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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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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婶婶说,姐姐,你来的正好,这两个小贱人本事实在不小,我们在这里围了一下午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妇人说,阿柳,你胡说什么,这两个姑娘好歹是余锦山庄献给王府的人,怎么着也是王爷的人,你怎么能叫人家小贱人?
此话一出,我顿时觉得那酷似管家婶婶的面目好看些了。
管家婶婶依然慷慨激昂,说姐姐,这两个人偷了王爷的东西,还放火烧了王府,这是余锦山庄派来的奸细,哪里值得我们叫她们姑娘!
那妇人说,阿柳,你凭什么说她们偷了东西,烧了王府?
管家婶婶立刻掏出一只耳环说,姐姐,这耳环是在王爷卧室发现的,这丫头也承认是她们的东西,她好端端的去王爷卧室不是偷东西还能做什么?
我又切了一声。
那妇人轻轻皱眉,说,阿柳,一个耳环代表不了什么。就算要定两个姑娘的罪,也得等王爷回来再说,你们散了吧。
姐姐……
管家还想争辩的样子,那妇人说,行了,阿柳,等王爷回来一切自有定夺,你带着小丫头们散了吧。
管家及其不满得瞪了我们两眼。带领一群小丫鬟哒哒哒地如万马奔腾般,顷刻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王府的丫鬟果然非同一般。不仅传播流言的速度快,前来捉人的速度快,连撤退也撤退得这么快,果然是训练有素啊!
若是她们这些小丫鬟出门打仗,这么服从军令听指挥,岂不是无敌了?
她们一散,我便催促看月把保护伞给收了,然后飞也是的蹦跶到了茅厕。
我的速度自然不比她们慢。
但还是听到看月对那妇人说,多谢夫人出手相助,我家姑娘和看月感激不尽……
看月又假惺惺地和别人说话了。
我才不要这样假惺惺,说这些违心的话有什么意思。我想。
我方便好的时候,看月已经回了房间。
她倚在塌上,脸色苍白,很累的样子。
我知道看月很累了。
她撑起保护伞好几个时辰,再过不到一个时辰保护伞便要散开,以后结果如何,真是不敢想象。
我走进看月身边,说,王府里总算有个好人。
看月略一思索说,暂时还不可定夺,姑娘先小心着她。
那个人是谁,在王府说话好像很有分量。
看月说,那是王爷的侍妾,便是住在咱们隔壁的那个贴身丫鬟。
哦,是她啊。前几日怎么没有看到她。
看月说,她是王爷的心腹,这么多年来,王府内事外事她掌管颇多,常常被王爷派出去处理一些事情,看不到她是正常的。
我说,你倒是什么都知道。
看月轻笑,我跟了主二十多年,主人早已把王府查得透彻,我知道些东西又有什么奇怪。
我说哦,原来是这样。
便不再说话。
看月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看我不张嘴,便也憋着。我见她憋得难受,便说,你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吧,别憋坏了。
看月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了,姑娘还是没有情绪的,一点好奇心都没有。我若不主动说出来,怕是姑娘一辈子都不会问的。
我学着看月的口气,也叹了一口气,说,只是我天生如此,也强求不来,以后你想说什么,我一定仔细猜你的心思提前问出来。
看月噗嗤一声笑出来,打了一下我的手说,小丫头片子,你倒淘气。
看月一激动,又咳嗽起来,脸愈发地白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我便扶了看月躺下,走过去开门。
却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小丫头,端着一个罐子在门口站着。
见了我,立刻捧起满脸的笑容,说,姑娘,我家主子吩咐我将这汤药送给看月姑娘,说是滋补身子再好不过了。
我心想,这人倒是好心,看月受了人家欺侮倒是巴巴地送了汤药过来,谁知道是不是毒药,便冷声问,你家主子是谁。
那丫头仍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说,姑娘不必疑心,我家主子是杨夫人,今天下午来给姑娘解围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这人倒真是个好人。
那丫头继续说,我家主子还说,若是看月姑娘有什么不舒服或是二位遇到了什么难处,尽管派人告诉我家主子一声,我家主子必定尽力帮忙。
我说了一声谢谢,那个丫头便告辞离开了。
我将汤药端给看月,说,杨夫人送来的汤药,你看看能不能喝。
看月凑近闻了闻说,倒是上好的老参汤,杨夫人出手也还阔绰。
我将汤药倒入碗中,又取了汤匙递给看月,看月便一口一口地将汤全部喝了。
喝完睡了一觉,看月的脸色果然比前一晚好多了。
我不禁感慨,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看月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这算什么,王府十几年前更是富贾天下,比这人参好十倍的东西都不止,现在送客人只能送这么一罐参汤,怕是和余锦山庄没什么分别了。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姑娘说的极是,这十余年来,王爷无心政治,更无心管理家业,王府如今是大不如从前了。
看月稍稍行了个礼说,夫人所言过谦了,看月说的不过是玩笑话,还请夫人责罚。
杨夫人回了个礼说,姑娘说的都是实话,近年来余锦山庄声势浩大,从属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大山庄更是在江南享有赫赫威名,比起王府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过是王爷的一个侍妾,大家叫我一声夫人是给我面子,我又有什么权力责罚你。
最后一句话说的甚是凄然,比起看月之前对我的声声控诉,亦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月警惕的神色稍稍减了几分,露出同情的神色,说,王妃早逝,王爷再未娶妻纳妾,夫人在王府的地位堪比正妃,多年以来,更是夫人协助王爷管理王府,若说功劳,王府里再没第二个人及得上夫人,夫人不担此名号,又有谁担得起?
杨夫人听了看月这一番话,紧锁的愁眉舒展不少,说,看月姑娘刚来王府,便在王府见了这样大的一个笑话,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我说没关系,我们见的笑话多了,也不多这一桩。
看月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不再说话。
杨夫人尴尬地笑两声,说,让姑娘见笑了。王府的管家是我的亲妹妹,生性是直了一些,有时错怪了姑娘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记恨,只是这几日王爷出门在外,家里的大事还要王爷解决,还望这几天两位姑娘不要再随意走动,以免再生事端。
我心想,来这儿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是不让我们出去,只说就好,浪费这么多口舌做什么。
看月说,夫人所言极是,我们这几日全听夫人吩咐。
杨夫人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我问看月,那我们这几天真的不出去了。
看月说,那是必然的。王爷回来了我们自然便能出去。
我说,那王爷若是长久不能回来呢。
看月狡黠一笑,说,王爷当然是在这几日便能回来。
我见看月满脸坏笑,也懒得多问什么。既然她什么都计算好了,我还是好好研究我的伞柄吧。
看来王府是非颇多,我还是早走早好,免得惹祸上身,麻烦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