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周末烤鸭

12、第 12 章

　　现在，我不再那样喝酒了。真的开始正常的好好生活天天向上，连上班的精神面貌都不一样了。连David都说，我那一阵子，整天没什么精神的。现在好了，他都觉得舒服多了。

　　最近，公司在研究大案子，准备投资房地产。上海现在已经逐渐成为世界上的重要城市之一，而上海的房地产正在发展的初始阶段。公司打算投资一段路把它建成商业金融一条街。想法是好的，可是困难重重。有很多居民住惯了他们原来住的地方，不愿意搬出去。这个项目是和政府一起搞的，政府也在派人游说市民，并且试图安排他们住到其他几个区。很巧的是，政府那边是燕铭领头的。纪燕铭，我这个大学同学兼好友，他爸是上海市市长，他也算是子承父业在政府里谋了个一官半职，负责城市发展。我和他，还有他女朋友诺童，也有一阵子没联系了，这次正好趁这工作，可以叙叙旧。

　　“燕铭，最近和诺童怎么样啊？我都好久没有见你们俩了。”
　　“我们分手了。”
　　“啥？”
　　“就是分手了。”
　　我呆住。他俩还是我给介绍的呢。
　　“为什么阿？”
　　“你还问我。”
　　“？”
　　“她现在和你大哥在一起呢。”
　　“啥？”
　　我还真的被吓到了。大哥和诺童？怎么这么别扭阿。
　　燕铭看我一副被雷劈的样子，相信了我，叹了口气。“她其实从来没爱过我的”
　　“我大哥不会喜欢她的。我知道我大哥，他看不上她”
　　燕铭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诺童。
　　“燕铭，诺童是我的朋友，”我说，“但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本来以为你们在一起，可以让她安心。可是没想到。对不起，我不应该介绍你们认识的。”
　　燕铭没说话，有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他有点恨我。
　　“我不会说没关系的。除非你请我吃北京的冰糖葫芦。”我抬头看他，见他已经笑了起来，也跟着笑起来。真好，我们还是好朋友，他还记着小时候我请他吃的冰糖葫芦。
　　关于诺童，我还是应该说两句的。诺童十分美丽，就是那些明星也及不上她。我和她在中学一个班，成为了好朋友。她爱上了另外一个班的同学，他父母是中学老师，虽不是穷人，却和我们这样的出身差了好远。
　　中学毕业，她就想嫁给他，可是周伯伯不同意。周伯伯倒不是嫌他出身，只是觉得以现在的能力不能给诺童一个良好的生活，于是和他定下了五年之约，如果五年之内，他可以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就把女儿嫁给他。
　　可是，天不如人愿，他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他辍学了，要自己讨生活。最后，他觉得自己无法也不愿再继续那个五年之约，就和诺童分手。分手后，他考上了公费留法，去了法国，就再没了音信。
　　诺童和他分手之后，伤心了一整年。然后就开始和各种各样的花花公子交往。我不忍看下，把燕铭介绍给他，想让这个好男孩感化她。可惜到最后还是事与愿违，他们分手了。
　　而我大哥这样的人，对女人，是不会用心的。
　　对诺童，我算是尽力尽心了，以后的路，就看她自己怎么选了。

　　因为这个案子，David常常要一天见好几拨客人，或者区政府。我跟着他忙前忙后，也累个半死。这期间，听说闹了几条人命。具体就不说了，少不了血腥。总之，磕磕碰碰，这个案子总算是启动了。启动那天，上海各界人士都来捧场。我遇到了强哥和诺雯，我主动走上前和他们尽地主之谊，
　　“强哥，诺雯，欢迎来参加我们这个启动仪式。”
　　“不客气。我们爱凑热闹的。”诺雯答道。
　　“你们的好事也快近了，就在圣诞节吧？准备得怎么样？”我拉着诺雯聊家常
　　“嗯，开始准备写请帖了。李强他老说来得及，我现在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了。要设计婚纱，布置会场，哪里来得及阿。”诺雯噘起了嘴，有点小抱怨。
　　“哪里，没准儿强哥老早就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要给你个惊喜呢”诺雯听了，禁不住笑起来。
　　“小丫，你嘴可真够甜的。”
　　我不想和强哥说话，一句都不想，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我们仨在会场转了几圈。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准备一下，你们随意。”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丫丫，强哥突然说，晚上有空吧？我去过客找你一下。我这里别人给我送的一些烛台家具什么的，太花哨了，不适合家居布置，放在咖啡屋可能还可以。”
　　我愣了一下，“噢，应该在的”
　　“晚上见。”他说完牵着诺雯的手朝会场的另一端走去。

　　仪式就要开始，一切都很紧张。我没时间多想，直接去找David，告诉他可以开始了。David不愧是总经理，说话有条理，简练，逻辑清晰。我帮他翻译，也尽量简洁。
　　“你们去死吧”突然有人闯进大厅，提了一把刀就向David桶去。还好还好，David够灵活，一下跳开躲了去。
　　别看我家是混黑的，可是从小被保护的好，这种打打杀杀的状况，还是第一次见。我呆在那里，就看那人捅不到David，突然刀锋一转，向我坎来。我感觉有支手拽着我逃开。我就跟着他跑啊跑啊。等停下来时，我们已经在会场的外面，我定睛一看，是强哥。
　　“丫丫，”他突然紧紧抱住我，“太好了，你没事。”
　　我任他抱着，很久没有这样在他怀里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警察赶到，把会场层层包围，里面几个会工夫的保安，已经把那几个人制服。他原来是那条马路上的居民，他的父亲不愿意搬走，在临搬家的前一天，自杀了。其实，这也不能怪David。客观地说，我认为这条马路是建得对的，城市的发展，就是路的发展。这条路今天不建，100年后也是要建的。
　　人们总是有很多自己奇奇怪怪的坚持，就好像他爸爸对房子，我对自己的骄傲。可是，在别人眼里，在时间眼里，这些坚持都是尘埃。
　　我看到那个人被警察抓走，他该为他的冲动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