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番外]唯我知君此夜心》M的马甲君

8、第八章 明心脱孽障

　　却说上回陵越将将令屠苏身中煞气得以缓解，不提防阵中便传来一阵毁天灭地的强烈震动，竟一举毁灭由在外结阵的陵越所生成的临时幻境。屠苏只见跟前正对自己施展水灵疗治之术的陵越身影逐渐模糊，不多时便连同周遭的天墉城一道消失无踪。他之身体登时又坠入深渊，陷入黑暗之中……

　　另一边，且说少恭正与天帝伏羲对峙。

　　伏羲广袖一挥，只见白光一闪，一人便出现在伏羲的双臂之间，被其禁锢，正是屠苏。

　　少恭见状双目微眯，掩于云袖中之手拽得死紧，斥道：“你！”

　　伏羲狞笑道：“你尝道你无所畏惧，本君又岂能不知这便是你深畏之物！这少年曾承载你之半魂，与你魂魄相通。你视他为半身，更胜于世间寻常配偶，此乃你心中最为珍视之人。”

　　少恭问道：“此番你欲何为？他身带剧毒，你若惜命，便勿要触碰，早早放人。”

　　未想伏羲闻罢这话却是朗声大笑，随后腾出一手来，探入少年下处衣襟之内，稍一使力，便将少年身上上好的绸缎撕了个粉碎，不顾少年死命扭动挣扎，又伸手肆无忌惮地揉按抚弄少年敏感柔嫩处的肌肤，一面张狂说道：“本君乃天地之主，掌日月星辰，可呼风唤雨，又如何惧你之雕虫小技？”

　　少恭见状，浑身真气流转，鼓袖盈衫，一发祭出九霄环佩琴便欲发作。

　　伏羲见果真激怒少恭，更感兴奋难耐。似忽地念起一事，他骤然撒开双手，臂中的少年就此跌落在地。对面少恭见状，正待拨弦之手一滞，便又见伏羲将双掌一拍，说道：“这少年早为你破瓜，非甚清白之身，本君无甚兴趣……”

　　少恭：“……”

　　不料伏羲话音刚落又接了句：“本君虽无此兴致，倒可令属下众人一乐。”言毕，周遭五色光芒闪烁，五名巨人便现于此处，皆是些兽首人形的巨人。伏羲端坐首座，伸手一指，对五巨人说道：“此尤物赏与尔等玩乐。”

　　少恭见罢此景，额畔青筋直冒，险些咬碎银牙，抬手狠拨七弦，怒目而道：“伏羲，你黄泉路近，今日便是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亦难解吾恨！”言毕，一曲凝聚全身真气的沧海龙吟便已呼啸着向座上伏羲袭去。

　　此番只见琴音过处，摧山崩石，天地色变，须臾之间，众人身处之天庭大殿便已化作粉尘。而当琴音裹挟着粉灰尘屑冲向伏羲之时，却见他神色平静，一派气定神闲，不过轻扬一手，在殿前运起一面真气之墙，将少恭使出全力击出的沧海龙吟挡在墙外，化为无形。

　　伏羲大笑说道：“即便尔重铸魂魄，重回仙身，与本君相较，亦不过是萤火比之皓月、累卵比之巨石也，尔无丝毫胜算！尔便好生欣赏本君为尔安排的这出好戏！哈哈哈……”

　　而那墙后殿内，一切暴行正在进行。只见一名牛头巨人正粗暴地摆弄少年，喘着粗气拽起少年，盘着双腿，令少年的双腿悬在自己背上，相对而成两厢参禅的双修姿势，突刺跃进，似将少年尚显青涩的身躯撕得粉碎。少年转过脸来，散乱的丝发纠结缠绕，将一张痛泪纵横、苍白扭曲的秀颜半遮半掩，仿佛被吸干全部灵性与精髓，逐渐干枯委顿，褪成模糊惨白的木偶，惟眉间朱砂亮红刺目。

　　见罢此景，少恭蓦地爆发出大笑，笑声响彻整个大殿上空。笑声之中，少恭双目赤红，他运转浑身真气，发髻尽散，衣袍怒张，开口说道：“伏羲，你道是你乃天地山川之主，我便奈何不了你分毫？你不过一人一身一魂灵，此番我倾尽天下千万苍生之魂灵，任你寿与天齐，亦要将你千刀万剐！”言毕，十指一并发力，拉紧七弦，奏出一曲残魂引。

