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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娘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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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早上,明辉就回来了。但仿佛又像回到从前,两人心照不宣。这样持续了大概十来天,我在家也显得十分无聊,便回娘家了。
结婚后的女儿,大都是一旦孤独了寂寞了受委屈了,第一想到的就是回娘家。我也不例外,给明辉发了短信说我回家几天,明辉回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我说一周吧。
回家的感觉很好,自己窝了二十来年的床,十分舒坦。在床上裹着毛毯滚来滚去,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老爸亲自下厨,好多我以前爱吃的菜,香味四溢,馋的我是口水直流。吃饭的时候,老爸不断的给我夹菜,老妈则是在一旁看着我,唠着嗑。一会儿是“你们去北京玩的开心不?今天明辉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呢?”一会儿又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要个孩子啊”一会儿又转别的话题了。我揪着眉,最不喜欢吃饭时候老妈在旁边唠叨了,每次都能让我消化不良。我给老爸投递一个眼神,老爸立马会意,拿筷子对着老妈的饭碗敲了敲说“吃你的饭,闺女回来一趟容易么?让孩子先吃饭。吃完你再唠。”老妈撇撇嘴,说我们总是父女一条心,整天挤兑她。
我哈哈大笑,低着头继续啃碗里的大排。吃饱喝足后,和老妈盘着腿坐在床上,老爸收拾碗筷了。老妈这下是滔滔不绝,有如黄河水之泛滥。我恩恩的敷衍,私想着这老太怎么一把年纪还爱这么能说会道,老妈说的口若悬河,我的思绪不知道游离到哪里,突然我对老妈说“老妈,你说咱俩像不像那千年蛇妖白素贞。”说着我还摆出个兰花指。记得初中那会儿,中央一台每晚十二点播放《白蛇传》,于是每晚和老太准时十二点起,两人爬起来看白素贞和许仙。老妈拍了我的头说“丫头,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我嘴里嚼着饼干说,“有哇有哇,”顿了顿,咽下饼干,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老妈说“您刚说哪里了?”结果老妈说“你别说,你这样还真像蛇妖呢!”我扑哧下,把刚到嘴里的饼干碰出不少屑子,刚好被我老爸听见,老爸说“你怎么说闺女的呢,到底是不是你生的啊。这闺女要是蛇妖,你不成蛇精了。”“对!”我挪了挪位置,给老爸让出空来,赞同他的意见“准确的说,还是千年蛇妖!”
老妈嘟了嘴,一副我不理你们的样子,结果被老爸摸了摸嘴。老妈说“流氓啊”我就笑死了,老爸认真的说“你想多了,流氓谁也不流氓你啊!”
闲扯了会儿,三人开始正式的聊天。老妈说“丫头啊,和妈说说,两人闹别扭了吧。”我瞥了老妈眼,她不是疑问句,直接就是陈述,好像洞悉一切似的。我说哪有,她说“你就装吧,你是我闺女我会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我摸摸头,承认了,老妈说“一一,我知道你结婚的这几年不是很快乐,也知道当初你同意结婚不过是因为我和你爸同意,但是呢,你要知道,爸妈都是过来人,知道什么对你好什么对你不好,明辉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他很会照顾人的。妈也知道,你呢一直还放不下那个人,可是一一,”妈妈握着我的手,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总会过去,你们以前有过的那些所谓浪漫都是因为年轻,那些什么誓言啊,你现在想想是不是都是哄你们女孩子的?你爸以前不也说什么一辈子对我好,不吵架什么的。现在呢,还不是整天嫌弃我来。。。”
“哎哎哎,你这老太婆怎么说着就扯我身上来了,咱们那时能和闺女比么?”老爸不满起来。“你看你看。。。”老妈也不甘示弱,我坐在一旁,笑着看他们两个人互掐起来。
在家呆了大概四天,妈就催着我回去。我说我就有多妨碍你啊。结果老爸
也赞同我赶紧回家。妈说“这些天我唠的也不少了,你这么大了,该懂了。毕竟感情的事,除了你自己,旁人都没有办法替你去体会。”说的很有哲理似的,我想妈你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有这么深的见解啊。
整理抽屉,一堆以前的书信,写满的思念。那时候手机电脑还没有十分的普及。除非是比较有钱人才用的起手机。对于我们来说所谓的浪漫,便是这一叠叠的书信了。从头到尾都是子轩的信件,老婆老婆老婆,每封信的开头都是这样的称呼,百次千次无数次的老婆,如今读着大概是种讽刺吧。讽刺我做了别人四年的饭后甜点。忘记了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女人啊,好好的正餐你不做,非要做别人的饭后甜点。”当时感觉好精辟的,没有想到现在用来形容自己正合适。
四年的光阴里,几乎没有吵过闹过。我喜欢牵着他厚实的手掌,走在一起,心情也变得和阳光一样灿烂;喜欢他宽阔的胸膛,夏天靠着能遮住太阳,冬天会给我温暖;喜欢坐在他的单车上,手插在他的口袋,一路看去,周围哪怕是枯燥的树枝在我眼里也成了一道美丽风景。喜欢这个人的一切,忘乎所以的喜欢。几乎失去了自我。
何时自己也学的矫情起来,还是说自己总是这样的一直多愁伤感?斓一,是该和过去说再见了,人生就这么长,何必停留在一个过去?虚拟的真情,不真实的幸福。这些曾经我翻阅了无数遍的信件,该消失了吧。一张张的撕掉,我想要的其实从来都没有变过。一个归宿,一份稳稳的幸福。
而这些,我现在不是就有么?
