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7、第82、83章 ...
-
第082章|失宠
雨桐抹着泪,一路气喘吁吁跑回自己的园子。
她轻身靠在园墙外,直到泪水风干才走回厢房。回去的时候倒也看不出什么,宝如就跟前跟后不停的追问。她实在搪塞不过去,就闪避的敷衍道:“他,他说他忙。”
耶律弈轸真是这么说的话,那证明对她态度有些缓和,不过这都三更半夜了还能忙些什么,但是宝如总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凑过去再次确认道:“殿下,殿下他真是这么说的?”
“宝如,你别再逼我了。我不需要他的宠爱,现在不是一样过的挺好。”雨桐慢条斯理的说着,径自解着身上的衣,宝如过去帮手,接下她的衣衫,问道:“王妃,您真觉得自己过得好吗。”
“每个女人害喜的时候都这样,你不要大惊小怪了。”
“王妃……”宝如似乎还想开口,雨桐不禁出声拦住,安抚道:“好了,你再逼我也没用。覆水难收,那些过去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希望可以把孩子生下来。”
她的话音未落,不禁吓的一惊。
窗外突然火光冲天,围了满院子的火把,随后一阵兵戈甲胄纷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跟着咣一声,厢房的门被一脚破开。
雨桐心底一紧,尚还换着衣裳,一身纤弱的身段,身上只有一尾薄裙,一件暖黄色的兜衣。耶律弈轸来势汹汹破门而入,站在房前凶悍的目光盯着她,但也仅是对视了一刻,黑眸很快转去被她藏在身后的宝如,咬牙道:“滚出来。”
她只是个丫头,他有必要带兵来抓么,雨桐不禁又把宝如攥的更紧了。他凶的像要吃人似的,沉喝了一声:“出来。”,竟生生的把宝如吓哭了。他开口,恨着说:“来人,把这婢拖出来,我不想看她再有力气搬弄是非,兴风作浪。”
那不是府中的侍卫,而是他的营兵,进了屋不管不顾的就把宝如拖了出去。傅雨桐惊见,是无论如何都夺不回来的,急的甚至来不及披件衣裳,就惊慌失措的跟了出来,不禁伸手拽上他的衣袖:“啊!不,不,求求你……”
“滚开。”
耶律弈轸邪火正盛,一把就将她挥开了。
雨桐脚边绊了一下,险些就摔倒了,幸好纳昃勒跟着,从旁搀了她一把。她也顾不上许多,刚刚站稳了身子,紧跟着又追上去拦他,惊慌道:“啊,不要,别,你会打死她的!”
“滚开。”
“不,不要,别打她。”傅雨桐步步紧跟,锲而不舍的缠着他。
“滚!”
他冲她大吼了一声,无论如何都甩不开。赫然止步,回身一把就捉上她肩膀,将她整个人拎到眼前了。他沉着阴冷的目光,微微低沉的声音,凶狠的告诫道:“你再敢三更半夜跑到我的寝殿,再跟上来半步……我就让人把你砌在这个园子里。”
他是说真的,她是个活人……
傅雨桐哽咽了一声,望着他不禁轻皱了一下眉。眸光转眼润出泪色,紧紧的咬上唇瓣,硬生生的将委屈咽了下去,压抑的身体不禁颤抖起来。她一只素手扶在腹上,肩膀被他攥在掌中,纤细的几乎一握即碎。
似乎过了很久,她噙着泪,咬了下唇。
无声的颤抖道:“不……要。”
他把她吓坏了,怕的全身都在发抖,不敢辩驳只言片语,甚至不敢放开呼吸,只能强压下腹中传来的一阵阵一动。他似乎能听到她的心跳,听到她急促压抑的喘息,还有她腹中宝宝不安的在抗议。
耶律弈轸眯起眼睛看着她,目光忍不住落到她的身腹上……
是男孩,是女孩,有几个月大了,还有多久才能生出来。
他都快忘记了,忘记了她娇憨的模样,忘记了她咄咄逼人的蠢态,忘记了她的泪滚上他的手臂胸膛,直烫的他想为她摘下天上的星。他不再看向她,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来到园前时停了一步:“我会让人守在这,从现在起,你一步也不许走出这个园子,直到我认为你可以出来为止。”
