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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一卷芭蕉一点愁,一人上红楼。一丛繁花开彼岸,一卷北风一帘好梦断。
一任下笔无凭据,一眼将心去。一山绿处一亭草,一行诗边一夜相思老......”
白绢墨染,只是你已不见。泪化丹青,只剩世界在眼里漫漶了又漫漶。
琉璃盏,觥筹宴,我眉黛清浅,你英姿翩然。古墨砚,秃笔卷,我衣宽带减,你知在谁边
【一】
记得那时花灯满天,我看烟火在曲水边绽出月圆。浅吟着“话雨巴山旧友家,逢人垂泪说天涯。红颜为伴三更雨,不断愁肠并落花。”
“这不是‘替人垂泪到天明’的红烛吗”
我一转身见你摇着白扇,长发束冠,一双深邃的眼。
“敢问姑娘,在下答的对否”
“公子才高,说的极是。”我裙裾娇羞。
“若姑娘为小青,在下断不敢比冯通的”你一手合上折扇认真的说。
很是疑惑,鸢声轻吐“却是为何”
你突然就笑“似这般才而不傲,柔而不娇的姑娘,怎生舍得遇上 冯通这样的负心之人呢?”
江风拂来,柳线晃动,皱了一江春水。
“时辰不早了,小女子告辞,公子慢雅。”我找了个极其拙劣的借口,说罢便慌慌张张的抽身而出。
“敢问姑娘芳名。”我转身说到“苏沐苒”。
只记得声音从嗓子汩汩流出,像是要顺风去到它从未去到的去处。很久之后才明白,它想去的,不过就是他的耳边。
也是从那一刻起,在我心的褶皱处,悄悄嵌入了一把折扇。
【二】
“苒儿!”
被厉声喝住。我低头道:“是,爹爹。”
“这么晚了上哪儿去了?正门不走翻墙入,哪有一点待嫁女儿的样子!”
“是的爹爹,女儿这就回房去,再不敢的。”是的,我已是待嫁之人。脚步迈向房门,留给他一剪背影。隐隐听着一声叹息,渐渐远去。
苏衡,那个一直疼爱我的人。打小把我捧在手心里的疼着,现在也是真的让我疼着。他让我嫁江家公子,且不问我愿不愿意。自幼的识字认书教会我:父命不可违。
江月白,那个据说我将托付终身的人。只说是江家公子,此外一无所知。想来也只有江家才能入爹爹的眼吧。江北江家,江南苏家,王谢两家在世,也不过今夕如此。
钟鸣鼎食之家,书香门第之族。这是众人欣羡的,却偏不是我想要的。抬头望了一眼天边月,让泪流回心里去。
忘了昨晚是怎么睡去的,早间醒来,疼得睁不开眼。
“衫儿,昨个儿我睡下后老爷有没有来”
“回小姐的话,没有呢”说着端着洗漱用的水走了进来,“只是早前打发人来说,让小姐醒来后去东堂。”
“你去回老爷,就说我昨个儿受了凉,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可是小姐,见的可是江家的人啊,你...”
“你就照我说的回吧,东西搁这儿,我自己来。”衫儿出了门,我自己起身。对镜梳妆,突然就想起昨晚那双深邃的眼,竟和我的那么像,一样的透彻。不觉扬起了嘴角。
最简单的装扮,最心爱的佩剑,我决定出去走走。爹爹虽不让我在人前显露痕迹,但我却是自幼习武的。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苏门小姐,其实还会武功。这是外人所不知的,连贴身丫鬟沐衫也不知。不管他是为何让我习武的,在如今我要出走的事上终究是有了极大的用处。
“爹爹勿念,苒儿叩留。”
再看一眼我的墨染阁,此刻的思绪尽锁其间,我会回来的,却又是不想回来。只因这里有我的牵念,那个已是眉染风霜的男子。不得不回。
【三】
再见时风清月明。
一间客栈。很有意思的名字。很奇怪竟没个小二来招呼的。布局也奇,偌大的屋子,只安放了一张桌子。
“小二,住店。”我把佩剑横在柜台上。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今儿已客满。还请您另寻他处。” 掌柜的如是说。
“可您这儿也没见着客人啊?”我环顾四周,只有一张桌子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姑娘是第一次光顾小店吧在下的一间客栈,只有一间客房......”掌柜的认真的说着,突然被打断。“让这位姑娘住下吧,我再寻客栈去。”又是一转身,迎上你那双深邃的眼。
“苏姑娘,没想到在此处再遇见你。今儿也不早了,不急着回家去”你扬眉轻笑,我心又随着你嘴角上扬的弧度往上飘。
掌柜的拨弄着算盘道“既然是相熟,那就都住下吧。”
我思忖着:一间客房,这可如何是好。“苏姑娘别担心,客房虽只有一间,但又分很多小房间,和家是相差无几的。”你像是能读懂我的心。轻而易举的就道出我心中所想,那么直截了当。
客房也真真是极奇的。分割出来的小房间错落有致的排列着。从厨房到卧房一一都有。顿然觉得有种在家般被体贴被礼遇被爱宠的感觉。“苏姑娘你睡卧房,我睡外间,早些休息,想你也乏了。”说罢带上了门出去。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风里。
躺在床上想着,为什么我出现的地方就有一个他。是的,他是我欣赏的那种男子,并多了几分幽默,无懈可击。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爹爹担心的怎样了......想着想着眼底恍恍惚惚全是水。竟睡了过去。
