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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对角巷 ...

  •   因为身体原因,塔利安夫妇很少带梅娜去对角巷。梅娜记得她上一次来对角巷是去年圣诞采购的时候。对角巷仍然是她记忆里那拥挤嘈杂的样子。一条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的鹅卵石街道两边挤满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魔法商店,穿行其间可以听到脾气暴躁的店主和大嗓门的女巫讨价还价的声音,其间夹杂着猫头鹰低沉轻柔的呜呜声。身着霍格沃茨黑色校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谈笑着走过,小孩子们拿着父母的魔杖在街上跌跌撞撞地追逐奔跑。远远可以看见古灵阁雪白的屋顶。
      梅娜牵着父亲的手,边走边看,脸上挂着大大的快乐的笑容,墨蓝的眼睛里好像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焕发着盎然的生机。塔利安先生看着她唯一的小女儿,心里虽然有些模糊的不安,但他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至少他在塔利安庄园从没见过梅娜这样生气蓬勃的笑脸。
      “梅娜,亲爱的,为了节省时间,爸爸去把你的教材和其他装备卖好,你自己去买制服好吗?”塔利安先生用手指指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待会儿我来接你一起去买魔杖。”
      “好的,爸爸。”梅娜向他挥挥手,独自踏进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亲爱的,来买霍格沃茨的校服对吗?”矮胖的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地迎上来,“我们这里的袍子是最好的。兴许你待会儿还想要些其他款式的漂亮袍子呢。”
      摩金夫人狡黠地眨眨眼睛,让梅娜站到一张高脚凳上,给她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她的身长。
      “霍格沃茨的新生对吗?”
      梅娜有些拘谨地点点头。
      “老实说,你可真够瘦小的,一点儿不像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亲爱的,挑食可不是好习惯……”摩金夫人一边给她量身长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镜子里的小姑娘有着尖尖的下巴和苍白秀气的面孔,单薄干瘪的身子像一颗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好像轻轻用力就可以折断的样子。梅娜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倒影,不禁也有些沮丧。
      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伴随着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响起。
      “亲爱的,买袍子是吗?不过很遗憾你得等一会儿,我正在给这位小姐量身长呢。”
      “没关系,摩金夫人。”男孩子礼貌地应答道。
      梅娜侧过头,一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的男孩子出现在视野里。他戴着圆圆的黑框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翠绿的眼睛。他看起来有些瘦弱,不过四肢修长,已经隐隐有了少年人成长的趋势。
      “嗨,你好,霍格沃茨的新生是吗?”注意到梅娜的目光,男孩儿微笑着友善地开口问道。
      “是的,”梅娜点点头,她对这个礼貌友好的男孩子印象不错,“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吗?不过你看起来不像新生。”
      “哦,我今年念三年级。”男孩儿挠挠头,“霍格沃茨非常有趣,我打赌你会喜欢的。”
      “我也这么觉得。”梅娜赞同地说,在摩金夫人的示意下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她向男孩儿伸出手去,“梅娜塔利安。”
      “哦,”男孩儿一瞬间有些犹豫,梅娜从他翠绿的眼睛里隐约看到了羞涩的痕迹,他握住了梅娜的手,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些,“哈利…哈利波特。”
      “噢!”梅娜不自觉地轻声叫道,下意识地就想抬起目光看那道传说中的闪电形伤疤,不过她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她意识到这是非常失礼的。况且她没法儿视而不见眼前的少年已经表现得非常明显的紧张和尴尬。
      “那么,”梅娜看到了站在橱窗外抱着她的课本和装备的塔利安先生,向外走去,“霍格沃茨见,哈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哈利点点头,恢复了自然的微笑的神情,“再见。”
      “唔,爸爸,”梅娜嚼着塔利安先生买给她的甘草魔棒(在家里妈妈总是禁止她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含糊地开口,“你看到刚才和我在摩金夫人长袍店聊天的男孩子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塔利安先生挑挑眉,他注意到了梅娜眉眼间的兴奋,“我看到你们聊得很开心。霍格沃茨的学生对吗?”
      “当然,”梅娜两口吃完剩下的甘草魔棒,又剥开一只巧克力蛙,才故意慢吞吞地答道,“他啊……他是——哈利——哈利波特!”
