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三十而立》红樱桃

4、第 四 章

　　第四章

　　眼看着徐睿跟村里的人一言不合，就要动起手来，老村长的烟袋锅子猛地在石桌上磕了两下，“这一个一个的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徐睿，你要是懂事儿就赶紧走，这村里不欢迎你，以后也别再回来了。”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要到哪儿去还不用跟你报备吧？”既然是撕破了脸，徐睿索性也不装小绵羊了，“你们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什么？我徐睿贱命一条，可不称你们这么多长辈亲戚，不然当年也不会差点儿饿死在这大山里。”
　　“饿死在山里？你当年怎么不真饿死在山里，你真饿死了我们也清净。”一个坐在村长身边的老头恶狠狠的瞪着徐睿，“你要是不回来，我们大家都过得好好的，你一回来，我们村上就死了人。你说你不是命里带煞是什么！”
　　“嗬，你村里死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们这是报过警了，还是请法医来验过尸，他们有证据说人死了跟我有关系？我可告诉你们，别仗着自己一把子年纪就能含血喷人。我徐睿这些年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最不怕的就是你们这种无中生有的人。对了，你们通讯不方便，用不用我打电话找警察来帮你们抓抓杀人凶手？”徐睿这次真的是怒了，任谁都不能接受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要被冠上恶人的罪名。
　　“怎么就不是你了！我们一直日子都过得和和美美的，谁会没事儿去伤害村里的人？也就你这个从外面来的嫌疑最大！”
　　“我弟弟从回来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怎么会是你们说的杀人犯。”徐兰花平日里虽然是个唯唯诺诺的家庭主妇，但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也没人能受得住自己的亲人被人一再的冤枉泼脏水。
　　“哼，还有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就知道护着你这个扫把星弟弟。”徐兰花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开口，顿时引来一顿没头没脑的责骂，“这村子里可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一大清早的你家扫把星晃过之后，你王叔家的小子就被人从井里捞上来了，那额头上还有个拳头大的疤。村里可有下地干活的人见了，王家小子就是跟徐睿说过话以后才出的事。你们要说这根他没关系，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谁看见的，你把人给我找出来，找出来我跟他当面对峙。”徐兰花越听心里的邪火越盛，“你今天要找不出那个看见我弟弟打死王家小子的人，我就把你打死了扔井里。你们都给我做个见证，我徐兰花说到做到。”
　　那个站出来说话的听徐兰花这么一吼，不自觉的缩了缩手脚，看见王家小子和徐睿早上说过话的人却是是有，而且不止一个，但见到他动手的却是一个都没有。他们这会儿到徐兰花这里闹，全是因为当年徐睿出生以后克死家里三口人，这会儿死了人，本地能的把责任都推到徐睿头上。反正他在村子里就剩下这么个亲姐姐了，屎盆子不往他头上扣，难道还要往自家拦不成？
　　“姐。”徐兰花能帮他出头他很感动，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是说撼动就能撼动的，可眼前这帮老头子明显就想耍无赖，这可不是她徐兰花一个女人能挡住的，“既然是死了人，又有人想把屎盆子往我闹嗲上扣，我徐睿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我承认，早上我是在村口井边跟人说过话，但死人的事儿跟我是真没关系。你们想无赖我，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过你们，不如这样，我们现在报警，让警察来帮我们断断这无头案。找着真凶，还我清白，也帮你们把害除了。”
　　“报警？”老村长敲敲手里的烟袋锅子，一脸的不赞同，“古来我们村里出了事，都是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处理，可没让外人来指手画脚的道理。”
　　“就是。”那个刚才站出来说话的人又探出头来，“你个丧门星，你报警，谁知道来的人是不是你从外面找来的同伙？”
　　“这位大哥，对，就是你，刚才说话的那个。”徐睿有点儿被气乐了，看着那个两度出来说话的人，眼里的怀疑一闪而过，“我说大哥，你是不是心虚啊？警察是我同伙，这种谬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来的，但你不当我报警，这里面问题……我在村子里生活的时间短，是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之间都有些什么过节。老村长，我姑且尊称您一声老村长，您平时都是这么单听某些人的额一面之词就妄下决断的么？这不符合您的身份吧？”
　　“咳！”老村长继续敲烟袋锅子，一下一下的，仿佛是敲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王家小子前几天才在山上捡了宝贝，莫不是今天一早见了你，觉得你在外面混，或许带了钱能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去找你。再说，王家小子被捞上来时还死死的攥着那东西。”
　　呵，徐睿真心是被这帮子人给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是就因为他跟个死人说过话，就说他是杀人犯，那世界上的杀人犯岂不是多的满世界跑？
　　“我还是打电话给110吧，这事儿现在有点儿大了。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但是我的清白，要是不帮你们把真凶找出来，要是再有谁家得了什么东西，岂不是还要有人倒霉。”
