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古风]故山南望何处》伊家行香子

5、第 5 章

　　四月廿九，淮阳，王府，夜。

　　淮阳王府外围着重重军队，马上两位年轻将军面容几乎完全相同，唯有神态微微有异，一人温文尔雅而一人玩世不恭。正是接到密旨，自松江赶来襄助颜查散的丁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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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前赵松派人访查，得知包拯早已至此，手中握有不少证据，不由发了狠，派人企图刺杀他。同时也另派太平寨中山匪去截杀颜查散，幸而丁家兄弟领军暗中相随，兼有袁棠的相助，这才一举擒获众匪。连夜赶至淮阳，趁赵松不备时围攻淮阳王府。

　　淮阳王不料朝廷兵马来得这样快，更没想到古槐生如此没用，连袁棠都控制不住，只能带着心腹武士从密室仓皇出逃。

　　此刻王府中人尽皆面色灰败，一派颓然之气。包拯和公孙策在一旁安排善后事宜，一切都井然有序。

　　不多时展昭和白玉堂出现在了门前。

　　跟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遁走失败的淮阳王。

　　丁兆惠和丁兆兰跃马而下，走到二人面前，先着人带走那已伤痕累累的落魄王爷，这才与白玉堂叙旧。

　　“啧啧，小白，你居然留了这厮的性命！”

　　白玉堂未及答话，展昭先叹了一声，凝视一眼身旁的情人，这才低声解释道：“包大人说，希望能留淮阳王活口，需要他的供词，以及向官家交待。”

　　“我们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丁兆兰风度温然，颔首道。

　　白玉堂冷哼道：“这老匹夫也只剩半口气了，不能直接动手，我还整治不了他不成！那王府总管给我留着，五爷必要手刃此人，为我爹娘报仇！”

　　那淮阳王爷逃不了包大人的龙头铡，早晚有报！

　　丁兆兰点头道：“放心，我们能安排。”

　　倒是丁兆惠挑高了眉兴致盎然地看向展昭，而后冲白玉堂抬了抬下巴，戏谑道：“小白，这位是？”

　　白玉堂侧头注视着展昭的眼睛，只觉得满腔怒火都渐渐平息，神态不由缓和许多，他搭上对方的肩，笑道：“南侠展昭，包大人的旧友，我的……‘青、梅、竹、马’！”

　　“原来就是他，果然满面英气，久仰。”

　　丁兆兰连忙拱手寒暄，丁兆惠却只笑了笑，望过去的眼神明显带着揶揄的味道：“哦，是青、梅、竹、马、啊……”

　　这拉长的声调明显意有所指，展昭不觉赧然，暗暗瞪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和丁兆惠心照不宣，相视一笑，这下连丁兆兰的脸上都有了难得调侃笑意。展昭不好对外人发作，只能狠狠瞪一眼白玉堂，心中暗忖此间事了必要找他好好讨论一下什么叫做“青、梅、竹、马”！

　　然而白玉堂却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展昭，悄悄于身后伸出手来与他十指紧扣。展昭侧过头去，正见了白玉堂柔和无比的神色，桃花眉眼，如斯柔软。

　　火把照亮回忆，恍惚间竟似回到了八岁那年。展昭为了那突如而来的思念，深夜偷偷溜出家门，去寻西潭寺中带发修行的母亲。山径崎岖而遥远，他不害怕，因为掌心有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温度，一直伴着他走过山溪林谷。

　　曾经那么温暖的小时候，一切纯真最后终结于白家那场大火。而今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仍然牵着手，还能一起走过以后的每一条路。

　　一夜忙乱，天际渐渐有曦光乍明，天终于亮了，而展昭和白玉堂静静地握着手，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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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梦，故山南望何处，烟雨明松萝，鹭鸶近枯荷，半篙波暖江上荡一蓑，那是梦里的淮阳。

　　而如今，他们在这里重逢了，不需再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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