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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21、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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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失手被俘
傅雨桐大惊,她要的是他意乱情迷充满情欲的吻,而不是如蜻蜓点水般宠爱的眷吻。但是很显然,她没能做到让他忘情忘我的一步。她随即握紧双手,紧紧攥住他双臂,用尽全力去牵制住他。
耶律弈轸惊异,至此还是难以置信,她总是能做出一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他以为她只是耍些手段骗他,可是她竟然真的想要杀了他。她原本已经握的他很牢,他一早就感觉到了。
她视死如归,是要将他置之死地!
他觉得痛恨,心里一种说清道不明的滋味。
愚蠢的女人,除非他愿意,否则她们就是自寻死路。
耶律弈轸眉峰微蹙,黑眼睛渐渐阴冷下来。他面色冷硬,紧抿着双唇,猛的扬手一拳,根本不用回身,甚至不用去看。她不想让他回头,他就盯着她。这一拳是对她发的狠,却实实在在的将袁艾晴打跌在床上。
她没能抓住他!
“啊——”
雨桐失声惊叫,不知是嘶喊亦或是哭泣,一阵沉沉的撕痛绞上心头。
只见他一臂脱出手中,轻而易举的挡下了身后攻击,她们失败了。
袁艾晴应声翻倒,这一下打的颇重。她一时扶不起身了,若非生死关头恐怕早就昏过去了。她一脸的鲜血淌下,嘀嘀嗒嗒的印红了衣裳。可是她还不甘心,手中紧紧攥着匕首,挣扎着几番起身。
雨桐顾不得思考,再次反手一把将耶律弈轸握住。
其实,她早知道他们力量悬殊,或许根本不用去衡量。她们只有一次机会,就在他柔情似水的一瞬间,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得手。是她不够专注让他警觉,还是袁艾晴太紧张拖沓了,总之她们已经错过了。
她只希望可以多牵制他一刻,可以给袁艾晴多点希望和时间。
她牢牢的抓住他双臂,他深深的望着她的眼睛,扬手撤了出来。
这一下十分用劲,力气也很猛,嘶的一下带出一阵尖锐的撕划声。她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衣料手臂,也被他大力撤回的动作撕裂,鲜血渗出指尖,可是她顾不得了,张开纤臂再度将他抱住。
耶律弈轸觉得又烦又恨,仅是稍微的施力撑开双臂,雨桐随即被他挡出老远。
他面露凶色,知道袁艾晴又爬起来了,转身扬手一把精准的捉住她挥刀的手臂。莫说两个女人,就是再来两个男人,都不可能杀的了他。他现在还不想伤她们,所以处处手下留情。
“狗贼!”
傅雨桐扶起身,痛斥一声,小手握紧发簪,狠狠朝他刺了下去。
耶律弈轸闻声转身间,肩颈处届时传来一阵刺痛。妈的,该死的,她竟敢用钗扎他。他手臂高举,仍旧捉着袁艾晴的腕子,有些吃痛,不禁喝斥道:“简直胡闹!”
她慌不择物,随手拿下头上发簪,本想刺进他脖子。可是太紧张了,手中又是一片鲜血,哪里还能刺的精准,也只是把他扎痛而已。她真的把他扎疼了,而且也扎恼了,沉手猛的一拽,一把就将袁艾晴拖到床边,拔下他肩头的银钗,落手就将她腕子钉入床棱。
“啊——”
袁艾晴一声惨叫,疼的几乎无法忍受,一时再也无力挣扎。
耶律弈轸适才转身,一脸凶狠的怒视傅雨桐,他伸手一把将她敛进怀中。
她惊呼一声,即刻慌了神儿,吓的气喘吁吁,拼命的挣扎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她又哭又闹又喘又叫,全力挣脱却也只能被他困在怀中。
他垂下目光,无声的望着她,她那么真实柔软,活生生的,他不想毁了她。
他一生征战杀伐无数,经历过太多的生死了,多到连自己都懒的去算,刀下亡魂不知有多少。不过,他一直都很冷漠,兵者本就是凶器,带兵打仗的人更不该有太多的慈悲。他就是大辽的一把刀,只要剑气出鞘就一定会血染成河。
他不仅染指了这片山河,还染指了她。
从第一次捉到她,或许更早,他就不想让她离开了。
他垂目看着她,抬手轻轻梳过她凌乱的黑发,她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雨桐渐渐无力,直到声音嘶哑,再也挣扎不动了,双手握着他的手臂,几乎全靠他的力量支撑自己,真是折腾的没有半点力气了。她啜泣着,哭红了双眼,哭花了脸,心里又怕又恨又委屈,不甘心但却不得不面对绝望。
她杀不了他!
