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阿布》渡川棠

10、在校那点事儿

　　阿布时不时旷那么一两节课。或者一节课上一半了站教室门前。敲门。上课的老师说几句就让她进去了。碰到是班主任的课时，就躲厕所，等待第二节课再进去。因为班主任不会轻易放过她。

　　有时候老师们就不懂，这孩子做的事明明是错事该严肃处罚。但是这孩子你一教训她也就低头老实了。面无表情。眼神空空的。脸色要么黄，要么白。走路连人都不看。自己坐着。也不跟人拉扯。让她回答问题，她也站起来或者到黑板前回答做题。不会了就淡淡一句: 我不会。

　　罚她什么吧，她也照做，照完成。就是做试卷的时候数学和英语就空着，或者随便选ABCD到后面大题放着。会做的也都做。

　　就是干巴巴的坐在座位上，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班主任凶她的时候，小女孩也会掉那么一两滴眼泪。男班主任看到眼泪了语气就软了。这边放她回去。那边第二天还是这样。

　　班主任跟其他课老师也大体打了个招呼。好像是这孩子爸死了。跟母亲又处的不和谐。孩子正在青春期很敏感。现在大家也是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女老师心善些，能不在意就不在意她迟到了。孩子不惹事就是不说话而已。

　　男老师呢，要么让她站一会再回座位，要么也是装作没看见任她静静从边道走回去。

　　也有老师看不下去的，不听地下学生打的小报告，搁不下脸面指责阿布的脸面。阿布这时候就，把头抬起来朝老师深鞠一个躬，说对不起。扭过头出教室把门轻轻带上了。

　　阿布就待在女厕所。课间操也是能躲就躲不去做。往后还会躲到楼的交落干坐着。

　　班主任想改变这孩子。叫阿布去谈话。说的是感人肺腑。希望阿布振作。不要伤心家里的意外事儿。没有什么化解不了。

　　讲完了自己都感动的眼圈红了下一刻就要掉盐水下来了。叫阿布转头看他。阿布转过去。班主任懵了!这孩子一滴眼泪没有。眼神还多了狠劲。

　　"谢谢老师教导。以后不用了。如果想处罚我就处罚吧。再见。" 阿布僵直身体就走出办公室了。

　　剩下办公室的人唏嘘.......这孩子还管不管了。我看还是得管，劝不住就狠下心来吧。有老师建议。另个老师插话，我看她虽然不听劝，但是处罚也没有她听话照做，但就是不改或者躲起来。还像是封闭自己。不能态度太僵硬。讨论了几句大家就沉默了。剩下一个班主任教学时间长的女老师提醒带阿布班级的男老师：王老师你只带过这一届学生。往后还会经历更多。班主任就是考虑比较多的一个角色。自己负责的班级是怎样态度方法去领导，除了不同的学生状况外，还有的就是你自己处事的风格.......这孩子怎么办，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

　　结果阿布还是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在教学楼游荡。有时候有以前熟悉的人叫她，她就轻轻应一声。走开。其他人当做看不见。卫生也照样打扫。照样做自己的事。

　　有学生拿阿布寻事儿闹，阿布也不说话不理，急了就把桌子一推，或者板凳踹倒......人就散开了。或者要对阿布动手时候犹豫了想到什么。就放下了。有传言，班里的同学碰着阿布就散开避开。

　　不惹事，不参与任何能够避免掉的事。

　　阿布的班主任说，你的家庭不快乐，不要把自己封死，放开一些，把自己心门打开......老师相信你，你以前很听话的，阿布 。

　　班主任说: 同学们，老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老师结婚了。

　　班主任说: 这个学期可能是最后一次带大家了，也可能是教学生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后来班主任说: 大家站一块，站紧一点。后面的站桌子上。我拍张大家的集体照留作纪念。大家一定要笑......

　　然后曾今说相信阿布能够振作，说自己第一次教两年学生，说自己好累，可能自己不适合当老师这个工作.......那个老师。也在结婚后不久考上公务员辞校离开了。

　　一个老师说，王老师走了，他考上公务员就不做教师了，可是他明明可以等到你们毕业再走的，为什么连半学期都等不了就走了呢因为他说：他毕业后当了老师，发现自己不适合，很累，也很难过，看着你们各式各样的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你们带入正途......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提前离开。学生们你们也要谅解一下老师的心情.......

　　很快新来的老师来了，是个文绉绉的戴眼镜的女老师，说话口齿伶俐。阿布依旧迟到个半节课的惯性。新老师不知道她之前的事，再没人去告诉其他老师，对这个孩子宽松些......新老师的课上不允许经常迟到。 班里的学生也没什么人传话给新老师。新老师的作风就是守规矩。阿布点着头进去。或者门也不进在楼下徘徊瞎溜达。

　　再后来到了毕业季是紧张期，学生全被按成绩排名给分开了。好班中班普通班。普通班也就是差班。名字好听罢了。中班就是成绩中间的或者打算家里用钱买的。

　　到了差班，阿布就自由了，那么多捣蛋的人倒显得阿布很老实安静，也有一两个不爱说话喜欢写字条的跟阿布坐一起，偶尔一起去食堂。阿布也会笑。笑完了很快表情淡下来。怕碰到惹不起的人。她学的很有眼色。该装傻就傻。该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可仍然安静的时候呆呆坐着。眼里无光。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