，我还是别说了。”
“你不相信我！”质疑。
徐小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你错了，我从未相信过你！”然后低头扒饭。
米慧一巴掌拍上去，她疼的龇牙咧嘴，正要反击。孙小强端着餐盘乐颠乐颠的跑过来，“女王，给您请安。”
然后美滋滋的坐在一边，把自己碗里的一大块肉夹起来放进徐小可的碗里。
“干嘛？今天怎么这么孝顺？”
孙小强挤挤眼，“那是，我向来是涌泉之恩滴水相报！”
她会意的点头，小强啊小强，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徐小可意味深长的看了对面两个人一眼，孙小强个蠢货，不知道自己的性别其实更危险。
她忽然就联想到了，小区楼下小广场夜夜歌舞。就着扩音式的播放器，月光，轻风，小灯，两个男人在暧昧中翩翩起舞。
其中一个转过头，徐小可捂着嘴在心里呐喊。
啊，啊，啊！
老板，你真的是男男向！
“报告女王，我有话要说。”
“放！”
“今天早晨我来的时候看见两个男人在我们公司大楼的角落里乱啃，看来我们公司里已经出现不正之风。”
米慧优雅的夹了一小口蔬菜，放在嘴里，淡淡的回，“大惊小怪。”
徐小可瞬间震惊了，感觉自己被一道闪电劈的焦黑。
这个不正之风难道是？！
“妖店，你们听说过没？”
“报告女王，没有。”
徐小可跟着摇了摇头，“人妖出没的地方？”
米慧嗤之以鼻，“老土！”
又说，“男人和男人出没的地方。”
那不就是……
不就是西游记里的男版盘丝洞？
徐小可的思绪飘的很远很远。
“今晚带你们见识见识。”
徐小可两眼发光，点头如捣蒜。
米慧转头看着孙小强，“小强？”一声喊的人酥了骨头。
孙小强贴过去，“女王，有什么尽管吩咐。”
“晚上下班之前去搞三张入场券来。”
他在万分之一秒中垮了脸，戳着餐盘里的米饭，“可是，女王，妖店只准男人进。”
“废话！要不要你干嘛？”
徐小可点点头，“要不要你干嘛？”
“徐小可，你确定老板有女朋友了？”米慧看着她，话锋一转。
她幽幽到回，“是，吧……”
这叫人如何开的了口……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你是GAY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