她已经没力气再杀他,接下来会如何,只怕辽人再仁慈也不会放过她们,何况他们原本就残忍的令人发指。现在最重要是面对怎样的死亡,她不想被辽人羞辱折磨致死,她已经毫无退路了。
耶律弈轸渐渐平复,适才的怒气似乎已经消减不少。可他该如何处置她,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成全她们求仁得仁,一刀结果了她们性命?他觉得没有必要,何况他也不舍的,又怎么会忍心去杀她,他甚至没有想过惩罚她。
他既然留下她,就不会限制他的感情、仇恨、甚至咆哮,他本来就是想要个活生生的她。
他轻轻的托起手,想将她抱起来。可仅是稍微的动作,傅雨桐就像触动开关般又抽泣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我要杀了你。
她把自己搞的很紧张,他无可奈何只能缓缓收回手臂,任她无力的身子像段白绫般滑落地上。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是毫不留情想要杀了他,可是天却不给她们这次机会,或许真是他命不该绝,让她们,让宋朝经历战火的摧残和辽人的践踏。她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匕首,满心的决绝,一腔的痛恨。
他还以为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原来还指望去拿那把匕首。他甚至懒得告诉她,这种做法真的很愚蠢,即使闭上眼睛她们一样伤不了他。
耶律弈轸看似有些疲惫,适才殿上饮了不少烈酒,现下只觉得全身燥热难耐。他扯开一寸衣口,抬手揉了揉眉心,倚身靠上桌案旁。他像在责怪自己,如果不是有些醉了,或许他根本不会给她机会,让她搞出这么多小动作。他早就察觉到了,就该及时制止,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么狼狈。
匕首锋利的光芒,烛火下泛起一阵阵的阴寒。
傅雨桐仰首,望向袁艾晴。
她很痛苦,冷汗浸透衣裳,被高高的钉在床棱边,疼痛使她忍不住全身都在颤抖着。
她似乎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被活活钉在床木上一定很痛苦。
雨桐痛愤的阖上双眼,泪水如扯断线的落珠,一串一串的滑下面颊。她不认为辽人会轻易放过她们,此刻只有死才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在这刻,死就是一种解脱,哪怕一点犹豫,将要面对的恐怕生不如死。
她应该杀了袁艾晴,如果她还有一丝力气也应该杀了她。
袁艾晴忍着痛,对她轻笑了笑,一个少女绝然的笑,她在鼓励她。
可是她办不到,她不能,但她更不愿她去承受再多的痛苦。
傅雨桐最后还是握紧了匕首,她要用尽全力一刀刺进袁艾晴的胸膛。
“你疯了吗!”耶律弈轸惊怒,随即察觉,一把捉住她刺向袁艾晴心窝的手。他生气了,沉下力道将她甩出老远,手下是稍微重了一点,傅雨桐跌倒在桌子旁。
他何时说过要杀她们了,造反不成现在又想寻死。
他目含责备,横了她一眼,觉得头疼了,沉着个脸走向袁艾晴,压住她手腕一把拔出发钗。
袁艾晴呻吟一声,血染透了衣袖,顷刻无力瘫坐在地上。
耶律弈轸沉沉呼出一口气,实在忍不住想责怪两句,可谁知刚转身又看到傅雨桐要抹颈自尽。
他大怒,情急之下一把握住刀锋。
“你闹够了没有!”耶律弈轸沉声喝斥,眸光冷峻,握刀一顿,只觉一股热乎乎血液顺着掌心淌下,为了救她小命他伤了自己的手。而她还不依不饶的,似乎把他惹到底了,他彪悍的一伸手,掐住雨桐脖子,一把将她仰身扣到桌上。
“我,我要杀了你!”
