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易冷》宜醉不宜醒

4、第四章

　　我见过柴坤。
　　在哥哥还是靖阳公主的伴读的时候，我常常被准许进宫。
　　第一次见柴坤是在走过禁宫长长的回廊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瘦弱而挺拔的身影，月牙白的袍子，头发散下来盖住耳朵，执扇而立。走过他的时候，看到他笑着的眉眼。

　　“你是沈奕？——沈临风的弟弟？” 柴坤的眼睛有着女子一样的妩媚，笑着的时候自有一段风流堆砌在眼角，顾盼间让人觉得异常温柔。
　　“是的。”我恭敬地回答他，心莫名一动：这样的美男子，倾尽天下也难寻几个吧？！

　　“呵呵，不愧是名门之后，小小年纪就这么知礼呢……”柴坤合起扇子，笑起来，声音里有淡淡的讽刺。
　　“去吧，沈临风在里面等你呢……”
　　我恍恍惚惚地离开，眼前还在晃动着笑着的眉眼，还有……还有他白皙而细长的手指。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柴坤。

　　那之后不久，哥哥因为气不过靖阳对柴坤的偏爱，醋意大发向柴坤发出了挑战！都是不服输的年纪，柴坤当然应战了。可是他哪里是哥哥的对手，几招之内就败下阵来，哥哥尚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重伤了柴坤！

　　靖阳公主是哭着向煜帝告状的——哥哥彻底得罪了她，也丢掉了陪在她身边的资格。
　　我跟着父亲一起去接哥哥回家的那天，我永远记得他站在空落落的校场的样子，全无喜色，迷茫不知所措。
　　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柴坤，直到他兵败逃亡、踪影全无，我也没能再见他第二面。

　　关于柴坤的事情，父亲和哥哥都很少提及，即使偶尔说到，也是以一个不屑的表情带过。可是只言片语之间，我还是知道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柴坤是煜帝二十一年入的宫，他原本是金陵一小吏的儿子，因为文采而在当地有些小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他有幸得到了煜帝的召见。第一次入宫，柴坤离开了宫人和太监竟然迷了路，误闯了内宫，撞见了煜帝最宠爱的女儿——八公主靖阳。

　　柴坤是美男子，我完全能够想象靖阳公主初见柴坤时的惊艳表情——就像我初见柴坤时一样。那样容姿俊美，气质出众的男子，怎能不得公主芳心？虽然有一种说法是那天柴坤故意走错了路，才到了靖阳宫外的，说他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利用自己的美色诱引年幼的公主。可是，或许真的有人为的因素在内，可是柴坤玉树临风、出口成章的魅力又有哪个女人能真的抗拒的了呢？
　　故事的开端是怎么样的并不重要，真的也罢，假的也罢，柴坤的内心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若不是哥哥和他同为靖阳公主的伴读，若不是他是哥哥唯一的要挟，或许……或许我还会喜欢他呢——毕竟是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人。可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幼小的我并没有看到他太多的优点，就连他的英美也是那样的狐媚气质，抬头扬眉之间透漏着的只是轻浮挑衅。

　　如果说哥哥比不上柴坤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那双手了吧，纤细白皙的一双手握着笔的姿势一定是风流百出的吧！
　　哥哥的手却是有力量的，就如同他的英俊也是棱角分明的。
　　不管是天意还是心机，靖阳公主对柴坤的一见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场宫闱斗争的胜利是柴坤也是不争的事实。柴坤一步登天做了八公主的伴读，而哥哥却错失了他全部的优势。

　　多年以来，柴坤一直是被人们看做天朝未来的储君的——因为煜帝已将他和八公主的婚期订好，而谁都知道，在没有皇子的天朝，得八公主心者得天下！
　　八公主的心，也在哥哥面朝着皇城的方向，夜夜痴望着的眸中旁落他人。

作者有话说

　　苦逼备考中！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