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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辜负了你,迷失了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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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到了学校门口,沈二公子心情很好似的,吹了一声口哨,我也懒得理他,道了声“谢谢”后就下了车。刚下车就看见言少柏耷拉着脑袋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神情沮丧,言少柏从来都是淡定从容的,才不会这个样子坐在石阶上,定是心情不好,我唤了他一声。他立刻抬起头来冲我笑,风把他的头发都吹乱了,应该是在这里坐了很久。我也笑了,好吧,上午的确是有点生他的气,不过我这人记忆力不太好,特别是不好的很快就会忘,他既然都主动在这里等我了,我当然不会把这种堵气留到明天,这样也太难过了。
“你男朋友?”没想到沈二公子还没走,双手插在裤袋里,背靠着车门闲闲散散地站在那里。
我“嗯”了一声,又道,“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快走吧,我也要进去了。”
“哟,言少柏,没想到能这在里见到你,正好让我瞧瞧落迫贵公子的现状,啧啧啧,真是惨不忍睹……。”他嘴巴一张一合的,脸上还有得意的笑意。
我都傻了,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张刻薄的嘴脸,可恶极了,我没时间追究他怎么认识言少柏,只是后悔让他送我回来,给了他一个羞辱言少柏的机会。我真的很想揍他,很想很想,抬起脚来狠狠地在他脚上猛踩了一脚,某人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得意的表情成惊恐状,随即抱着脚哇哇大叫。这下轮到我得意了吧,正准备拍拍手,再数落他两句。言少柏突然拽过我的手,拉着我跑了,他跑得极快,个子高腿又长,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没办法跟上他,累得上接不接下气。
言少柏终于是发现我跑不动了,停了下来,我弯着腰半蹲在那里猛喘气。他拍着我的背,担扰的问道,“朵朵,你没事吧。”
我边喘着粗气,边语气不顺地道,“你……,你也……太狠了吧,明明知道……我……没什么……运动细胞,还……还……。”
言少柏满脸的歉疚,“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一时心急。”
我想到刚才那个沈二公子刻薄的嘴脸,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或许他比我知道言少柏的事要多得多,但他那样说,也太过会了吧,言少柏心里一定很难受。我突然有点心疼他,一手搭上他的肩,安慰道,“不要难过,如果下次他再欺负你,我非吃了他不可。”
言少柏噗嗤一声笑了, “你打算怎么个吃法,是清蒸还是红烧,我看你还是把我吃了吧,我可比他香多了。” 他一把把我揽入怀中,在我耳边吐着气,“朵朵,你怎么可以这么好。”
他最后那句话太感人了,差点把我眼泪都憋出来了,从来没有一个异性,这么温柔地待过我,我得寸进尺,“你愿意为我为折千纸鹤吗,要一千只哟。”
“如果我做到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愣了愣,嫁给他我还真没想过,再说,“我才18岁,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没关系,我每天折一只,一千只要两年多,那时候你20岁了,可以嫁给我了。”
“那时候我还没有毕业。”
“最多我再等等你,等你毕业。”
“我考虑下,要不你每天折一只,直到我愿意嫁给你为至。”
我把这事告诉了戴金娜,戴金娜一脸的嫌弃,“这有什么,我就打算一毕业就嫁给杜斯,想想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太漫长了。”
我不想打击他,“杜斯愿意娶你吗?”
她立刻反驳,“他当然愿意,我们,我们已经……。”
我吞了吞口水,着急她说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而且还会脸红,一向大大咧咧的戴金娜居然也会脸红,奇迹呀奇迹。更可恶的是她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她也没有把他们已经怎么了告诉我。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好让言少柏来分析分析。没想到言少柏听完后,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这是别人的事,我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图书馆,安静点。”
我可不想在图书馆引起公愤,跟做贼似的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看书。言少柏的爱好除了钢琴,就是看书,我只好被迫于天天往图书馆里跑。戴金娜曾说我是书呆子,可与言少柏比起来算得上大巫见小巫,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爬在桌上睡一会儿,言少柏要走时自然会叫醒我。
我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侧头看了看言少柏,他正看书认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干脆一手拖着脑袋,就这样专注的凝着他,言少柏已经习惯了我这样盯着他看,也没什么反应。他今天穿一件纯白色T恤衫,衣服虽算不上新,但被打理得既干净又整洁,他的眉毛浓而密,他的眼睛黑而深,浓且长的睫毛低垂着。我开始迷糊起来,不自不觉想到另一个人,他们同样有着干净的气质,同样喜欢穿白色的衣服,身形气质都是那么的相似,当我第一次见到言少柏时,有那么一刻我差点喊出那个名字。
我怔了怔,莫名的心慌起来,我到底是喜欢言少柏,还是把他当作另一个人的影子,有人说,人总会爱上同一类型的异性,可是我没办法也分不清楚,从小就喜欢的那个人,早已在我心中生了根,怎么可能把一切抹得干干净净。言少柏,言少柏,我真的喜欢他吗?越想脑子越乱,突然有种负罪感,这种负罪感让我羞于再坦然面对眼前这个人,眉心不自觉的越拧越紧,抱着头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要再想。
言少柏握住我抱在头上的手,问道,“朵朵,你怎么了?”
我依然抱着头,不敢看他,我没脸见他,“少柏,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宿舍。”
“让我看看,哪里不舒服?”
他想扳开我的手,想要看看我的脸,而我死抱着头不放,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只好半搂半扶着我,把我送到了宿舍,还担心的问道,“到底是那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才知道买什么药,算了,我们还是直接去看医生吧。”
我是只缩头乌龟,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烦燥地把他推开,“你先走吧,我休息一会就好。”
“好,好,如果实在难受得紧,记得叫人来找我,我就在宿舍,哪也不去。”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像一只鸵鸟,一直把头扎进被子里。我该怎么办,我就是个大骗子,跟那些欺骗感情的大骗子有什么区别,我明明不爱他,我明明把他当作另一个人,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无地自容。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季桃与彦彦,他们都冲我笑,妈妈温暖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脸,季桃的笑容像山茶花一样灿烂。可是就在一瞬间,所有人的笑容都变得非常狰狞可怕,季桃说,“蓝朵朵,你的心好丑陋,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妈妈说,“蓝朵朵,你不是一直都是妈妈的骄傲吗,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还有爸爸、爷爷、彦彦,无论我怎么挣扎,他们都不理我,只是疯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