她惊泣,仇恨烧起眼中的怒火,一双小手紧紧抓着脖子上的大手和他较劲。他黑眸一沉,咣一声将匕首剁进桌子,咬牙切齿道:“恐怕再没一个女人像你这么不识好歹了!”
掐着她纤细的颈项不觉沉了力。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嘶嚷道:“这宅子,这间房,原本都是表哥的!”
他冷笑:“那个手下败将。”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她狰狞的对他吼,他沉下目光看着她,握着香颈的手又收紧一分。
她有些难以呼吸了,艰难道:“你……你杀了我吧。”
“你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凶悍起来真的挺吓人的。
而她却还不知死的顶撞道:“是,你现在不杀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你的!”
那双娇眸紧紧的逼视望进他眼中,他眯起黑眼睛,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拿到眼前,凑近道:“对付女人,男人有太多的方法。告诉我,你想怎么死,还是想生不如死。”
“说!”
他吼了她一声,道:“等我替你决定,你就选不了了。”
她有丝惊慌,眼泪也被吓了出来。
“害怕了。”他盯着她说,抬手擦了下她脸旁的泪。
她愤恨,扬手打去。他利落,一把握住了。
第022章|失手被俘
其实这些发生不过是一会儿,待大批契丹兵将赶到,虽然有些迟了,但动作确实不算很慢。
辽人破门而入,只见两人僵持着。屋内狼藉桌翻椅倒,瓷瓶器皿碎了满地。
耶律弈轸不悦,沉着怒气,一把甩开雨桐的小手,道:“让人把这清理了。”
他举步走出,来到院落。库木库术见状,尾随上去,在他身旁停下,怀中掏出一封密函。
道:“主帅,上京密旨。”
他还有更紧要的急需呈达,此事同军政相比自然微不足道,上京皇帝密旨适才刚从军中送来。
耶律弈轸展信阅览,默默说:“大汗让我班师回朝。”
“主帅之意?”库木库术欲言又止,别人不知道可是他却很清楚,耶律弈轸窥伺中原之地已非一日两日了,随时随地违旨不尊都很有可能。
“本王刚刚拿下燕云十六州,现在就走那这仗还打不打。”
他折回信件,又递到库术手中。库木库术方才打开,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妥。皇上借由阻卜人造反,令耶律弈轸回兵镇压,可信中并未详述叛乱一事,反倒急于督促王尽快启程。
“那主子的意思是……”他猜耶律弈轸不会回去,想必上京也没什么太大的风浪,若非如此他们早该收到风声才是。
“皇上既然让我回去,本王不尊岂不成了抗旨。”他淡淡一笑,解下上身衣裳,撩起仆人打来的暖水擦拭肩项的血渍。停下一声:“但我也不想太快回去。”,他边撩水,边寻思道:“帮我拟封回折,就说本王遇刺,暂留幽州修养数日,让耶律左臣带他本部兵马先回京候旨。”
库木库术有点摸不透他心思,说话间辽兵已将两个犯妇压了上来。
方才问他:“这二人如何处置?”
耶律弈轸转身望去,傅雨桐余恨未消,一双美目满怀仇恨的盯着他:“你这个土匪,强盗,辽贼,侩子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只当自己这次死定了,所以一幅视死如归的模样,不停的挣扎痛斥,相对袁艾晴倒是安静多了。
“刺杀我,你们两个谁的主意?”他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我!”她一声恨不得把他吃了。
“哦?那你是无辜的了?”耶律弈轸走到袁艾晴身前,那种强大的压迫感直逼得袁艾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怔怔的望着他冷冰的神色,他沉声开口道:“我在问你话。”
“你不要为难她!”她着急了。
“那让我为难你。”他转脸看去。
“你!”她又怕又恨的看着他。
耶律弈轸一肚子火气,横了傅雨桐一眼,淡淡说:“备出两间上房,先关着吧。”
什么备出两间上房,根本就是间破柴房!
