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了或许》重伤9不愈

7、乖乖打下手吧

　　“妈！”袁云拖着凌承哲绕过人群来到范芳面前。
　　“云儿？你怎么来了？”范芳看着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袁云。
　　“我说过要来帮你忙的呀！”袁云笑着接过范芳手里的纸袋和炸好的东西，把它们装好递给摊子前的人，“妈，你别愣着了，还有这么多人在等着呢！”
　　范芳回过神，朝着摊前等着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你要什么呀？”
　　“一个肉夹馍，一个鸡腿。”
　　“好，请稍等一下。”范芳拿出鸡腿和馍放入油锅中。
　　“你别光在那儿杵着呀，过来帮忙蘸酱！”袁云看着立在一旁的凌承哲不悦地说。
　　范芳这才看到袁云身后站着个一脸不情愿的人，“是你呀，还是老样子，里脊肉汉堡加根烤肠？”
　　“妈，你招呼他干嘛，他就是来给我打下手的。”袁云从范芳的神情里看出她妈跟身后这个男的认识，想着等把买东西的人都招呼完了，再问个究竟。
　　凌承哲对着范芳勉强的笑笑，接过袁云递来的手套，开始了他的抹酱工作。其实，他一直想帮助这个辛苦的母亲，尤其是在他知道她有个不肖女之后，所以尽管他不吃这些油炸食物，还是每天都来买个汉堡和烤肠带回去，正好他家的阿姨特别喜欢吃这些东西，也不会浪费。
　　于是，一个卖油炸食物的小部队产生，一个人负责炸东西，一个人刷酱，一个人装好收钱。人多力量大，很快摊位前面的一群人就被招呼完了。
　　过了放学下班的高峰，人渐渐少了。范芳看着仅有的小凳子有点不知所措。“妈，你坐呀，凳子又不是用来看的。”袁云不容分说将范芳推坐下来。
　　“那你们——”范芳迟疑的坐了下来。
　　“我们？我们都坐了一天了，屁股都快坐废了。”袁云看了一眼凌承哲，“你蹲下好不好，你看我妈要把头仰那么高看你，不难受哦！”
　　凌承哲瞪了一下袁云，又看了看满脸不好意思的范芳，无奈的蹲了下来。
　　袁云也在范芳身旁蹲下，“妈，你们好像认识耶？”袁云看着蹲姿滑稽的凌承哲，忍住笑问。
　　“他天天来买东西，时间长了我也就记得了。”范芳笑着看着袁云，突然脸色一变，皱眉道，“你今天来干什么？不该回家好好歇着吗？”
　　“哼，就以为你不给我带路我就找不到你了，这地儿就这么小，要找个人还不容易嘛！”袁云嘴一嘟，这是她做乐叮叮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撒娇、装生气都是这个表情，“我说过要来帮你做生意，就一定会来！前阵子因为事儿太多，这下事情都被我处理得差不多了，我当然来帮我妈干活了！”
　　凌承哲看着路灯下满脸幸福的母女，心里有所触动，他与他的的爸妈……也可以这样么？
　　“天气这么冷，来凑什么热闹啊！快回家去！”范芳以命令的口吻说到。
　　“才不，老妈你能在这被风吹我就不能了啊！我衣服穿的挺多的，不冷！”袁云衣服穿的确实多，棉毛衫，保暖内衣，羊毛衫还有一件以前袁云嫌弃的她妈妈亲手织的毛线衣，再套个大棉袄，因为袁云瘦，也不显得太臃肿。
　　“你看现在也没什么人了，我不需要帮忙，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回去睡吧，就算你不冷，你同学也冷呀！”范芳知道对袁云来硬的不行，只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她可以看着她那围在一旁有点瑟瑟发抖的同学份上回家。
　　袁云这是才想起来凌承哲的存在，她看到凌承哲蜷成一团的样子，心底竟然也升起股怜香惜玉之情。袁云起身走到凌承哲面前，蹲下，“让你穿这么少，要风度不要温度了吧。”袁云把手伸向凌承哲的领口。
　　“你想干嘛？”凌承哲警惕的向后退。
　　“虽然你是有几分姿色，但不是我的菜，放心啦，我对你没什么不良企图！”袁云说着，也不停止手里的动作，拉开凌承哲的衣领，看了下，里面就穿了件无领的薄线衣，“真以为你有皮夹克你怕谁喽，穿这么少！”
　　“关你什么事！”凌承哲拉好自己的衣领，一脸嫌恶，这女人没搞错吧，她妈还在一边看着呢！
　　“云儿啊，你快跟他一起回去吧，别真给人家冻坏了！”范芳担忧的说。
　　“好吧，我跟他回家拿几件衣服再来。”袁云也有点担心，“反正他家就在云端公寓，一会就回来。”
　　范芳无可奈何，她家姑娘固执起来，她确实拿她没办法。
　　袁云也不管凌承哲愿不愿意，拉起他就往云端公寓走。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你认识我家吗，就这么急吼吼地走！”凌承哲甩开袁云，字字不悦。
