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Part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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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伊凡提出了“休战”，我又如何能真正睡得着。
当萨姆尔睁开眼的一瞬间，我已经一只手捂着了他的嘴巴。
他睁开慵懒的绿眸，疑惑地看着我。他是真的信任我，在我的怀里安稳地睡了一夜。
我看着他被遮住的脸和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浑身一震。
那里伊凡已经坐了起来，我也自然而然地松了手。我想，伊凡也是彻夜未眠吧。
我觉得我陷入了两难。
我不愿让萨姆尔伤害伊凡，我也不能让萨姆尔受伤，然而萨姆尔却不想我做祭司……
偏偏萨姆尔还大胆地威胁着我，扣着我的掌心，蛊惑我。他越说越大声，伊凡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吉诺哥，你不能杀我。你若是杀了我，萨姆尔会对你下手。”伊凡说，“如果我在，他便不敢以身试险。”
“我不会，你救了我，我怎么会伤你。”萨姆尔说，“如果我做了祭司，我会保住你；如果你做了祭司……好吧，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怎么保护她？你哪里来的把握？”伊凡冷笑，“你虽然处在位高权重的家族，你自己却是连功绩爵位都没有的，少爷！”
这个时候，我用了萨姆尔给我的那枚烟雾弹。
你们争去吧！和我无关！我下意识地想着，一人疾步往山下走去。
***
“你说的我都记得。”伊凡轻轻地说，“我记得我们两个都在逼你，我想萨姆尔和我一样，是不愿意伤害你的，不然他不会说那么多。”
“后来的事你都不记得是么？”
“我记不清了。”伊凡笑得苦涩，“只是看着你们两个如今活得好好的，我想那记忆肯定是难过的——所以我才会忘记。”
“其实我真的很犹豫，我觉得我想逃离萨姆尔。”我说，“然而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并不爱他。”
“不，我爱他……不，我爱他的一部分。”我把脸掩在手心里，“他是摩尔。”
在遮住他的脸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一直被我刻意忽略的事实。他就是神秘的绿眸少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生日宴会，后来萨姆尔又平白出现在路上；解释了为什么他拥有少见的绿色眼睛；解释了为什么第二日他会认出我；解释了为什么我对萨姆尔明明暗自排斥，却禁不住诱惑和他做了交易……
我只是不愿相信，相信心目中的一个天使，一个恶魔是同一个人。
然而其实哪有天使和恶魔，是我硬生生给人打上的标签。他一定是故意的！萨姆尔明明对我那么讨厌，摩尔却如此温柔……我抛弃了摩尔进入了萨姆尔的怀抱，其实什么都没有变，只不过一个是梦想，一个是现实。
因此再一次我看到萨姆尔的时候禁不住流泪。
“你真的抓住我了。”我哭泣道，“你如愿了，你真的困住我了。”
“对不起，我弄瞎了他的眼睛。”他的肩上扛着昏死过去的伊凡。
“摩尔。”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萨姆尔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小秘密被揭穿，然后吻住了我：“傻孩子，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摩尔……摩尔……”我孩子似地哭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叫我萨姆尔。”萨姆尔拨弄了下我的头发，“我只是不忍心打破你的梦。”
“可是梦已经醒了。”我推开他，笑容渐冷，“你说得对，摩尔已经死了。”
“我们是同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刻意伪装什么！”萨姆尔心中却有些心虚：他只是收起不好的一面罢了。
我失魂落魄地说：“可是在我心里，摩尔是摩尔，你是你。”
萨姆尔勉强地笑了笑，心微微疼。
“萨姆尔……让我做祭司。”我说，“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
“如果你有那么一丁点在意我，你就不会这么做。”
“可惜，我不在乎你。”
萨姆尔无所谓地笑笑：“可惜，我在乎你。”
他妥协了。
目的达到后，我的视线落到伊凡身上。
“我不能留他，他知道你的密码。”
我眨眨眼：“那就杀了他把。”
萨姆尔看着我：“你确定？”
我点点头：“我已经没有留念了。”我感觉我的心一点一点冷透，心中只有恨意，没有悲悯。还有谁比我更可怜？
萨姆尔利落地扭断了伊凡的脖子。
听到“咔”的一声，我的浑身颤抖起来，尖叫：“萨姆尔，你竟然杀了他！”
萨姆尔这下手足无措起来：“我……”
我头脑一片混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是什么，又好似刚刚才清醒过来。
我做了什么？
萨姆尔松了手，伊凡便软软地掉在了地上。
我在这静谧的氛围里凉凉地说了句：“这下可好，你又杀掉一个我亲近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Part 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