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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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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厅堂上交拜的新人,戳戳站在我身边的临安兴奋的道:“临安,你什么时候成亲?成亲的时候可别忘了叫我啊。”
临安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我说话回神笑道:“好。”他眼中竟是带了淡淡的喜悦,我一想到将来和他成亲的人很可能是玉竹,心里有些发堵,但玉竹是个好姑娘,要是他们真的有朝一日成婚了,我应该会很高兴。
白箐箐和韩世凭拜完天地以后开始向坐在上位的高堂——白箐箐的爹娘拜下去,其实在临安描绘完白箐箐的爹爹做的一系列事情之后我想象过他的样子,我认为能做出这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并且教出白箐箐这么个豪放的闺女的人一定是个……就算不是个彪形大汉也一定是个背宽身长的一看就是不拘小节形的中年男子,但看到他以后我认识到了一个道理——凡事绝对不能只依靠自己的意念去妄加推断,因为世界上出其不意的事情太多,而关键是我们不能知道哪一件事情是出乎我们预料的。
厅堂上坐着的,现在新人正在拜着的男子看起来也就在三十岁左右,而且儒雅万千,打眼一看绝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我说过任何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从他十九年前既然能做出掳走人家闺女当老婆并且成功躲过很多次明追暗杀来看,他现在绝对不会小于如他表面上这么年轻,也绝对不是看上去这么文弱,不知道他有什么驻颜的法子,说不定以后跟他套套关系还可以打听到一些……
拜完天地高堂以后,接下来就该是夫妻对拜了,这样子一拜完,便是牵牢了姻缘线,一生一世祸福相依不离不弃。
韩世凭转过身来随着声音弯下腰去,但是白箐箐站在那里没有动,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会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后悔了吧?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拿出解药给韩世凭吃下,然后一切真相大白时的情形,我心惊肉跳的看着她,生怕她真的这么干,早知道就先把解药搜刮出来好了,我从人群里往前靠了靠,准备在她扯下盖头掏出解药之前扑过去阻止她。
好在她也只是微微的一犹豫便弯下身去了,看着两人安全的拜完,我放心的舒了口气。
临安忽然道:“你怎么这么紧张?”我道:“没什么……”他淡然地看着我,眸子漆黑如夜,我说:“真没什么,就是看到他们成亲我激动,激动。”
临安道:“你很高兴?”我说:“对啊。”
临安又道:“你想成亲?”我说:“没有啊……”
临安道:“你想成亲。”我说:“没有。”
临安道:“你想成亲。”我说:“真的没有。”他张开嘴又准备说,我道:“你今天是不是被鹦鹉附体了?”
临安道:“……我想成亲。”我说:“我又不拦着你,你想成亲就成去。”
临安道:“有天晚上一个人说想要嫁给我,可是她给忘了,你说怎么办?”
我想了想道:“这说明那个姑娘根本就不喜欢你,可能说想嫁你也只是一直权宜之计,你不用那么在意的,以你的相貌绝对可以找到比她还好的姑娘的。”我看他神色似乎暗了暗,安慰他道:“真的不用担心娶不到媳妇的,你对自己长得要自信点。”
说完后还特意表示肯定的道:“嗯。”
临安看着我道:“那我怎么做那个姑娘才能回心转意?”
我说:“你很喜欢那个姑娘?那个姑娘很好?”临安点点头:“她很好。”
我噎了噎。
觉得这个问题有些难办,既然人家姑娘不喜欢他,我总不能教唆他将她绑来强行娶了吧?白箐箐对韩世凭这么做可是因为他喜欢她的,我要是跟临安说了这个法子可就是伤天害理了。
我问道:“你是非她不娶了?我看玉竹很好啊,不然你娶她怎么样?”
