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君心》墨家小鱼

9、美少年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几个孩子就收到了木先生的重磅消息——两天以后，他要进行考核。哎，没想到来到古代我还是逃不过考试的厄运。舒俊，我考不过要怎么办？

　　憋了大半年之久，我终于争取到了可以偶尔出府的特权，虽然还是得穿男装。这是子墨帮我出谋划策的结果，过程无奇，结果满意，皆大欢喜。他说上次出府可能被窝老爹发现了，为保险起见，我半年都没出过府，只能在他的小园子里的墙上看看外面，可是，那外面只有光秃秃的一条冷清大街。见识了外面精彩的大世界，还怎会甘于这小世界的冷清寂寞？
　　子墨总是笑我这个傻样，我自然老不乐意了，他可以没事出去转转，可是，我却只能望梅止渴，那梅还半生不熟。后来，他却叫我最好每天都去墙上往外看看，我满肚狐疑，但没多问，真的照做。直到我的生辰快到，才告诉我，到时候老爹要是问我的生辰礼物，我只说不要礼物，只需可以自由出府便可。没想到，老爹真的同意了，虽然不是可以自由出入，而是每月四次，却已经是极大的惊喜。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子墨要我每天都做那么无聊的事的目的了，没想到，老爹竟然让子墨这家伙算计了。当然，忽略老爹是否是那个甘愿被算计的“黄盖”。
　　出门第一次我就直奔老郎中的医馆，虽然子墨说他已经打听过，老郎中一家已经搬回老家，医馆也改成了客栈。可是，我还是不死心，想去等等，怕老郎中没带那个孩子回去，他又恢复乞讨的生活。还记得当初我走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小孩脆生生的一句“谢谢”，说完，他就不好意思的把头别了过去。子墨就很少说“谢谢”，他对别人是不想说，对我是懒得说。他们这样自尊心强的可怕的小孩，很少这样表达谢意。可惜，我坐在台阶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那个小孩出现。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我面前，“时候不早了，还是回去吧，我已经打听过了，让确实已经跟着老郎中走了。”
　　我只能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不舍的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客栈，跟着子墨向马车走去。
　　见我已经走远，客栈里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不解的向账房先生问道：“掌柜的，你怎么不告诉那个小孩张郎中一家在回建城的路上已经遇上劫匪，全家都被杀了呀？”
　　掌柜的头也没抬低声说道：“你知道后来的那个小公子吗？那是秦府少当家的义子，他不让我们告诉任何人关于张郎中一家的事，咱们哪敢说出去呀。”
　　“不就是一个义子，我们还怕他个半大孩子不成？”小二有点不以为然。
　　“哼，大半年时间把京城二十家商铺管理的井井有条，虽是在管家的协助下办到的，可是能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你以为他能是个简单的半大孩子，你以为秦府少东家会收一个庸夫做义子吗？我呀，兴许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真不敢不听他的话。前阵子张员外在秦府的玉器行闹完事没十天功夫，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活死人，可怜他刚霸占了一个民女做小妾，洞房花烛夜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听说他神智是清醒的，就是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的，哎，比杀了他还狠。大家没明面上说，可是，都在猜这是这位小少爷在杀鸡给猴看。以后，更是没人敢惹秦府这尊大佛喽。”
　　“那个小孩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听到这个发音有点怪的声音，还在埋首的掌柜吓了一跳，抬眼看到一个华服少年正倚在柜台看着秦府马车消失的方向。小麦色的肤色使他看起来更加野性十足，和他显得中规中矩的衣着搭在一起，总觉得有点别扭。

　　在吃吃喝喝玩玩之后，我和子墨来到了自家的玉器行，给我娘买玉钗。那天我看到和她那对玉耳坠搭配的玉钗碎了，今天出来，正好给她买一个。店里的小二和掌柜看到子墨来了，殷勤待之。虽不知道我的身份，但见子墨和我很是亲密，店员对我也格外热情，更是掌柜亲自领着我看货。很快，我便挑好了一支墨绿色的玉钗，掌柜的听到我问价钱，不着边际的看了一眼子墨，子墨没有半点表示，我见他为难，便道：“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您正常给价就行。”
　　掌柜听闻，便说了价位，虽不知道这玉簪正常卖价是多少，但是，肯定是拿了一个内部价。
　　结账的时候掌柜悄悄对我说：“小少爷，您出去可不能说是这个价钱买的，成吗？”见我会意点头，他才堪堪放下心来。
　　今天亲眼所见，我更确信对于子墨的传言。
　　上车以后，我一直看着窗外没说话。
　　“信实了外面说我的话？”子墨漫不经心的问道，手里一直把玩着一直紫砂茶杯。
　　“嗯，看来，你还真是个人才，小小年纪就这样雷霆手段。以后，没人再敢得罪于你了。”我也不急不缓的说道。不就是玩深沉吗？我也会。
　　“他霸占了绣坊王妈的小女儿，那姑娘才12岁。还指使人大肆宣扬说自己在秦家玉器行高价却买了假货。如果不小之惩戒，秦家将立于何地。这样一个欺男霸女，投机倒把的卑鄙小人死不足惜。”
　　“可是，我不想你出面做这些事，我不要你小小年纪就这样阴谋阳谋尔虞我诈。这些，应该由秦府的管事去做，而不是你，哪怕由我来做，我也不希望你来做，你懂吗？”这是我第一次拉下脸来对他说话。
　　他终于肯抬起眼睛看我，眼睛里都是笑意，“好，那我就不学做生意了，这段时间也做腻了，以后专心去考状元吧。”
　　“这还差不多，可是，你能考上状元吗？听说那个很难考…”还没等我话说完，我们的马车就停下了，外面一片混乱之声。
　　车夫看了一下前面的情况，说前面好像有人打架，看样子阵势还不小，不想看热闹也不想干等，我们就只能绕远抄小路回府了。
　　我躺在子墨的腿上刚要睡着，却被一个突然从车窗进来的重物砸了个正着。还没等我叫出声已经被人用手堵住了嘴，惊魂还未定，便被一个十四五岁的美少年用手堵住了嘴，他另一手拿着匕首直抵子墨的脖子。好厉害的武功，即便在前世，以我二十五岁高龄也没信心有这种身手。不过眨眼之间，他便制服了两人。说制服了两个，是因为他不但用匕首制服了子墨，还在赌我嘴的时候顺便给我喂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这一眨眼的功夫，我应该已经中毒。不用想，只消看子墨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紧紧盯着的不是那个不速之客，而是我。可想而知，我脸上的惨状应该比杀手本人更吸引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