　　“我不认识不是还有你吗，你认识就行嘞~”袁云也不理会凌承哲愤懑的语气，依旧轻佻佻的说，“乖啦，别耍大小姐脾气了，我妈还在那儿等着呢，快走啦！”
　　凌承哲想起独自在寒风中的范芳，不再说什么，大步走了起来。
　　“这才对嘛，不过我倒觉得你挺怕我妈的哎，说到我妈你就这么听话！”
　　“……”
　　“你为什么怕我妈啊？我妈骂过你还是打过你？”
　　“……”
　　“不可能啊，我妈比我还温柔不可能会骂人的，更不会去打人了！虽然你很欠扁。”
　　“……”
　　“难道……你是我妈的私生子？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
　　“不会真的是吧，我妈长得这么好看，我也长的这么好看，你也长得这么好看。哦，天哪！太刺激了！”
　　“你有完没完！”凌承哲实在受不了身边这个叽叽喳喳，越说越离谱的人。
　　“完了。”袁云收住自己夸张的表情，一本正经道，“你到底是不是啊？”
　　凌承哲白了她一眼，“不是。”
　　“真不是？”
　　“真不是！”
　　“那你干嘛见到我妈好像挺尊重挺关心的。”
　　“尊重长辈不应该吗？”凌承哲淡淡的说，他只是觉得范芳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种妈妈。
　　“就这么简单？”袁云锲而不舍地问。
　　“嗯。”凌承哲停下脚步，在袁云一路说个不停的情况下，他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
　　“哇哦~你家好有钱，住的小别墅呀！”袁云一路只顾着讲话，也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进了别墅区。
　　“脱鞋。”凌承哲从鞋柜里拿出双拖鞋扔给袁云。
　　“喂，你对客人能不能客气点！”袁云不满的说着，换了拖鞋。
　　凌承哲不理她，径自上了楼。
　　“真是没礼貌！不过家里好暖活，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袁云嘟哝着，开始参观起凌承哲的家。
　　以黑白为主色调的客厅中间挂着盏银色水滴状的吊灯，一套纯黑的沙发对着超大的挂壁电视，这样的装修不见奢华只有淡淡的小资的舒适与时尚。
　　凌承哲回到自己的房间，加了件毛衣，换了件羽绒服就拿着条围巾下了楼。这时的袁云正拿着她从厨房的冰箱里找到的酸奶窝在沙发上心满意足的吃着。
　　“你，真把这当你家了！”凌承哲看着一脸享受的袁云不满的说。
　　“嗯~真好吃！”袁云眯起眼睛，一脸满足。
　　“你走不走？”
　　“等一下，最后一口！”袁云把最后一口酸奶放进嘴里，乐呵呵的跟着凌承哲出了门。
　　“你家空调是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啊？那电费得多少啊！”
　　“你家好像就你一个人哎，你又不总在家，开着空调多浪费啊！”
　　“你老爸老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吃饭怎么办？还是他们上班还没回来啊？”
　　“你冰箱里有好多吃的哦~你一个人吃不吃得下啊，会过期的！”
　　“你家电视好大~干嘛不直接买家庭影院呢？”
　　“干嘛买黑色的沙发啊？黑色跟白色一样易脏！”
　　“你家那个吊灯特别好看，特符合我的口味！”
　　和来的时候一样，袁云跟在凌承哲后面一直说个不停。凌承哲表情淡漠，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走他的路。
　　“呀！对了！”袁云突然想起什么，跑到凌承哲身前，“你不上晚自习吗？”
　　“不上。”
　　“你怎么也不上？你也自过杀需要休养？”
　　“不想上。”
　　“有钱人就是特权多！”袁云低头嘟哝了一句，又立即抬起头看着凌承哲，“你还没回答我话呢，你爸妈是工作的太晚没回来吗？”
　　“他们出差。”满脸冰霜。
　　“那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
　　“有阿姨。”
　　“阿姨呢？”
　　“请假回家了。”凌承哲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配合人家查户口。
　　“老爸老妈很忙吧，很孤独吧。”袁云想起以前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数日子，盼着妈妈回来时的落寞。
　　凌承哲奇怪的看着刚才还说的兴致勃勃，现在语气却透着无限伤感的袁云，她一直有妈妈陪，忧伤个毛啊，是在同情我？
