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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芙汐命逃凤凰城,久龙一夜梦黄粱 ...

  •   “杀人啦!杀人啦!”芙汐脑袋朦朦胧胧,也分不清是梦是醒,只是模糊中听到有一个惊恐的声音在竭力叫嚷着,忽远忽近,忽高忽低。芙汐俞感烦躁不安,不觉中大汗淋漓,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怎么也睁不开眸子,此时隐隐约约感到耳边有人喃喃细语:“万不能去的!万不能去的!······”芙汐似沉入了无边深海,极力挣扎求救,但却冲不出海面,喊不出声音,她痛苦极了,她想要大哭一场,却哭不出眼泪,她拼命叫喊求救,声音嘶哑的仿佛是一个年迈丑陋的巫婆。又是一声闷闷的海浪声把她彻底抛向无人的边境,她心里念了千遍万遍:“娘,娘,芙汐不要一个人,芙汐不要一个人”。她的心简直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倘若吹来一阵冷风,就可把她的灵魂撕裂。
      “芙汐,芙汐!快醒醒,芙汐!”只听见一个甜美而温婉的声音略带焦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芙汐朦胧间总算睁了眼睛。只见她缓缓坐起,脸上还沾着泪痕,她只觉悲恸万分,心中怅然若失。待她稍稍回过神来,才发现,在她身旁,站着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却说那女子一脸疼惜地看着芙汐,连忙起身倒了杯清茶欲让芙汐压惊。
      然芙汐怎会领了去,只是诧异地问她:“你是何人?怎会在我的房中?”
      那女子置茶杯于桌上,定了定神说:“我是你姑姑呀,孩子!”
      芙汐听罢,满脸疑惑地说:“我何曾有过姑姑?别说是亲姊妹了,就连表姊妹,家父都不曾有过。”芙汐先是狐疑,又细细望去,只见那女子细柳儿的眉,丹凤儿的眸,樱桃儿的唇,面似桃花,腰若扶柳,指如削葱。芙汐只是觉得从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又看她满脸真诚,竟丝毫不像说了假话。
      正在此时,忽闻一阴阳难辨之声大呼:“皇上今游凤凰城,要在这凤凰客栈安榻,快让这里的闲杂人等统统出去!”
      “皇上又如何?凡事都讲究先来后到,小爷我在此住的很是舒心,还就不走了。小二,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肉统统拿来,小爷我要痛痛快快地喝几杯。”又有一大约二十少年在门外叫嚷着。
      方才听到那阴阳难辨之声时,那自称是芙汐姑姑的女子脸色瞬间惨白,芙汐只觉她又惊又怕,心里甚是疑惑。那女子振了振衣衫低声说道:“要取栩鸢簪凭你一人之力终难成事,你须去寻找同是神龙后代的女子合力方可。”那女子话音刚落,就分毫不解释地转身离去。
      芙汐悲恸之感还未消散,又加上这女子的奇怪言语,芙汐此时七感六念全然出动,各种思论混幻于耳。正当此时,又有急急促促的敲门之声。芙汐这才穿了衣裙,愣愣地开了门去。只见那门吱吱做响,迎面而来的果是那店小二,不明分说,这店家小二是来赶人的,那店小二的眼神好是伶俐,略略瞟了一眼芙汐的房间,只见床边包袱旁有一长鞭,心中仔细打量了一番,笑脸逢迎地说道:“小的知道您定是体面的大家小姐,比不得我们这些个粗笨的俗物,想必姑娘方才也听到外面的叫嚷了,还请姑娘行个方便,不为了我等这愚昧人儿,也图得姑娘您少了场是非才好。”
      芙汐听罢那店小二如此一番言语,不觉出了神,心想这等聪明善辩的人儿,怎会只是个客栈的伙计,顿时觉得此人必有蹊跷,又恍惚间想起初进客栈之时的那块匾额,凤凰客栈四个字字体慷劲有力,又不失俊秀之韵。心中嘀咕着,若不是功力深厚的人,书法怎会达到如此慷劲,此店想必大有来头。又想着刚刚匆匆离去的女子,芙汐笃定要查个明白。只见芙汐一脸和气的说:“小哥哥说的极是,只是我心中不解,为何皇上要住在此处而不是落驾官邸之中呢?”
