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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四月天里的笨猪 ...

  •   很快暑假就来临了,陈剑又去了S市。那天他告诉我他要去S市时,我甚至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回去和他弟弟打架去的,陈剑朝我扬扬眉毛,望天笑道:“他不愿来H市,我只有过去看他了。呵呵,打架肯定是少不了的了,顺便练练功也不错。”我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开学后,我们就成为六年级的学生了,荣幸地成为学校的老大了。没有了来自以前六年级的挑衅,陈剑几乎都不怎么打架了。我们说好了要上同一个初中,所以经常在一起学习,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
      陈剑因为不怎么打架了,加上我老缠着他一起看书学习,他饶是不爱学习,成绩也飞速上升,整个六年级的各种考试他的排名都在年级前三名。各科老师都越来越看重他了,他简直成为了让众人羡慕的神话级的传奇人物。
      他以前成绩没我好,现在却比我好了。每次考试我们班的第一名都是陈剑,我和许雅静交替着二、三名;而在年级的九个班级中的整体排名,陈剑也总在前三名甚至经常是第一名,而我和许雅静也只能挤进前十名入不了前五名。
      所以,我觉得现在的我好像什么都不如陈剑了。我有时候闷闷地问陈剑:“你的脑袋怎么那么好使啊?什么东西都是学学就会了。”
      陈剑勾勾嘴角,扬眉一笑,说:“那是当然,哥不行谁行?”
      我鄙视地骂他一点都不谦虚,他就揪着我的头发呵呵地乐了,笑得特欠扁地说:“小钊,你是在嫉妒哥吗?”
      我哼哼唧唧地掐他的脖子踢他的腿,他依然扬着嘴角笑得云淡风轻的。
      其实这样的陈剑,让我很喜欢很高兴。我一直都认为他就应该是这样一个人,拥有阳光般耀眼的光环,得到众人羡慕的眼光和鲜花以及掌声。他的世界应该是温暖的彩色,而不是冷漠的灰色。我就是欣赏他的高傲甚至是傲慢,我就是喜欢他藐视一切的痞痞的坏笑。
      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学习,他偶尔会教我练跆拳道,我只练了几招表面功夫上的防身术后就不愿意再练了,因为不好玩。我喜欢教他吹笛子,尽管他经常吹得我捧腹大笑和欲哭无泪,但我还是喜欢缠着他吹笛子,不为别的,就因为我觉得吹着笛子的陈剑特别酷特别帅,给人一种很温暖很舒适很美的感觉。不过,这得排除他被我逼得不耐烦时把笛子当利剑朝我横劈竖戳。
      我不喜欢陈剑经常沉默地长时间看天不说话,我受不了他这样安静与寂寞。他却不屑地说他这不是寂寞而是习惯,我在心里叹气地想我看你是寂寞惯了,都把这当作不可或缺和更改的习惯了。
      于是我常常要陈剑到我家玩,不做别的,就在我们家的琴房里,其实应该是我妈的琴房。我拉开落地大窗让阳光与花木的气味穿梭在室内,运用一切耍赖的本领死缠烂打地要陈剑张口唱歌。他这人沉闷惯了,要他开口唱歌我可是黔驴技穷了啊,多不容易啊我。
      不过陈剑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惊人啊!他的声音很好听,所以唱起歌来很好听很舒服。我只是希望他能偶尔唱唱歌而已,其实也不在乎他唱得怎么样的。后来我发现如果我给他伴奏的话,他比较放得开,所以我慢慢地不和他一起唱歌了,我喜欢弹着钢琴或是吹着笛子来给他伴奏,有时候还会瞎拉着我妈的小提琴和他一起恶搞得哈哈大笑。
      这样轻松快乐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一个学期了,寒假陈剑照样又去了S市。走的时候我笑着对他说记得回去唱歌给你弟听啊,不要只和他打架。陈剑撇撇嘴,叹着气笑着说:“我敢保证在我开口还没发出音来,他的拳头就已经挥过来了!”
      我又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新学期来临后,四月份的时候我们班组织了一次春游,应该说是郊外野炊。陈剑嫌人多不愿意参加,但因为是班长也没办法拒绝,再加上我的怂恿和期盼,他也就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四月天的某个上午,我们来到了班主任指定的野炊地方。这是个美丽舒爽的地方,整个一云鸟穿梭、花香四溢、草木飘绿、水波潋滟的明媚感觉。
      我们安顿好野炊需要的炊具、菜类等东西后,活动活动着筋骨、抖擞抖擞着精神,准备为接下来的野炊交响曲大干一场。
      我们事先就分好了小组,不论男女四人一组。很多男生都巴望着和女生分为一组,因为女生比男生会切菜会做菜些。本来是陈剑、许雅静、虞诗、吴杰四人一组的,我要和陈剑一组,硬是往他们组挤,陈剑也笑着乐意我加入。
      许雅静皱了下眉,望了望陈剑后,凑到虞诗耳旁小声说了些什么,虞诗瞟了我一眼后不乐意地去了我原来的小组。我尴尬地摸着右耳冲许雅静笑了笑,陈剑走过来捏着我的后颈扒拉着我避开了许雅静的视线,我仰着头故意露出一副可怜没人要的表情,眨着眼说:“还是班长对我好!班长大好人!”陈剑一扬眉,接着踢了我一脚。
      没想到周俊也要挤进我们这一组,许雅静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人满了!”