　　“呸呸呸，你个扫把星乌鸦嘴。就知道你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这会儿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诅咒我们！我说诸位，这样的败类我们还留着他干嘛，抄家伙！”
　　“慢着！”徐睿看着情形不对，赶忙把姐姐姐夫护在身后。
　　徐兰花哪能让弟弟护着她，她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这会儿就是要站在前面，也是她护着弟弟，弟弟年纪还小，不能让这帮疯子给伤了。“徐睿，你快回屋去，前面有姐给你挡着。”
　　“说什么呢，姐，你跟姐夫进屋，我有自保的能力。”怎么说他都有些拳脚功夫，动起手来相信对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哟，莫不是徐兰花你跟你弟弟也是一伙儿的吧？”还是刚刚出头的那个人，这会儿他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抄根木头棍子，棍子的一头正指向徐睿三人。
　　“你少含血喷人。”徐睿不着痕迹的把围着他们的几个人打量了一遍，暗自算计着从哪突破比较好。想要一个都不伤到他们就打出去，似乎是不太可能。但这些好歹也是跟姐姐一家住在一个村子里，自己能一走了之，他们还要生活，不能给他们结下仇恨。当真是两面为难。
　　“我看你小子就是不打不知道疼，这王家小子的命，你是偿也得偿，不偿也得偿。”为首那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出了点儿嗜血的光芒，“我说大家伙儿，这徐睿小子，就是本事再大，城里的钱是那么好挣的么？他要不是个走邪道的，哪能一沓一沓的往他姐家拿钱？想比这小子身上肯定不只一件赃物，我们今天打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话说到这里，徐睿就是糊涂的，这会儿也明白了。合着这谋财害命的，就是眼前这个领头闹事的主，他谋财不得，反而害了王家小子一条性命，不然也不会变着法的把大家的目光往自己身上引。再加上他眼里的那点儿血光，心里肯定是因为杀过人而有点疯魔了，此时若是没人能把他制住，后面肯定还要有人无辜受害。
　　“咳。”老村长拿烟袋锅子敲了敲，他今天来出头本是为着替王家小子讨个说法，王家两口子这会儿还哭的跟泪人似的在家等他回话，就是要打，也要等他问出个所以然来才行。
　　“老村长，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么，你干嘛护着他。”为首的那人没能如愿打到徐睿，身上的戾气越发重起来。
　　徐睿见了心里暗道倒霉，这破村子跟他还真是命里相克的，他这辈子遇见的所有倒霉事儿都跟这里或多或少的有联系。以后要是有机会，他真该想想能不能把父母的坟从大山里迁出去，不光是他逢年过节祭拜时方便，更能远离这祸害之地。
　　“就算要徐睿给王家小子偿命，你也不能就这么在这里打死他。”老村长砸了半天烟锅子，终于发话了，“来几个人，先把他给我捆上，关到村上祠堂里。”
　　“好！”
　　“你们这是滥用私行。”
　　徐睿和男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你小子就应关祠堂里好好饿几天，就不怕你不认。”
　　“我要求报警处理这件事，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
　　几乎又是同时。
　　徐睿和男人说完，相互瞪着对方的眼睛，各不相让。
　　“哥几个还愣着干嘛，先把他捆起来再说。”
　　“徐睿，快跑。”徐兰花狠狠的推了徐睿一把，自己迎上去硬接了男人用力打下的棍子，一声闷响后，徐兰花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骨头估计是折了。
　　徐睿先是被徐兰花推了一把，堪堪稳住身体，又躲开身前另一人的攻击后，才有时间回头去看徐兰花。这一看，当真是让他的心肝都跟着疼了。
　　徐兰花抱着伤了的胳膊，被丈夫护在怀里，几个村民正卯足了劲打算制服二人。
　　此时的徐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屁孩，当下随手抄起样东西就往对面人身上砸，腿上功夫更是全开，揣起人来呼呼生风。
　　围着徐睿的这些，充其量不过是些力气大些的农民，和徐睿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人自然是没法比，一会儿功夫已经被他伤了两人，剩下的不敢冒进，只是围着他，防止他跑出去。一开始便唱高调的男人，因为躲得快，只被擦破点皮，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徐睿，眼里早已被血光沾满，根本看不到一丝清明之色。
　　“徐睿，你快走，别管我们。”徐兰花现在的想法就是，拼着自己一死，也要让弟弟跑出去。当年是她没用，没能在弟弟最无助的时候拉他一把，这次，她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徐睿的周全。
　　“要走一起走，姐，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们带出去。”徐睿倔脾气也上来了，他还就要杀杀这村子里的歪风邪气，非得把姐姐姐夫带出去，找来公安局的人不可。他还就不信了，这村子就能邪气到政府都管不了他们。
　　“你快走，他们不会把我们怎么样，徐睿你快走。”徐兰花挣扎要往徐睿这边儿跑，身上那股子狠劲，让周围一干村民也微微有些犯怵。
　　“我说了要带你们走，就不会食言。再说，姐你胳膊伤了，得去看大夫才行。”
　　“村里也有大夫，姐没事，你快走。”徐兰花说着，死命的往前一扑，要不是她男人一把拉住了，肯定伤上加伤。
　　徐睿不觉也打红了眼睛，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再又打倒一个人以后，三两下翻上墙头。他们人少，总得先走一个才能搬来救兵。
　　“姐，你等着，最迟不过明天中午，我一定把公安局的人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