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大修版）》唐思美印

28、第五章 忆，往昔

　　（2）
　　看着来的人我有些懵了，心想这是闹哪样呢？这个人就是齐羽？怎么跑我家来了？

　　奶奶说齐家和吴家也算是世交了，现在齐家早已经不存在了，齐羽体弱多病，齐家落败后齐羽一直都是藏在吴家的老宅里，因为他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我看着这个很儒雅男人，白皙的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但是看着却不老，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个中年男人的成熟气息。可是能感觉的到他的身体并不太好，王盟上前扶着齐羽落座，很小心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王盟竟然主动上前扶着他。

　　齐羽的出现本就够让我震惊的了，可是王盟的表现更是让我有些傻了，王盟明显的认识这个人，而且对于王盟的表现家人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议。

　　这顿晚饭，齐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什么话，只是默默的吃着饭，我一直关注着他，我这几年也经受了不少的历练，我看的出他虽然没有直视过我，但是他却也一样的在观察着我。而我的家人们在平静的外表下，也有些许难掩的激动。

　　家人对齐羽十分的好，而且除了我之外就连王盟都和他很是熟络。奶奶和妈妈也不停的给他夹着菜，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是奇怪，家人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可是又为什么会让这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齐羽的出现就是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吗？

　　但是，此时给我更深的感觉却是，这是新年的团圆饭，家人叫上这个人似乎是不想错过了真正的全家团圆一样。

　　这顿饭吃的我很是别扭，王盟一直都十分的关心这个人，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问：“王盟，你们之前认识？”

　　王盟像个小媳妇一样咬着筷子看着奶奶又看看二叔，像是在寻求帮助一样，我看的这个窝火，心想这算是什么事啊！刚起身想走，真的是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齐羽却说话了：“王盟的母亲姓齐，是齐家的小女儿，只是小的时候走失了，齐家败了之后我们才找到。”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王盟，心想我靠~连王盟都和老九门有些渊源吗？

　　“对不起老板，我当初就是因为你姓吴才给你当伙计的，因为我知道齐家和吴家是世交。”“哎~算了王盟，我不怪你。”

　　我转过头又看了齐羽一眼，那眼神很熟悉，他眼里的悲伤和无奈似乎我很久之前就见过，而且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他不是真正的齐羽，即使他在以齐羽的身份活着，但是他不是齐羽。”

　　我猛的收回眼，忍着战栗，为什么那种他不是齐羽的感觉会那么的强烈？可是，既然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家人似乎没有更好的理由要骗我。

　　年夜饭过后，老爸、二叔、三叔都去了书房说他们老哥仨准备聊到天亮。王盟陪着老妈收拾厨房，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奶奶还有齐羽。

　　奶奶说：“齐羽，今天就住在前院吧！”
　　“好，奶奶。”

　　“齐羽，你竟然叫奶奶？你虽然比二叔三叔要年轻，但是按照老九门的辈分你是第二代啊！”对于这个称呼我很是不解。

　　“呵呵~按照年龄我是应该叫奶奶的，我从小被吴家照顾，这声奶奶是应当的。”
　　奶奶看着我笑了笑又转过头看着齐羽说：“还用奶奶给你收拾房间吗？”奶奶笑着问完，又转过头看着我。

　　“不用了奶奶，我就和吴邪住一个房间吧！”齐羽说完竟然会心的对着我的奶奶一笑，我不禁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瞬间我就高兴了，看来奶奶还是想让我知道些什么的。

　　“你们回房间吧，不要让他们知道。”奶奶看看书房又看看厨房轻声的说。走上前来同时的摸摸我们的脑袋，满眼的疼惜，最后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闷油瓶我还真的没和哪个男人在正常的环境下同住过一个房间，而且我的房间里只要一张床。可是奇怪的是，之前让我恨之入骨的齐羽，此时见到他我却没有反感的想法。而是莫名的熟悉，却找不到熟悉的源头。

