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真实》慕轻颜

1、Chapter One

　　我养的狗，今天捡回了一只猫。

　　此猫有一头橙色的刺猬头，看上去仿佛很年轻，但是看他那双褐色的眼睛，里面仿佛又经历了沧海桑田。

　　他不说话的时候仿佛很倔强，眉头紧紧地皱着，似乎故意要让自己看起来大上几岁。可是一说话，我只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少年人特有的锐利。

　　“我叫黑崎一护。”

　　语气里甚至能读出他的自信。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我不由暗暗想笑，也不知从我多少岁开始，就有很多人想要这么做了。我也不躲开视线，也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于是从第一次见面，我们就比了一场，输家是最先移开目光的那个人。当然，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

　　“恋次，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流浪动物收容所吗？”我斜眼看了看我的狗，他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或许是他也没想到我会拒绝吧。

　　回想起刚才恋次介绍那只猫的事，说什么来这里是为了挣钱支持两个妹妹读书，如此之类。说到“妹妹”的时候，恋次有意的加重了语气，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恋次要把他带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遇的，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情。别人的事管多了会让我疲惫，我从来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说我自己出去找地方住就行啦，走吧，恋次！”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眼神里的不羁仿佛都冒出了刺来。

　　这只猫原来有点意思。我看着有趣，突然觉得留下他也没什么问题。

　　“你以为这里是公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我努力找冷酷的词语，用最冰冷的语气说，猫好像也被我震住了一般，那股少年的锐利有些收敛。

　　说完这句话，我就转身往房间走去。我自然不用担心那只猫听没听懂，反正我的狗肯定明白了。听着恋次恭恭敬敬地说“谢谢”的时候，我不由想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大摇大摆地拉着人进来的，怎么刚才就一点也不客气。

　　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见恋次一边凶他一边拎着他的包往房间走，猫儿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我要不要他留下。本来的锐利被茫然覆盖了，显得有点呆。我只觉得心情大好，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长发的女子嘴巴一开一闭，仿佛很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醒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又梦见了绯真，即使可以忘记她的样貌，她的声音，也终究忘不了她这个人。一看表，时间指向早上六点半，比平时的起床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辗转在床上也没法再入梦乡，于是我决定起床洗漱。

　　打开的门时，看见一从橙色的头发，本来就是刺猬头了，现在好像更加乱了些。猫儿好像没有休息好的样子，挠着头迷迷糊糊的从我面前走过。

　　“原来我这里的床让大少爷你睡不好了。”我冷笑着说。

　　“不是阿，呃……”猫儿挠了挠头，很是可爱的样子，“我认枕头。”

　　这样的一护，完全不是昨天那只全身戒备，仿佛随时都要出手挠人一下的那只态度嚣张的猫。我看着他拖着脚，稍微缩着背，向盥洗室的方向走去。睡衣看起来有些宽大，趁着他有些纤细的身材。明明昨日并不觉得，今天看起来觉得猫儿实在是有点瘦。

　　当他拐弯，身影消失在墙角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自己方才一直盯着他，慌忙移开眼神，却又想起其实自己也要去和他相同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去离我卧室稍微远一点的洗手间。

　　平时我朽木白哉说一是一，从来不会改变意见。今天早上，实在有些奇怪。

　　到了饭厅的时候，猫儿已经先到了，对着一桌丰盛的早餐作震惊状。

　　“怎么，我这里难道不能有佣人？”我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一块金枪鱼三明治。

　　“呃……我只是……没看见别人，就以为……”猫儿又挠了挠头，看起来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我很喜欢，因为这样让人觉得有少年的单纯感。他说着话，坐了下来，然后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得出来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睡醒。

　　快要吃完的时候，恋次才出现，看见了我很是惊讶。

　　“朽木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早？”恋次惊讶的说。他是露琪亚的未婚夫，自她离开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于是称呼也就从“先生”，变成了“大哥”。

　　其实我并不喜欢，因为每次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我都会想起露琪亚。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用那种带一点哀伤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罪恶感就会笼罩住我，因为我没有保护好绯真的妹妹。

　　电梯的灯显示30楼，那是我的办公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瞰整座城市，仿佛那一大片地域都是我的属地。而我，就是国王。

　　“朽木集团”的广告牌永远竖立在市中心，让人仰望，只不过在那华丽的外衣下，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者说换一种说法，朽木家的生意能有这么大，只是为了洗足够多的黑钱而已。

　　有的时候，上午才在某知名大学参加了活动，晚上却要和□□的人谈生意，偶尔也摆弄一下枪支什么的。只不过这样的我，已经麻木了，被冷漠封住了。

　　绯真走了那么多年，我已经寂寞太久了。

　　或许恋次也和我一般寂寞吧，所以才捡回了一护——再没有人比久居黑暗的人，更加渴望光明，而我，则是那片黑暗。

　　还记得当时露琪亚挽着恋次的手出现，那个红发的大男孩的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让人会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露琪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很像绯真，柔和的，温暖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微笑，会不由的陷进去的微笑。

　　那样的微笑，会让我想到绯真，春天的时候她站在樱花树下，也是那般微笑的，说，“白哉，樱花开了。”

　　如此温柔，仿佛可以让人忘记一切。

　　下午的时候要去别处谈生意，从大门出去坐车的时候，守在一边的恋次突然扑了过来，子弹擦着我的头发飞过。

　　恋次把凶手揪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上了车，远远的看到凶手憎恶的眼神，我想我现在的表情可以称之为孤傲。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了，我习以为常。况且我的所作所为，有人恨我是理所当然。

　　我并不害怕死亡，或者说是渴望，在办公室的窗前往下看，总觉得下一步自己就要跳下去一般，下面绯真张开双手，仿佛在等待我的到来。若不是为了替绯真报仇，我真不知道自己就已经在什么时候自杀了。绯真说要我好好活着，不要想不开，于是我就期盼有人来解决了我。不过仿佛没有人能过得了恋次的关，他倒真是一条合格的狗。

　　可笑，若是不够水平就不要来。汽车发动的时候我如是想。

　　晚上回到了家，走进大得有些空旷的客厅，一抹橙色晃了一下，转过脸来，一副很不耐烦的嚣张样子。

　　“你们回来啦。”

　　时光仿佛突然倒退，那个黑发的女人这么说上一句，“你回来啦。”

　　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温暖。我盯着猫儿的橙发，仿佛能从那里感受到温暖似的。突然猫儿回头，很愤怒的瞪了我一眼。不知为何，低落了半天的心情，突然变得大好起来。

　　原来我一直盼望的，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