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敢给我找个妈嘛？》汤包一两

48、四十八、还好

　　乔乔委委屈屈的退离了纪冉两步，然后一头扎进何念之怀里，“小马哥哥说得对，我回来其实是打扰了爸爸的艳遇。”
　　乔乔一副认错的口吻，可这动作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明明就是在卖萌！马博轻咳两声，目光在纪冉和何念之之间逡巡了两圈，又咳了一声，“那个……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马博刚问出口，何念之便觉得怀里的小东西开始探头探脑地仰着头朝他看。他不低头也知道，小家伙肯定是一脸的不怀好意。他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门里的纪冉看了一眼。纪冉红着脸，还裹着她那件厚厚的外套，嘟着腮帮子，不时的瞟一眼他。他嘴角蓦地便绽开了一丝笑，“嗯。乔乔，你可以开始准备叫妈了。”
　　马博被他的直接呛了呛，“不错不错……够利索。”
　　乔乔抿着嘴，想了想，然后转身改投纪冉怀里，“妈妈。”
　　纪冉被乔乔这声“妈妈”闹了个大红脸，她不是没想过这些，可是却不料何念之竟然如此直接，也不料乔乔会叫得这么……熟稔。
　　她不应声，只是摸了摸乔乔的脑袋。谁料乔乔却是一脸委屈地仰起脸看她，然后又扭头看向何念之，“爸爸，纪老师不认我。”
　　“哈？”纪冉有些状况外。
　　“我都喊妈妈了，纪老师你都没应我。”乔乔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配着他那头平平的蘑菇头刘海，看起来霎时可怜。
　　“我……”纪冉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无声地看向何念之以求帮衬。何念之无良地别开脸不看她。
　　她无法，只好在马博意味不明的笑里，蹲下身凑到乔乔耳边轻声道，“乖。”
　　乔乔的泪花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然后朝着何念之咧开嘴，“爸爸，这个妈妈不会像周舟阿姨一样消失掉吧。”
　　嗖嗖——一阵冷风飘过。
　　“不会，”何念之无耻地在这个严寒的气氛里开了口，“这个妈妈已经是爸爸的人了，跑不掉的。”
　　纪冉的眼睛蓦地瞪大，然后便对上了马博恍然的神情。
　　她的清白……

　　---------------------------

　　小年夜，纪妈妈忙着看电视，便想支使纪冉去做饭，一抬头，却见纪冉正拿着包往门口走。
　　“纪冉，你要出去？”纪妈妈双眼不离电视，嗑着瓜子问道。
　　“嗯，”纪冉蹲下身去穿鞋，“今晚不在家吃晚饭，十点左右回来。”
　　纪妈妈正想应一声，一抬眼却见纪冉穿着裙子。纪冉的性子纪妈妈是再了解不过了，除非是不得已，不然像纪冉这种冻死鬼，是绝对不会在冬天穿裙子的。
　　“今晚有事？”纪妈妈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
　　“哦，嗯……朋友约我出去玩。”
　　“什么朋友，小年夜还约你出去？”说着，她老人家试探道，“男朋友？”
　　纪冉一怔，却还是轻笑着推说道，“我能有男朋友，老妈。我的男朋友还等你给我介绍呢。”她刚想开了门溜掉，却听纪妈妈又阴测测地开口了。
　　“昨天……你不是坐出租车回来的吧，出租车……只是骗我跟你爸的吧。今天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听楼上的老吴说了，说一个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车送你回来的。冉冉啊，本来妈妈不想揭穿你的，但是看你今天这个样子有点不对劲啊……你就招了吧。你现在这个年纪有个男朋友才是正常的。你这么一直单身，你老娘我都觉得丢人啊。养个闺女嫁不出去说出去多难听啊。”
　　纪冉暗自抖了一抖，她天蝎座的老妈啊，多么可怕啊。她老人家什么都不说，就等着找机会治她。
　　纪冉自知瞒不过去，拉好靴子上的拉链，直起身淡定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纪妈妈瞬时激动了，连忙凑到纪冉身侧，“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啊。”
　　“你跟爸爸，嗯……认识的。”
　　纪妈妈有些茫然了，她认识？
　　恰时纪爸爸拎着他的鸟笼从房里出来，刚好听到了纪冉和纪妈妈的对话，他脸色一沉，“纪冉，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干嘛。做事情有点数！”
　　纪冉扁着嘴，不想再说下去，拎了包就想出门，她刚开了门，身后的纪爸爸又开口了，“只要不是姓何的那小子就行。其实你爸我没那么多意见的。只要不是姓何的，我都能接受的。”
　　纪冉叹了口气，将门重新关上，“爸，你为什么对念之这么大意见？”
　　“如果不是他，程望昔会死，你会是现在这样？”纪爸爸火气瞬间上来了，“早在你带乔乔回来，我就知道你们俩肯定关系不一般。纪冉，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跟他断干净。我就是让你终身不嫁，也不会让你嫁给他。他害人害得够多的了，别想再来祸害我女儿。”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偏见？谁年轻时没有做过错事？他背负一条命，他也不好受。他是王阿姨被拐卖之后生下来的。他在山里长大，忽然就来到这个城市，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疼他，他的那些亲人哪个不是用有色眼镜看他？这样的出生，换了谁都会自暴自弃。你怎么就只看到他过去的错，就没有看到他活下来的艰难呢？”纪冉眼里都是泪，为什么她的父亲会这样的固执？
　　“好。纪冉你翅膀硬了。就知道护着那个姓何的小子。你就知道想着他，你怎么不想想我跟你妈，我们俩就一个女儿，本想着你能出人头地，结果高考因为他砸了。姓何那小子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是他身上未知的危险因素太多。你就不觉得跟他一起，你会吃亏会吃苦么？别想瞒我，我这几天看新闻，已经发现了，他已经没有在电视台出现过了。他是不是被电视台炒掉了？他是有污点的人，电视台留不下他的。”纪爸爸脸涨得很红，显然是暴怒了。
　　“爸爸，你不懂。”纪冉最后迸出这么几个字，甩了门便走。
　　她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何念之的车已经在等她了。乔乔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得想个傻瓜。
　　她开了门，坐进车里。乔乔爬到她身上，亲昵的喊，“妈妈。”
　　她看着乔乔的笑脸，想笑。可是一咧开嘴，却是眼泪断了线一样的留下来。
　　乔乔慌了，“爸爸，爸爸……妈妈哭了。”
　　何念之看向她，她却是径自抹掉了眼泪。
　　“念之我——”
　　“无论你想让我收留你多久都可以，多久都可以。”他怎么会不懂她忽然的眼泪。他从一开始她往车里跑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她惨白的脸色，他哪怕是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嗯。”纪冉重重地点头。
　　还好，还有个人能够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