      周俊嘿嘿一笑,手指朝吴杰一指,说:“这还不简单!吴杰,你,去张唯那组!”
      吴杰倒不像虞诗那样闷闷不乐地离开,走的时候感觉像是吁了一口气。
      许雅静气愤地瞪了周俊一眼,周俊一张俊俏的脸顿时堆满了笑,说:“哎呀哎呀,许大学习委员,莫生气莫生气!你看看,这一二三四还不是四个人嘛!”
      许雅静抽了抽嘴角,翻着白眼别过头去。
      我很不人道地嘻嘻地笑了,握着周俊的手说:“哥们,他乡遇故知啊!你这么牛逼地抢地盘,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周俊掌上加劲,我痛得一脚踢上他的腿,哼道:“没文化没素质的土匪,听不懂地球语言啊!我真心夸你你还不领情!”
      周俊牙痒痒地朝我扑过来,我急忙躲到陈剑背后,双手拽着陈剑的衣服,歪着头靠在陈剑的右上臂上扬着下巴狐假虎威地冲周俊嚷嚷。
      周俊见陈剑没有拦他的意思,又扑到陈剑后面来捉我,我嘻嘻哈哈地拽着陈剑左转右闪地躲着他的狼爪子。
      陈剑估计被我拽得晕头转向了,忍无可忍之后,抓着我的肩膀把我拧到了他面前。猛然看见周俊又向我扑来,我直接就往陈剑怀里钻,边嘀咕着陈剑没良心出卖我边拉过他敞开的外套蒙住我的脸,因为我知道周俊如果捉到了我肯定会赏我一额头的大力金刚指。
      “好了,别再闹了!”陈剑边阻止周俊边哭笑不得地把我的头掰出来,还不忘鄙视我,“小钊,你这遇到危险时顾头不顾尾的行为真像一只笨鸵鸟!”
      周俊噗地一声大笑起来,我踢了陈剑一脚,边顺着在他怀里蹭乱的额发,边哼道:“小爷乐意做鸵鸟,你们管得着吗?藏起头来照样能踢你们!”
      陈剑弯弯嘴角笑了,伸手又把我刚刚才摸顺的头发给揉乱了,我恨得呲牙俐嘴地挥开他的手爪子。
      旁边的许雅静满头黑线地望着我们这些吃干饭不做事的败家子们,无语地说:“你们闹够了没?别的组都开始生火做菜了。你们都不来帮忙待会吃什么?”
      “吃锅盖!”我特欠扁地顺口说了这句话,发现许雅静停下切土豆的动作也特顺眼地瞪着我。我悻悻地瘪瘪嘴,边示意周俊上去帮忙边用《捉泥鳅》的调子唱道:“别人的火生了、菜也切了,草边的碗碟里到处是油花。哥哥、我等着你、等着你切土豆;大哥哥好不好,咋们去切土豆?……”
      “哇哈哈……小钊,你太有才了!哈哈哈……”周俊特没形象地笑弯了腰,恨不得趴到地上啃上一嘴泥。
      陈剑嘴角一抽一抽地含笑看着我,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可眼波一转却没表情了。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嘴上立马停了,也愣住了,因为许雅静哭了。
      “对、对不起!”我急忙上前道歉道,“对比起,你别哭啊!是我错了,我来切土豆,你别哭了!”
      周俊没笑了,腰也终于直起来了,却手足无措地愣在那不动了。估计他平时都是把男生揍得眼泪直流,没荣幸见到女生哭,现在正稀罕地在一旁看着。
      陈剑看了一会儿没动,像是突然记起他有一个抬头望天的习惯一样,竟然眯着眼睛看起远处的蓝天白云来了,也不来帮我哄哄女生。妈的,我作孽不可活啊!