他始终背对着她,说完就走了。
她不言,不语了,只是望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咽下泪水。
不能说一个字,也没有发泄出来的地方,只能尽量的把气息压长,尽量的平复心里那份极度的压抑,呆然的站在园门内看着宝如挨打。
“大妃……”
“外面都是兵卫,您衣衫不整,还是回房歇息吧。”
纳昃勒站在她身前,那身躯完全将她遮挡住了。
她咽了一声,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空睁着一双眸,眉色间透满了哀伤,默默无声的揪住了他一角衣袖,紧紧的,狠狠的,使劲的攥在手中。他微落目光,看了看藏在衣褶下的那只小手,不找痕迹的靠去她耳旁,轻说道:“我会让他们手下留情的,请大妃放心。保重身子,安心修养。”
宝如一直挨打到深夜,事后多日都无法下床。
他狠心,决绝,一把撕断了牵系。
前尘往事如烟去,当日情缘一场梦。
自从那晚,雨桐再也不走出园子,甚至很少再走出厢房。
只是每天坐在窗前的书案旁,望着园子里渐渐凋谢的冬梅。纵使他已经不再限制她走出园子,纵使葛尔图怎么请,宝如怎么求,她也绝不肯再踏出这园半步了。
宝如忧心忡忡的看着她,不禁走去,轻声劝道:
“王妃,总管说,希望您可以出来走走,殿下已经不再限制您出园子了……”
雨桐静静的坐在桌案旁,收回了望着窗外的目光。
她看向自己隆起的身腹,淡淡的牵出一丝笑容:“无可奈何……花落去。”
“王妃,您说什么呢。”
宝如闻言咽下一声,在她脚旁跪下了。她温和的笑了笑,敛下目光望去她,平静的说道“宝如,你听着,我是说如果,如果孩子出生后,我有什么三长两短……”
“不!王妃,您别乱说!”宝如惊急的将她拦下,一把上去捉住她双手。她的手冷冰冰的,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轻轻的触上她的脸蛋,淡淡的一笑,道:“傻瓜,说了是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受气,受委屈了……”
“王妃……”
“别哭。”
傅雨桐抬手抹去她脸边的泪渍,淡然的说道:“如果我没有机会看着孩子长大,以后就靠你照顾他了。将来你们要是遇到什么灾处,难处,就去找纳昃勒将军。他可以信,也会帮你们。”,她拿出一个香囊递给宝如,对她说:“你把这个交给他吧。”
“王妃……”宝如哽咽着,颤抖的接了下来。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绣这个香囊,一针一线的绣上了一百个思念。
她想为孩子的将来铺路,为这个注定得不到宠爱的孩子,找一个可以托付的靠山。
在这种极度的压抑下,她不觉得自己能顺利的生下孩子,即使万幸母子平安,只怕他也不会放过她。一个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再知道父母间这一段恩仇,恐怕长大也会极端的走向灭亡。她只希望所有仇恨在自己身上终结,希望这个孩子可以一生的平安快乐。
哪怕她没有机会见到孩子一面,她也希望他能永远的幸福下去。
倔老头说的没错,恨着只会更痛苦。
爱确实能轻松一些,最少爱会感到幸福,就像她对腹中的孩子一样,虽然心中有痛,有万千的不舍,可还是会觉得幸福和甜蜜。她知道自己能和孩子相处的日子,恐怕也只有在她腹中这段时日了。
很快,她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会越来越短。
分离,就像悬在颈上的一把刀,他迟早都会挥刀砍下来。
第083章|失宠
锵!
锵!