      梅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父亲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脸色重重一滞,不过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毫不在意地答道,“是吗。”
      “爸爸,拜托你自觉地拿出点与此对应的吃惊好吗?你这样让我觉得很……你懂吗,那种用阿瓦达去对付一只鼻涕虫的感觉?!”梅娜懊恼地皱皱眉,她到底只是个11岁的小姑娘,一离了庄园和塔利安夫人的管束,就恢复了普通小女孩儿活泼开朗的本性。塔利安先生的反应让她觉得很挫败。
      “是的,我错了,我的小公主,”塔利安先生宠溺地揉揉梅娜的头发,扮了个吃惊的鬼脸,“这样满意了吗?那么,来吧,该买最重要的魔杖了。”
      梅娜咯咯笑起来,牵着父亲的手走进了奥利凡德的魔杖店。
      老实说,虽然梅娜并没有像那些麻瓜出身的学生那样憧憬和渴望魔杖,但那并不表示她一点儿都不期待,毕竟魔法和魔杖等同于一个巫师的半身,即使梅娜魔力微小,但她私底下也猜测过无数次自己会遇到怎样的魔杖,她一生的搭档。
      然而当梅娜在逼仄晦暗的魔杖店里从中午呆到傍晚,在奥利凡德那个古怪的老头从平静到亢奋再到疑惑的情绪转变之中,试完了店里所有的魔杖之后,奥利凡德却无奈地告诉她,“亲爱的塔利安小姐,我很抱歉,这里似乎并没有最适合你的那一根魔杖。”那一瞬间,梅娜那双墨蓝的眼睛在灰扑扑的傍晚的阳光里亮得几乎像着了火,梅林知道,她试了整整一下午魔杖的手几乎酸疼得没有了知觉。
      “奥利凡德先生,我请问你‘没有最合适你的那一根魔杖’是什么意思?”梅娜压抑着怒气咬牙切齿地问道,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哦,不要生气,亲爱的小姐,”奥利凡德急忙摆摆手,“我是说,我这里的所有魔杖对你来说差别并不大,你懂吗?”
      梅娜摇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塔利安先生,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爸爸?”
      “哦,宝贝儿,”塔利安先生仓促地笑了笑,“你知道,魔杖选择巫师,一根真正属于你的魔杖可以使你输出的魔力加倍,并且你在使用它的时候会感觉它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而不适合的魔杖用起来则会碍手碍脚。这里你试过的所有魔杖每一根你都可以使用,并且效果都还不错,但始终没有那一根可以真正成为你身体一部分的魔杖。奥利凡德先生,你是这个意思吗?”
      奥利凡德点点头,一双月亮一样的浅色大眼睛闪闪发亮地看向梅娜,“塔利安小姐,我很少遇到这种情况,非常少。迫于形势,我恐怕只能为你选择一根相对合适的魔杖了,你能理解吗?”
      梅娜咬着嘴唇沮丧地表示同意。
      最后她付给奥利凡德先生七个加隆得到了一根九英寸半长,以蛇神经为杖芯的桃花心木的魔杖。
      梅娜在开学前的最后的一个月里非常安分。塔利安夫人仍在生她和塔利安先生的气,梅娜猜想就算是到了9月1号,她亲爱的妈妈恐怕还是不会搭理她。老实说,梅娜觉得母亲原谅她这件事,不到圣诞节是没有可能的。即使如此塔利安夫人还是送了一只小母猫给梅娜作为她的入学礼物。那只猫有一身油光水滑的乌黑皮毛,一双罕见的亮闪闪的金色眼睛。听说这种金眸的黑猫具有魔力并且非常聪明,它能辨别出会对主人产生伤害的人和物。梅娜非常喜欢它,她给它取名叫“塔塔”。
      整整一个月,梅娜待在她的寝室里,带着极大的兴趣翻阅了所有一年级的课本,她甚至试了其中几道简单的咒语,当然没有成功。梅娜不知道是她的技术问题,还是自身魔力的原因。她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一个咒语的成功与否,主要涉及到魔力流动和魔力输出两个方面。其中魔力输出与控制是后天需要训练的,也就是技术问题;而魔力流动在一定程度上讲是先天的,所谓的哑炮就是身体里压根没有魔力流动。梅娜认为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太过糟糕,她身体里存储的魔力很少,所以导致了她的魔力流动微弱。
      梅娜并不担心,她想,总会有办法的。
      八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梅娜躺在床上难得的失眠了,落雪般洁白冷清的月光从雕花窗棂漫进来,流淌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出朦朦胧胧一片明晃晃的光晕。梅娜抱着被子,晕乎乎地觉得自己好像在一艘开往大海深处的航船上,摇晃的月光与树影都作了这间小小船舱的装饰。
      她隐隐约约觉得在某个遥远的地方有什么在召唤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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