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论者》俞小年

10、Chapter10

　　Chapter10：为什么要，为了弄脏你清白历史的人而哭？

　　炎炎跟我回到座位。
　　死鱼眼此刻充分发挥自身优势，瞪着一双惊涛骇浪的鱼珠子惊异而又惊艳地上下打量起炎炎，这令我冷不防又是一阵心惊——炎炎这厮为什么总会这么让我觉得危险！一旁的辰澈也顺势抬头，目光触及炎炎，竟划过一丝意料之外的诧异>"<||||我不就是有一个好看点的男人么！有必要这么惊讶嘛?(某瞳ξ：完全有必要。)
　　“你......就是Formula1GrandPrix皇太子......炎炎？”死鱼眼的音调瞬间彪悍地提升了三个高度O_o!!
　　“皇太子？......恶心死了。”这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臭着张脸，不会还在生被我中断游戏的气吧？！我说吊眼小鬼同志啊~你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小心眼捏？！（完全没有立场说这种话的某无良氏）
　　“天、天哪......我居然在有生之年碰见真人了！！！而且本人比电视上的还帅耶~Oh my god~~~~~~~我可是超稀饭你的耶~！你一定不知道吧？我从小学开始，就没有漏过任何一条有关你的消息哦！！那些有你出现的所有杂志、报道、比赛影集......我至今都珍藏的好好的耶~！你真的好出色~出色到我以为自己只能够远远的在人群中观望着你......然而......现在你却......如此近在咫尺......”死鱼眼万分激动而充满崇敬地仰望着炎炎，一脸幸福像花儿一样~“可是......为什么忽然就退出赛场了呢？Formula 1 Grand Prix，不就是你一直所挚爱的吗？怎么无缘无故就......”
　　炎炎依然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漠然一隙，冰冷的目光似掠过一抹暗涌。
　　死鱼眼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还在不停诉着敬仰爱慕之情，那些关于F1的话源源不绝地从嘴里飞出，听得我一愣一愣的......Formula 1 Grand Prix，那个我所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却是你曾经格外向往过的赛场。不知那时的你如何肆意，如何微笑......而现在，于不动声色的覆盖之下，你到底......又隐匿了多少戚寂？为什么在听到那个陌生的词语之后，会有那样的眼神？
　　转眼见死鱼眼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我心底无故一片燥热：她难道丝毫就觉察不到别人的感受么？为什么要自私，强迫别人去容忍这种无聊的言词？终于在一次又一次荒谬的诉情中，我忍无可忍地开口：“你，可不可以闭嘴。”
　　话刚说出口，死鱼眼就瞪起她那巨大的鱼眼珠子骇然地看着我。不过可惜，我懒得再做一丝表情奉献给你了。见我面无表情，死鱼眼有一瞬间的真正愣住，转而一副受到了莫大惊吓的样子，满脸委屈地扭头寻求辰澈的安抚——“辰~~~~我、我有说错什么嘛？”
　　辰澈看了一眼我，目光异常奇异。
　　“干吗对她那么凶？”
　　我不觉一顿：“......凶？”
　　他侧过脸，眉宇间沁透着几丝青白的冷，刺得我一阵眩目：“还以为，你不是那种人。”
　　我凝望着他，喉咙里愈发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哪种人？”
　　他冷然笑笑：“没想到你跟其他女生一样，只会嫉妒，只知道怎么去让别人难堪，令无辜的人感到尴尬......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心脏又开始有痛楚的感觉了。
　　“我......”想说什么，想挽救我所谓的自尊，可他甚至都不愿听我的辩解，就绝然地扭过头，轻声安抚另一个女人。
　　于是，我终于重新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对于你，既然是过去时，就意味着什么也不再是。
　　我必须，去遵循你的游戏规则。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处于被动位置，默默望着操纵我的你。
　　所以，你是赢家。
　　这是我应得的惩罚。
　　我终于站起身。
　　“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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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这是个离暧昧很近,却离爱情很远的年代。
　　感觉有点无奈。
　　曾经觉着幸福，因那些有你存在的那些画面。能够在风季邂逅你清澈的笑容，能够在火光肆意的夜唇角莫名被你印上的痕迹。
　　「吻过，就是我的女人啦。」
　　我假装鄙夷地瞟了你一眼。
　　「我会对你负责。」
　　你当时的表情好认真。
　　心忽然就跳得很快。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讨厌自己的感觉......因为总是想要见到你，总是想要看到你对我笑......也恨自己没出息，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可是，只要一看到你......
　　剩下的，就只有微笑。
　　所以才会自作多情地偏执认为给出的爱可以要回来。所以才说不怕你变心，因为我有一颗坚强的心脏。
　　不过，还是哭了。在你说分手的那天夜晚。
　　「我一直过得很没心没肺，无意间也伤害过不少人。所以，只是偶尔地哭一下，应该不算懦弱吧。」
　　那个时候，我一边哭，一边这么想。
　　「就哭一下。可以吗？」
　　我自作主张地哭着。
　　是不是很自私？
　　用廉价的纸巾去擦抹源源不绝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的脸庞变得干扁，直至再也漏不出一滴液体。独自蜷缩在厕所里，还自私地把门全部锁上。雪白的纸巾散乱地被遗弃在潮湿的地板上，好像也在低声哽咽。
　　我想自己真的很可笑吧。