“姑娘昨个儿睡得可好”安安静静的桌子边上,早起的两个人。“公子有心了,还好。”一边吃着饭一边漫不经心的,我回答着。“姑娘打算接下来去哪儿呢”我停箸,“不知道呢,只是散散心。”这一问是问住我了,我确是不知去哪的。像极了飘絮。“那不如在下带姑娘散散心吧”你很认真的说,晨光投映下,睫毛在眼底划着细细的小线。像是盛情的邀请,我无从拒绝。
【四】
月亮西斜了,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一层薄薄的雾浮起在清霜江面。青丝间散发着些些清寒,春日模样,竟也濡染秋凉。
一日的疲惫,在这江月之中,更显朦胧。“姑娘沉思何事?”你就坐在我对面,我知道一抬眼便四目相对,我却不敢,怕迷失在你的眼神里,怕潭水深陷。“只是觉得,江月正朦胧,亦诗亦画,就失了神了。公子莫笑。”别脸望向远处,雾气慢腾腾的升起,我已分不清,江南江北。“唯见江心秋月白吧?”你略微的扬眉一笑,“清风、明月、佳人。不能辜负的良辰美景。没了酒岂不少了兴致。”说着竟拿出一壶酒。大家闺秀,我是从未沾染过酒气的,也曾想过像易安一样的醉入藕花深处,只是重未有过机会碰酒杯。
看你摆弄一对酒杯,本就不大的船,被酒息温暖。酒的名字也奇“一刻者”。你说“欢愉一刻,苦痛一刻。何不选择前者。”看你满上两杯酒。是啊,我何不听风一刻,清宁一刻,偏为一个未来人,扰乱心思一刻接一刻。
第一次饮酒,醉不归。忘了自己是苏门媛女,忘了许多愁绪。我说要为你起舞,起舞弄清影。你看着,眼神温柔如水,波澜不惊。“没有谁能无视你的舞姿,这般柔情似水,这般千娇百媚。”是对我舞蹈的评价么,还是其他。我无从知道,因为业已微醺。
檀香未灭,香气氤氲。醒来是在一间客栈,却再没有你的身影。猛的发现竟忘了问你的名姓。这样的发现充斥着,我头微微眩晕。
离床不远的小木桌上,放着一碗茶,冷清清的。是起得太晚,茶已失掉了热气。亦或许,人走,茶凉。饮一口,凉到心里去。剩下苦涩,微甜,替换在舌尖。放碗的瞬间看见碗身上写着“音半”。这茶的名字,和茶一样的,值得回味。
感觉像是一枕梦,眼睛醒了,心也还想长久的睡下去。
【五】
出了一间客栈,看看江水,看看人群。细雨中的清霜江,缀着略略碎波微漾的画舫。
白马轻裘,翩翩少年。我听着他闯入我的安静的世界里。
“让开!让开!”一声声呼号,震破了雨滴;一阵阵马蹄,踏碎了空气。轻跃飞身,我躲过马匹。
“好俊的轻功”他感叹着一跃下了马。脱了缰的马,跑得更急,喧闹的人声随马蹄声一起远去。
“苏姑娘,没想到你也会武功!”他颇为惊讶的望着我。
“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苏姑娘。”我故作镇定,第一次让人发现我会武功。我是认识他的,洛南城。在父亲的寿宴上我见过他。
他是洛家抱养的孩子,长得眉清目秀,却是功夫了得。只是可惜不喜诗书。他父亲洛河与我爹爹是旧交。
“你不就是苏沐苒苏姑娘吗?上次伯父家宴上我们才见过的。”他眼神里闪烁着疑惑。
“想必是公子认错人了吧,总所周知苏姑娘已是待嫁之身,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到这种地步呢?公子你说是吧?”我认真的解释道。
他更显困惑,恰巧此时有人牵着他的马回来了,我趁机抽身而出,立于房檐。他们谈论着什么,神色凝重。只是我已走远,一切皆听不见。
被人发现了自己会武功,不知传到爹爹耳中会怎样。毕竟隐藏了那么多年。但是,爹爹为何要暗中教会我武功呢?太多的不明白。
雨,慢慢地下得大了起来。
我决定就此折回家去。
攀上墙垣,听得里边几许对答。“伯父,我真的看到苏姑娘了!”“贤侄,别说了,你肯定看错了。苒儿未曾出门去,更不会武功。”父亲摆摆手,别头望向另一边。
顺着回到墨染阁,一边摆弄梳子,一边纳闷,明明是知道我出门了,会武功的,竟一一都否定了。对镜梳妆罢,刚迈出房门,衫儿慌慌张张的跑来“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傻丫头,哪有不回来的理?我若不回来,你代我嫁去江家?”“好容易回来了,又拿衫儿取笑。”
拉着衫儿的手,入了房门。“衫儿,你说说我离家这几天里,家里的情况。”衫儿扶我坐下,“事倒是没什么的,只是江家有打发人来送聘礼。偶尔有人来见小姐,老爷也称小姐病了,再不见的。”
“也好,该来的终是要来的。”
他就这样端坐着,没问一句话。“爹爹”我奉上一杯茶。眼神里燃着一些怒火,就这么望着我。久久没有接过我手中的茶,我垂下头去。
“从今儿起,不许再离家半步!”甩袖而去,只剩茶杯碎开的声音。
【六】
一切按时间顺序发展,就这样,我上了江家的船。
同样的清霜江,只是那天是饮酒起舞,任意西东,今朝是静坐思忖,横渡南北。
“衫儿。”
“小姐。”一人立在船帐外。
“衫儿哪儿去了?”透过船帐,一张陌生面庞。
“回小姐的话,老爷打发衫儿回家去了,故是奴婢随您入江家。”恭恭敬敬的回话。
“回家了也好,回家好…”,回家二字有些沉重,想到衫儿不与我去那江家,也有一丝安慰,“你叫什么名儿?”
