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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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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可以不在意,因为不在意,所以不会困扰,比如赵清溪。
有的人不想在意,但又不得不在意,于是纠缠其中,比如张梓桐。
徐厉似乎很喜欢这一家咖啡店,续杯之后,他才轻挑眉梢,含笑说:“我记得我早就提醒过你了。”
“我只是没想到宋道安他们会和你家老头子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张梓桐把咖啡杯一放,牙齿咬得有些紧。
“是吗?”笑着看着张梓桐,“你当着我的面称家父为老头子,是否有些不妥啊?”
把头凑近几厘米,张梓桐不屑地说:“那请问徐公子,不叫他老头子难道要叫小兔崽子?”
“OK,我说不过你,反正你是在实战中吃了亏,只有在口头上发泄一下了。”徐厉无所谓地摇摇头,嘴角依旧保持着几分笑意,继续喝着芳香怡人的咖啡。
“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恒信的股份下手的?”不再做口舌之争,张梓桐沉下神情,认真地问。
“很早。”
这叫什么答案?张梓桐皱皱眉,“具体?”
“无可奉告。”
徐厉说得轻松随意,张梓桐一个冷眼过去,对方也只是笑笑,惬意地品尝着咖啡。
“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你今天是太无聊,来洗涮我的吧?”
“不,我不是来洗涮你的,我是来通知你的。”收起闲适,徐厉看着张梓桐,说,“恒信集团,我也想要。”
恒信集团十六年的周年庆,作为合作商的STOP自然也在受邀行列,陈柯接到恒信集团的邀请电话时觉得奇怪,一般这种电话似乎不用拨到他的手上,然而更奇怪的是,邀请他的人是张恒信本人。
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这个电话的真正目的何在。
“陈总,我希望那天赵小姐也能来。”
陈柯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赵小姐指的应该就是清溪了,“好的,我待会儿就跟清溪说。”
把清溪叫道办公室,陈柯把张恒信的意思告诉清溪,然后说:“你可以选择不去,不要勉强自己。”
张恒信这么做自然有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必然与清溪和张梓桐的同性传闻有关,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传闻发生了就会有影响,这次恒信集团把周年庆办得这么隆重,大概也是想摆脱前一阵的负面影响。
至于去不去,陈柯只能传达,不能提出建议,而私心里,他还是不希望清溪受到伤害,这是他的员工,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去,或者不去。陈柯的办公室有一股草木清香,清溪轻轻吸一口,让那一阵清凉肺部徘徊,“是周五吗?”
这么问,陈柯也知道了清溪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去接你。”顿了一下,“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其他?”
“谢谢陈总,我想跟您一起去。”
“也好。”
也好什么?清溪只在心里轻问,又自答一番,不和另一个人走一起,当然是“也好”。
清溪下班回家的时候看到张梓桐正拿了一份文件从卧室往书房走去,看见她回来也只是简单的勾唇一笑,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自从她们住到一个房间之后,张梓桐已经习惯把文件和资料都搬到卧室,加班也都在卧室进行,而今天张梓桐扎进书房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
直到清溪把晚餐做好在沙发上等了二十多分钟,这时满脸疲倦的张梓桐才揉着额头从书房出来。
“抱歉,有几分文件要马上处理,忙得有点晚了。”张梓桐走到清溪面前,发现拿着遥控器紧紧盯着电视屏幕的人居然在走神。
“怎么了?”张梓桐就势坐在清溪身边,手轻轻抚在清溪脸上,“在想什么?”
“没事,菜可能凉了,我去热一下。”
说完清溪就要起身去热菜,张梓桐拉住她,微微地皱了皱眉,“不用了,天这么热,凉不到哪儿去。”
清溪,到底是不愿意把想法告诉她。
“这个星期五晚上公司的有一个十六周年的活动,我会晚点回来。”本来想叫清溪不用等她了,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等,清溪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不等,不等,清溪也不会因为她说了什么而等,关于决定,清溪只会找按自己的意志来。
更何况她也自私地希望,在疲惫地应酬之后回家,一打开门就看到清溪坐在家里等着她,简简单单地说一句“你回来了。”然后她看着清溪眼睛里溢出的淡淡温柔,笑着说:“嗯,我回来了。”
那晚清溪也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她也会去恒信集团的周年庆,没有说出来的立场,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所以当她站在陈柯身边出现在张梓桐面前时,明显看到了张梓桐眼里的疑惑。
有时候习惯了一个人,就会敏感于她的磁场,就像张梓桐一样,第一时间就莫名地看向了盛世酒店二楼大厅的旋转大门。
衣袂飘飘,容颜清淡,长期垂直披散的飘逸长发被简单挽起,于耳侧垂下几缕,松松垮垮,随意中透着细致,在璀璨的灯光下散发出属于深黑色的光泽与魅惑。
清溪的衣服一向偏于简洁婉约,即使是换上礼服,也是素中显雅,并不张扬,却足够夺目。
张梓桐就这样久久注视着,直到清溪和陈柯走到她的面前。
“张总,恭喜。”
“多谢陈总。”
客套两句,陈柯对张梓桐和清溪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去找一个朋友寒暄,也顺便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要来?”
说不出有什么情绪,不愤怒,也没有责怪,只是有一点疑惑,一点遗憾,疑惑的是清溪今天来这里的原因,遗憾的是清溪鬓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有关系吗?”清溪轻轻抿唇,看着脚下,“我以为这不重要。”
“好了,没关系就没关系,随你吧。”想了想,张梓桐突然说,“是我爸要你来的吗?”
清溪点点头,“嗯。”
这么恶俗的情节居然会出现在他和清溪之间,是想演一出家长拆散不被看好的小情侣这种戏码吗?
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做女儿的自然了解,张恒信不是那种会用穷凶极恶的手段逼迫清溪离开的霸权主义家长,他做事从来都是一副智者高人指点迷津的样子,引导你老老实实按着他指定的路线走。
“你觉得他会说什么?”张梓桐深吸一口气,问。
“不知道。”
“那你猜他会说什么?”
她们站在气势恢宏的大圆柱背后,遮挡了众多视线的角落里,金碧辉煌的大厅男男女女衣着靓丽,礼服的魅影交织,神采飞扬,偶尔有一两道目光飘来,清溪不自觉闪了闪神。
“猜到和猜不到有区别吗?”
温和的声线听起来有些飘渺,张梓桐退后一步,靠着巨大的落地窗,“有,区别是你愿不愿意猜出那些话,区别是面对那些话,你能给出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