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紫棋

3、皇子犯病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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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外面风大，你身子又弱，还是回屋吧！“子淇拿出一件粉色的披风，递给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
　　“谢谢。”少女浅笑着，一滴清泪却从眼角滑落。
　　“好好地怎么哭了呢？”子淇善解人意地问着，“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姑娘可以和我说说。”
　　“我想回家，”少女的眼圈又红了，“我从未离家这么久过，从来没有。我之所以偷走玉珠，只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我的家里还有个和你年龄相仿的小妹妹，看到你就会让我想起她。”
　　“这——”子淇露出为难的神色，“以姑娘的情况来看，恐怕一时——”
　　“不必安慰我，”少女直白地说，“于你们龙族人而言，我是罪人。生死尚为未知之数，又怎敢作过多奢求呢？”
　　“如果我没猜错，二皇子会保你平安的。”子淇说话也很直白。宫内关于二皇子对少女一见钟情的传闻，早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现在你们龙族权力最大的人是谁？”少女拉住子淇的手，双瞳剪水含深意。
　　“是皇后，”子淇紧张地看看周围，刻意压低了声音，“姑娘还是别问了吧。”
　　“我知道宫内最忌隔墙有耳，不如我们以笔作答。”少女也学精明了，声音跟着低下来。
　　“姑娘这是给我出考卷呢？”子淇虽是有些不情愿倒也没有拒绝。
　　紫轩阁里，子淇取来笔墨纸砚，而少女则挥毫纸间。不多时，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问卷就呈现在子淇面前。好一手端庄秀丽的字体！子淇暗暗称赞着，自己则另取一张白纸，洋洋洒洒地写着答案。
　　“她问的就是这些？”龙瑾惜将少女写的问卷捏在了手里，“和我想的问题差不多。”
　　“是。”子淇佩服地看着大皇子，“您真是料事如神，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原样回答她了。”
　　“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人，”龙瑾惜缓缓道，“显然她也一样。”
　　“奴婢真的和她的妹妹容貌相像么？”子淇迟疑着问道。
　　“不是容貌相似，是气质类似，”瑾惜据实相告，“当日她们姐妹二人扮作舞女溜进宫时，我曾与她的妹妹有过一面之缘。”
　　“怪不得您偏偏派我去服侍这姑娘。”子淇后知后觉。
　　瑾惜的脸色依旧阴沉，“只可惜她们当时都以薄纱遮面，否则玉珠根本就不会失盗。现如今呆在紫轩阁的那个女子，本可以逃出去的，却为了引开追兵留在了这里。我一时错认，放过了她妹妹，也就跟着错失了找回玉珠的机会。事后回想起来，那人的身形音姿，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忘记的了。”
　　“奴婢造次了。”子淇看出了大皇子的不悦。
　　“子淇，”瑾惜唤着她的名字，“别再在我面前称呼自己为‘奴婢’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把你当做妹妹看待的。”
　　妹妹么？子淇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心里却也说不上是喜是悲。毕竟自己只是个身世坎坷的苦命女子，若非当年有幸遇上大皇子，恐怕早已露宿街头受尽白眼了。这么卑微的自己，怎么敢高攀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呢？
　　瑾惜却不知道子淇一瞬间想出这么多念头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子淇欠身告退。
　　是什么时候起子淇有意地对自己保持距离的呢？瑾惜想不清也不想去想了，太过感性只会让自己变脆弱。而脆弱，会招来一系列的伤害。子淇不就是一个例子么？当年在街头偶然看到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一时心软便将其收留。从楚楚可怜到坚毅勇敢，子淇的蜕变不是由自己一手促成的么？曾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已经变成了武功一流的影卫，而孩童时期不懂保护自己引来他人非议的自己，不也成长为一个真正有王者风范的皇子么？
　　但愿那些独自品尝黑夜的黑的夜晚，永远不要再上演了。瑾惜抿了抿唇，将手中的九龙杯捏得粉碎。

　　是夜，紫轩阁内已经安然睡去的子淇和少女，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姑娘，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龙瑾柯一边用力地叩着门扉，一边使劲大喊。
　　“二皇子，发生什么事了？”子淇迅速的从屋内披衣而起，赶到庭院为瑾柯开了门。
　　“皇兄又发病了，”龙瑾柯气喘吁吁道，“现如今玉珠失盗，皇兄性命堪忧啊。你快带姑娘出宫去，母后已经迁怒于她，派人来捉拿姑娘了！”
　　“什么？大皇子发病了？”子淇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根本无意去考虑少女的安危，“不行，我现在要去看大皇子！”
　　“先带姑娘走！”瑾柯扶住了子淇的肩膀，请求道“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一切后果？”子淇冷笑道，“在这个时候你在意的是红颜而非兄弟，我倒不知道平日里你表现的兄弟情深是给谁看的！”
　　瑾柯哑口无言，眼睛瞥到了站在梧桐树下静静看着他们的少女。
　　“别吵了，我不走。”少女着一袭红装，踩着莲步走到瑾柯面前，“原来玉珠是为大皇子治病用的，我竟不知道这个。一切皆因我而起，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我只想救你。”瑾柯的眸子里盛满了悲伤，他不愿再次看到少女受伤。
　　“我想现在只有我能救我自己了，”少女盈盈一笑，“大皇子的命，我可以救的。”
　　是啊，大皇子的命自己是可以救的，只不过要以血养血而已。在崇阳宫里，少女站到了瑾惜的病榻前，慢慢地举起了一把匕首。而瑾惜全然不知周遭的一切，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陷入到梦魇中，无法自拔。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惊叫从外室传来。
　　少女转过身来，看向龙族的皇后。
　　“我在——”少女的话还未说完，脸上就被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许是皇后用力过大，少女一个踉跄磕到了瑾惜的床沿。锋利的匕首从少女的左手臂划过，红色的衣服上又添了几分鲜红。没有解释，没有喊痛，少女急忙放下匕首，用右手撸起自己的左袖。让皇后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少女在伤口处又补了一刀，汩汩的鲜血蜂拥而出。
　　少女拿起瑾惜床下的一个小瓷碗，将左臂了凑过去。血一滴一滴聚在一起，颜色也由鲜红转向暗红，一种奇异的药草香从小瓷碗里弥漫出来。
　　“你是凰族人？”皇后后知后觉，脸上满是惊讶，甚至有些害怕。
　　“是。”少女不明白皇后的脸色为何这样差，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旧病未好又添了新伤，少女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皇后还想问些什么，而少女却已经晕倒在地。

作者有话说

　　努力阅读上古神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