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传奇续》金木

35、新教

　　莫嘉娜走出城,来到效外的林中,全身笼罩在黑斗篷里的术士正在等她."莫嘉娜!"他说:"你很久没有主动联络过我了,难道你真的妄图留在这个世界上吗还不赶快行动,你的时间不多了!"
　　"主人,并非我不愿行动,只是时机未到!"莫嘉娜冷静地回答.
　　"时机已经到了,这是旧教最后的机会,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和梅林定下灵魂契约,把他的□□和法力留给我,你的返生咒效力将尽,你将会象其它尸体一样腐烂消亡.难道你已经把自己当成真正的亚瑟潘龙了吗你以为你只是在永恒之地长眠而并未曾真正死去吗,你以为芒斯特斯真的可以帮梅林永远地将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吗不,你只是一具没有灵魂和生命的尸骨,里面将会生满蛆虫,只要我解开咒力,你随时都会回你的地狱里去.快点行动吧,带上你的仇人一起,如果你不想独自回去的话!"术士高声喝斥.
　　莫嘉娜握紧双拳,眼喷怒火,不过她最终还是强忍下来,"是的主人!"她说:"您会满意的!"

　　亚瑟很少深夜来找梅林,但是这个晚上他来了.有些决定虽然可以独自做,但是他还是习惯于征求这个人的意见.然而他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应答,屋里一片漆黑.最后当他终于以为,梅林其实不在屋里,转身准备离开时,却突然听见里面有一声不太清楚的闷响.亚瑟惊慌起来,他开始撞门.等到他最终进到屋里时,他看到床上很乱却没有人.一个人形状的东西团成一团,在床脚下起伏.
　　亚瑟小心奕奕地接近过去,"梅林是你吗"他不确定地问着.最后他走到跟前,把这个人翻过来.梅林正满脸冷汗,全身痉挛,仿佛正在做垂死的挣扎.
　　"嗨,发生了什么!"亚瑟手忙脚乱地抱起他.可是梅林什么也不回答,嘴唇被咬得发青,整个脸都呈现出一种接近死亡的青灰白色.痉挛剧烈得亚瑟几乎没办法制住.他就死死地手双手摁住那跳动的身体,拼尽全身力气.那么久那么久,久到双手和双腿都完全麻木,失去了知觉.最后,他几乎以为梅林已经死了,他自己开始颤抖起来,泪水一滴滴落在梅林的脸上."不,不!求你了!"他小声地呢喃.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好听的声音:"爱德渥,好了,好了,我没事了,快放开我吧,我的骨头要被你摁断了!"

　　亚瑟惊喜地抬起头来,他看到梅林的脸色已经恢复成正常的颜色,只是略显苍白.亚瑟赶紧将他扶起来:"你刚才,是怎么回事"他厉声问.梅林抬头看看他,发现当年年轻潇洒的爱德渥骑士,鬓角竟然有些白发了,时间过得真快,做国王真是不容易啊,梅林想."抱歉让你担心了,"梅林拍拍对方的肩:"这是老毛病了!不用管它,自然就会好!"
　　"我记得我们一起逃亡的那些日子,从没见你有过这种毛病!"亚瑟很生气:"是不是因为那种叫芒斯特斯的东西"
　　"我说陛下,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梅林心虚了,赶紧叉开话题.
　　亚瑟抿起嘴,他几乎不想回答梅林的任何问题.不过最后他还是说:"梅林,人们都说当年是你指引了亚瑟王建立了和平时代,都说你是力量与智慧的化身.我想他们可能是对的,这么多年来,你帮了我很多.现在我有一个重大的决定,一直犹豫不能定,想问问你的意见."
　　梅林点点头,"你总算承认我的智慧了,"他笑着说:"是不是因为新教的问题"
　　亚瑟在心里不得不承认梅林确实了解自己,哪怕是换了一个身份的自己."我想在诺森布里亚全境推行基督教,这个想法已经酝酿很久很久了,"
　　梅林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本人呢,你要皈依新教吗"他问,然后不等亚瑟开口,他就自己回答起来:"你一定是要皈依的,做为一国之君,不作表率,国民又怎么会信服!"
　　亚瑟有些焦急,他来回走了好几圈:"梅林,我知道你是属于旧教的,而我也愿意相信旧教的神是存在的.但是你知道,我必须这么做.基督教是排他的,它不承认其它的神存在,它只信奉唯一的那个主."
　　梅林笑了笑:"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必须这么做.这片大陆现在居住着如此多的民族,如此多的国家年年战乱纷争.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已经扎下深根,没有人能把另一些人赶出这片土地,他们不是战士,都是平民.只有共同的信仰才有可能带来永久的和平.做你认为正确的事吧,不用怀疑自己!"
　　亚瑟安静地看了这样的梅林很久,然后开口道:"你知道,我不想禁止那些纪念你的仪式,不想禁封那些有关你传说的地方.你和你的旧教,要怎么办呢"
　　"我还活着!"梅林笑得很开心:"不需要被人祭典,至于旧教....."他沉默了一会儿,"自然的能量和永恒的存在,也不需要被祭奠,新教就算焚毁一切,也消灭不了存在本身!"

　　于是洛森布里亚的霸主爱德温,命他的祭司长砸毁祭坛,基督教自己的史书中说,伟大的爱德温王听了祭司长的一段话,"这个世上的人生（与我们不可确知的不间断的时间相比）就象一只麻雀飞进屋里又很快地飞了出去一样：冬天，当您和您的首领，仆人们在吃饭的时候。它从一个窗口飞进来，接着又从另一个窗口飞出去；客厅中间的火炉把屋子烤得一片暖和，可是外面却到处是雨雪交加的冬天。一旦它飞进屋里，就感觉不出冬天的风暴雨雪的凛冽；可是经过一阵短暂的宜人气候之后，它又会从你们眼前消失——它从冬天里来。又回到冬天里去。我们的人生稍纵即逝，对那些在这之前和在这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们当然一概不知!因此，我觉得，如果这种新的学问能告诉我们一些更有把握的事，那么它就值得我们信奉!"
　　听完这段话,爱德温陛下番然醒悟,从此举国皈依了伟大的主.

　　而事实是,那天夜里,亚瑟回到自己的卧房后,见到了另一个神--阿法隆的薇薇安.她为他带来了龙息之剑,上面还加持了阿法隆的自然永恒之力."
　　你不是中了沉眠之咒被自己封禁起来了吗"亚瑟极度惊讶.
　　"是的,"薇薇安闪着七色的光彩漂浮在黑暗的空气中."艾莫瑞斯以为他的亚瑟可以活下去之后,就不再顾忌,当夜就前往阿法隆解除了我的禁咒!"薇薇安说:"但是他没有见到我,我也不再想见他."薇薇安脸色阴郁:"如果他认为你一直没有醒来,就永远不会来拯救我吧!"
　　亚瑟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