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黑]影的选择权》没落_哲份不足

1、01

　　灰崎祥吾其实没有太多的执着，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单纯喜欢抢夺的恶人。话虽如此，还有一些人是他特别想掠夺的，例如黑子哲也。

　　这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一点都不清楚。只是某天他刚准备翘掉训练的时候，赤司带着个存在感薄弱的小子走进来说，黑子哲也，以后就是一军了。灰崎当时想，啊啊~幸好他眼力好，不然鬼才看到那里有个人。然后从炸开了锅的一军的其他人反应里得出结论：一，果然没发现有人的很多；二，黑子哲也本来是三军。

　　“大家好，我是黑子哲也，以后请多多指教。”等到议论声稍微小点，这个小子才开口自我介绍，就算配上深鞠躬也完全不觉得有诚意，分明是在说，你们说我坏话我都听到了。不少人都被吓到了，尴尬不已。

　　三军突然跃升一军，想说不是靠关系都很难。就像印证他的吐槽般，青峰大辉笑得特别爽朗，声音特别愉快：“哲，你来了。”那个一直面瘫的小子点点头，居然微笑了起来，说：“我来了，青峰君。”啊啊~靠关系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么？赤司来了，翘不掉练习了，真麻烦。本来打算认命去做基础练习，没想到赤司继续发话了。

　　“看来大家对哲也的能力有些疑问。既然这样，首发和一年级们比一场吧。青峰，绿间，紫原，黑子。灰崎，你想去哪一队？”赤司转过头睇着刚捡起球的他。

　　居然问他想去哪队，明明自己就已经决定了！难道他不是一年级么？灰崎祥吾口气不善地说：“你刚刚不是已经分好了吗？我没有异议。”练习赛总比基础训练有趣些，他也想看看这个新人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赤司点名的都是被教练称为天才的人物，甚至还有同是首发的青峰，但是此时并没有什么不公平，天才完全展现才能之前，遇上身经百战的高手，想要赢，那是出尽全力也还是未知数的事情。所以大部分一军还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来看这场比赛。

　　平素嚣张的一年级们显然不得人心，回荡满场的加油声都是给现役首发的。只是让人郁闷的是，今日一年级显然特别游刃有余，这得归功于经常突然转向的篮球。场外的人看得略有疑惑，比赛中的人被抢断也是有一瞬的呆滞——那个新人忽然的出现，眨眼又不见了，就像幻影移形一样。但是帝光二、三年级好歹也是经过大小赛事磨砺的高手，才不会就这样乱了阵脚。看不到传球的人，但是能看到传球的对象，只要人盯人阻截所有传球路线就行了。

　　然而平常任性的青峰大辉，此时却愿意传球助攻，真把其他人吓一跳。灰崎接到从青峰那里转弯过来的篮球，那是狠狠地愣了一下，差点就持球时间过长了。反应过来，马上带球进攻，这球是该他拿下了。送到手边的球那感觉还真是不错。可惜的是，这福利不止他一个人享受，而享受得最多的，自然是刚才跟那个存在感薄弱的家伙似乎很熟络的青峰大辉。

　　灰崎发觉那个家伙在篮球场上存在感更薄弱，经常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但是时间久了，好像看到他的时间也长了。对手显然也有一样的情况。黑子哲也传给他们的球都开始被阻截，唯独跟青峰大辉的配搭还是稳妥得分，自然而然球就更多的到了青峰手上。看得灰崎祥吾十分不爽。

　　第二节完毕，灰崎本想抓住那个小子要他传球给自己，但是还没碰到人就听到赤司说：“第三节哲也换下来。”黑子哲也咬着球衣点点头，已经大汗淋漓。灰崎祥吾突然想到篮球场上他微薄的存在感应该是一种技巧，不然为什么现在就可以清楚看到黑子哲也的动作和白净的腰身。

　　“哲也，不要拿球衣擦汗。帝光还没有这么穷。”赤司随手抛给黑子一条毛巾。顺便灰崎被莫名其妙的瞪了眼。

　　“是。”黑子哲也就真拿着那条毛巾开始擦身上的汗——像小孩子一样，把毛巾伸进衣服里，实实在在擦了个遍。最后搭在自己头上坐下休息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很是乖巧。跟场上的突袭猛攻落差太大。灰崎想，莫非是个双面人？

　　青峰大辉挨着他坐下，“今天真是太爽了。哲进步了很多啊。这个新技巧也很厉害。”

　　“是的，是适合我的技巧。并不适合你们。”依旧是浅淡的笑容，让人分不清是不是真的愉快。青峰大辉却觉得，哲是真心在笑，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篮球，属于黑子哲也的篮球。只是少年人这时候还没留意到，黑子的篮球是需要一直牺牲的篮球。他享受得到一个默契的搭档的喜悦几乎要超过一切。

