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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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普莉，你真是太不淑女了。”艾略特的声音里满是嫌弃，脸上却是笑得畅快。
“傻瓜，这么不小心，摔疼了没？来，我帮你揉揉。”
“如果是塞勒涅，才不会这么粗鲁。”
“这可不能给你，我要送给塞勒涅。你找莱特去，乖。”
“世界之大，时间之久，总有一个人会愿意温柔相待的。”艾略特说这句话时，声音很轻，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温柔地让人愿意深陷在那个笑容中。
“艾普莉，我找到了我愿意相待的那个人。”
——
艾普莉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墨绿色床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个口子，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有风呼呼地穿过那道口子，但是心却窒闷难过地直想向外流泪。
她闭上眼睛，试图从她那不长的记忆中，搜寻让她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可是回想了很久，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放弃。
翻了一个身，她睁开眼，入眼的是瑞德蜷缩在床边睡觉，像一团火的颜色。
红色？
一个模糊的身影一闪而逝。
那是什么？
把脑袋埋进枕头，紧闭眼睛，将眉头皱起，使劲回想刚才那个身影……
越是回想，难过的情绪越是充斥在她胸腔内，溢满出来。
艾普莉坐起身子，惊愕地摸了摸脸颊，液体不停地从她的眼眶里流出来，用手擦掉，更多的眼泪滴落，在暗色被子上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渍。
“为什么？”艾普莉喃喃。
怀着这种不解的情绪下楼，直到像往常一样走到餐厅。
艾普莉刚出现在门口，餐厅里不算热闹的气氛霎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看着她。
“怎么了？”艾普莉坐到往常的座位上，歪着脑袋问。
“艾普莉，你下来了！”莱特很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长袍皱巴巴地挂在他的身上，这么不贵族的模样往日根本没出现过，但是此刻，他一点不在意地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让艾普莉有些恍惚，记忆中似乎有谁也是经常这样笑得灿烂。
“艾普莉。”莱特殷勤地替艾普莉准备好早餐，“还想吃什么？”
艾普莉看了眼餐盘上的食物，全是她爱吃的，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莱特一直看着她吃，过了一会后，他抿了抿嘴，开口问：“艾普莉，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啊，怎么了？”艾普莉狐疑地看着他。
莱特嘴角稍稍扬起，“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我没事。”心底微微一颤，不去深想莱特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艾普莉轻声说。
今天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
帕梅拉与维托相安无事地并排坐着，神色安然，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奥斯顿缺少笑容的脸上，如今更是阴郁了许多；与莱特相比，昆娜已经不是瘦了一圈的问题，她的脸颊凹陷，脸色泛黄，眉宇间全是哀愁；温士顿也不再是那个容易把表情放在脸上的孩子了，他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迷雾中。
观察了一圈，艾普莉觉得自己似乎被排除在外了，所有人身上都有了某种变化，而她却一概不知。
难道真的是她自身的原因？艾普莉有些低落地想着。
“萨拉他们呢？”艾普莉问。
早餐已经吃了一半，而四位老师仍然没有下来。平时，就算老师们有实验，但是总是会有一两位与学生们一起享用早餐的。
“他们都在进行实验。”莱特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艾普莉。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艾普莉睡得太久了。”
这句话可真奇怪。
艾普莉刚想开口问，却被莱特打断，“艾普莉不是一直想要一个独角兽地毯么？”
她点头。
“那我们吃完饭去抓一只吧。”莱特笑眯眯地看着艾普莉。
“嗯。”
“维托！”帕梅拉提高声音，瞪着维托。
维托嘻嘻一笑，把一杯牛奶推倒她面前，“多喝点。”
帕梅拉瞬间泄了气，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嘴边沾了一圈奶渍。
吃完早餐，艾普莉用手帕擦嘴，目光再一次落到她右边空着的座椅上，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莱特，为什么我右边没人？”
莱特扬起的嘴角一僵。
正在擦嘴的帕梅拉惊愕地看着她，“艾普莉……”
“怎么了？”艾普莉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惊愕、悲伤、痛苦……还有一些说不清楚看不明白的眼神。
她只是提了一个很简单问题，不是么？
莱特最先恢复他的表情，他站起来，淡淡地看了其他人一眼，继而轻声说：“艾普莉，我们走吧。”
艾普莉点头，乖巧地把手放到莱特的手中。
就在他们快走到门口时，帕梅拉叫住了他们。
艾普莉回头，突然发现，其实帕梅拉也瘦了，显得身形越发地细长，似乎随时就要倒下，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紧紧抿起的嘴唇越来越白。
艾普莉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痛恨停伫在她身上的时间。