      那店小二见芙汐这般客气,只笑了笑说:“小的只是小小的伙计,圣意缘由又岂敢打听,掉了脑袋事小,恐不能侍奉家中二老。也只有安分守己,万不能做错半点。”
      没想到那小二还是孝子,芙汐也顾不得许多,只淡淡地说道:“小哥哥真乃仁孝之人,那我就更不该为难与你,只怪我昨晚诸多梦魇,适才起身,需洗漱收拾了,方可离了去。”
      那小二见芙汐提了去意,心中大喜,说道:“姑娘您乃仙人也,我这般俗物,别撞了姑娘时运,还是离了的好。”说着那小二就拿起了肩上的粗布手巾,急急地去了。
      话说芙汐离了凤凰客栈,闲来无事,便在这凤凰城中随意转悠,忽见大帮百姓蜂拥而至,竟把她团团围住。
      “就是她,把我们的圣水毁掉了!”一个白发老汉恶狠狠地对着芙汐喊道。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那帮百姓视芙汐为全民公敌,一个个咬牙切齿地齐声喝道。
      芙汐震惊非常,却也不解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引得这般愤怒。
      这时一黄脸大汉举起右手,示意他们停下来。那大汉头发乌黑,胡乱地捆作一团,八字眉,圆眼睛,鹰钩鼻,胡子随意在脸上垂着,一身黑布麻衣,手中还拿着一把雕刻甚是考究的短斧。大约是他们的首领,只见那汉子怒面仰天,扛起他那短斧大声喊道:“爷爷就让你死个明白,离这儿二十里有个蒲寿山,山脚下有一池子,名唤赤水湖,那湖水是我们寨子的圣水,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现如今你碰了那里的水,害的我们全寨子的老人病的病,死的死。要你偿命你可愿意。”
      芙汐听到此事才明白了大半,心中竟满是愧疚,只淡淡地说:“我愿意。”
      那黄脸大汉听闻,竟有一丝诧异,半天没回过神来,终结结巴巴地说:“那就让你死个痛快!我砍···砍你一斧,你便死了,可好?”
      芙汐报了必死的决心,心想:“命该如此罢,罢了,若真去抵抗,虽可逃一死,然欠了他人的命,全了自己的身,又有何义,况之后的千难万险势必有之,只是负了娘的苦心。”芙汐狠狠心,十分决绝地说:“且快快砍罢!我虽区区女儿,却也不为生死所困,只是我死之后,可否将我焚了,若爹娘问起,可说我遇到中意人,随之私奔西去了。”
      那大汉遂大吒一声,高举短斧,欲挥斧劈来,芙汐只是闭了双眸,静静地等待。只听到啪的一声,众人皆扭头旁视,心想,虽是罪不可恕,但还是有一丝不忍,然而为时已晚,只得暗暗哀叹。待众人慢慢扭过头来,竟只见那短斧深深地劈在了树桩之上。
      众人虽不见那小女子身亡,竟心中有一丝窃喜,然又怕旁人迁怒于己,竟硬了头皮大声嚷嚷:“为何不取她性命?”