　　“嘻嘻，不要太难过了，爸爸妈妈也是为了让我们过的好一点才那么忙的，他们肯定也很想你！”袁云打起精神，用以前一直安慰自己的话来安慰凌承哲，心里觉得好讽刺。
　　“我不难过！”凌承哲板起脸，“我从来不在乎！”
　　袁云看着凌承哲坚定的眼神，觉得苦涩，男生真的比女生辛苦，就算再难过也不能表现出来，“懦弱”的名，他们背不起。还好，她只是水做的女人。
　　“坚强的孩子！可是我好难过，最近木有钱哎，你那么有钱，能不能借点来花花？”袁云知道凌承哲不想继续那个话题，识时务的换了一个。孩子终究是孩子，孩子的心总是那么脆弱。
　　“没有。”原来还是死性不改。
　　“别那么小气呀！好歹大家同学一场！”
　　“我跟你是同学吗？”
　　“不是同学也是校友！”
　　“没有。”
　　“我看上款护手霜，要二百多。”
　　凌承哲不理，本来还以为她不再像以前那样败家，原来真是江山易改。
　　“你没看到我妈的手冻成什么样子吗？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你，是要给你妈买？”
　　“不然嘞？”袁云白了他一眼。
　　“还差多少？”她真的变了？
　　“二百多，你就给我三百吧~”袁云也不客气，“放心，我会还的！”
　　“我钱包放家里了，明天给你。”凌承哲才不指望她还，他也不在乎这点钱，他爸妈一整年都见不到人，每次失约不回来就用钱来打发他，现在他所有卡里的钱加起来也快有百万了，呵呵，少年百万富翁。
　　“好的呢！不过你欠我的可不是几百块钱就能补偿的！”袁云露出一脸奸相。
　　“你想要多少？”财迷不管死几次还是财迷。
　　“要多少？我可不是贪财的小人！我品节高尚着呢！”袁云特不爽总被怀疑自己做人的人格，“有钱了不起啊！什么都能用钱解决？对你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现在你问题大了！”袁云恶狠狠的拉着凌承哲大步走向不远处的范芳。
　　“妈，我回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这个人说从今天起天天都会跟我一起来帮忙的。”袁云笑嘻嘻的朝着凌承哲挑了下眉。
　　凌承哲不以为意，原来她是想这样补偿。不过，看到袁云刚刚俏皮的样子他也稍稍愣了一下，她本来就五官精致，再加上高挑匀称的身形，以前虽然孤僻刻薄，却也是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交往的那段日子，他看到她的只是不同于平常的唯唯诺诺。现在，她身上那种生气让她显得更加吸引人。
　　“什么？人家不上学啊，你别闹了，你以后也不许来了！”范芳有点生气，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天天跑过来受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去上晚自习。
　　“他不用上学的，反正家里有钱。再说人家觉得这样能体验人间疾苦，你干嘛不给人家机会呢！”
　　凌承哲不满的瞪了一下袁云，他可不是不学无术，就知道靠着家里的富二代，他不上晚自习是因为觉得教室太吵，再说老师的任务他也早就完成了。
　　看范芳不说话，袁云赶紧补充，“放心吧老妈，我一定穿的厚厚实实的，坚决不被冻感冒！他也是！”袁云站到凌承哲身边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
　　“阿姨，你一个人也挺辛苦的，正好我们也没什么事，过来帮帮忙，积累点社会经验也好。”凌承哲看着范芳勉强的样子，也微笑的开了口。
　　“可是，真的不影响你们学习吗？”范芳还是犹豫。
　　“不影响，不影响的！我会在学校就把作业写完的，你女儿可厉害了！”袁云看着范芳有所动摇立即保证，“我明天就去跟吴老师说一下，以后不上晚自习了。”
　　“你落了那么多课……”
　　“妈，你放心啦，早就补上了！”
　　“那……”
　　“好了啦，妈你也别纠结了，就这么说定了！不然就算我去上晚自习，想到你一个人在这儿挨冻，也上不安生。学习切忌不专心。”
　　“好吧。”范芳拗不过袁云，也只能答应下来。
　　“哈哈，老妈你真好！”袁云扑过去抱着范芳高兴的扭啊扭。
　　凌承哲的嘴角也漾起微笑，就算自己不能得到，看着别人这样也分到了他们的温暖。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来买东西的人也陆续多了起来。那些下晚自习的孩子和加完班的白领都来买点吃的充当夜宵。这三个人也忙得不亦乐乎，袁云还跟顾客扯扯家常，油炸小摊笑声不断。