大殿上传出一阵阵金属杀伐刀戈相碰的声音。
耶律弈轸的力道太凶猛了,这一晚上已经斩断了两把战刀。他杀气腾腾的,每一刀都直取性命,每一刀都在生死之间。纳昃勒虎口已经震裂,双手不禁微微的颤抖着。他感觉到他的杀意了,感觉到他有杀了他的冲动。所以更不敢反击,只能不断的防守。
耶律弈轸一刀沿颈砍来,纳昃勒立刀去挡,弯刀赫然从手中飞脱。他的战刀已经停上了他的颈边,沿着颈侧割出一条细弱的血痕。刀锋压颈,纳昃勒没敢妄动,只是微微垂下目光,如常一般的说道:“殿下,您已经练了近两个时辰,是否暂时歇息片刻。”
耶律弈轸沉言不语,目光淡淡的看去他一眼,将手中弯刀丢去一旁侍卫。婢女上前为他擦拭,穿戴衣袍佩上腰带。他转了一个身,理了理袖摆,不冷不热道:“拿出来吧。”
言罢,宝如也被拖到殿上了。
纳昃勒垂目不语,知道他在要什么,他想要那个香囊。他沉了片刻后,还是将香囊交了出来。内附一缕黑发,还有一封信件,不过那封信纳昃勒早已另藏起来。
耶律弈轸接过香囊,打开看过,里面只有一缕黑发。
他眉峰一挑,对他问:“只有这束发吗。”
“是的,殿下。”,纳昃勒颔首应道,耶律弈轸闻言,唇边牵出一丝冷笑,说道:“你是说,我的王妃她剪下一束发,放在香囊里送给你。”
“是的,殿下。”
纳昃勒仍是那个答案,耶律弈轸回身,在大殿上坐下,目光淡淡的望去,道:“纳昃勒,我知道你不怕受罚,不怕鞭子,也不怕打。”,他停下一声,对他说道:“但是,你还有三个叔叔,在草原上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他们的子女成群,都是你的手足兄弟。你想让他们,因为你一个人受到严厉的惩罚吗。”
“殿下——”纳昃勒闻言惊愕,不禁抬眼望向他。
“你知道,要找这样的借口很容易。”
“说,还有什么。”
耶律弈轸眸色一冷,厉色质问道。纳昃勒沉言不语,痛恨的敛下目光。片刻后,沉沉的在殿前跪下,倔强道:“请殿下治罪,末将不能背叛王妃。我遥里部的后人,也绝对没有一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辈。”
耶律弈轸闻言怒气,不禁拍案喝道:“来人,抄家,入狱!”
他神色冷硬,告诉他“我会把那样东西找出来。”
侍卫随声入殿拿人,宝如大惊,急忙爬去两步:“啊,不,不要啊殿下,请您息怒。”
“贱婢,你闭嘴。”
纳昃勒见状急斥,但还是没能拦住宝如。宝如垂下目光,挣扎了一刻,愧疚道:“将军,宝如,宝如不恩那个让您受此牵连。”,她再不犹豫,对耶律弈轸交代道:“殿下,王妃的香囊里还有一封信。”
“什么信。”他低声开口。
宝如跪在殿前,默默的垂着脸道:“奴婢没看过。”
耶律弈轸闻言,不再作声,只目光转去纳昃勒。
“末将也不曾看过。”
纳昃勒咬牙道,带股子狠劲,一直垂着眸子。耶律弈轸冷冰冰的一笑,落下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香囊,说道:“那就把她叫来,挡着我的面,拿着信一字一句的念出来。”
“不,殿下。”
宝如惊声望去,连忙跪去两步,哀求道:“不要,殿下,奴婢虽然没看过,但,但王妃那封信,是写给……”,她泪水落下,不禁哽咽说:“王妃的信,是写给腹中孩子的……”,她忍不住悲泣,吭声哭道:“王妃,她是怕自己不久人世,所以事先留下这封信和一束身发,请将军转交的……”
仅此牵挂,再无他求。
耶律弈轸起身来到殿前,对侍卫吩咐道:“押他回去取信。”
转身望了一眼那婢:“你去把你的主子叫来,我到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纳昃勒攥拳压抑着,起身经过宝如时,还是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巴掌。
