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交通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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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gs base and vile, holding no quantity,
Love can transpose to form and dignity.
Love looks not with the eyes but with the mind.
And therefore is winged Cupid painted blind.
Nor hath Love’s mind of any judgment taste—
Wings and no eyes figure unheedy haste.
And therefore is Love said to be a child,
Because in choice he is so oft beguiled.
As waggish boys in game themselves forswear,
So the boy Love is perjured everywhere.
爱能使平凡世界熠然生辉
爱会让心灵的感觉湮没了智慧
爱神丘比特闭着眼睛
射出的箭矢盲目的飞
他的决定如此轻率
他的选择常常不对
所以人们都说，爱是个坏小孩
他说的谎言总是太美
游戏和欺骗是他的天性
他做的承诺是为了打碎
——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
“展警探，昨晚天空城邦报来一件案子，你有没有兴趣接？”宁丹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冲刚进门的展昭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展昭的第一眼起，宁丹就对他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一开始她不好意思乱打听，后来熟悉一些，又见展昭挺平易近人，她就问了问是不是可能从前在哪个虚拟空间见过。但是展昭报出来的几个系统都是老早以前开发的了，几乎没什么人气，宁丹根本没玩过。至于说现实中的交集。像展昭这样的天然大帅哥，宁丹要是见过那可能不记得？不像自己这种大众脸……展昭说看着她也觉面善，多半是这个原因吧？
警局里一向人少。除了按周轮班的当值人员，对其它警员并没有实地办公的要求。展昭是少数几个每天都到的人之一。宁丹则是因为展昭才变得“勤快”起来。这种接案通知之类的事情，本来没有实体接触的必要，但她宁愿多走几步。
“宁警司。”展昭笑着点点头和宁丹打招呼。宁丹是在他回到家乡后第一个实体和他说话的人。迅捷的通讯技术和以假乱真的虚拟技术让面对面的实体接触变成只在小孩子、同学、朋友或者亲人爱人之间才会常有的亲密举动——同事这种关系显然并不属于以上任何一种。实际上，如果宁丹不是正好那天值班，也可能到现在都不曾与展昭打过照面。
展昭并不适应这种生活模式。入伍之前，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中度过；入伍之后，战友之间的情谊更加深厚。因此他从不曾缺乏实体交往的对象。
“什么案子？”展昭接过宁丹手中的文件夹。纸质印刷品几乎是古董级的存在，文件夹里酷似纸张的东西上存储的是详尽的资料和必要的全息影像。展昭将手掌覆在封面上，一条蓝光扫描过掌纹，文件夹的颜色变了变，却没有显示内容，只有一个小小的白色扇形图标提示正在用脱落的表皮细胞进行基因比对解锁信息。
“命案？”展昭有几分惊讶。普通案子不会有这么高的保密级别，需要用基因锁进行身份甄别。
“呃……应该算是交通事故吧。”宁丹耸了耸肩，“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去餐厅边吃边说？”
按照国际公约，为了实现对人类基本权利“生命权”的最大保护，所有非正常死亡的事件在证明是意外或者自杀之前都要作为最高级别的谋杀案处理。但宁丹做了三年警员，经手过几十桩类似的案子，至今还没有一桩最终定性是谋杀的。这一桩她也不觉得会是，唯一让她觉得有点兴趣的只是这桩案子的来源地。
展昭点点头。解锁需要半个小时，看资料也要一段时间，不如先听宁丹讲讲。
“小米粥，白煮蛋。”