　　咚。

　　又是被无辜锁在门外的可怜人。
　　我清冷地瞅了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咚、咚。

　　我继续抽出一团纸巾，默不作声地继续擦拭眼泪。
　　“——告诉我，你终于死在厕所里了。”
　　-__-！！......炎炎？
　　我吓得迅速挣扎起身，怏然来到门口，手却迟疑地驻足在门把上......我没必要让那个吊眼小鬼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相不是么？那小鬼一定又会嘲笑我......说什么笨蛋就是笨蛋，注定要受到背叛......况且他又没有叫我开门......思怵过后，我最终还是无力地放下手。隔着门，想了想，还是不依不饶地说了句：“不告诉你。”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喂，”
　　“我还活着哩。”我索性跌坐在门框旁，双耳凑向门面，依稀能聆听到他细微之至的呼吸。
　　“为什么，要为了弄脏你清白历史的人而哭？”
　　我愣了一下：“什么？”
　　“像你这种人的脑袋，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怎么会有那些时间和精力，去做这种明明就很愚蠢的事......”
　　门外的声音顿了顿。
　　“喜欢一个人......又该有怎样的感觉？”
　　声音冷漠而生疏。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等一下！这小子......该不会没有恋爱过吧！我的脑海里全被好奇所占据，突兀间有些颤动起来，以至于再也抑制不住，倏地一把打开门——
　　“你没有恋爱过？！”
　　他闻声侧过头。一张既动人又苍白的脸，眉梢间有画一般的轮廓。
　　“这么快就开门啦？”
　　“......”有道理~不过这不是重点的说！（无良物语：以掩耳盗铃为人生主旋律的某无良氏）“先回答我！你究竟有没有谈过恋爱？！”
　　“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恋爱。倘使是像你一样的笨蛋行为，那我想应当还未曾尝试过吧。”
　　......我直接无视掉他的倒数第二句，暗自寻思起来：像他这样优异的人，脸孔漂亮的简直超出了我用词范畴，还被赋予Formula1GrandPrix界皇太子如此的至荣圣誉......况且照方才在大厅里那架势，他这一生恐怕都不愁没有追求者了吧？可是，这样的人，竟然没有谈过一次恋爱？我不由得感到异常好奇，好奇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我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其实，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至少不要像我这样，连被人甩了......都还念念不忘。”
　　他转过头：“明明就可以忘掉啊。”
　　我无奈地笑笑。
　　“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就不是爱情了啊。”
　　“别说得那么绝对。”
　　我摇头，仰首望向天花板。
　　“其实，也可以不受伤害。那就是让别人去受伤，自己并不去投入全部的感情。”我苦涩地笑了笑，“或许将来，我真的可以做到那种决绝的姿态......不对，是必须要做到。因为，这种世界上，根本没有能以延续的感情那回事。我并不喜欢看童话，这次却做了一个无比可笑的梦......并不是不会醒，不过需要一段时间而已。”
　　他瞥了我一眼，没有回应。
　　四下突兀变得分外宁静。
　　空荡室间，仅回旋着细小回音。
　　胸口忽地一片窒息。
　　“你......”我不自觉地开口——
　　“可不可以......不要像他一样？”
　　“像他什么？”炎炎也环臂抱膝，望着天花板。
　　“像他那样......就这么轻易地......丢下我一个人......”
　　蓦然回转的暗褐色瞳仁，停滞于语句间隙中。
　　“......什么意思？”
　　我瞬即回神，亦不由得一片恍然——也对，你并不是他，凭什么还要如此苛刻地要求你......于是只随意笑了笑，迎上你莫名的目光：“什么......都没有。”
　　真是愚蠢。
　　居然会要求他，做出那种承诺。
　　身旁，他已然站起身。我忙不迭叫道：“喂！你要去哪里？”
　　他转过脸，眉梢间藏匿着霸道的不羁。
　　“既然舞会还没有结束，你就必须——
　　一直演下去。
　　而我，将负责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