　　回到房间，我看着齐羽说：“想告诉我什么？”奶奶让他和我住在一起，我就知道他是一定有话要对我说的。

　　“吴邪，你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我的记忆是完整的，可是又好像有很多的事情不记得了，其实我也很矛盾。”
　　“那你，还打算查下去？”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的。”
　　“即使家人反对也要查下去吗？你真的就不为你的亲人着想吗？”
　　“至少，我知道奶奶是支持我的，即使她什么也不说，但是我知道只要我坚持，至少奶奶是不会反对的。”
　　“好！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说完这句话，我竟然看到了他眼中的失望与无奈。
　　“你真的是齐羽吗？”
　　“你何必在意一个名字呢？”
　　“你不是的对不对？”我忽然有些高兴，不知道这种高兴从何而来，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一样。

　　他看着我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我看过很多次的，就是二十年前西沙海底墓的合影。

　　“我有这张照片的。”
　　“再好好的看看。”

　　我拿着照片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长大了嘴巴：“你？你怎么在这张照片上？”

　　照片上有一个人的摸样就是此时的齐羽的摸样。之前看的时候只是注意了里面自己认的出来的人，可还是有几个人是对不上号的，此时见到了真人，我一眼就认出了齐羽。

　　“我当年参加了西沙海底墓的活动。”
　　“所以，你是齐羽？”
　　“呵呵~吴邪，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查下去是没有意义的。”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去哪？”
　　“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
　　“吴家后院的第三间。”
　　“那个被锁的后院？我那天？”
　　“不要再去那里，因为我的病，那里的药物对常人有制幻的作用，会看到你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走上前竟然摸摸我的头，很温软的说：“那天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敲晕你，你恐怕就被幻觉吓死了，你看到了什么？”

　　“你凭什么说我看到的是幻境？那个人不是你吗？你现在没有带面具吗？”
　　“我既然和你说这些，就没有必要骗你。要是不信，你扯扯我的脸试试？”
　　“额~”
　　我向来脸皮薄，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不好伸手去扯他的脸。而且，家人既然让他出现，他也能这么坦然的说出他就住在吴家的后院，主要是我似乎对他真的不反感，看来这一次我是应该相信的。

　　“等等，我之前有听到后院的哭声，是不是王盟？”
　　“是。”他说的笃定，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回答了。
　　“额~那个……”
　　“我和王盟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我躲在吴家后，他找了我很多年，看到我这样，他有些难过。”齐羽叹息的说。

　　“你在吴家后院多少年了？”
　　“快十五年了吧！”竟然这么久了？十五年前发生过什么大事呢？

　　齐羽看着我笑笑，又过来摸摸我的头说：“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我看着他出去的背影想“十五年？现在是闷油瓶进青铜门的第四个整年头，十五年前就是1994年的时候，霍家老太太是从95年开始收到的录像带，齐羽在西沙的考古队里，那他为什么没有尸化？只是病着？闷油瓶？我又想起那个录像带里的对话，可是无论是脸还是声音这个齐羽都不是录像带里的人……我越想越头疼，难道，齐羽不是只有一个人？”

　　在回到杭州之前，齐羽每一天都会来前院陪大家吃饭聊天，齐羽和王盟毫不避讳的谈论齐家的旧事和王盟的母亲，我也看到了很多的齐羽的字画，他的字和我的字是一样的，他说他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从小和他练的确实是相同的字体，但我的存在并不是什么替身。

　　“那个大学档案室的封条是你贴的？”
　　“是。”
　　“还有，我看到过一个录像带里和我长的一样的人在爬，王盟也给过我的一个录像带，里面也有一个齐羽，他和我有着相同的脸。”
　　“吴邪，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和齐羽接触的越多，让我越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人绝对不只是齐羽那么简单。

　　在离开老家的那天，齐羽偷偷的给了我一个上有机关的盒子，并对我说：“吴邪，我知道你是不会放弃查下去的，但是你想不起来，怎么查都没有意思，这个盒子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打开的方法就看一下吧！”

　　我拿着盒子，看到盒子的上面刻着四个字——无印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