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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逃、陷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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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
女人慵懒而迷幻的声音在梦境中反复吟唱,爱玛随着音乐声醒来,眼前是雨滴打在玻璃上绽开的水花,以及一对来回摆动的雨刷,歌声仍在耳边回荡,令她难从梦境中抽离。
“大小姐,你总算醒了,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爱玛向右转头,小店员双手稳稳地扶着方向盘,瞟了她一眼继续关注路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爱玛咽了口口水,她的嗓子又干又涩,吐出音符比吞咽刀子还要痛苦。
“前面很快就到旧金山,再有大概一小时你就到家了。”小店员递给她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瓶罐装咖啡和一些素食三明治。“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吃点东西吧。”
虽然腹中空空如也,但这些食物一点都引不起爱玛的食欲。“你到底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小店员的表情显得十分困惑,“我我很难解释,”他从袋子里拿过一罐咖啡单手打开,灌了几口才继续道:“我原本一直跟在你后面,直到你们突然在山路上被人拦下来,爬上卡车后斗的那人对我喊了句什么,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意思?”爱玛感觉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到底,凉气从骨子里往外蹿。
“就是字面意思,等我终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我车子就停在顺山路往前不远的岔路上。我把车倒回去想去那个镇上找你,却发现你躺在我车前不足十米的地方!”
爱玛将头埋进双臂之间,她多希望遇到这些诡异情形的只有自己,现在所谓的瓦斯泄漏说已经完全站不住脚了,她该以何面目去见从小学到高中的历任理科老师?
“当时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有,一个男人,我向你跑过去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对我喊:‘带她回家!马上离开这里!’”
“一个男人?长头发、瘦瘦的?”爱玛记得在昏过去之前身边只有苏晴明一个人。
小店员摇摇头,道:“他站在车灯照不到的地方,我看不清他的长相,而且他跑得飞快话音未落就已经不见了。但他是短发,而且体格看上去很结实,不是瘦子。”
体格结实的男人?爱玛开始回忆在镇上遇到的所有男性,肯迪和约翰体格都很强壮,不过这两只都还神志不清,那几位警官的身材也不弱,但他们可不像是会这么好心的样子,除此之外就还剩下难道是那个像怪蜀黍一样的预言画家?爱玛摸摸口袋,那张速写完好无损,但她已经记不清作者的名字。何必再想这么多,爱玛将画托在手上伸出窗外,任风将它带走,只要回到旧金山,在养父的庇护下便没人能伤害她。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停在了金家宅邸的正门口,金氏夫妇和爱玛一起住一座拥有独立网球场和泳池的庄园,有一队曾为雇佣兵的保安一天二十四小时轮番巡逻。“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吧。”小店员给爱玛打开车门,他刚跟乔鹏通了一个电话,似乎是赌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必须回一趟当铺,乔先生马上就到,在这之前请老老实实地呆在家中。哪里都不要去。”说罢便急匆匆开车走了。
爱玛独自推开大门进去,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向养父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种种怪事,不过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让养母知晓一星半点。一路走到房子门前的时候,爱玛突然打了个寒战,因为她发现一件令她悚然一惊的事情:从大门到这里没有遇到一个人,保安大叔们都哪里去了?
推开家门的一刹那,爱玛意识到可能没机会再走出去了。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臭气充斥鼻腔,那几位她每天照面却叫不出名字的大叔们的尸体从门厅一路散落进去。客厅中央是一大滩凝成暗褐色的血液,一道被拖拽出的血迹延伸出客厅,随着楼梯蜿蜒而上,消失在二楼的拐角。二层第一间卧室的门虚掩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从门缝里渗出,那里是金夫妇的卧房。爱玛推开了虚掩的门。
金先生四肢扭曲着仰卧在地板上。他的鼻梁被砸碎、脸上满是血痕,眼睛因恐惧和痛苦而暴突。爱玛去年圣诞送他的□□图案的睡衣被从中间撕裂,他袒露的腹部受到了与睡衣同样的待遇。金夫人的头枕着丈夫的左臂,以一种难以想象的姿势躺在那里,像一只全部关节都脱了臼的牵线木偶。
“哦,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这真是十分、十分的荣幸。”半边脸布满伤疤的男人坐在窗前的古董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向她一挥手。“我知道谁都想在长途跋涉后能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觉,不过很抱歉,你今天可能没法子享受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