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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排除异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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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二十年后 。
北朝,皇宫。
朝堂之上,百官面色肃然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翻着奏折的北国皇帝夏遂,连呼吸都那么的轻吟,纷纷的紧张的握紧的拳头。有几个胆子微大的,将眼角的余光抬起,先是看了眼阴沉着脸翻动着奏折的夏遂,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站在百官之前的太子夏谪的身上。
凤眼之中温和若水,深紫色的锦袍衬托着他柔和的轮廓,一脸淡然的神情使人无法想象便是眼前这个满身温润之意的人给他们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他们自己亲自钻了进去。
“啪!”
巨大的摔奏折声音终于响起,惶恐不安的大臣们纷纷跪在了地上,纷纷惊呼着臣等该死。特别是其中几个,此刻脸上的汗水早已经从额间滑落。
“父皇息怒。”夏谪微微一笑,弯腰上前开口道:“此番孩儿查到的远远还不止这些。”
说着,低垂的凤眼撇动,瞥眼朝着站与自己身边的三皇子夏铭望去。只见夏铭似乎是留意到了夏谪的目光,身体微微的动了一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
“噢?还有何事,你快都给朕讲来。”
“这件事情,还是父皇自己去问三弟吧。”无视夏铭的脸色,面色淡然的说道:“三弟,此事是你自己说还为兄说呢?我想,还是你自己说出来更为妥当一些。”
“你……”夏铭迎着夏谪的目光,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的步步为营,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他一直不放在眼中的太子夏谪给暗算了一次,这么些年,他倒是隐藏的极深。
“看样子,三弟是不想与父皇说了,那么皇兄便替你说了吧。”夏谪顿一下,从袖中拿出一本账册,交予一名太监呈了上去:“这上面记录的便是三弟的所作所为,父皇一看便知。”
结党营私,私造兵器,暗中练兵,为兄实在不知,三弟是搞这么多动的事情,到底是意欲何为啊?
难不成,三弟意欲谋反不成?
瞥眼,温和的凤眼之中似乎是含着万千戏孥之意看向眉目紧蹙的夏铭。三弟啊三弟,你自小到大,一直便是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可是如今的你,服也不服?
“你这个逆子,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随着账目的越看越多,夏遂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将奏折往夏铭的身前摔落。
结党营私,私造兵器,暗自练兵,你可是当朕是死的?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儿臣确实是与奏折上的一些大臣交情好了一些,但并未有过结党营私啊,更何况私造兵器,儿臣是万万不敢的啊。还请父皇明察。”
“冤枉?三弟的意思莫不是为兄冤枉了你?”夏谪冷笑,看着夏铭身前的奏折冷冷的说道。
白纸黑字,还想抵赖?这上面的印章,可是你的私印?
“确实是儿臣的私印,但是儿印的印章早在半年前便被盗了,儿臣也一直在找啊。”夏铭弯下腰,咬紧了牙关,不住的为自己辩解:“儿臣是有证人的,儿臣的随身侍卫,还有皇妹都可以为儿臣证明。不信,不信父皇可以将婉婷皇妹招上朝堂一问便知。”
夏谪,你想置我于死地,还没那么容易。你认为我不做足了所有的准备,会有胆子做这么大的事情吗?
“婉婷皇妹?难不成三弟忘记了,婉婷皇妹这些日子跟随七弟一起前去青州啦,还未回宫。她如何来为你证明?嗯?至于你的那些贴身侍卫,你都说是贴身的了,那么他们的证词,可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怕是三弟自己也是不知吧。”
“你……”
“够了!都给朕住口!”夏遂看着堂下争吵的两人,长袖一挥,指着夏铭说道:“即便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身为一朝皇子,私印被盗为何不予朕说?还有此账册的事情,皆都与你相交甚厚的一切大臣有关。此事可重可轻,朕决不能姑息。将三皇子软禁西苑,急招婉婷公主与七皇子夏夙回宫。此事,便交予中书侍郎钟文严查!退朝!”
话说罢,夏遂再次看了眼夏谪与夏铭一眼,拂袖转身而去。
朝堂之上,夏谪目送完夏遂的离去,再次转头朝着站与身边的夏铭望去,唇角上挑,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转身而去。
东宫
初春的暖风徐徐而过,吹动了满园的芬芳。夏谪负手而立的站于院前的八角亭中,闭上眼睛闻着空气中夹杂着的花草香味。微风拂过,摆动了他肩头的长发,迎着风不停的飘动着,柔和的轮廓似乎又温润的几分。
良久之后,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伸手整理了下额间的碎发,侧目看了眼一直站在身后不言不语的钟文,转身走到了凉亭中的大理石桌前坐了下来,端起桌上宫女刚倒的清茶,细细的品味起来。
“太子殿下……”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夏谪喝了口茶水,打断了钟文的话语,将玉杯放在眼前安静的看着,意味深长的说道:“即便事情不是他做的,父皇以后也不会再对他深信不疑了。”
“可是殿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招用的太过阴险?”抿唇,将唇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怅然的说道:“你是我的伴读,自小与我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这个太子,不好做。”
“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文微微一愣,默默回道。
夏谪这个太子做的不易,他又如何不知?他是皇后嫡出的太子,无奈皇后早逝,虽说当年的皇后颇得夏遂宠爱,可是这后宫佳丽三千,又怎会有永久的真心呢?
这后宫之中,得圣宠的嫔妃皇子,那一个不在算计着如何将夏谪从太子之位拉下来好取而代之?
排去得宠的嫔妃不说,光说皇子,势力强大的便就有三位皇子,其中有三皇子夏铭,四皇子夏以唯,七皇子夏夙。所幸七皇子夏夙与夏谪的感情极为深厚,所以暂时可以不用去防他。此次便是夏夙设计将四皇子和婉婷公主调离皇城,为的便是给夏谪除去夏铭的机会。
“夙儿与婉婷今日应该回宫了吧?”见钟文低眉沉默,夏谪开口问道。
夏夙,他最宠爱的弟弟,不知不觉的,离开皇城已经将近一月有余了吧!想着,原本脸色温和的夏谪,眉头却是猛然的皱了皱,下意识的伸手按住了胸口。
“殿下,如何了?可是心绞痛又发作了?”他与夏谪一起长大,夏谪心绞痛的毛病虽然不曾与外人说过,他还是知道的。
如今他与夏夙,算是夏谪最为信任的两个人。
“无妨,不打紧。”夏谪深吸了口气,苍白的唇角微微的颤抖着,努力的控制着不让脸上的痛意表露出来:“等会夙儿回来了,别说。”
自小夏夙与他的感情最好,每一次他见他心绞痛发作,夏夙便会伤心难过很久。夏夙是他至小宠到大的弟弟,他实在不愿看他难过的样子。
更何况此番夏夙出宫,明面上是暗访民情,其实是在为他寻药,他又怎会不懂?还当真是傻弟弟,都说是顽疾了,又怎会轻易医治得好?“没什么事情,你下去吧。我想出宫走走。”
“要不臣还是跟着吧,殿下你的病……”钟文看了下夏谪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回去。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淡淡的拒绝了钟文的提议,起身头也不回的向东宫外的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