      我慌乱地拿起旁边的水果刀,抓起一个土豆削起皮来,也不管削干净没,赶紧笨拙地切起来,愧疚地说:“你别切了,我帮你切。我已经赎罪来了,你别哭了。小心眼泪迷了眼切到了手。”
      许雅静不理我,快速地又拿起一个土豆咚咚咚地切起来,我头皮发麻地想她是不是在把土豆当我的头在切。我干脆闭嘴了,也跟着抢着切起土豆来。
      很快只剩下最后一个土豆了,我和她同时去抢,各自亮着明晃晃的水果刀抢着一个待宰的土豆,这画面实在有些诡异有些恐怖。我于是把土豆让给她去乖乖地切起了番茄。
      “啊!”我惊慌地大叫起来。
      “怎么了?”陈剑终于回神了,走过来看着我们。
      “她的手切到了,在流血!”我挥舞着明晃晃的刀尖指着好几片土豆上的血迹急急地说道。
      许雅静抬起指尖看着手指上的小小浅浅的伤口,说:“没什么,不疼。”
      “我来吧。”陈剑蹲下身来,拿过许雅静手中的水果刀。
      许雅静红着脸让到了一边。
      “陈剑,你会切菜做菜吗?切菜好难,滑来滑去的握不住,我的手指都滑疼了。”我好奇地问。
      陈剑点点头,淡淡地说:“不会的话一个人吃什么?”
      我自动忽略掉那句话背后的酸涩,在心中叹了口气后,笑得一脸真诚地说:“陈剑,你真厉害!待会你烧的菜我会连盘子底都添干净。”
      “少恶心人了!”许雅静朝我嗤了一声后,看着陈剑现出心心眼,笑着说:“陈剑,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我都想不出什么是你不会的了。”
      陈剑淡淡地一笑后,忽然指着几块又大又厚又丑的土豆片说:“这是谁切的?”
      “她切的!”我一指许雅静,得意地笑道,“嘿嘿,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不会切菜啊,切得那么丑!”
      许雅静可怜地脸又被我气红了,咬牙反驳道:“明明是你切的!叶钊,你只会欺负女生,你还是不是男生啊?自己切不好还赖别人!”
      陈剑皱了下眉,不声不响地拿起那些土豆片加起工来。
      我看他似乎是一副默认是我切的表情,心里有些委屈,于是闷闷地嘀咕道:“旁边有血迹的土豆片跟那几片一样,还不承认是你切的。我手都切疼了,你们也不体谅我一下,这可是我第一次切菜……”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剑突然放下刀一把抓住我的手,我疼得“嗷嗷”地大叫起来:“别捏!刚刚切菜把我的手指磨疼了!”
      “你不是把手指磨疼了,你是把手指切到了!”陈剑用水洗掉我满手红红亮亮的番茄汁,我才看到我的手指上有好几个血口子,虽然没流血了,但伤口红红的渗满了血。妈的,搞半天那血是我流的啊!我宝贵而万能的O型血哇!
      “你是笨蛋吗?切到手都不知道!”陈剑用干净的卫生纸擦干我的手,皱着眉头骂我,“真是笨成这样也不容易了!”
      我猛地抽回手,疼得我嘴角直抽搐。我哼哼地撇撇嘴,扬起下巴说:“现在我是伤员!为了你们我都牺牲成这样了,你还教训我?本少爷现在一边歇着去了,饭菜做好了后,乖乖地奉上来孝敬小爷!”
      陈剑站起身来,冲远处的张唯喊道:“张唯,过来一下!”
      很快张唯就跑过来了,疑惑地望着陈剑。
      陈剑说:“张唯,你带创口贴了吗?”
      “当然随身携带了!”张唯乐了,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说,“谁要?”
      “小钊手切了,要五张!”陈剑说。
      “五张?”张唯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小钊,你是猪吗?把自己切了五刀?你对自己还真下得了手!幸亏哥哥我自从上次打架伤了下巴后就成了创口贴控了,要不然……”
      陈剑没等张唯说完话,就一把抓过他手中的创口贴朝我走来。
      我自觉地享受着免费的人工服务,还特谦虚地说:“只需要三张就够了,另外两道伤不碍事。不要麻烦不用浪费了!”
      结果我的左手上竟然贴上了八张创口贴,手指都弯不拢了。我愤怒地反抗道:“陈剑,你贴错啦!那道粉红色的小横是我一年级削铅笔时划伤的,所以说那是个疤不是伤啊!”
      “废话真多啊你!”陈剑完工后得意地瞧着他的艺术品我可怜的左手,扬起眼角,鼻子哼哼地说,“哥贴的还会错吗?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笨?”
      我直想翻白眼晕死算了。我委屈地看着周俊,茫然地问道:“周俊,我那块地方真的是疤。你信我还是信陈剑?”
      周俊笑得一脸痞像,反问我道:“你认为陈剑的话会错吗?你就是个笨猪!”
      真不知道谁是笨猪!我咬牙切齿地道:“是呀是呀,我是猪,我这头笨猪待会要把饭菜吃光光!谁也别想抢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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