      那大汉弯腰拔起短斧,摸了摸脑袋,吞吞吐吐地说道:“方才一阵冷风,竟一个不小心劈偏了去,待我再劈一斧,便可中了。”那大汉深知若不杀了那小女子,众怒难息,然心中实有不忍,况那小女子竟一心想死,全然不惧,想必也不是个俗物。奈何竟成了仇家,只叹命运弄人,只得取了那小女子的性命。
      芙汐本以为自己定是死了,谁想只听到一声巨响,自己却毫发未损,睁眼看到众人一脸不满,斧子挂于树桩之上,又迷迷糊糊地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道在嚷嚷些什么,芙汐心想,我真个不得死了。芙汐看着周围前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只觉心中烦躁,遂一个纵身,飞天而去。此时人头窜动,只见有一眉清目秀的男人瞩目凝视着芙汐渐渐远去的身影。
      “皇上,为何放过她?她可是为了栩鸢簪而来的。”李成恩一脸不解,狐疑地问。
      “朕留她性命,必有所用,你现在无需知晓。”只见那个白天望着芙汐出了神的男人说道。原来他竟是前日在凤凰客栈落驾的执子之国的皇帝仓久龙,此刻他眉头蹙起,心中思绪万千。
      “微臣莽撞,还望陛下恕罪!”李成恩拱起双手半跪着说道。
      “成恩你快快起身,朕说过,私下里你我就是兄弟,不必行这些个虚礼”仓久龙连忙扶起李成恩,又拍了拍李成恩的肩膀。
      原来李成恩自小和仓久龙一起长大,可谓兄弟情深,这次他陪皇上来到凤凰城,名为体察民情,实则是与栩鸢簪有关。只见他二人把酒言欢,对月畅饮,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双双倒下。

      “碧空若水,朗月潜游,事此良宵醉一场,桂散香落,君离茶凉,蝶儿顾飞留花伤…”仓久龙朦朦中听到有女子吟唱,声音清婉中带着点点悲情。他不觉心中一醉,伏案而起,摇摇晃晃地推门而出。他本已醉了十分,在院中跌跌撞撞地寻找那歌声的源头,也不知走到了哪里,只觉那歌声愈发地清透了。已是深夜,时时有冷风吹来,仓久龙稍稍清醒了些,只见一荷塘岸边,有一女子,那女子一身白纱,发丝如瀑,独自坐在河岸边痴痴地哼唱着。
      仓久龙缓缓地移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牵引让他不能停下脚步。
      “你是何人?”只见那女子起身回转,满脸疑惑地望着仓久龙,那女子手中握着一坛子酒,酒香四溢。再看那女子面容,只见她肌如凝脂,唇红齿白,脸蛋儿红扑扑的,想必是喝了不少的酒。
      “在下名唤沧龙,只听见姑娘歌声悲凉,就不禁循声而来,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仓久龙彬彬有礼地说。
      “原来如此,本姑娘今夜烦闷,你来陪我喝酒,我们也可做个朋友,何如?”那女子说着就把酒坛扔给了仓久龙。两人遂坐至河畔,饮起酒来。
      “敢问姑娘芳名?”仓久龙问道。
      “叫我月儿”那女子已经大醉,迷迷糊糊地说。
      “姑娘为何孤身一人在此呀?”仓久龙拎起酒坛子畅饮了一番,满脸涨红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帮臭男人,得不到你,你就似那天边的一抹子霞,穷最不舍的,得到了你,你就似那采过了粉儿的花,他…他就飞了······”那月儿越说越伤心,竟躲在仓久龙怀中哭了起来。
      仓久龙虽是一国之君,但却是发了誓的只爱雪融一人的痴情君王,竟不曾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除了那日望着芙汐出了神。此刻他也是迷迷糊糊,脑袋痛的厉害,只觉得肩上湿了一大片,心中愈发醉的厉害,恍惚间欲以借着自己醉了酒,竟不觉间碰到了月儿的唇。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此刻的仓久龙,心中的□□早已焚烧,什么弱水三千,吾独饮一瓢,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竟忘得一干二净。
      “皇上,您醒醒呀!”仓久龙只听见一个小太监怯着声在叫自己。他想要起身,只觉得头痛的厉害,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睁开一看,他竟在自己的寝宫中。他细细想来昨晚之事,竟是如此的清晰,“碧空若水,朗月潜游,事此良宵醉一场,桂散香落,君离茶凉,蝶儿顾飞留花伤”。这词句岂是梦中可记得这般真切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芙汐命逃凤凰城,久龙一夜梦黄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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