临安道:“非她不娶,我不喜欢玉竹。”我说:“那你得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然我没法子给你出主意,对了,你跟她说过你喜欢她么?说不定她是以为你不喜欢她觉得累了才抛弃你了的。”
临安有些疑惑的道:“我一直以为她是个聪慧的姑娘,我不说她也能够看得出来的,这个还必须得自己说么?”我点点头:“再聪慧的姑娘都需要说,就算她知道你也得说,世间大多数女子都是喜欢男人甜言蜜语的,虽然明知道他们说的可能根本就是假的。”
临安道:“你很有经验?”我道:“说来惭愧,本公子虚长了二十年,什么正经的东西都没有学到,就是泡了几年花楼,学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白箐箐和韩世凭已经被前蔟后拥的离开了正厅,我对临安道:“好了,你先回去想想怎样和那个姑娘表白,我先去看看他们什么情形。”
转身的刹那,心骤然疼痛。
韩世凭在应酬完客人被家长叫过去教育了一番后,已是日暮时分,来的人渐次散去,原本门庭若市的场地一下子变得有些冷清,有人正在院子里打扫宾客留下的垃圾以及果皮残骸。
我拉着玉竹准备去闹洞房,临安在一边闲闲的看着我,我问他:“你去不去?”虽是问了,但也没抱什么希望,我琢磨着临安宁愿找个地方瞅着天空发呆或者是自己和自己摆一盘棋。
临安道:“一定要去?”我无语的道:“这是自愿的。”临安道:“那我……去。”我捂捂额头,真跟他没法交流,我说:“那走吧,到时候听话些,别惹出事情来。”
一旁的玉竹看我的眼神瞬间呆滞。
我觉得可能是她们眼中天人一般的少主被我这个凡人这样说觉得不可置信不能接受,我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怎么也得为临安留些面子,只好改口道:“没事,其实你可以尽情惹事的,只要别打扰了他们就好。”临安很是听话的点头,开口似是要说什么,我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给你里面子的,我在心里补充道。
甚是满意的回头,一看,觉得玉竹的表情更加震惊,但是我觉得她其实应该习惯,练就和武功一样强大的镇定力。
我们来到新房前一看有些傻眼,这里少说也有百人,这么多人聚在这里都是准备闹洞房的?这也太恐怖了吧。
我逮住一个在后面踮起脚费力往里张望的人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做什么?”那人疑惑的道:“哎?你们不知道?”我点点头,见他已经兴奋向里张望,估计点头他也看不到,便道:“我们不知道,什么事情啊?”那位兴奋的大哥道:“白家家主要趁此良辰之际广撒善缘,让我们在白家谋个位子,要是能在白家作事,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我不明白的虚心请教:“什么天大的好事?”那人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一眼,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像在看白痴,但估计是我求知的眼神太过真诚,他还是压抑住即将飞出的激动的心跟我解释道:“在白家做事不仅可以得到比自己做活高很多的报酬,关键是能常见着白神医,这是多么大的荣耀,我们可是已经经过选拔才留下来的。”言语中满是自豪。
我没觉得见到韩世凭是多大的荣耀,因为这个师父为人虽是很好,可是我只要一见到他他就会让我背医书,关键是我背不出来要挨罚,对着我的时候完全没有对着白箐箐那般的温柔和善。
我说:“可是这里是新人的屋子啊,你们要谋职也应该到白老爷的屋子里啊。”那人道:“新人早就出去了,他们没在这里,在这里的是白老爷……”还没说完话人群已经轰动,然后他就往前击去不再理我们。
是白老爷白岳出来了。
我看着满面春风的老头子,无力的对临安提议:“要不你过去问问他白箐箐和韩世凭去了哪里?”
临安道:“他们去了后山的紫琉亭。”
我疑惑道:“你是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一旁的玉竹噗嗤笑出了声。
临安淡淡的看着我:“出来之前我要说,你说你知道了。”
我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我知道了!”
临安抬眼看了看人群:“你说我可以惹事的时候。”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我愤怒道:“那你怎么不说!”
临安收回视线,眸子映着溶溶的晚霞似是含了笑意,平日里像是石头的脸此时也显得格外柔和,灿灿的云霞镀了一层温暖的光晕,美好的如同一幅隽永的画卷。
我有些恍惚,恍惚的我听见他说:“我要说之前,你说你知道了。”
我回神怒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知道了!”
临安道:“你说我可以惹事的时候。”
我觉得着这个对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的眼……耳熟。
我尽量的说服自己一旁笑的粲然若春花的玉竹不关我的事,我说:“好吧,我知道了,那现在我们就去紫琉亭?”紫琉亭是平日里韩世凭要研究医术的地方,除了白箐箐我们都是未经允许不得进入,连靠近都不行。
临安闲闲的看了一眼玉竹,玉竹立即绷紧脸停止了笑,我暗暗赞叹,果真是训练有素。
我朝玉竹笑笑,对他们道:“我们走吧。”
我不知道现在他们现在是怎样的情形了,其实我并不是多么的担心的,毕竟,我想起韩世凭见到白箐箐时露出的神情,她对于他,是那样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