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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派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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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做小老板那么多年,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那都是
必备素质。
但也许她把文琦看到有些亲密,遇到她的事,反而反应不过来。她僵硬地在旁边坐下,
不好意思去过于打量那位男士。
在她观念里,换男女朋友是现代社会常有的事,但这么频繁换人,况且文琦还是女孩子
,怎么说都有些草率。
整个别墅的一楼和前院的游泳池,遍布着各色各样的人群,房外音乐震天,几个人玩嗨
了,直接脱了衣服在水池里热吻。
秋的眼睛忽的被一只手掌挡住,她伸手扒开,疑惑地看他。
梁朗照径直跟别人聊天,也不看她,只是间或说了声,“喝水。”
秋端起白开水,旁听几个人无聊的财经话题。他们说到激动处,甚至连开了好几瓶香槟
。
文琦俯过身,问她:“要不要去洗手间?”
“好啊。”
她站起身,梁朗照询问地看她,她做了个洗手间的口型。
文琦走过来,“放心,我们一起去。”
她们去的是二楼,这里空空的,没有人。即使两人独处,秋也没打算过问文琦的事,毕
竟这是她的隐私。文琦补了下脸上的妆,两人聊着些平时的小事,往楼下走。走到拐角
露天小阳台的时候,听见两个人声在那尖锐地笑。
“家世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个土包子抢了。”
“你瞧着吧,她爸养小三,她以后的老公何止就养个小三。”
“听说那女的就一乡下打工妹,你刚听见她说话了吗?”
“听见了,真搞笑。这种要才没才,要貌没貌的人。”
“那么说你也有机会……”
文琦隐约怒容地直接往楼下走,秋着急地跟上。她感觉那两句说的好像就是他们,顿时
尴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文琦。
文琦走到一楼开放式吧台前,对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说:“Fox,让楼上那两个女的走
,以后不想在城里看到她们。”
说完,文琦走到还站在楼梯角的秋跟前,调整面容,平静地说:“别被这些嚼舌根的人
坏了心情。你知道,不管我和Vinson是不是男女朋友,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
秋上前拉住她的手,“谢谢。”
回到座位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散开,只剩梁朗照跟张子枫对面坐着聊。秋坐下后,张子
枫有礼地朝她点了下头,客气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秋过了好一会,终于鼓起勇气,直视他的脸,说:“我是你的影迷,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
张子枫只顿了一秒,随即温柔地笑起来,“你误会了,电视里的不是我。”
“啊,那么像。”
“是我弟弟。”
梁朗照看秋的两片脸颊红成了火烧云,打趣的说:“兄弟俩长得像,你送个签名照也是
一样的。”
“下次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张子枫有趣地看秋烧得通红的脸。
秋害羞中带了失望,她一直把张子枫当成偶像看的。结果这张脸居然不是电视里被女主
角虐得惨兮兮的那张。亏她出门的时候,还跟回来返工的管家说,今晚兴许能给她要到
张签名照。
秋坐立不安地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拿酒吧。”
梁朗照拉她坐下,“不要随处乱走,酒不是有侍应生端过来?”他给她拿了瓶矿泉水,
“别人给的饮料不要随便乱喝,知道吗?”
“为什么?”
梁朗照抬抬下巴,“看见那些人了没,你喝了也成那样。”
外面的人群一波接一波的高潮,笑得异常奔放。舞池里的男女,有的抱成一团,有的疯
狂地甩头摆臀,玩得极其尽兴。
秋欣赏他们的放开自我,但换成是她去做,那自己是接受不了。
回去的路上,秋问出了心里的疑问,“小琦的男朋友怎么不一样了?”
“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之前的小锴呢?”
梁朗照扶着方向盘,支着头看她,“贺锴是同行业的人,大家还会见面,自然还是朋友
。”
“看路啊。”秋紧张地摇他,过了会,不解地说,“她不喜欢小锴吗,这么快找了别人
。”
“他们只是在一起,跟喜不喜欢没关系。”
“可是不喜欢怎么能在一起?”
车堵在高架路口,梁朗照停下车,注视秋,“那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
秋不知道怎么说。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确实不是电视剧里那样,喜欢了就在一起那么简
单。在她根深蒂固的想法里,她一直认为自己跟小朗是会永永远远生活在一起,一直到
死。她从来没考虑过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这种深层次的东西。长久的想法跟生活环境,
造就她坚守的观念。
在她想来,现实生活中,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或者是男女朋友,那么他们必然
是向着将来结婚的方向去的。既然承诺了结婚,就已经说明了两个人之间感情的特殊性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就能够概括的。
车流开始动起来,高架下的城市灯光星星点点,璀璨夺目。天空变得昏黄,看不见星光
。
“那你难道不是因为喜欢小琦才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吗?”秋想不明白自身的,但她一
直认为梁朗照跟文琦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都是积累了很深的感情。
梁朗照随手带着方向盘,直视前方,“她是个很合适的人,合适的性格,合适的家庭背
景,要说没感情,肯定不会,但说有多深的感情又谈不上。”梁朗照看了她一眼,“我
这么说是要让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在你面前隐藏。”
秋看着他,伸手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久久不语,最后说:“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她不是一个天真的人,明白生活的艰辛对人的影响会有多大。她虽然不认同梁朗照的这
种做法,但她也无法说自己的想法就是对的。她只明白,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她的初
衷也是不会改变。
清明前一天,梁朗照和秋坐上了飞回老城的飞机。他们住在校区边上的房子里,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山上。
以前这个时节秋都会提前过来,但是今年梁朗照坚持,认为正大光明,没必要躲着他们。
“而且锦衣夜行,你不觉得太可惜了?”
秋没听懂他的话,但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这是要给她长脸呢。确实,应该扬眉吐气的时候,没必要躲躲藏藏。
梁朗照提前让老陈请了几个修墓的,将奶奶跟爹妈的墓修缮一新。那天大早过去的时候,洁白的墓地前,居然站了一堆人。按照梁家村的习俗,这个时间其实不是上山的时候。他们那么早到,显然是在等他们两。
梁朗照提着东西走在前面,跟秋一起祭拜的时候,人群里没有一个人出声。两个人礼毕,梁朗照收拾了东西,目不斜视地就打算走。
人群里冲出一个人,抓住梁朗照的手就喊:“他小朗啊,你可要救救你三伯啊。”
梁朗照冷着一张脸看哭得呼天抢地的三婶,再环视对面一个个冷漠旁观,准备待价而沽再出手的亲戚。
等三婶渐渐感觉出自己的哭声得不到回应,慢慢地声音低下去,“他小朗啊,你三伯在里面吃尽了苦头,你不看在他是你三伯的份上,也看看你奶奶,你爸妈的面上吧。”
两个年轻人从人群里走出来,年龄稍长的说:“小朗,你不记得我了吧,我是国伟。我爸……他没犯法,是冤枉的,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实在没办法了。”
年纪轻的喏喏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梁朗照低头看被抓住的手,冷冷地说:“放手。”
三婶被他的声音震慑到,不由得松了手,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低低诉说他三伯在里面的苦日子。
梁朗照看着表情各异的一群人,说:“你们在二十年前就跟我断了亲戚情分,现在的事,我不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