他满怀痛恨的看着她,那一掌几乎将她打飞。他不惜一族人的荣辱,都要留下雨桐这封信,她却三言两语全给交代出去了。她永远不会明白,男人的心和女人的不一样,以为如此就能打动耶律弈轸博取同情简直天方夜谭。这样只会让雨桐更受辱,在最爱的人面前揭开自己最痛的伤。
可事已至此,却无力转还。
傅雨桐还是被叫上殿去,由侍卫搀扶着在殿前跪下。
她安静,清雅,不驳只言片语。她知道他现在对她已经没有情分,所以她更要小心的谨慎的应付他,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受罚的准备,只等着他发怒,甚至杀了她。
就像栽在暴风雨中的一枝莲,默默的垂首静然的娇立着。
耶律弈轸高坐在殿上,轻手将信飞去她身前:
“念出来。”
“你觉得自己活不久了吗。”
雨桐不禁仰脸望去,却迟迟没去碰那信。他盯着她的目光沉下两分:“我叫你念出来。”
她攥紧双拳,落下了目光。
似乎压抑了很久,憋足了气一口气,顶撞道:“不念。”
耶律弈轸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缓步走下大殿,落下身段在她身前蹲下了。他抬起目光看着她,伸手拾起了那封信,平静道:“你不念,那让我念给你听好吗。”
“不……,不要!”
雨桐惊惶出声,不禁握上他的手,一把就将信扯了。她不想让他知道,那只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不舍,述说了她和他一段痴缠的爱慕。她说尽了他的好,只希望孩子长大后能尊敬爱戴他的父亲。她是一个不懂得珍惜他感情的可怜虫,他也会把她看做一个可笑之极的可怜虫。
如果爱已经不在,她不需要任何怜悯。
她抢去信撕的粉碎。
耶律弈轸手中微怔,黑眸像把刀刃一般,冷冰冰的对上她的目光。再被这双眼睛盯下去她恐怕更难脱身,雨桐忽然开始喘息,很艰难急促的呼吸,身子一晃就倾倒在大殿上了。她抓着自己的衣襟辗侧,好像有点难以呼吸的样子。她确实有这么个毛病,但是并不严重,早在幽州时纳昃勒给她准备过药囊,不过都没用到过。
耶律弈轸站起身,眯起眼睛看着她,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辛苦的在喘。
他审视了片刻,开口道:“带她下去,叫大夫。”
雨桐被搀出大殿,宝如一路哭哭啼啼跟回厢房。
“王妃,王妃……”
“王妃,您怎么样了……”
宝如守在床边,急的六神无主,只是呜呜的在哭。雨桐孱弱的躺在床上,还在很痛苦的呻吟着,沉了一会儿后,待房里渐渐静下,她睁开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很小声的问宝如:“人都走了吗。”
“王妃。”,宝如一怔,惊愕的看着雨桐,焦急道:
“您,您装病,您还敢骗殿下……”
“嘘。”
她轻轻的点了下唇,给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本来身子就虚,所以装起来特别像。
宝如适才缓了口大气:“您吓死我了……”
宝如是好骗,可是耶律弈轸呢,恐怕最多只信了她两成。
他是想逼死她吗,她已经很小心应付他了,可是他真的很不好对付。他对她太严苛,不留一点情面,就是要她无援无助无能为力,如果他再继续紧逼下去,她以后日子只会更艰难。
她该怎么办……
夜晚时雨桐躺在床上始终难眠,直到觉得一个身影无声的来到床前,她很快的翻了一个身,本能的拉高了被子,借着沉静的月色,看清了那双肆无忌惮的目光。
站在月色下,一直看着她,放肆,野蛮,充满了侵犯。
“你,你要干什么,我还是王妃!”