寒冬腊月连火都没有,傅雨桐冻得要命,不过也是累坏了惊怕了,一番缠斗下来竟然蜷在草甸上沉沉的睡着了。
直到一觉醒来,已是隔日晌午。
阴霾之后的天色放晴,冬阳洒落下,屋顶的瓦砾,银色的积雪,晶晶点点的闪亮着。
房内生着炉火,火炭燃烧红彤彤的,火星轻舞缓缓飞散。
屋里暖暖的,竟没有丁点盛冬的味道。
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一个姑娘手挽食篮,举步走了进来。
她小心的看了看雨桐,望道:“傅姑娘,你醒了。”
傅雨桐觉得全身酸痛,勉强坐了起来。这柴房虽破,可日光充裕,一时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她索性垂下脸不去看。
“昨晚我就来过,但见你睡的正熟,放下暖炉没吵姑娘。”那少女走近,打开食篮,将碗筷吃碟一件件摆出,边道:“你看看,都是晌午了,快先吃点东西,我来喂姑娘。”
姑娘耐着性子,端起食碗凑到雨桐嘴边。傅雨桐不应,撇脸冷道:“我不吃辽人的东西。”
“这不是辽人的食物,是城里酒楼订来的饭菜,都是家乡的口味,姑娘一定爱吃。”那少女探手触上雨桐长发,见她有些抗拒,无奈放下碗筷,安慰道:“姑娘生气,但也不要委屈自己,不吃饭会饿坏身子的。”
傅雨桐撤身,避开她亲昵的动作。根本不愿去看,转身背对道:“我说了不吃,一口都不要吃,今后也不会再吃辽人的东西。”
少女眼见,移步跟着又转到她身侧,不禁啜泣道:“姑娘好心,你若不吃,我便没命了。”
沉默了片刻,傅雨桐终于转脸望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紫衣。”那少女拭了拭眼角的泪。
“紫衣,很好听的名字”雨桐喃喃念着,打量眼前这姑娘清丽娟秀,像是书香门第,不觉问道:“为何要帮辽人做事。”
“姑娘不记得了吗?”紫衣索性揽裙坐近雨桐身旁,说道:“昨日殿上我们见过一面的。”
昨日,殿上,是第一个被辽兵拖出大殿的姑娘。雨桐方才察觉:“是你。”
“是我,姑娘终于想起来了。”紫衣便又拾起碗筷,再次送来,轻声叹道:“辽王让我留在府中照顾姑娘衣食,他说姑娘若不吃,他便杀了我。姑娘若吃,他便放走其她人。”
傅雨桐虽恨,可没再抗拒。但食不知味,一时想到袁艾晴,急忙又问:“袁姑娘现在如何?”
紫衣不语,只是摇了摇头。
雨桐细想起昨夜种种,不禁也是后怕的要命。心下挂念袁艾晴的安危,再也沉不住气了。她突然起身,对门嚷道:“我要见他,让我见他!”
柴房门依旧紧闭,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上前,倾身撞门。紫衣大惊,跟去阻拦。
房门打开了,只见那辽人凶巴巴,撩眼望去,一把又将她推了回去。
雨桐仰面摔到草甸上,被绑的跟个肉粽子似的,根本翻不起身。她抬眼瞪他,咬牙恨道:“我要见耶律弈轸,让我见他。”
咣——,柴房的门又被关上了。
“让我见他!”她不甘心,挣扎欲再次起身。
“姑娘不要叫了,他们不会带你去见的。”紫衣见状上前,扶着她坐了起来,无奈道:“辽王让我转告姑娘,他说让姑娘在此暂住,平静一下心气,什么时候心平气和了,什么时候安静下来,不再喊打喊杀,不再吵吵闹闹了,他自然会来看姑娘。”
傅雨桐恨的咬牙切齿,但耶律弈轸心细如尘,对付她绝对绰绰有余。她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只能被困在柴房一连三日,都是紫衣前来细心照料。饭菜精致,款款不同,别说这几日养来她气色倒是润泽不少,小脸蛋上红扑扑的一色娇气。
第四日午后,紫衣如常用膳后拾好碗碟出去。
雨桐一个人靠在草甸上,心里记挂着袁艾晴,还在想些以前幸福平淡的生活。她尽量让自己冷静,最少要先走出柴房。她还能不能见到耶律弈轸,那家伙还会不会再见她呢。他已经关了她三天,她再也没吵没闹,可他却一直没来看她。
不久,柴房的门打开。
“傅姑娘,还在休息吗。”纳昃勒走进,定身望道。
傅雨桐瞪去一眼没有理他,他噙着笑问:“姑娘已经足足在此绑了三日,现在可安静了?”