从家里回来,我直接去了明辉的酒店。这是我第一次踏进他的酒店,以前在外面车里等过他,却从来没有进来过。走进大厅的前台,询问了行政人员何时下班后,我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行政说明辉正在和别的开发商洽谈一项工程,我打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他。对于她们好奇我是谁这个问题,我一笑而过。大概十一点左右时候,明辉和几个西装笔挺的人一起走出了电梯。见到我的那刹那,他眼里露出诧异,我起身犹豫着是否要打招呼时,他径直走到我的面前,“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接你。”他没有问为什么会来这里,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提早回来。我顺势的抱住他,“明辉,我想你了。”
明辉摸了我的头发问“吃饭了么?”我说不饿,他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先送这几个负责人离开。然后转身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和他们低声交谈着。他们朝我挥挥手,表示打招呼,我也挥手回应。明辉嘴角露出笑意。看过明辉穿西装很多次,但是今天觉得分外的好看。他谦和的接待方式,礼貌的微笑都让人格外舒坦。
大概十分钟左右时间,明辉来到我的面前。他牵着我的手说跟我来。估计是他的办公室,明辉打开门,侧身让我先进去。身后传来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刚想回头,腰间却一紧,灼热的手掌牢牢抓住了我,炽热的气息从身后慢慢的贴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身体一转,被按在了墙板上。我手上的包也砰的一声掉进了地上,我想去捡,却被明辉的手挡住,他一个低头,便压住了我的唇,起初只是轻轻的允吸摩擦着,渐渐的,他变得不满足起来,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牙关被他轻易的打开,任由他的舌头恣意的在我口中来回扫荡。本能的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引来的是更加强力的压制。头脑一片空白,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掐断了。
明辉的气息,隔着单薄的衣服传来,几乎是将我所有的力气全部抽光。
不知道过来多久,明辉才放开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几乎是扑朔迷离。他说“斓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轻声说着对不起,明辉却拉着我的手走进里面。宽敞的空间,阳光格外的充足。他把我抱坐在椅子上,头埋在我的衣领里。我拿起桌上的照片,一一看了起来。有一张,是我和明辉在颐和园的合照,他从后面搂着我,看起来特别的甜蜜。我说我喜欢这一张,明辉却挑起了在长城我比剪刀手的那张,笑得有点二,他说我喜欢这张,生动形象的刻画了某人。我们一张张的看着,明辉在耳边说“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很想你,每天都要看好多遍这些照片,唯有这样才能感觉你在身边,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回头看他炽热的眼神,慢吞吞的道“好像不是我先离开的吧。。。”
明辉笑了笑,“那是你逼我的。”我咕哝着我手里没有拿刀吧。可是我不想和他争执下去,我喜欢暖暖的。
和明辉和好后,他出资金为我开了一家书店,我硬是打了欠条,说挣了钱就还他。明辉唬着脸说“要还就从现在开始。”我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是真没有。他凑在我耳边说“这个可以有。”然后上衣被他脱下。。。我才懂这个可以有的含义。明辉拿起一个杜蕾斯,我没让,我说就这样做吧。
或许我对未来还是抱有希望的吧。只是怀孕的几率小了点,但是还是有可能的吧。
我希望有一个孩子,我和明辉的,无论男女,我都会加倍对他好。把对前一个孩子的亏欠全部转移给他。
书店的格局全部是明辉一手布置的,在书店的隔壁是一家奶茶店,也是我们开的。奶茶店名为奶茶其实经营的不止奶茶这一个品种,还有酸奶,咖啡,茗茶,面包之类的小甜点。试想,抱一本喜欢的书,临窗而坐,品一口喜欢的咖啡。钻进书里,沉浸于自己的城堡,静看岁月年华。人生好不惬意。
我还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把回忆留住。每个前来的顾客都可以留下自己的故事,或爱情或友情或亲情,成长的喜怒哀乐。只要是自己的故事就可以。我用自己的语言把它们整理出来,出版成本书,销售量颇好。
我开始喜欢上这样的生活,白天看看书写写文字,或者和店里的人聊聊天。天南地北的,国家大事,娱乐新闻,街道传闻。什么样都有,吃饭时间,我会和店里的员工小文提着食物去喂喂路边的流浪狗。渐渐的有两只狗知道了我们的住处,每天躲在书店门口,俨然成为俩保镖。每晚我会去接明辉,在靠近酒店的一个拐角处,他一出门就可以看见我,有时候抬头会发现他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也正在看着我。彼此会心的一笑。
散步牵手,看书喝茶成了我们每晚的习惯。偶尔闹闹,偶尔打打小架。这就是我想要的,简单幸福。
生活以一种平淡的趋势在进行着,我以为爱情里的细水长流,便是如此。子轩,你给不了的爱和梦想,有人替你给了,而我也渐渐把爱你的心分了出来一点点的给他。
原来,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恋情。
我很幸福,子轩,你也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