　　另一边，正于客来居中结阵的陵越觉察阵中传出的震动，不仅将他方才所造之幻境尽皆打碎，令屠苏就此跌入心之阵下一层，更以邪力冲破阵法，侵入现实之中。只见自己所在的客来居随之响起一片惨呼哀嚎之声，客栈周遭百姓皆被这邪力生生拽出灵魂，引入阵法之中。不过须臾片刻，这客来居附近已是万物死绝、寸草不生，本于门外守卫护法的玉珏玉玦二人因身怀修为之故，尚能在阵外支撑片晌，然亦是难以久持。陵越见状，口中咒骂一句曰“欧阳少恭这个混账”，忙不迭令他二人进入阵法之内暂且栖身。

　　阵法之中，这裹挟着新死之生魂的残魂引呼啸而来，鬼气森森，只一击便击碎大殿前伏羲所生成的防护罩，便是伏羲见状亦是为之色变。伏羲亦忙不迭激发全身神力，运招抵挡，一面质问道：“太子长琴，尔因一己之私残害苍生，如此作孽，天道不容，便不惧尔有朝一日身坠十八层地狱？！”

　　少恭冷笑道：“你前有赏罚不均，今更奸辱我妻，你妄为神界之主、三界至尊，此番亦敢责我作孽？”

　　只见两股强力在大殿上空相撞，激发出刺目的白光，所生成之力漫延至四周，大殿之中除却他二人所在之地，其余万物尽皆粉碎。此二力虽此起彼伏，然一时之间亦难分上下。正相持不下之际，忽见头顶上方红光大盛，气势逼人，少恭伏羲二人一并抬首,只见头顶之上密密麻麻的红色长剑从天而降，剑气极强，威力惊人，只如狂风骤雨一般兜头砸向伏羲、五巨人并了少年，眨眼之间，伏羲等人便已消失无踪。

　　红光过后，屠苏从空中降下。原来因少恭发动残魂引之故，致使陵越所造之天墉幻境瞬间崩塌，而屠苏便就此掉落心之阵下层，落入少恭所在神界幻境之中。甫一至此，便见幻境中的自己正被一干半兽巨人强-暴，而对面的少恭已是记忆之中少见的狂怒之态，正吸取生魂与伏羲对抗。虽知眼前所见不过乃心之阵所生之幻觉，然亦令他心生气恼。屠苏当即运转全身真气打出一计空明幻虚剑，向眼前幻觉袭去，方将幻象打散。

　　待落至地面，屠苏瞅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殿后光景，方才转身迎向站立一旁之人，展臂一把搂住少恭，阻止他再吸取生魂：“少恭住手，此番所见不过阵中幻象，我安然无恙，并未被那等人侵犯，而且我并不会任人欺辱，令自己落此境地！……所以你速速停手，莫要再伤及无辜！”

　　少恭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紧闭双目，深吸一口气，勉力调息一回内息，方才睁开双眼，略感释然。他张开双臂，将跟前少年紧紧搂进怀中，眼中是狂风暴雨过后的余波荡漾。此番亏得这心之阵，他方才知晓自己因了千百年前被贬入凡间之事而深恨伏羲，如今心中深畏之事则是屠苏落入他人手中，遂方有了这般幻境，即伏羲欺辱屠苏之事。幸而屠苏赶来，打破幻象，他方从自己所生之心魔之中解脱。而亦因此役，少恭心中方才稍加释然，道是少年并非如自己臆想一般全无抵抗之力。

　　事到如今，阵法几近全毁，而经此三层阵法的历练，他二人亦算从过去的心结之中超脱释然。此番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崩塌毁灭之声，只见上方天地仿佛卵壳一般逐步破碎瓦解，破出一个大洞，天光从中投进。恭苏二人见状，两厢对视一眼，皆是喜不自胜，随后即施展腾翔之术出了幻境，心之阵就此破除。

　　待回到现实，恭苏各自灵魂归位，重回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