她闻言不禁喘了口大气,几日压抑的愤怒憋的她想大叫。但她还是忍下了,仍旧没有去理他。
“我现在帮姑娘松绑,但姑娘千万不要反抗,那只会伤了你自己。”纳昃勒说着上前,拔出匕首,割断麻绳。
傅雨桐横了他一眼,揉了揉酸疼的手臂。一直闭口不言,和他们无话可说。
纳昃勒笑笑,回身吩咐道:“拿进来。”
辽兵随声走进,手中托着一个雕木饰盘,上盖着一块绣边红娟。
雨桐警觉,微微向后撤了一步。
纳昃勒抽去盘上的方娟,望道:“这是为姑娘准备的。”
“是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去问。
“是一对脚铃。”男人温和的回复。
“我知道。”,她抬眼瞪道:“我又不是他养的狗,不会去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见那脚镯精美,细致如丝,环尾处各系了一个桃核般大小的红铃,稍微一碰,铜铃相撞,铃声清彻悦耳。
“傅姑娘,你已经是殿下的人了。所谓安分守己,不应再有非分之想,你可以活的更太平些。”纳昃勒敛目,垂首淡淡的道:“还请姑娘径自带上,不要为难末将。”
“你,你让他自己带吧。他这么怕死,干脆杀了我,省的日后提心吊胆,更不用带这破铃铛。”傅雨桐赌气,一把推开男人向外走去。纳昃勒被她推退两步,并未上前,只是说道:“姑娘如果不带,是不可能走出这柴房的。”
她充耳不闻,他蹙眉吩咐道:“帮姑娘带上。”
“啊,放开我!”
辽人随即上前将她擒住,粗鲁的把她按在地上,除去鞋袜——
“我不带!你们这群土匪,畜生,混蛋!”
傅雨桐挣脱不开,一双玉足被牵制的紧。她毫无形象可言,但终究拗不过辽人的蛮横。小脚丫轻轻一晃,红铃铛铃铃啷啷的响着。她鼻也红了,眼也红了,心底一阵委屈,光着小脚起身就跑了。
纳昃勒扬手拦下,辽人没去阻拦。
傅雨桐冲出柴房,每跑一步,铃铛便随之摆动传出响声。
那声音伴着脚步,在府宅四下响起,好听极了。
可是她无法适应,恨透了,直跑练功房外才找到那男人。
这大殿宽阔空荡,一股深沉的霸气顷刻迎面袭来。雕梁红毯,顶灯高悬,殿堂上只有一张虎皮霸椅,两侧摆放的架子搁着各式兵器。
殿上二人对刀,刀挥剑舞的交戈声。
傅雨桐扶手喘息,靠在朱红的漆门旁,喊道:“耶律弈轸!”
他挥刀的手一顿,闻声噙笑,但没去看她。
“你早晚会知道什么叫顺从。”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带!为什么要让我带!”
雨桐冲上前去,拉住他手臂,抬脚去踢。
耶律弈轸揽臂,一把将她裹进怀中,扬手砍下。铿,待弯刀斩断,方才停住。他弃刀丢去殿旁一人手中,方才握着雨桐双肩,把她拉到眼前。上下打量起来,笑了笑道:“挺好看的,更像个宠物,以后你的一举一动,主人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