“前儿才到的苏家,老爷未曾赐名。”
“那就叫‘袖儿’吧。有事我再叫你。”
是想起了西厢里的词句,从今后,衫儿袖儿,都搵作重重叠叠的泪。
还未到北岸,只听得人声鼎沸,锣鼓喧天。这是他们的热闹。而我只是,一步步走进宿命里,静静悄悄。
空气,像是憋了一下午的雨。
【七】
拜堂的日子在三日后。总不能就这样一直闷在小红楼。
还未入江家,却住进了江家筑的小红楼。
江北的夜市还真热闹,此次男装出走,不用担心被认出来了吧。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地简单呼吸,找寻适合自己的氧气。
游走在外,怎么看都是别人的风景。江南好,风景旧曾谙?只是我已只能隔江远看。
忽然一块招牌撞进了我的眼“歇脚处”。想来也走了好久,不如进去歇歇脚。
进来才知,里间分好多阁,听雨轩,沐风斋,染月阁。。。此处沐风斋正舞文弄墨,进来歇脚的人尽可附庸风雅。若我为男子多好,此间便可入这文人的盛宴,把酒言欢。看着他们对弈,联句,觉得这才是自风流的真名士。只是一介女流,还是待嫁之身,如何能醉享这琉璃盏,觥筹宴。
只是没想到能他乡遇故知。只是我们,算是故知么。
如今已是男儿相,可还记得红颜妆?如今又相对而坐,我到底该不该打声招呼?正纠结于此,门外忽有人声“虫蚁蛇鼠称才子,匿名莫来”。何人气焰如此嚣张?只见迈入步来,一阵凉风。清清爽爽。只是如此嚣张的人,竟有这般冠玉似的面庞。温润如玉。
“魍魉魑魅骂圣贤,实属不对”,我随口和到。实在看不惯有人这么神气。听得一阵掌声,有人直呼“骂得好”。我心里也暗自痛快。就一时忘了身份,无奈话已出口了。
坐在对面的你,终于摇着折扇说话了“江公子今天可遇到一般对手了。”暗自思想,江公子,此江公子该不会彼江公子吧?那人竟径自走了过来。向我点头示意,又去了对边。“原是慕寒啊,我当是谁呢!”只听你说“有些时日不见了,今次特来向江兄讨杯喜酒。”
他真是江月白。那个冷傲孤高的人。只是你是叫慕寒么,寒有何慕?忽然想离席而去,可我怎么能拒绝你的邀请。你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这位兄台可否满饮此杯?是如何想出这样的上联的。不但对了,也回敬了。”我自是无法拒接的,从前是这样,如今也一样。
“在下冷慕寒,不知怎么称呼?”你突然这样问我,当着江月白的面。我是多想要说我是谁,可我要怎么开口。嗓子像加了阀的堤口。想要决堤,却不能够。发愣间,又过来了一个人,直接去了你身边。寒暄呢喃,拥抱把盏。我该怎么表达此刻的感受呢,分明看见了这人双耳的耳洞。
“萍水相逢,有缘再会”放下酒杯,快步出门去。
清霜江的风,由南而北。脸有些发烫,凉风吹得头晕晕的。笑两声叹一句:两次醉酒竟都有你。
【八】
回到眼前,红烛昏罗帐。
搁下笔,丢开词阙,就这样对着菱镜,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自己,哭得梨花带雨。
“小姐,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门外传来声音。
清了清嗓“这就睡下了,你且休息去吧。”
看着身影逐渐远去,我又剪了一段烛芯。“红颜为伴三更雨,不断愁肠并落花。并落花…”
和衣卧倒青丝散。今夜无好眠。可叹,命不由我,命由天。
冯小青和冯通的典故,看似浪漫邂逅,其实埋了一个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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