她不禁皱起眉,微微的惊喘道,谨慎的戒备着他,现在只有王妃这个身份可以保护自己了。她穿的很单薄,长发披散着,身子明显在颤抖。不是害怕,是被他气的,被他恼的,被他无礼羞辱的。
“你真觉得自己还是王妃吗?”
啫啫敛下目光看着她,从眉到目,从唇到颈,再到她抓紧被角玉雕的素手,他平静的开口问她,晚上的事在北院殿外听得一清二楚,她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权利可言,早已经是个被遗弃的女人了。
“是!”
她努定的回答,讨厌他的眼神,和那种轻贱的目光。啫啫轻轻牵动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的说:“你的回答很坚定,但为什么身上在发抖。你是北院的王妃,这是北院的府邸,这是北院的府地,有上千的侍卫守护,为什么还要怕?”,他问她,向她逼近:“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你,你再敢靠过来我就喊人了!”她有些惊慌,拉紧了被子。
“这园子现在没人,不过你可以使劲叫,把远处的人叫过来。我固然难逃,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啫啫上前,一把掀开了她的被。雨桐惊呼一声,胆怯的唤他道:“岱钦……”
“别叫的这么亲热,你会让我多想的。”
他凑到她耳边说,把她从被窝里拎了出来,一把扔到桌边,然后点燃台上的蜡。
“嗯!”
她险些撞到桌上,不禁回身望他。
他开口,喝令道:“写,把你要说的话写下来。”
雨桐怔了一刻,没有任何动作,一时尚还无法反映。啫啫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别耽误时间了,我是在提着脑袋为你办事。”,他说:“你不是有很多话要和肚子里的孩子说吗,你可以把这些话写下来交给我。你一直那么讨厌我,所以不会有人怀疑我。”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哽咽了一声,目光久久停在身前的案上。他声音平淡,神色亦淡,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只说道:“我只是不想见到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慈爱遭受践踏,这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性,这点权利你应该得到。”
是么,她还有这种权利吗。
雨桐不再抗拒,轻轻的拿起笔。借着案台微弱的烛火,在纸上落下了字。
转身,交给了他。啫啫接去,沉下眸子看了一眼,说道:“夫人,您是在讥讽我不懂汉字吗。”,他扬起信纸抖了抖,冷冰冰的望去她:“只有八个字。”
将军心意,无以答谢。
她的目光轻柔下来,从来没有这么温和的看过他。她已经连累纳昃勒受罚,不愿再拖累更多的人了,不想再触怒耶律弈轸迁怒无辜。以后,将来,无论是生是死,是苦是涩,她都会自己咽下。
傅雨桐端正身姿,对他说道:“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会把要说的话留在心里,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告诉他,一句也不会丢下,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了。”
啫啫看着她,眸光不禁动了一下,而后淡淡的一笑:“我多此一举了。”,言罢,他恭敬的颔首,单膝在她面前跪下,说道:“尊贵的王妃,愿您能生下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同样也希望这得来不易的孩子,能永远记住他母亲为他承受的磨难。”,他说罢,颔首道“末将告辞了。”
她牵起唇角,看着他转身,从容离开的身影。
这一刻忽然觉得他也没有这么讨厌了。
今晚的月色似乎特别娇媚。
雨桐坐在厢房里整夜未眠,纳昃勒被罚后一直跪在房外,直到天色亮透她才打开房门。
垂下目光,静静的望向他:“将军彻夜在此,不怕再落人口实。”
纳昃勒沉目不言,腰旁拔出匕首,双手奉刀送去:“末将,请王妃责罚。”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有负王妃重托,纳昃勒无言以辩!”
他沉着一口怒气,她看着他领口边透出的鞭痕,血色一点点的渗透浸上衣裳。似乎无法再拒绝,伸手接过了匕首:“你的惩罚我记下,你的忠心我也收下,希望你记住今天话,你已负我一次,来日我有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全力以赴在所不惜。”
“肝脑涂地,绝不胆怯。”
承诺,比生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