　　用自己汗津津的身体挨着另一个同样黏糊糊的身体。黑子的皮肤很白，连瞳孔和发色都很浅，给人一种清凉的错觉。靠上去却发觉看似凉快的白净皮肤下可是烫得很，黑子不仅不是体温偏低，还偏高了些。青峰每次靠上去都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这么一个没什么情绪起伏的人，身体里却是热血沸腾。“还真是哲的风格啊。”青峰想着，不由自主地又笑起来。

　　“哲，后面就交给我吧。”青峰当然知道每个技巧都需要体力的支撑，也就限制了每个技巧的使用时间有限，赤司这时候把哲换下，就是说明哲使用技巧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接下来就交给他把胜利守住吧！黑子点点头，喘息还有点急促，也没有再说话，像是绝对的信任。

　　灰崎坐在另一边，刚好面对那两个黏在一起的人，真是看到都不爽。帝光篮球部注重的一直是个人能力，所以即使是队友，他们所有人都是绝对独立的个体，并不会比跟别人相处时亲厚。而一年级的他们更是视同队为对手，为人作风也互看不顺眼，别说亲近，说厌烦还差不多。

　　本来他就很讨厌青峰打篮球时，那种快乐得像得到一切的模样。更讨厌青峰在篮球上不可反驳的强大。现在本该最孤独任性的青峰，身边多了个人，变得更快乐，更强，那种锐利不可亲近的感觉也变得柔和。就像跟另一个人粘在一起是件多么棒的事情一样。灰崎就更是厌恶得只要看着就不自在起来，那是一种对不能理解的厌恶。但他没想过，这也许是一种嫉妒。

　　下半场开始，黑子哲也被换了下来，替换的是个实力也很受肯定的常用替补。说到配合，不算熟悉，可也远不够黑子陌生。就是这么个理论上会比上半场更具优势的队伍，一年级们却打得没那么顺畅了。他们还没有自觉，对手已经察觉到，第二节中段出现的那种整个队伍被串联起来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这个队伍又变成了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是配合得当的队伍好打，还是缺少配合意识的队伍好打，是显而易见的。抓到这一点的二、三年级发起猛攻。

　　针对一年级松散的配合，他们默契的改变了战略，比分很快就追紧了。对于此时的天才们来说，本来跟首发比赛就是场硬仗，赢的几率是一半一半，黑子的加入让他们打得顺利，甚至在前两节就能把比分抛离。这件事他们都有所察觉了，但他们还是认为黑子的角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直到此时，被对手逼急了，会忍不住想，如果黑子在，攻防连接良好，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紧逼归紧逼，开场被占了优势，即使使用针对其弱点的战术，要反压回来还是不容易。天才之所以被称之为天才，就是因为他们占尽常人所没有的天生素质，无论是在场的这四个，还是被换下的那个异军，无可否认都是天才。作为未来的主力可以放心了，但作为前辈和后辈的比赛，打成这样，还真有点让二、三年级郁闷不已。决定怎么都要挫挫不怎么可爱的后辈的锐气，开始不计体力消耗地，持续祭出他们为了冬季赛练就的技巧。这不是长久之策，不过赛事也不长了。
　　最后五分钟，三年级的得分手被青峰的阻截逼得不得不投篮，却没想到真给进了个三分球，比分追过了一年级两分，领先了。这球进得太过侥幸，但运气本来就是一种实力。青峰没想过会在自己手上丢这种分，不甘心，就要把分狠狠地追回来。

　　赤司看得皱了皱眉，这样的比分实在无法满意。本来把黑子换下，一是因为黑子的体力消耗过快，Misdirection的效果已经开始减退。二是要让场上的人都能清楚感受到实质性的对比，知道黑子和他们不同的才能，在球场上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虽然也打算这时让哲也再上场，加强对比，让他们脑里刻下深刻的印象。但比分在他预料之外，前半场的优势在这里就完全被盖下了。大辉他们还是太缺乏危机感了。

　　“哲也，可以上场了吧？”赤司用疑问句，却没要对方回答的意思。黑子听出来了，但仍然礼貌地回答：“是的。我正期待着。”浅色的眼睛跟平淡的语气不同，透露着兴奋。
　　最后五分钟，一年级换回了黑子哲也，二、三年级说对他没阴影是假的，那四个已经够难对付了，再来这么一个，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改变战略，强硬迎战。一年级有黑子再次加入，很快进入了第二节中段的状态，对上的又是有点过度使用技巧而被拖垮体力的前辈，胜利突然变得毫无悬念。

　　这场年级练习赛，二三年级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输得更心服口服，对黑子更是心存敬佩的，毕竟一场比赛就能发现，黑子的角色是纯粹的中转站，无论队里多明白他的重要，观众都不会记得这么个人，完全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练习赛后，黑子哲也就算正式加入一军了。此时也再没人有什么异议，帝光篮球部的宗旨向来是强者为尊，够实力就能立足其中。看了刚才的练习赛，没人能说黑子不够资格站在这里。
　　灰崎原以为黑子一定会长时间都被冷眼对待，帝光篮球部是以实力说话的地方，但辈份还是被看重，虽然没到欺压，前辈也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