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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冰棍不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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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清醒的我,渐渐听清外面两人的对话。
一个声音说道:“那车夫被打得全身筋骨尽岁,还被公子割断手筋脚筋,简直生不如死。”
“废话,要不是公子有点武功底子,恐怕现在真成了瘸子。要不是看在因祸得福抓了一个俊俏娃子的份上,那人现在肯定更是一心求死,图个善终。”一个恶毒的声音说道。光听声音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哎,那车夫只得一人,死了也就罢了,可怜那玖玖小姐,眼睁睁看着刚出生的孩儿便吃那使人不男不女的药,可怜她想死也不能。听苟哥说,玖玖看到公子给那婴儿喝下那药,顿时没了声音,至今还傻坐在那里,一动未动。”第一个声音又感叹道。
“谁让她不知好歹,竟背着公子与人苟合,明知道公子一心一意待她,还一直妄想逃走,这次抓回来以后,还怀着那个野男人的贱子,公子能忍到如今已是好性子了。想当初公子可曾对她说过一个重字,不知好歹的东西。”声音难听,想法也这般恶毒。
“要我说,还不如一刀杀了他们母子,这般折磨,玖玖怎还会回心转意。”
“你呀,少杞人忧天了,赶紧把这群娃子送到地方才是正事。要是你知道玖玖那丫头情郎的下场,你今天就不用睡觉了,够你叹一晚上气…”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渐渐履清了这伙人的大概情况。
今天那个小孩其实并不是小孩,而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由于外貌和声音一直停留在五六岁的幼童样子的奇特优势,深得一个有娈童癖好的贵人的赏识。而这个有着成年人思维的漂亮侏儒还深爱着一个叫玖玖的女子,可惜这个女子竟然和一个正常的男子相爱,并产下一子。这个漂亮侏儒,即他们口中说的公子,把这对鸳鸯抓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即处死,而是在他们面前把刚出生的婴儿喂了一种让人不男不女的药,而后把男的阉了,割其耳舌,断其手筋、脚筋扔到了猪圈里。而我们这些孩子就是要送往那位贵人的住所。
不知道这伙人跟西华门有无关系,但愿是没有联系的,否则,我现在更是插翅难逃。不知道珍儿和张庭现在有没有查到蛛丝马迹,否则,我的性命…危矣。
车停了下来,没过多久,我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顿时,我的心立即跌到谷底,进了人家的地盘,能否全身而退,我更是没有把握了。
车行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这次,有人打开了车帘,透过光线,我才看清我周围竟有二十几个俊美男童,有些身着华服,看起来还像是富家公子。这群人还真是肆无忌惮,看来,不论权贵,只要是长相尚可的男童,他们一律不会放过。
随后,有人像提小鸡似的,把我们拎到了一间超大的牢房,里面竟关着上百个男童,看到新来的我们,有人开始轻轻抽涕,有人不停大喊“放我出去,我爹有的是银子赎我出去”,有人瑟瑟发抖,反正炸开了锅。押送我们人全部置之不理,把我们扔到一间没人的单间后,径自离去。显然见惯了这种阵仗,已经懒得应对。我自是害怕的,虽然没有像一起来的小孩们一样嚎啕大哭,身体还是忍不住颤抖。我竟有些绝望了,被关到这里,纵是神仙也无法逃出升天喽。唯一的指望就是那老色狼不要选到我去“侍寝”。如果他知道我是女儿身,恐怕只会死得更快,并且惨烈。
没过多久,牢门被再次打开,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牢房里巡视一圈,点了五个男童,另外两个大汉进到单间把选中的男童拎起来,往他们口中塞进一枚药丸,只几秒,那些男童便像软骨一般,不能站立。有反抗的,想趁机逃出的,都被看似笨拙的大汉在兔起鹘落之间制服,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吓得其它人立刻噤声。
约过了一个时辰,牢门被再次打开,随即,饭菜的香味立刻飘了过来。每人都分得一菜一汤,而且味道还不错。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就是该吃吃,该喝喝,这样才能保证有体力干其它的事。
我吃得正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还真是随遇而安啊~”
我抬起头来,看到那个漂亮侏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面前,“死也不要做个饿死鬼。”
我嘴里有食物,也不管他听没听清,我继续吃饭。
那漂亮侏儒看了我一眼,眼里有深意,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看见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了那个车夫的话“公子对感兴趣的事总是喜欢亲力亲为”。撇开他竟然亲自去药店买配置使人变得不男不女药方的举动不说,就连他的猎物的生活状态,他也要亲自来看上一看才安心,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狱卒收拾餐具的时候,看到我空空如也的餐盒,有丝惊讶,便多看了一眼睡意正浓的我。狱卒走后没多久,狱门又被打开,孩子们立刻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大汉像背口袋一样,驮着一个孩子进来,然后把那孩子扔到一个有着特殊标志的单间。那单间里面有几个面色苍白的孩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孩子,不住颤抖。去了五个,能回来的却只此一人。而那个单间里的孩子应该都是幸存下来的人,幸存于他们来说,不知是幸事还是不幸。
强迫自己入眠,可是,我还是失眠了,看来,我真的不算是真正的强人。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陆续续有孩子被抓来,被送走,被送回。那个变态还故意把和我关在一起的孩子们都选了去,并且,竟没有一个被送回来过。我的心理防线也渐渐接近崩溃,恐惧笼罩着整个大牢,也笼罩着我的心。
这天,那个漂亮侏儒又一次来到了牢房,站在单间门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自是不会让他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目光平静的回望着他。
他轻轻蹙眉,而后微微一笑,对身后跟着的人说道:“将他关到隔壁的小牢房,膳食…减半,不许给水喝。”
听到这些,我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坐回草堆,平静的看着他。
随后我被关进了一个单独的牢房,这里非常灰暗,一进门就能闻到霉臭味。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我算是彻底绝望了。水低落的“叮咚”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抬起手,发现那里面全是血水。进来这些天,我的指甲长了很多,刚刚不知不觉中,竟把手心抓的血肉模糊。待血流的差不多,我吐了口水在上面,这种情况下,口水是最好的消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