“艾普莉……”帕梅拉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艾普莉怀疑是否是帕梅拉在说话，因为帕梅拉的声音中总是带着感情，“你……真的忘了艾略特了么？”
那个模糊的身影再次一闪而过，艾普莉思考了良久，再回神时，发现帕梅拉期待地望着她，“艾略特？是谁？”
帕梅拉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她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角度，喃喃低语，“这样就已经很好……”
“帕梅拉？”艾普莉小心翼翼地开口，帕梅拉那副脆弱的模样让她担心。
莱特捏了捏她的手，说：“她没事，我们走吧。”
在转身离开房间时，艾普莉余光看到，拥住帕梅拉的是，维托？
大半天下来，连独角兽的毛都没看到，反而艾普莉总是会晃神，与莱特讲话讲到一半，思维就会陷入到奇怪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她总是下意识想回避。
“莱特，我是不是生病了？”艾普莉仰起脑袋，眼底是对自身的疑惑。
莱特停下脚步，他想了想，说：“艾普莉，你的头痛不痛？”
艾普莉摇头。
“四肢酸不酸？”
“不酸。”
“想睡觉么？”
“有一点。”
“眼睛难受么？”
艾普莉眨了眨眼。
“所以，我的结论是，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莱特微笑。
“是么？”艾普莉歪头疑惑，“莱特会看病？”
“不相信我么？”莱特绽开笑容，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她的莱特么？莱特怎么会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艾普莉思索。
“好吧，我相信你。”艾普莉耸肩。
再奇怪的莱特，也是她的莱特。
回城堡时，正好是傍晚。太阳半挂在地平线上，赤红色的阳光使天边的云朵染上了橘红色，犹如一团团的火焰。从远处看，被阳光照耀下的霍格沃兹巍峨庄严，石墙的每一处转折都散发着历史沉淀感。
推开门，艾普莉察觉到城堡内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太安静了，站在餐厅外的走廊上，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一扇一扇门找过去，最后在走廊尽头处的休息室，发现了所有人。包括萨拉查在内的四位老师。
“萨拉！”不知为何，此刻见到萨拉查，艾普莉觉得特别高兴。
萨拉查朝艾普莉露出一个浅淡而安心的微笑，就把目光转回到房间中央的三个人身上。
那是帕梅拉和维托，还有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帕梅拉和维托并排站着，隔着一段很微妙的距离，他们对面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皮肤保养地很好，脸型瘦长，眼角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淡漠，穿着暗色长袍，握着一根银色手杖。此刻他眼睛微微睁大，眼底隐忍着一股怒气，声音低沉，“我再问你一遍……”
“不，我不会回去的，父亲。”帕梅拉昂起脑袋，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倔强地望着她的父亲，“我也不想回去与厄塞克家的男孩联姻。”
帕梅拉的父亲——利奥弗里克伯爵环顾了四周，他的语气严肃，“你的礼仪允许你这样做？”
帕梅拉抿嘴，开口道，“父亲，礼仪并不是最重要的，他们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人，而且……”帕梅拉看了眼维托，很快就转回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们站在这里，能给我勇气，我一向难以反抗您的决定。”她深深地望着利奥弗里克伯爵的眼。
“难道你以为你的施压于我有用？”利奥弗里克伯爵眸子沉沉地回望帕梅拉。
“不是的。”帕梅拉慌乱的解释，发红的眼底是深深的绝望，“您知道的，否则我也不会愿意来霍格沃兹。”
“帕梅拉，你是父亲的好孩子，而且，在这个家族中，你不是一向最清楚的么？”利奥弗里克伯爵宽慰的笑着，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帕梅拉抱在怀里。
帕梅拉不住后退一步，她看到维托担忧的神色，向他摇了摇头，接着她坚定地向前一步，与维托站在一起，“父亲，虽然我一直非常敬仰您，您在我的心底就像是神邸，但是，我清楚地记得母亲每个微笑后的痛苦，只能在深夜里哭泣，那种默默无声的哭泣，却像是尖利的刀……”
“父亲，我不想要联姻，不想像母亲那样，所以，我才会甘愿放弃，到霍格沃茨。”帕梅拉哀求般地看着她的父亲，在那哀求之下是隐隐的近乎于消失的期待。
“她是您的女儿，不是么？”维托以一种强硬的语气说。
“她是我的女儿，但是家族给予的一切，帕梅拉也有义务承担她的责任。”
“那从她11岁至今，7年的时光，利奥弗里克家族是否承担了保护的角色，那是一个少女最美好的岁月，作为父亲，你难道不因错过了作为女儿这段时光的见证人而感到痛惜么？”维托目光温柔地看着帕梅拉，嘴角微微扬起，往日总是被泥土盖住的脸也显得越发英俊了起来。
帕梅拉别过脑袋，耳尖泛红，低着头，小声地说：“父亲……”
利奥弗里克伯爵将手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吓得帕梅拉立马惊慌地抬头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张开双手，无奈且宠溺地微笑，“帕梅拉，你还是父亲的好孩子。”
帕梅拉蹭了两步，走到利奥弗里克伯爵的面前，接着被她的父亲环住。
突然，利奥弗里克伯爵声音一冷，“就是这个臭小子？你连家都不回了？”
维托灿烂一笑，“就是我。”
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帕梅拉成功地向她的偶像罗伊娜拉文克劳女士迈了一步。
这场长长的辩论让他们错过了晚餐时间，就在众人打算回餐厅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是一个少女，她穿着白色长裙，金色长发散散地披在肩上，湛蓝色的眼眸此刻疑惑地望向他们，白皙的皮肤，红色的唇，气质宛如女神。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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