“蓝莓法式薄饼，意式浓缩咖啡加低乳糖全脂牛奶，草莓沙拉。”
宁丹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全西式高热量早餐和展昭面前极简单的中式早餐，突然觉得约展昭一起吃早饭不是个特别好的主意。
“是车辆故障？”展昭显然不太在意对方吃什么，等两人的餐点都上齐之后便边动手剥鸡蛋边问起案子。
“从初步检查结果来看车没什么大问题。”宁丹抿了一口咖啡，把视线从展昭修长的手指上移开。“不过这是辆古董车改装的老爷车，又开了有些年头，说不定有些不容易查到的小毛病。而且撞得太厉害，有些部件还原不了。”
“自动规避系统没生效？”展昭皱了皱眉。
“天空城邦的人么……”宁丹撇了撇嘴，“这一条不是强制的，只要不撞人。”
天空城邦是南一分局，乃至整个大中华地区最特别的之一。这个特别有很多体现，与展昭承担的刑侦工作直接相关的重要一项就是他们的城邦契约对城邦居民个人自由的尊重已经到了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无视个人生命安全的地步。国际契约公会曾经几次对其进行调查，但在论证后认为还不到需要强制修改的程度。
因为对于个人生命权的尊重是否可以凌驾于其本人个人意志之上国际契约组织并没有定论，天空城邦的很多规定只强制体现“不可伤害他人”，却不强制要求对自身的最大保护。体现到交通工具上，就是说必须要装防止撞死别人的规避系统，但是不一定要装防止自己撞山或者撞墙的规避系统。当然了，放松这个限制并不是为了方便撞车自杀，而是为了满足那些喜欢自己驾驶，体会极限速度和操控感的飙车族。他们最喜欢玩的项目之一就是高速驶近障碍物，在堪堪将要撞击的瞬间完美掉头或者绕开。
“死者是极限运动爱好者？”
“应该是吧。除了飙车，他还喜欢爬山。曾经登顶喜马拉雅山的珠穆朗玛峰和阿尔卑斯山的马特峰。” 宁丹尽量优雅地咬了一小口薄饼。其实她根本不想谈案子，只是想多和展昭说说话。可是展昭似乎是一门心思只想谈案子，这让她十分沮丧。
“多大年纪？有什么健康隐患吗？”
“这部分资料接手案件的警员才能知道。”宁丹有点惊讶。死者的姓名、性别、年龄、容貌、健康情况、人际关系等资料她是看不到的。这一点在任职培训和警员须知中都有解释，她很吃惊展昭居然会不记得。
“哦。”展昭简短地应了一声，低头喝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并不是真的忘记了这个条款——实际上他很难忘记什么事情——只是因为想要找点话说，可又找不到别的话题，才一时恍惚问出了这样不该问的问题。
这是展昭离开基地后第一次与其他人一同用餐。他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宁丹愿意和自己成为朋友。即使经过了基地的转化训练，他在情感上还是更习惯通过“实体”交往成为朋友这种模式。但在这个时代，除了童年时期，大多数人更习惯先在虚拟现实中交往，实体相处则成为关系“亲密”的一种体现。夸张一点说，这个时代的人对他来讲几乎是个新物种。宁丹作为这个物种中他所接触的第一个个体，总会给他一种微妙的不确定感。
“我去你推荐的几个游戏系统看了看。”经过短暂的沉默，还是宁丹先开口说话。
“哦……”展昭放下碗，“是不是觉得有点过时？”
岂止是有点过时。宁丹心中默默吐槽。居然都没有关闭实在是个奇迹。
“是很特别。”宁丹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这也算实话。“我的ID是‘流年’，你要是上线记得加我。”
“流年……”展昭重复了一遍，点点头。“一定。”
来而不往非礼啊，我都告诉你ID了……宁丹郁卒。早知道不要这么委婉，直接问他的ID好了。
“叮！”文件夹发出一声轻响，提示解锁完毕。展昭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很愿意和宁丹对话，但是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丹也松了口气，放弃了寻找下一个话题的打算。嗯，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我先回办公室看资料了。”展昭很有礼貌地等到宁丹将食物都吃完，才拿起文件夹。
“嗯。”宁丹点点头，“决定接手的话告诉我一声。”
“好的。”展昭微笑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交通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