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章 观一场夜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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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果然发现这不是个普通的城镇。
李建成白天的时候只要了一间房，然后抱着身娇体软的骚年李世民睡得香甜。
身娇体软的骚年乖乖的闭着眼，正打着幸福的小呼噜的时候被人扯了起来，心情有些不美丽，但是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大哥，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手脚利索的收拾整齐。
两人从窗户里窜出去，牡丹镇笼罩在黑暗里，李世民忽然想起昨日晚上尚有月光，今日却没月光，这不合常理。
李建成没想那么多，只好奇的看着四处漂浮的隐隐雾气。
忽然，李建成身后握住李世民的手，转头对李世民说：“拉好我，这镇子里有蹊跷。”
深夜里双手紧握的两人并没发现身后是一层薄薄的红雾，带着血色的诡异和苍凉。
渐渐的有飘渺的歌声传来，隐隐约约听不清楚，似乎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又似是，“明日……巴蜀道，秋山又几重”
调子拖着又长又缓，一波三折，似含着无尽的情义，又似乎只是气息微弱音不曾成调。
两人相视一眼，李世民轻声说：“大哥，为什么忽然来这里？”
李建成面色平静，“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来看看。”
李世民：“……= =，没什么好看的，大半夜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李建成：“正是因为一个人都没有，才蹊跷，你看报更的人都没有。”
李世民无奈的继续跟着李建成，他不明白李建成怎么忽然好奇心那么强了。
就这样伴着那要断气的曲调，两人一直走着，似乎要走到地老天荒，永无止境。
变故突生，在那一瞬间那个漂浮不定的女声猛的凄厉拔高，震得人心惶惶，她唱：“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她语调未尽，沉寂无人的城镇里忽然凭空填满了人，惨烈火光亮透乌黑夜色，金戈杀伐声震耳欲聋，厮杀哭喊充斥耳膜。
李建成面上神色不变，细看却能察觉到他双瞳遽缩，李世民脸都白了，双手颤抖，忽然一人头颅被另一人砍飞，正向李世民撞来。
李世民几要吓死，李建成手中着力，一手拉过李世民，一手聚力向那头颅打去，却打了个空，仿佛打得是空虚，血液低落的头颅没有丝毫受阻直直飞过来，李建成将李世民揽进怀里，背对飞来之颅，真气流转护住全身。
等了片刻，却没察觉到任何痛楚，双目逡巡，发现头颅正落在两人身后，似是穿身而过，顺着头颅望去，白日里的秀雅青石板浸满了鲜血，那些石缝里猩红的血还在流动。
李建成皱着眉头，低头看自己银色镶边的靴子，发现靴子簇新依旧，并无丝毫血渍，靴子四周鲜血流溢。松开李世民，低下身去，伸手一摸，触到清凉如水的青石板。
李世民脸色惨白，紧紧拽着李建成的手，浑身发出细微的颤抖，甚至能听到牙齿相互撞击的磕磕声。
李建成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轻声安慰：“世民，没事了，都是幻象。”
李世民扑在李建成怀里，浑身冰冷，似乎连话都说不出了。
身边的厮杀依旧，铁甲银盔的战士，衣衫破旧的江湖人，似乎很久又似乎只一瞬，所有的一切归于平静，在高头骏马刀戈锋利的军队面前，江湖人颓然倒地，老弱妇孺几息之间斩杀殆尽，哭喊声慢慢消弭，只有整齐划一的马蹄声，齐步声回荡在这个城镇里。
这般惨烈的景象，让李世民从心里感到恐惧，转眼之间，那么多抵死挣扎的人变成堆满青石板的断肢残骨，鲜血洗刷着漫长街道，还能感觉到血液散发的温热气息。
李建成似乎没受到那么一丝一毫的影响，只动作轻缓的抱着李世民柔声安慰。
那列士兵浩浩荡荡的走过长街消失在雾气中，似乎所以的一切都重归寂静漆黑。
但只是似乎而已，趴在李建成怀里的李世民正对着刚才厮杀的那边，在浓厚的血腥散去之时，一个苍白色的人影慢慢的凸显出现。
似乎发现了李世民的不对劲，李建成拉开李世民，李世民沙哑着嗓子说：“那边有人来了。”声音带着尚未褪去的颤抖。
“别怕，大哥在。”
前方，那个苍白的人影在黑夜里仿佛发出光芒一样，不疾不徐写意悠闲的走过来，似乎是在潋滟春色里漫步赏景。
只是装扮着实不像，披麻戴孝，一身惨白的衣衫，分毫没有丝毫赏心悦目，倒是十分瘆人。
可惜刚刚经历那般的惊恐幻象，这般的景象倒不十分让人心生恐惧。
再走近了些，李建成才发现居然是位姑娘，素面朝天，头上绑着两指宽的白布，横过整个额头，白色的布端杂在发丝里在阴郁的风中抖动着，容貌倒是十分不错。
那姑娘走得更近了些，一脸天真模样望着并肩而立的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李世民直觉得这姑娘整个人阴气森森，对她没有一丝好感，遂不予搭话。倒是李建成似乎极喜欢这般天真模样，声音愉悦答道，“深夜难眠，出门散步，不料目睹了一场夜战。”
那姑娘裂开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你不知道牡丹镇深夜不可随意出门吗？”
李建成：“知道。”
姑娘沉下脸，“知道还出来，找死不成。”
李建成不开心了，眸子里讳莫如深，被李世民轻轻拉住。
李世民礼貌道：“真是对不住姑娘，只是在下不知姑娘原来是深夜出来找死的。”
“放肆！”那姑娘大喝一声，贵气凌然。
李世民拉着李建成，无半分退缩，侃侃而述，“早先我曾听母亲提过，有一种人死后执念难消，化而为鬼，夜夜重现旧事。”
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脸上渐渐显现出一种莫名的悲怆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章 观一场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